第267节
  “你告诉我小宝死了,作为母亲,你怎么能那么狠心骗我?你可知道这七年里我是怎么过来的?你让我负重活了七年,这七年,我每日每夜的活在孩子的死亡当中走不出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的痛苦?!”
  听闻陆薄年的话语,夏暖心尖一顿,难过的说不出话。
  她也不想,但是她没有办法啊,若不赶走陆薄年,那么陆薄年就会变成跟她一样,成为帝都城里的人下人,被谁都能踩在脚下。
  当初逼你离开的时候,你可曾知道,其实她的心也在滴血啊。
  她是那么那么那么的难过,虽然很想挽留,但是事实根本容不得她挽留啊,因为她没有那个资格。
  陆薄年还有大好的人生,她不能这样自私的将他困于她这一方天地。
  为了陆薄年的前途,她只好做出那样的举动,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太爱,所以不想耽误他的前程。
  可是她的举动落在他的眼中,便成了另一种意思!
  第四百零九章 站在爱与恨的边缘
  “对不起,对不起”此时的夏暖除却对不起之外,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种情景不是没有出现在夏暖的梦当中,然而真当成为现实之后,她竟然有种深深的无力。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陆薄年深深的凝望着夏暖一字一顿的说。
  夏暖捂着嘴,想要掩饰内心的慌乱,可是她的种种掩饰,在陆薄年面前统统成为无用功。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陆薄年单刀直入的说。
  他的心中始终有一个声音在说,夏暖这么做一定有什么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而这种理由就是瞒着他的原因。
  夏暖不停的摇头,在陆薄年质问下,她早就溃败成军。
  但是她必须要,必须要让自己看起来很坚强,才不会被陆薄年的问话所打倒。
  事实上她高估了自己。
  陆薄年伸手捞起下坠的夏暖,一个天旋地转之后,他将夏暖抵在楼梯口的位置,灼灼的目光锁在她被泪水洗涮的眼睛上,深沉的嗓音浑然天成的诱惑着:“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暖怔怔的看着他,只觉得他的目光像是无底的深渊,在拉着她不停的下坠,再下坠。
  面对这样的陆薄年,夏暖没有抗拒的勇气,缓缓开口道出了当年的秘密。
  “爸爸被撕票之后,从妈妈手中划走的那笔钱又拿不回来,当时妈妈已经帮我做好送我出国的准备。”
  说到这里,夏暖深吸一口气,波光湛湛的眸子看着陆薄年说:“我没有同意,毕竟当时我已经怀孕,不想离开这里。”
  “当时我已经说服了妈妈留在这里陪她一起面对接下来的一切,可不知道为什么,妈妈在接到一通电话之后忽然变卦,并且跟杨姨谈好让凌天娶我,让我免于她的事情败露之后所带来的后果。
  我知道之后率先跑去跟凌天哥商量,问他能不能假结婚先骗过母亲,等到事情平息下来我们再挑明一切。
  谁知道母亲没有等到那一天,事情便东窗事发,当时母亲的事情有着外公帮忙压制,只要追回那一百五十亿,母亲便没有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一下子被人捅了出来,外公查到是经人举报。”
  说到这里的时候,夏暖停顿一下,古怪的眼神儿看了一眼陆薄年,继续说了起来。
  不过这个时候沉浸在回忆当中的陆薄年并未发现夏暖的不对劲,如果这会儿发现夏暖的不对劲,追问起来,那么后来的事情会不会又是另外一个光景呢?
  我们知道,生活里没有如果,没有任何人会给我们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们唯一做的就是努力往下走。
  “其实当年外公是准备想对付那个举报的人的,但是被母亲制止,并且,并且要求外公不要同我有任何往来,母亲让我拿肚子里的孩子发誓,所以——”夏暖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起来。
  陆薄年抱着已经瘫倒在一边的夏暖站起身朝卧室里走去。
  将她放在床上,陆薄年帮她倒了一杯水,夏暖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我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突然有那样的反应,但是母亲以死相逼,所以我便跟外公划清界限。
  其实我知道母亲是担心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他们,所以才会这么做吧。陆薄年,其实你错怪母亲了。”
  说到这里夏暖稍稍停顿一下,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氧气,才继续有了力气往下说:“之所以跟你分手,是因为母亲告诉我,她的事情一旦查出来,便会造成无可估量的影响,为了你的前途着想让我跟你分手。
  起先我并不同意,但是母亲说,即便我们同甘共苦一阵子,但是能保证一辈子呢?而且我不能那么自私,就这样搭进去你的前程,你本来就应该有更好的发展,不是吗?”
  听到这里的时候,陆薄年内心狠狠的一颤,带着哑然的神情看着夏暖:“所以你就听你母亲的?”
  “对不起,我不想耽误你。”夏暖使劲抽了一下鼻子,看着陆薄年说:“现在证明,我当年的决定是正确的不是吗?”
  陆薄年深深的凝视着夏暖,说:“那你母亲为什么不担心凌天会受牵连?”
  夏暖脸色一顿,低下头,过了一会儿说:“母亲这么做,有她的打算吧,可是母亲没有想到,在结婚的前一天,凌天哥竟然会发生车祸成为植物人。”
  “这些年来,每当我去看望母亲,她总不愿意见我,其实我知道,母亲是接受不了事情会变成这样,爸爸已经没了,她不能再没有我。
  她人看起来薄情,但是内心深处却藏着深深的母爱,不然,她也不会拼着她最后一点骄傲,跟杨姨说让凌天哥娶我的事。”
  夏暖泣不成声起来。
  看着这样的夏暖,陆薄年心疼到不行,伸手将夏暖揽入怀中,轻轻的轻抚着她的后背,想要平复她内心的激动。
  过了大约十秒,夏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陆薄年,我知道当年我的做法虽然有点自私,但是我必须要那么做,否则你受到牵连,甚至连帝都城都无法出去。”
  这话陆薄年信。
  那个时候他并未跟家里相认,所以当时的他,根本没有扭转乾坤的本领,就算他跟家庭相认,对于他父亲来说,会出手相助夏暖吗?
  南宫瑾的父亲可是部队里面的高官,对此都束手无策,更何况他那个陌生的父亲呢?
  “当年事情一出,法院就查封了凌天哥的财产,在查封凌大集团的时候,不知道凌如海用了什么方法,凌大集团才没有被查封。”
  对于这件事,陆薄年是知道的,毕竟让人暗中调查过。
  之前调查的时候,法院那边给的消息,是因为凌天账务出现问题,现在听夏暖说,他才明白,原来法院查封凌天的资产,是因为跟夏暖有牵扯。
  陆薄年深深的凝视着眼前的夏暖,他才知道,原来这个女孩爱自己胜过一切!!!!
  第四百一十章 你的余生,由我负责 1
  想着这些年那些无谓的恨,在面对夏暖真正的内心世界时,全部土崩瓦解。
  陆薄年的心中某个位置狠狠的被什么撞击一下。
  一股钻心的疼瞬间袭遍全身,使得他出不上气。
  他幻想过无数次重新遇见夏暖时,索要发生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被他想了一个遍,唯独这个结局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从未曾想过,夏暖之所以踢开自己,他担心会牵连自己,而该死的他以为夏暖真是像是她自己说的那样,不想跟他这个穷小子在一起,所以选择荣华富贵的生活。
  而他竟然真的相信了,相信也就罢了,他居然没有检查夏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心中的那种震惊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出口的,陆薄年转过身,从床头柜的位置上摸到一只烟盒,打开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烟,然后点燃起来。
  这个时候仿佛只有烟才能慰藉他那千仓百孔的灵魂。
  他以为自己是爱夏暖的,却发现跟她的爱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夏暖没有说下去,陆薄年也没有说,空气里流淌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因子。
  一支烟抽完,陆薄年掐灭烟头,对着夏暖说:“你——”
  只说出了一个字,接下来他的喉咙哽的竟然说不出口了。
  陆薄年的嗓子的确是痛,正因为痛,他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谁让夏暖那些话太过震撼呢?
  “陆薄年,对不起,当年我也不想那样的,可是我要不那样做,你就只能平庸的呆在帝都城里哪里都去不了。”
  夏暖难过的看着他,眼底的雾气散去露出一片清澈:“我知道我拿小宝来说事对你来说很不道德,但是我没有办法,但凡我有办法,我也不会那么做——你能理解那种感觉吗?”
  那种想要将全世界都送到自己心爱女孩面前的感觉,陆薄年怎么会没有?
  他深深的凝视着夏暖的眼眸,喉咙轻滚,声音极轻的说:“暖暖,对不起。”
  听他说对不起,夏暖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陆薄年,你千万不要道歉,该说道歉的是我,若不是我,这几年你也不会过的那么艰难,都是我,你才——唔。”
  没等夏暖的话说完,陆薄年直接凶猛的衔住她的粉唇,狠狠的蹂躏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解脱他心中的难过,也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觉得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
  “陆——”
  陆薄年的吻太过用力,以至于夏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这样湮灭在他的吻中。
  他吻的很急切,密密麻麻的吻沿着她的皮肤一下一下的往下移,带着来自灵魂深处的怜惜,更多的则是心疼。
  是的,他心疼夏暖,在她家里出那么大的事情的时候,他没有帮到任何不说,还让这个女孩承受了一切。
  夏暖可是高高在上,食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啊。
  那样的苦,她怎么承受的了?
  她的手掌心里还凝结了一层薄茧,那种薄茧,仿佛在向陆薄年诉说,这些年她过的到底有多么辛苦。
  越想下去,陆薄年的心愈发的痛。
  那种痛,将他身体里面的灵魂快要撕扯成碎片,但是他必须要让自己保持清醒,只有这样他才能惩罚自己。
  惩罚他就那样丢掉夏暖,让她独自一人承受一切痛苦。
  感觉到皮肤上传来一道清凉的感觉,夏暖张口问道:“陆薄年,你是不是哭了?”
  笑话,就算他哭了,他会告诉别人他哭了吗?
  这不是折损他大男人主义吗?
  陆薄年并未理会夏暖,继续专心霸道的吻着。
  他的吻所到之处,夏暖浑身战栗,一股酥麻的感觉再次传遍全身。
  “陆薄年,你停下。”当发觉到身体不对劲,夏暖忍不住惊呼起来。
  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试问,陆薄年如何停的下来??
  “陆薄年,我求求你,快停下。”夏暖开始祈求道。
  身体已经变得很敏感了,真要继续的话,岂不是要了她的老命?
  她可不想英年早逝。
  在她的强烈抗拒下,陆薄年终于停下动作,因为哭过的缘故,他的眼睛泛出一抹微红,将他这个人显得格外深沉。
  “暖暖,抱歉。”陆薄年再次从口中说出抱歉,目光深深的凝视着夏暖说:“你,能原谅我吗?”
  夏暖瞬间明白陆薄年的意思,她哑然的看着他,半晌后说:“该说抱歉的是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也不会这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