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谈话
  传统的韩式烤肉店,精致的包间,古朴的设备,等的不耐烦的男人。
  泰古手里拿着烤肉的夹子看着炉盘上滋滋作响的牛肉,一切都是那么违和。这是两人在清醒状态下第一次用餐。
  凌泽汐的车子修理厂缺少配件,需要一周后修理完毕。凌泽汐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望了一眼坐在车子里的人,看来短时间内这个司机她是当定了。
  修理大叔看着两人结伴过来就很奇怪了,眼下看着两人结伴离开更是不解。上次明明还是一副不认识的状态,现在就能做到结伴而行,他就说现在的年轻人不靠谱嘛。
  从修理厂出来已经到了午餐时间,凌泽汐本就抱着多与她相处的心思自然邀约一同用餐。
  “什么,吃饭吗?”泰古有些犹豫,这晴天白日的怕是不大方便吧。
  “你有什么难处吗?”
  “我最近减肥”只能扯出个所有女生都通用的理由。
  凌泽汐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一周,在泰古被看到不自在时慢慢摇头,特别是视线在胸口飘过时露出嫌弃的眼神“看在认识的份上告诉你,没有男人喜欢跑马场”
  “你,你,算了”
  泰古早就把他当成二世祖,现在看来也没什么错误,毕竟一个大男人还需要女人帮着烤肉。牛肉粘在烤盘上熊熊燃烧,他最原始的反应居然是浇水,浓烟差点触及了店家的报警器。
  “怎么满脸的不愿意,可以叫服务员来烤啊,是你非要打发走的”
  凌泽汐看着泰古冷着的脸,嘀嘀咕咕说个不停,毕竟在男人心里白白接受女生的照顾也是挺别扭的,有一种负罪感。
  “我又没说什么”泰古翻了个白眼,低头检查肉的成熟度。
  “是没说什么,全写脸上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什么男人,这么小气”
  “什么女人,这么不温柔”
  “你又不是我男友,我用得着温柔吗?就一小屁孩,不叫姐姐就算了,还这么跋扈”
  “叫姐姐?你真的想让我叫你姐姐吗?”
  泰古听他有些严肃语气的反问,有些迟疑的没有接话。拿起手边的大麦茶喝了一口,这样的沉默被他认为是理亏的一种表现。
  手下不停又夹了一块肉包好,放入嘴时停顿了一下还是放下了。擦擦嘴看着不接话的人“所以你对前男友是怎么温柔的?”
  突然的质问让场面瞬间静止,连红红的炭火都救不了这冰冷的气氛。泰古知道有些问题该来的还是会来,但听到提问的那一刻还是会心悸。
  “你说是哪一段?”心里翻江倒海,脸上确云淡风轻的像个老司机。
  “哪一段?你的经历还真丰富呢”
  泰古听着凌泽汐的揶揄,心里暗自回顾着心中最深刻的爱情。
  那次的恋爱就像一个引信失灵的炸弹一样埋在身边,看似没有爆炸力,但谁也保不准它什么时候会慢慢自我修复启动爆炸。
  恋爱一经发现就被所有的人抵制,了解的不了解的都不看好。她不明白自己又不是小国家的公主爱上了敌国的王子,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反对。
  网络、电话里的谩骂,街头的高中生举着牌子反对,甚至公司楼下还有人高喊口号,这些极端的举动都在摧毁她的意念。
  就算是这些她也坚持过来了,但无情而真实的岁月给了她打击,一起并肩的人开始犹豫了。她从不在乎一起去刀山火海,却害怕手被松开,被放逐在大海中央只剩下空空的一颗心。
  还是分开了,以庸俗的理由分开了。分开后对方的事业又回归了巅峰,自己又被骂成了对方沉寂期的绊脚石,面对这些她只能默默的舔舐伤口。
  “还是不回答吗?”凌泽汐有些不耐烦的打断泰古的沉默,他真的很想要一个真实的解释。
  “我很对不起你,但我也问心无愧”在泰古看来,就算时至今日她的选择依旧不会有改变。
  “就因为爱情?”
  “原因不想告知,但不是因为爱情”
  看她的模样不是撒谎的样子,凌泽汐暗自想着也许她顾忌自己的家人,这么一想心里就舒坦多了。
  “呵,就算不是因为爱情你也放了我鸽子,还是慢慢还债吧”
  “没说不还”泰古低着头不看他带笑的眼睛,恶狠狠的剪着烤肉。
  烤肉店分开后的第二天,凌晨四点小区还是一片昏暗。泰古只顾得上洗一把脸就戴着眼镜送凌泽汐去机场。
  口袋里的积分还有18个要完成,这小秘书的日子还要继续。好在凌泽汐言出有信,给积分也痛快,想到这里看着外面路灯的泰古突然无语的笑了,这是什么奴性生活,怎么会还带着窃喜呢。
  凌泽汐在一个月的自由时间内让调度最大化的安排航线,清晨五点钟他看都不看的嫌弃线路此刻也是甘之如饴。
  那日的谈话不算很有效但也改善了两人的关系,凌泽汐会说谢谢,泰古会说感谢积分,总之面子上很过得去。
  “喏,巧克力”
  “这是谢礼吗?作为半夜接你的礼物”这个牌子的手工巧克力泰古吃过一次,是小鹿旅行带回来的,味道很好只不过当时狼多肉少。
  “嗯”
  不轻不重的回答一声就坐在副驾驶上装死,泰古观察他有些害羞,越来越像这个年纪应该有的个性了,会不会变回那个在手机上与自己臭贫的小子呢?
  夜晚的机场灯火通明,车子在斑马线前等待,泰古拿出一块巧克力放进嘴里,看着来往的人群匆匆忙忙,脸上或明媚,或疲劳。
  “你在做积福的事情呢?送大家团圆”
  “是吗?”凌泽汐闭着眼睛回答,眼睛有些干涩闭着眼睛会舒服些。
  “是啊,无论是出差还是回家,有你们的付出大家都会快快的完成梦想”
  “可惜啊”
  “什么”
  “可惜,积福的日子要一去不复返了”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跑了也没告诉我为什么”
  凌泽汐知道这句话等于终结了这次对话,果然泰古瘪瘪嘴,粗暴的把巧克力盒子扔回后座以表示她的不满。
  哄哄的踩着油门咆哮就像她的脾气一样,黄灯倒数三秒后,轰隆而去。
  “脾气还挺大”
  泰古斜瞪了他一眼,收回视线时扫到倒车镜上,后面那辆跟着加速死死咬住自己车尾的车子绝对不那么简单。当机立断切换车道,在马路上灵活穿梭。
  凌泽汐意识到泰古的反常,握着把手看向身后闪着大灯的车子,又偏头看看脸上写着逃走字样的泰古“你究竟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