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什么?”石城一愣,没明白他的意思。
  “定亲……有了未来的媳妇,感觉真就这么好?至于你成天溜溜的跟在絮儿后面,絮儿说啥就是啥,看到她就傻呵呵的乐的合不拢嘴……就这么好?”
  石城明白了,哈哈的笑了起来:“二舅子,这你真的就不知道了!感觉还真就是这么好!有媳妇和没媳妇的人……”说着瞅了一眼柳林,很得意:“感觉绝对不一样,不过现在和你说你也不会懂得……有媳妇了才行!”
  柳林就摸下巴,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该有个媳妇了?石城的高兴也感染了他,他也笑呵呵的,想着有媳妇是啥感觉啊?
  很不经意间,心中却升起了一个模糊的身影,还没清晰起来,柳林就好像是已经知道了是谁一样,赶紧的甩甩头,把模糊的人影甩脱,笑着转头和石城说话。
  一路走的都是男的,事也少,跑的也快,早上天不亮就赶路,晚上天黑了才休息,这样纵马跑了十六七天,就到了松江府了。
  石城家原本的那个珠宝铺子,也经营过棉手捂子、手绢荷包一类的东西,这些东西全都是松江府进的货,因此那邱掌柜对松江府还算是比较的熟悉。到了松江府,便找了个生意人居多的客栈住下。
  当天晚上,石城和柳林便出门转悠转悠。
  石城是见过后世更奢华璀璨的城,自然对眼前的松江府比较的无动于衷,但柳林不一样,他可是头一次来,夜灯闪烁下的松江府,处处繁华富庶,纸醉奢靡。
  从街头到街尾,几乎是每隔几步就有大红的牛皮纸灯笼挂在门楼两边,再加上个个店铺门口自己挂的气死风灯,他们现在走的这条街,简直可以用灯火通明来形容。柳林觉着,就是晚上自己家里,也未必能有这街上这么亮!
  他们走的这条街上,全都是卖吃的,生意还很好,有几家点心铺子居然还排队!柳林从没见过,买吃的还要排队的。
  因为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卖丝绸的街道,万一要是找到了,看看开没开门,进去瞅瞅啥样,因此两人便没急着回去,转了两条街之后,看到前面出现了一条更亮的街道,这条街几乎全都是三四层楼的门面,而楼上面,一溜儿全都是灯笼,上下的三四层,简直把夜空都能给照亮了。
  连石城都没有反应过来,毕竟他也没见过这样的地方,一看到亮如白昼,热闹如斯,也兴致勃勃和柳林一起走进去。
  一直走到街道中间了两人才恍然了,这里竟然是青楼!因为街上来往的穿金戴银,大红大绿的女子特别多,虽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挥动着手绢朝他们娇声招呼,甚至上来就拉扯往自己楼里去,不过这些女子都不怕人,看到他们俩还朝他们嫣然一笑,有些甚至站住了福身,有些妖妖娆娆的站在那边,一双勾魂的眸子就盯着他们笑。
  柳林一反应过来,登时浑身就出了身冷汗!这也不能怪他,他咋能想到自己无意中到了这样的地方!难免有些慌乱,拉着石城赶紧的转身往后走。
  两人从这条街上走了回来,石城这才道:“真还就是走了两步,便沾染了一身的脂粉味儿……幸好絮儿不在这边!”
  柳林摇头:“你倒还镇定!我猛地反应过来,真的……吓了一跳!”
  石城失笑:“吓啥?走一圈也不会咋样。”虽然他嘴上说的不在乎,不过倒也真不敢乱转了,和柳林回了客栈休息。
  第二天,就开始在松江府大街小巷的转,查看丝绸铺子,大的小的一个不放过,全都进去询问了一番,两天的市场调查下来,再加上之前心里有数的,基本上今年时兴啥样的丝绸,啥样的卖的最好,大致的卖价和进价,全都了然于心了。
  邱掌柜这才带着柳林和石城到松江府的几个大丝绸作坊去看,挑选从哪家进货。他们的丝绸铺子是新开张的,需要大量的铺货,因此,没几天功夫,几个作坊都知道他们属于是个大客户,最大的两家还矜持着,不稀罕主动来求买家,但是其他几个小一点的作坊,那些管事就成天的跟在他们后面,请客喝酒,很希望能做成这笔买卖。
  经过慎重的选择,选了一家不大不小,货源齐备的,谈好了价格,交了定金定下了。准备走的那一天,早上了去作坊把货物搬上车,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样丝绸在他们的车上放的时间短一些,避免出太多问题。
  谈好了生意,要走的前一天,跟他们做成了生意的这一家作坊管事姓方的,要请他们喝酒,希望能永远保持住和他们的生意来往,今后柳林的铺子要进货,都能用他的丝绸。
  生意场上,这也是难免的,想做生意就要搞好人情关系,而人情关系,就是在吃吃喝喝中体现的。柳林和石城欣然答应了。
  晚上了,方管事亲自来接他们,接了时候,便往请客的地方走去。转过了两条街道,来到了柳林和石城看着都有点眼熟的地方。
  两人互相的看了一眼,全都无奈,这几天生意做下来,倒在这条街上来了不下三趟,松江府的人,很习惯的就把请客的地方放在了青楼。邱掌柜在他们身后也低声的提醒着:“两位爷和前两次一样,照常吃饭喝酒,走的时候只说恐误了生意,不在这边留宿就行了。”
  前面走着的方管事正巧也回头,笑着对他们道:“两位少东家,今天晚上做东的是我们作坊的大东家,请的不止两位,还有位的藩司衙门的织染局大使,另外还有其他的两位丝绸商人。咱们去了就多听听织染局大使的高论,看看给咱们生意人能有多少好处。”
  柳林和石城全都点头,两人心思一转,也就明白了,大约这位作坊主是想叫自己和其他的两个丝绸商人看看,他们作坊和负责这一块的官员处的关系也不错,为了显示他们的实力,最后那句,自然是希望两人少说话,多听就行了。
  跟着方管事到了一间青楼门口,方管事往里进,便已经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迎了上来,笑着给方管事行礼,方管事转身介绍柳林和石城,那妇人便上前笑着行礼,穿的妖娆艳丽,神情也亲热自然,倒也没有那夸张的勾肩搭背。
  这两天石城两人也见识过的,笑着点头回礼。
  妇人领着进了大厅,穿厅过廊,来到了后院,这里就安静了很多,也没有那么亮,沿着廊道走到了一个独门独院前,鸨子便站住了,笑着对方管事道:“就在这里,里面酒菜全都已经预备好了,因着孟大人不叫不相干的人随便进去,我就不进去了。”说完了,又伏在方管事的耳边说了两句什么。
  方管事脸上便露出了那种怪异的笑容,点着头道:“知道了,行了!你回去了。”
  鸨子走了,这边方管事把石城、柳树、邱掌柜的请进了院子,往正屋那边走,正屋门开着,里面灯火通明,两个年级十几的妖娆女子站在门口,大饭桌就摆在厅房,从外面就能看到,上面已经摆满了酒菜。
  屋里面还坐着三个男子,一个二十来岁,两个三十来岁,因为还在等他们,便没有坐在饭边,而是坐在了窗下的椅子上,几个年轻女子在他们身边,或坐或站,几个男女正互相调笑着,笑声中带着猥琐。
  柳林和石城全都皱了一下眉头,这样的情况两人自然都不习惯,不约而同的全都想,坐一会儿差不多面子上过得去了就回去!两人边想着,走了过去。
  看到他们来了,屋里的人,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的便赶紧的迎了出来,站在屋檐下跟他们拱手,方管事就笑着介绍说:“这位是我们作坊的大东家。”
  石城和柳林、邱掌柜全都拱手叫大东家。然后方管事一一介绍他们三个,因看到大东家出来了,屋里那两个便也出来,方管事又介绍,这两位也是生意人,正好和方管事的作坊也谈成了一笔大生意。
  众人全都在院里互相的认识,拱手作揖的行礼,大致的寒暄一两句,因为人多,柳林不小心就被往后挤了挤,站在了左厢房这边,很靠近窗户。刚站定,屋里面一阵喘息和着呻吟的声音,便从窗户缝中传了出来,传进了柳林的耳朵中。
  柳林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摇了摇头,正要走开,屋里面突然就更大的一阵牛喘声传了出来,似乎刚好到了高位,男人女人的声音隐隐的混叫着,啊啊啊……
  柳林到底是没成亲的人,一下子就臊的脸通红,忙忙的往前走两步,挤到前面把邱掌柜挤一边儿去,自己站的离那个窗户远点……
  ☆、第一百八十章 :纨绔子弟
  众人在院里寒暄了一阵,便互相的礼让着进了屋子,柳林就有点心不在焉,这算什么呀?一群人在这边吃饭喝酒,隔壁的厢房……莫名其妙嘛!
  他完全的没见过这样吃饭喝酒的场合,自然是想不明白,而且更有点呆不住了,不知道这个大东家到底怎么安排的,想咋样?
  因为有点犹疑,他便站的比较靠后,磨磨蹭蹭的在门口不大愿意进去,而那几个人互相的说笑寒暄,大东家并那个方管事似乎都不着急叫众人入座,还在等谁一样。
  过了一会儿,站姿门口的柳林厢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他看了过去,一个穿着粉红裹胸长裙的女子走了出来,一手挽着头发,一手扶着门框娇声喊:“大人出来了。”看到柳林在看自己,还冲柳林跑了个媚眼。
  柳林窘然的赶紧转开头,那原本在屋里还极力周旋寒暄的大东家和方管事一听见这声音,同时的松了口气,两人几乎是抢着出来,笑着站在了屋檐下等着。
  柳林这才恍然的明白了,刚刚进门的时候方管事说请的人里头还有个管着丝绸这一块的官员,料想就是这位!原来这位官员先来了,还抓紧时间……
  石城也出来了,那几个生意人便笑着或门里或门口的站着,等着这位大人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从那厢房才施施然出来了一个男子。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这个男子很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穿着件紫色彩绣牡丹织金锦衫,腰中系着一条紫金玫瑰纹镶金边翡翠宫绦,看到了众人在门口等着自己,于是双手抱拳笑着招呼,就只见手指头上带着偌大的一个羊脂白玉指环。
  柳林看到这个人,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个人有点女气,不论是穿的还是戴的,还有举手抱拳,看起来都有点娘们。
  当然没敢说,站在这边等着,那个人看向他们的时候,便赶紧的抱拳作揖。方管事一一的介绍。
  方管事说了他们两人的名字,从哪里来的,柳林就看见那个男子扬了扬眉,然后方管事介绍另外两个生意人,介绍完了,这才对大家笑着道:“这位就是咱们松江府藩司衙门的织染局大使,孟轲孟大人!看着是不是很年轻有为?”
  那几个生意人马上笑着附和:“真的是年轻有为,年轻有为!”
  柳林却在听见了那大人的名字之后,浑身都僵了!孟轲?这名字……马上就想了一下奶娘说的话,宋瑶的那个未来夫婿,就是在三司衙门里做的什么官职……
  幸好人多,加上等的时间长了,也急着吃饭了,几个人互相礼让着进屋子,因此并没有人发现柳林的不对劲,只有石城在那边看着他,见他僵着脸,便在大家都进门的时候,赶紧抽空偷着提醒了一下:“这位大使虽然只是个不入流的官儿,不过县官不如现管……芝麻大点的官也是官儿啊!二舅子,你这脸色能好看点不?”
  柳林这才惊觉,看了他一眼赶紧点点头,没多解释,也没时间解释,跟着进了门。互相礼让着半天的终于坐下了,几个女子过来各自的坐在他们身边陪酒,柳林就看到孟轲一边一个坐了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就是刚刚衣衫不整出来喊人的。
  作坊的大东家低声的和孟轲开玩笑,猥琐的笑着,隐隐能听见什么‘勇猛’,‘御两女’……
  柳林转开了头,如果这位真的是宋瑶的未婚夫,他真的要庆幸一下!宋瑶那么好的女子,幸好没有落在这样的人手里!
  怀里的手绢,更不会拿出来了。
  喝酒、与旁边的女子调笑,和大家说着丝绸的事情,谈笑风生中隐隐的表露着自己官员的身份,口气不小的对本地的大小丝绸作坊主点评着,甚至当面的点着方管事和大东家,似笑非笑的半警告半开玩笑叫他们做生意的时候,注意尺度……
  这位九品的织染局大使,在酒桌上娴熟的运用着一切,成功的把自己的身份抬高了几个等级,如果这个时候有不知情的人进来,肯定会以为坐在上首的这位,怎么也得是个三四品的官位吧!
  而这一顿饭,柳林是彻底厌恶了这位孟轲,也彻底弄清楚了,他确实就是宋瑶那个已经退了婚的未婚夫。因为孟轲在‘很无意’的情况下,透露了他的父亲乃是布政使司大人。
  一旁的石城也看出来了,这位其实就是个官宦子弟,在高官父亲的手下干一个轻松来钱的肥差事,吃喝玩乐嫖赌,无一不是拿手的纨绔子弟!
  柳树总说柳森快要向纨绔子弟靠拢了,其实就是在开玩笑,真正的纨绔子嗣,面前这位才是!
  不过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人家虽然就是个九品,可恰恰拿住的就是在座这些人的命脉!何况上面有个布政使司老爹撑腰,掌握着整个松江府的财政人事。因此,大东家和方管事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表面对这位格外的恭敬。
  石城和柳林并没有提前走,因为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酒席上孟轲一直都在谈笑风生,他们不好就那么冷场的说要走,没必要搞僵啊。
  因此大家酒足饭饱了才起身的,大东家和方管事早已经安排好了,席间孟轲不停的看坐在柳林身边的这个窑姐儿,两人心知肚明,陪笑着过来,一个把窑姐儿拉去一边儿吩咐,一个拉着柳林低声陪笑着道:“看样子孟大人是看中您身边这位姑娘了……咱们不好和官争,我就给少东家安排另一个?”
  柳林忙摇手:“不用不用!你也知道,我们客栈那边还有东西呢!我也不放心,这边就算了,下次!下次来了再说!”
  方管事明白的点头,来进货的,自然是带了大量的银钱,生意人小心为上,也是正常的,因而笑着也没有勉强,只连声道:“这次没机会了,下一次两位少东家来,一定好好的款待!”又凑近了笑着道:“一定给两位少东家找几个绝色的!”
  柳林嘴上哈哈哈的笑着,心里头差点都要吐出来了。一转眼间,就看到之前和孟轲颠鸾倒凤的那两个女子,看到孟轲搂着别的女人进屋,两人全都撅嘴,不满的跺脚娇嗔,撒娇不干,于是孟轲又伸出另一只手臂,把两人也搂着又进了刚刚的那个厢房……
  ……
  柳林和石城、邱掌柜的一起终于出来了,石城捣了一下柳林问道:“你看到没有?那孟大人……也不怕肾亏!”
  柳林摇头无语,走出来半天了才道:“声色犬马,酒色财气,全齐了,这样的人……幸好啊。”
  “幸好啥?”石城问道。
  柳林想了想,摇了摇头笑着道:“没啥。”
  石城看出来他有话没说,不过也没追问,笑着摇头,两人回到了客栈休息。第二天,带着马车来到了作坊,交了银子验了所有的丝绸,搬上了车,按照方管事的给的经验包裹好,里三层外三层,最外面还包了一层油毡,这才跟方管事并大东家告辞,启程回凤县。
  路上也是不敢耽误,天天纵马赶路,就怕错过了柳树成亲的日子。
  凤县这边,他们走了之后的事情也不少。柳树带着柳森回了一趟桃花村,桃花村好多人都到柳老汉这边来恭喜,实在是热闹翻了天。里正闻讯也赶紧过来了,商量办庆功宴的事,一听说四个秀才走了俩!石城和柳林去松江府了,里正就觉着庆功宴就算办了也很不圆满!四个秀才那是啥气势?!两个秀才又是啥气势?
  和柳老汉柳高氏商量了半天,里正坚持要四个人齐了的时候办这个庆功宴,那就只能等着柳林和石城回来了。问了大约能回来的日子,里正去安排去了。
  这庆功宴也是里正这边张罗,县里衙门给钱,当然,柳长庚和何氏商量了一下,也得出些东西,猪啊羊啊的得杀两只。
  五月里,就是邵家那边的二姑娘邵桂成亲,柳树依然是去帮忙,这一次柳絮儿也去了,帮着看着邵桂出了门,邵家这边便全力准备邵榕的婚事。
  半年之内三桩婚事,就是父母齐全,亲戚很多的人家都未必能周周全全的,何况是邵家。因此从五月到六月的这段时间,柳絮儿基本上啥事也不干了,成天就在邵家和凤县两边跑。主要是娘何氏不方便出面,大哥如今也不好在没事就往邵家跑了,需要准备操心的,何氏一样不少的给想着操心着,就让她跑腿。
  森子没事干,每天给她当个小保镖,跟着她跑来跑去的。
  柳树的亲事定在了六月二十六日,幸好还是六月底的时候,柳林和石城在路上紧赶慢赶的,在六月二十一日这一天到了家。
  全家人看到他们安安生生的回来了,全都松了口气!
  柳絮儿告诉柳林和石城,五月里,四婶儿何如玉又生了个大胖小子,把四叔乐坏了,还在大伯家住着的爷奶也是乐的合不拢嘴,柳高氏急着就想搬回四叔那边住着。可里正那边还惦记着庆功宴,拽着两人不让走,一定要叫办了庆功宴在走。
  ☆、第一百八十一章 :迎亲
  里正希望的庆功宴依然是没有及时的到来,因为柳林这边回来了之后,忙着丝绸铺子铺货开张,这些事情要在几天之内布置妥当,柳树六月二十六日成亲,丝绸铺子就选在六月二十八日开张,开张大吉,也是为柳树的成亲庆贺!
  还有就是先生那边,也是不能拖延的,好在先生这边不用摆宴请客啥的大张旗鼓,四个秀才每个人回来的时间不同,一回来就去先生那里送了礼,磕了头,感谢了一下。这先生虽然清淡,可自己的学生一下子中了四个秀才,也是惊喜不已。
  凤县的县令大人之前就派人找过柳树等人,他的县一口气中了四个秀才,他脸上也有光,而且也有这样的一种积年定下的常例,每年童生试结束了,县令请秀才们吃顿饭,一来是上个户办个手续,二来,联络一下感情,因为秀才们其实都是周边四乡八邻的百姓,考中了秀才在百姓中地位就不一样了,百姓有些事情就肯定会找秀才出面。例如写个状子,打个官司。亦或者有个什么邻里纠纷,要找懂道理的秀才来解决。因此在施政上面,县令也会有借助秀才们的时候。
  县令要请客,这事就不能在耽误了,柳林他们回来的第三天晚上,一起在石城家的得月楼吃了一顿饭,石城也很快来事,这顿饭当然没要县令的银子。
  吃饭这一天,柳树趁着热乎劲儿,就给县令递了个状子上去。
  六月二十五日,邵榕的嫁妆送了过来,因为嫁妆关系着新娘的脸面,而且盯着嫁妆看的大部分还不是自家人,反而多数是其他没关系的人,来庆贺的人,周围的邻居啥的,因此为了能顾及邵榕的面子,柳树也是很费了一番心思的。
  成亲这天终于来了。
  柳树一身的大红色,家里本就是做绣活出身的,这一次可算是用到刀刃上了,柳树身上穿的,头上戴的,脚上穿的,无一不都是出自何氏还有柳絮儿的亲手绣制,从新郎服到绦子到吊穗,虽然不能说是奢华,但是极其的精致。
  当然,里面穿的中衣松裤,得新娘子做,估计应该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