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那个时候的她,已经瘦得皮包骨头、面无血色。她扶着墙,在走廊里试图寻找着食物,可除了水,她根本无法找到任何东西。最后,饥饿让她倒在了地毯上。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的嘴里被喂进了一片烤肉。迷迷糊糊中,乔崎以为那是人肉,她极度抗拒着,却被人强硬地扳开嘴巴。
  她睁开眼,看见了席川。
  “席先生……”
  “吃下去,这是烤牛肉。”他面色严肃。
  他的怀抱真是温暖。乔崎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所以听着他的心跳才如此强烈,她攀住他的手臂,张了张嘴,嗓子却无法出声。
  席川低头,用唇贴了贴她的额头,“撑下去。”
  “嗯……”她艰难地咽下那片东西。
  “你……怎么出来的?”几分钟后,她问。
  “走出来的。”席川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她已经瘦得脸颊微陷,锁骨处突出得厉害,更遑论力气。她现在脑海里全是各种食物,走路都摇摇晃晃。
  他将她抱着坐在地毯上,按住她的人中试图让她清醒。
  游戏才刚开始。对于幕后那个男人来说,折磨他们的快感,从现在起。
  ……
  乔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里,手背上正扎着针头,营养液从输液瓶里一滴滴地流进她的体内。
  房间不大,没窗户,顶上只有一盏明亮的灯。
  她睁开眼,发现席川正坐在床头。他的背部微微抖动着,转过身来看她的时候,眼睛里布满血丝。
  乔崎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哑声开口:“我们这是在哪里?”
  他没回答,只是将身体凑近她,闻了两下。
  她几乎有二十多天没洗澡,味道也好闻不到哪里去。果真,他皱了皱眉,远离她。
  乔崎彻底搞不懂了,如果她还是在原来那个地方,为何会被治疗?两次都是,在她即将死亡的时候,有人拉了她一把。或者是那个姓宁的想折磨她,所以才想方设法地让她游走在死亡边缘。
  她永远没有过这般难受的生活,绝望得她想去死。
  而等到那瓶液体输完了,面部僵硬的她却突然被席川从床上腾空抱起。
  “席先生……”
  席川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不停地迈着大步,走向了对面的浴室。浴室里有一面巨大的镜子,他将她放在浴缸里,不顾她虚弱的抵抗,一点一点地解开她的衣服。
  乔崎根本没任何力气挣扎,他的动作很粗暴,花洒打开的时候,大掌在她的身上用力搓揉。
  最后,乔崎再次晕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的她,拿着匕首站在一堆腐烂的尸体上,她的手沾满鲜血。最后,她听见各种各样奇怪的声音,类似于金属碰撞的声音。
  促使她醒来的是腹部的冰凉感。
  乔崎缓缓睁开双眼,头顶上刺眼的灯让她不得不眯起眼睛。视线往下,是自己没有任何遮蔽物的身体。她惊恐地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铁床上,手脚被铁链拷着。任何挣扎都是徒劳,背后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然后,她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人逐渐朝她走近。
  那是席川。他的手里正拿着一把解剖刀,而在她的面前,还有一个大约有五十英寸的显示屏。
  在灯光下,她的肌肤闪烁着温润的光芒,像一块上好的玉脂。
  接着,显示屏上出现了画面。
  他静静等待着,直到那上面出现她杀人的画面。第一天,她杀了那个流浪汉,将他的身体斩断成两截,然后,她在一个晚上杀死了厨师。接着是出租车司机……她的手上沾满鲜血,她每天将尸体搬出去,然后过一段时间,会再次将他们搬回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为什么都是她杀的?
  就在她无比迷惘之际,画面静止在那个血腥的玻璃房里。一张和席川一模一样的俊脸出现在上面,她听见他说:“你和那些吃人的怪物有什么区别呢?一个满嘴正义的侦探居然是杀人犯……啧啧,我亲爱的小七,这个赌,从头到尾都是你输了。”
  他绽开一个诡异的笑容,最后拍了拍双手,“现在,让这个世纪罕见的天才法医先生,在失明的前提下,完成最伟大的解剖手术!”
  “i give you mercy.”
  语毕,画面戛然而止。
  乔崎最后根本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她现在满脑子充斥的都是她将那五人残忍杀害的场面。诚如他所说,她这双沾满鲜血的手,和那些穷凶恶极的杀人犯有什么区别呢?难怪他们会如此地害怕她,甚至叫她“恶魔”……
  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身体不住地发起抖来。
  接着,一个温热的东西贴上了她的额头、鼻子和脸颊,那是男人的唇。他膜拜性地在她身上亲吻着,大掌在她的柔软处做着适当的抚慰,在她即将达到顶峰的时候,却残忍地撤开了手。然后,她感觉到冰冷尖锐的刀锋在自己的肩胛骨处游移。
  “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想杀了你。”她听到席川这么说。
  乔崎睁大眼睛,流出了绝望而苦涩的泪水。身体里的空虚和肩膀处的疼痛让她处于两个极端的边缘。她不明他突然的转变是为了什么。
  “席先生。”在他的刀锋划破她的皮肤之前,她轻轻叫了他一声。
  席川停下动作,却一言不发。
  “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他好像没有听到这句话,继续自己的动作。乔崎感觉到那把刀将自己的皮肤轻轻划开,刀尖在皮肤和骨头的链接处游移着,尖锐的痛感让她满头大汗。
  一块连着肉的皮肤被他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