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接近我?”张力华抬头,神情诧异,跟着笑了,摇头:“不可能,我能有什么值得她费尽心思地接近我?我不过就是有点钱罢了,一个手里有一张黑金卡的人会缺钱?不可能的大哥,我想不出来除了钱我还有什么。”
  燕轩文挺意外张力鸥竟然拥有黑金卡,不过他毕竟是出生世家,心思走拐弯道多,不会轻易去相信一个人,除非对对方知根知底。“总之你注意点就是,我总有一种感觉,那个‘张力鸥’不简单。”
  张力华点头:“我会的,大哥。”
  包厢里,张力鸥与张敏坐在一起,与一帮人热闹几句后,张力鸥问张敏:“那个,姐姐,我的出现是不是给大家带来困扰了?”
  五年不见,张敏早已经成为一个妩媚性感的大美人,寒冬腊月的还穿着性感短裙搭配长筒靴,一头波浪卷长发凭添无限风情。
  “不是,只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小女孩失踪了五年,而你又跟她同名,看起来岁数也差不多,我们才会一时失态。”张敏笑道。
  “失踪了五年?怎么会这样?”张力鸥“震惊”地捂住嘴。
  “是啊,至今都找不到人。”慨然长叹,“是个很好很好的小妹妹呢。”
  “不会是被拐了吧?”
  “要是拐了还有机会找到人。”张敏叹了口气,“我们巴不得是被拐了呢。”
  包厢门被推开,张力华与燕轩文进来,张力华在张力鸥身边坐下:“有想吃什么?”
  这时张力鸥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张力鸥朝众人笑了笑,不避讳地接听。
  “安娜贝尔,有打扰到你吗?”电话那头传来凯瑟琳的声音。
  “没有,我在酒吧呢。”
  那边凯瑟琳的声音突然幽怨了起来:“安娜贝尔,我可不可以去华夏找你?”
  “当然可以,不过你能先说通盖布里埃尔,不然我可不敢接收你,我可不想被盖布里埃尔追杀。”张力鸥笑道。
  “我不爱乔治,安娜贝尔,你明白吗?我不想与乔治结婚。”
  张力鸥扶额,无奈地看向张力华:“凯瑟琳,我觉得那是你与乔治王子、包括你的家族与乔治的家族之间的事情,你们该坐下来谈一谈,别总是想着离家出走。”
  凯瑟琳在电话那头咕哝了许久,最后无奈道:“安娜贝尔,如果我无法说服我的父母,你可以定要救我呀!”
  张力鸥不明白凯瑟琳为何会有这样的认知,认为她可以救她,不过基于彼此是好朋友,张力鸥还是答应下来。
  挂掉电话,抬眼见众人都盯着她看,张力华大口灌下一杯酒:“乔治王子?”据他所知全世界只有一位乔治王子。
  “乔治王子是我朋友的未婚夫,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吃惊?”
  张力华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眼底的纷杂情绪尽数收敛:“我送你回去,不早了。”
  张力鸥点头,起身跟众人告别,自始自终都没正眼看向沈川与苗甜甜,完全无视了两人。
  包厢门拉开再关上的那一瞬间沈川摸摸下巴笑了,对燕轩文笑道:“挺有意思的。”
  一旁的苗甜甜笑容略显僵硬。
  张力华带着张力鸥开车驶离停车场,结果车子刚开出去五分钟就被六辆摩托车横着马路挡住去路,十多名嚼着口香糖的小青年靠着摩托车嘻嘻哈哈,手里都拿着棍棒铁管。不等阿余倒车,车后冲上两辆摩托车围着车子打转,坐在后座上的小青年还挥舞着棒球棍砸向车玻璃。
  张力华乘坐的轿车是公司定制的车,比一般轿车要坚固得多,因此小青年的袭击对车体暂时没有造成伤害,只不过处于其中难免造成情绪紧张。
  后方亮起刺眼的光束,车内三人回头看去,车后方停了三辆百万豪车,下来五男三女,随着灯光熄灭,三人看清楚那五男三女正是被赶出酒吧的几个年轻人。
  砰砰砰的重击闹得张力鸥眉头紧皱,很想立即下车给这些嚣张的家伙一点教训,但是碍于“老天爷”的警告,只能忍耐。
  阿余给燕轩文打了电话,刚挂掉电话眼角余光瞥见张力华所坐位置的窗玻璃出现裂纹,大惊失色。
  “哗啦!”又是一记重击,窗玻璃终于碎裂,不等阿余有所反应,张力鸥将张力华朝身后一拉,一脚踹开车门跳下车,单手捉住一个小青年正要砸向后车窗的棍球棒,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一脚踹向那小青年的肋部,小青年摔下车,手一松,棒球棍转眼被张力鸥砸向摩托车。
  电光火石间,一辆摩托车两个小青年就被撂倒在地。另外一辆绕圈子的摩托车手一时 反应不及撞了上来,被张力鸥手里的棒球棍顺便给解决掉,躺在地上爬不起来,都断了肋骨。
  现场寂静无声 。
  张力鸥犹如杀神一样站在车边,冷冷地盯着目瞪口呆的五男三女:“滚!”
  下一秒突然炸起白光,张力鸥就觉得眼前街景全部消失,眼睛被一片白茫茫的炫光炫得几乎无法睁眼。
  “张力鸥你忘记我的警告了吗?”白光中走出一个穿着书生长袍,长发披肩,手里拿着一卷书的年轻书生,那张脸赫然是“老天爷”的脸。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伤害我哥哥。”
  “老天爷”摇头:“no!不是这点——虽然我的确是因为这点出现。”顿了顿,接着道:“你犯规了,张力鸥,我再次警告你不可以与认识你的人相认,除非他们认出你。”
  “我没有相认!”张力鸥否认。
  “当你喊出‘哥哥’的时候,当你说出你的名字的时候,你其实已经在变相与认识你的人相认,如果不是出于这些人的犹疑,意念中并没有把你当作他们认识的那个张力鸥,我恐怕不会到现在才出现给你警告。”
  “既然他们没把我当成他们认识的张力鸥,我就没犯规。”
  “可这次你犯规了!”老天爷笑,只不过笑意没达到眼底,“你明明可以忍到其他人赶到,但是你没有,你动手了。”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哥受伤!”张力鸥再次重申理由。
  老天爷摇头:“你这理由别跟我讲,真正拦阻你的是天道,天道认定你作弊了你就是作弊。”
  “可是静夕若水认出我了!”张力鸥不服。
  老天爷无奈摊手:“我只是感应到天道的意念才来此一趟,天道认定你这一次与亲人相认属于作弊那就是作弊,张力鸥我只能抹除这一刻所有人的记忆重新来过,你加油,记住事不过三,否则就算我也没办法救你。”
  死死地咬着嘴唇,憋了半晌哭道:“你们太过分了!你们知道我有多想家?你们不知道!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感情!你们哪里能体会我的心情!”
  “天地间什么时候有公平了?张力鸥你要记住在龙魂转世投胎出世前你要获得天道的认可,否则只有烟飞灰灭的下场。”
  老天爷拍拍她的肩膀,转身缓缓走进白光中。张力鸥眼前一黑,再睁开眼人坐在车里,车窗玻璃正好在一次重击下出现了裂纹,想起老天爷说的话,张力鸥急忙拉过张力华,迅速与他换了座位。
  “你做什么!”张力华大惊。
  张力鸥回头朝他展露笑颜:“我学过古武,哥哥,我不会有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80岁以下的死亡总是觉得太早,不该那么短的。爷爷去世,享年74岁。看着奶奶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背影心里就发酸。相伴几十年的人突然去了,接下来的日子该得多孤单啊?
  夫妻感情不是儿女的陪伴能代替的,那不同。想想自己以后如果爱人先自己一步走,我也会这样吧?可是,转念又一想,那样也不错,起码痛苦的是我。
  葬礼有【盖棺】这一道程序,看着姑姑因为那【盖棺】而又哭又痛地直跺脚直喊爸,心里真不是滋味,感同身受,10年爸爸去世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子的。虽然【盖棺】只是象征意义,可是那一枚纸质的钉子在象征意义之外钉在了亲人的心里——生与死,盖棺定论。
  愿生者安康,死者安息。红尘滚滚,生死轮回,尘归尘,土归土。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第70章
  玻璃碎裂,张力鸥忍着没下车,神识外放“看”到燕轩文一行人带着人已经赶到。
  “砰!”费南平开着军用吉普直接撞上一辆兰博基尼,将靠着兰博基尼大笑的两男一女给装得踉跄两步差点扑在地上。
  军用吉普还不罢休,后退再撞,砰砰砰,费南平是什么人,开的军用吉普岂是那些徒有其表的跑车比得上的?这一而再的撞击,兰博基尼的车后两侧都严重凹进去了!几乎变形。
  2000年时的兰博基尼那可是顶级富贵的代言,就被这么嚣张至极地撞得后半部面目全非,嚣张至极地将对方的嚣张给压制到彻底抬不起头。
  哪来的丧心病狂的家伙,那是兰博基尼啊,他妈也敢撞!众人在心底吼叫着。
  成功吸引住对方的注意,费南平跳下车一边将外套脱下甩在车盖上,朝那五男三女走去,嘴里骂骂咧咧:“他妈的,老子还以为是谁这么嚣张,原来是你们几个啊!”
  燕轩文在后头出声:“阿南,别惹事。”拉住费南平,看也不看那五男三女,直接问下车的张力华:“老幺,有没有受伤?”
  张力华看一眼张力鸥,摇头:“我没事,老大。”
  点点头,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五男三女,问身后几个兄弟姐妹:“认识不?”
  身后几人有勾肩搭背有倚靠着车门把玩金属打火机,那态度压根就不把对面几十人看在眼里。
  一帮兄弟姐妹齐摇头,顺便送个白眼给老大:老大,别拉低咱们档次行不?
  燕轩文呵呵笑着,很大度地没计较一帮小的不敬兄长:“那他们凭什么在京城嚣张?”
  赵修齐嘻嘻开口:“因为有点钱?”
  “或者有点权?”王文新补充,表情很纯洁无知。
  沈川摸着下巴,搂着苗甜甜,懒散地斜眼看五男三女:“新来的?”不等对方开口,不耐烦地挥挥手:“过去跪下来磕三个头道歉,以后在京城里悠着点。”
  那五个年轻人可都不是白痴,燕轩文一行人开来的车子虽然没有兰博基尼的霸气外形,但是对于懂车的人来一看就认出那些车都是品牌里的顶级车。五人都是被家里长辈一再叮嘱过在京城要低调行事,看费南平都敢直接开车撞兰博基尼了,心里都打起鼓来。
  沈川这一番话说得五人脸上青红交错。张力鸥瞥一眼沈川,站出来道:“都是我闹出来的,有损失就谈损失,磕头就算了,为人在世还是和气一点好,哥哥你说对不对?”
  张力华表示赞同。在娱乐圈打拼五年,虽然有老大为自己铺路顺风顺水,但是他也明白风水轮流转的道理,做人留一线是家中长辈时刻不忘叮嘱的话。他可以不做这些人的生意,但是绝对不会践踏这些人的尊严。
  沈川挑起眉,似笑非笑地瞥一眼张力鸥,吹了声口哨,呵呵笑道:“我倒是做了坏人了。”
  五个年轻人倒也能屈能伸,彼此之间留下联络方式,这场闹事就结束了。
  离开时间张力鸥与张力华坐的是燕轩文的车。
  燕轩文笑笑地看着张力鸥:“功夫很不错。”
  “家传,华夏古武从小就学。”张力鸥也笑笑地回他,燕轩文在洗手间里说的话她都有听到,并不为此而生怒,反而很感激他的提醒,如果不是真正关心你的人,谁会把你这点破事重点关注?
  古武传人?燕轩文眼睛一亮。表面上不动声色:“你刚才做得很好。”
  张力鸥很谦虚:“留人一条生路就是留给自己一条生路,从小就被家里长辈教育在外面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我一开始还不放心,现在总算是踏实点了。”燕轩文笑了下,“有没有兴趣进娱乐圈?老幺的下一部电视剧《兵王》正好要选角,你个人形象挺适合,而且你还是古武传人。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我行吗?我没演过戏。”
  燕轩文大气一挥手:“可以学嘛。”
  恰好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张力鸥想了想:“我考虑一下吧。哥哥,我回华夏玩,这几天你有什么行程,我可不可以跟着?”
  “当然可以!”大老板一锤定音:“你留个联络方式,回头让阿余打电话给你。”
  隔天静夕若水得知张力鸥的打算后睁大了眼,气愤指控:“师父,你出去都没叫上我!”
  “你睡的正香……”
  “那不是师父抛下我的借口!”
  “这个…… 呃,若水啊,我……“
  “师父保证下次不能再丢下我一个人!“
  张力鸥松了口气,连连点头:“我保证,下不为例!“ 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询问,”若水啊,你还好吗?“脸色很白哎。
  长长地一呼一吸,毫无血色的脸上终于恢复了点红润:“师父想做什么,若水都会跟着师父,只希望师父以后别丢下我一个人就好。“说完去洗漱。
  张力鸥呆呆地坐在沙发中,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很大很大的错误,在将心比心换位思考方面她做的还不够。
  她明明知道自己失踪五年给静夕若水留下了心理阴影,却还是总是自我意识作祟的任性而为。
  听着洗漱间里传来的夹杂在水流声里细细的泣音,张力鸥自责不已地闭了闭眼,起身走过去,敲了敲门。静夕若水赶紧捧水扑了脸,再用毛巾擦干,转身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