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
  赵青山所住的村叫洋揦子村,因为他们村不仅树多,洋揦子也多,然后也不咋想的,就给取了这么个名。
  段志涛对这片不太熟,可王旭东对这片门清,来了就找个爱传话的,对方一听是打听赵青山的,那表情顿时就囧住了。
  “呃,咋了?赵家出啥事了?”哥俩莫名其妙,既不是幸灾乐祸,也不是上火为难,这是啥表情?
  “事还真出了点,应该算是……喜、事、吧?”想起赵家那烂眼子事,这位大哥都不知道该咋形容了。
  话说当天接到举报,这帮人第二天就跑赵青山家去抓人,别看是俩村的,可周围这些村都是属于一个乡镇的,抓起人来都不用换人。
  工作组的同志们也算是抓人老手了,外面布置了几个围追堵截的,剩下的呼啦啦一拥而上,进屋就把人给逮住了。
  张翠香怀孕时间短,听说是打胎的,这位仗着肚子小,晃着脑袋死活不承认。
  可工作组的人,是那么好忽悠的吗?你说你没怀孕?没事,带回去检查,查完就知道怀没怀孕了。
  张翠香见狡辩不过,她是真怕了,别看她把段丽丽挤兑走了,可要是没了这孩子,她在赵家还啥也不是,赵青山一天天除了干活就是干活,不管她咋往跟前凑活,都没见对方瞅她一眼,现在要是连这孩子都没了,她今后咋办?
  心急之下,她又哭又嚎的叫着‘青山’,可她的‘青山’两眼发直,整个人呆做一团。
  那 说,赵青山想啥呢?赵青山站那做梦呢,他一直觉得,媳妇和他离婚,是因为家里有这么个女人,可这女人怀了他的孩子,他还不能往出撵,如果这孩子被打掉了 呢?媳妇能不能就不生气了?啥?你说俩人都离婚了?谁说离婚就不能复婚了?只要媳妇愿意回来,就是没有结婚证,他也不介意先那么过啊?
  他这一溜号不要紧,他弟弟赵青海也不动了,这小子知道自己脑袋不尖,所以凡是都以大哥为首是瞻,如今大哥都不动了,他觉得自己也不能过去添乱。
  赵家哥俩都不动,就剩个老婆子有啥用?见怀着金孙的张翠香就要被拉走了,赵老太太一咬牙,心一狠,直接喊出一嗓子:“你们别拉她,她是怀孕了,可那是我二儿子青海的,俩人就是没领证呢,我们不是超生。”
  赵 老太太也是没招了,为了这个孙子,她连儿媳妇和孙女都搭上了,现在要是真丢了,她对不起的可就不只是列祖列宗了。她不像赵青山,还做着媳妇能回来的美梦, 这年代,一个女人连婚都跟你离了,你还想指望她回来?小儿子犯傻,大儿子闺女都没留住,这个孩子要是再留不住,他们老赵家下面可就没人了。
  这一嗓子,把屋里屋外的都给镇住了,赵青海傻傻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我的?不是,妈……”
  “妈啥妈?你给我闭嘴!”喝住了小儿子,赵母理直气壮的上前道,“这孩子是我小儿子的,只不过家里穷,我大儿子还刚离婚,所以没顾得上摆酒席,但我们的的确确不是超生。”
  听她说出这话,工作组的人集体一呲牙,能为了个孙子编到这种程度?这老太太也是够拼的。
  可不管拼不拼,人家都说了,这孩子不是赵青山的,是赵青海的,那就放人吧,他们是打二胎,总不能连这好好的‘第一胎’都打了吧?
  等那大哥生动形象的白话完了,段志涛哥俩也囧了,做了好几年的亲家,他们还不知道,这老太太竟然这么狠?为了个孙子连小儿子都给搭上了?要知道,这计划生育要是一直这么严格,赵青海的孩子被占了名,他自己可就不能有孩子了?现在赵家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当啊?
  ……
  “那张翠香可不啥正经人,这老太太就不怕那孩子不是她儿子的?”范淑香本来是不想说的,可她被赵家这奇葩人物弄的,实在是憋不住了,这老太太也太拼了吧?
  “噗——”没喝水的段志涛,听到这话,愣是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他今儿个还认为三姐夫很有思想,现在才发现,原来最有想法的是他媳妇?
  “好好的咋还呛着了?”范淑香伸手帮丈夫拍着后背,却被段志涛反手握住,“咳咳,你别说,我觉得这挺有可能,明儿个我就让三姐夫,去二嘎子村打听打听,看看那张翠香有没有相好的?”
  要是真有的话?我擦!这乐子可就大了。
  ☆、第134章
  在某种程度上,王旭东和段志涛是同一种人,都属于那种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所以听了小舅子的猜测后,这位二话不说,忙颠颠的跑到二嘎子村打听情况,而后,就打听出了‘张翠香与王大喇叭不得不说的故事’,还有‘王家悍妇怒打张家母女的故事’。
  听了三姐夫打听到的情况,段志涛是从心往外的舒爽,等爽完了,他告诉王旭东,这事就不用帮着宣扬了,他的想法和范淑香一样,都想让赵家多高兴两天,等生完孩子再看具体情况。
  到时候不管这孩子是不是赵青山的,他都会让大伙清楚明白的知道,这孩子是老王家的种。
  想到那个场面,段志涛双眼微眯,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赵青山,老子就算整不死你,老子也能膈应死你。
  不过这种事,就没必要让他二姐知道了,毕竟对于他二姐来说,忘了赵家,才是最好的选择。
  相比赵青山,段丽丽最近过的确实不错,除了偶尔想想闺女,剩下的时间,她一心扑在自己的小吃部上,早上卖早餐,中午不卖卷饼又开始卖盒饭,因为她听那些买卷饼的工人说,这东西吃着太干吧,就在家抄了几个菜,蒸了一锅饭,直接改卖盖浇饭了。
  这么一来,连借住的江小雨都跟着受惠了,一天两荤两素,菜剩了姐俩就一起吃了,连吃带住弄的她满心愧疚,只能平时多帮着干活,好弥补心里的愧疚感。
  这天,她正在里屋插土豆丝呢,突然觉得肚子坠坠的疼,有过生产经验的她,知道自己这是要生了,忙放下东西到前院找人。
  “二姐,我好像要生了。”
  “要生了?”段丽丽心里一紧,快速放下正洗着的碗筷,嘴上却不慌不忙的安排道,“你先进屋待着别动,我让兴华去找人。”躲了快俩月,可不能在最后关头出点啥事,孩子不露头,他们就要继续加小心。
  范兴华听说嫂子要生了,不敢耽搁忙去找人,这接生婆是早就打听好的,离家里也没多远,当时是给他媳妇准备的,现在正好给大嫂先用了。
  因为计划生育抓的紧,所以大伙谁都不敢放松,直到接生婆说江小雨马上就要生了,这才披了件又肥又大的衣服,把人扶到范兴华家里。
  陪同的范母和段丽丽都是过来人,江小雨本身也有生产的经验,即使疼的难以忍受,她心里也是有底的。
  可徐慧芬没底,同是大肚子的她,看到大嫂原本清秀的脸疼到变形,她那颗害怕的心变得更加惶恐。
  算算时间,她的待产期也没几天了,随着日子的临近,她每天都在心里寻思:生孩子到底有多疼?我会不会跟淑香那小姑子似的也难产?那么大个孩子,我到底咋往出生?今儿个看到大伯嫂这样,她这心中的恐惧就更严重了。
  可以说,屋里的每一声痛苦呻、吟,都在刺激着她的神经。
  “啊——”随着一声刺耳的尖叫,屋里传来孩子的哭声。
  “生了!”范兴华听到后院的声音,惊喜的走了进来,和计划生育的人奋战了一个多月,今儿个他大嫂终于生了?刚想让媳妇进去问问男女,就见他媳妇脸色煞白的捂着肚子道,“兴华,我,我肚子疼。”
  徐慧芬抱着肚子说不出的害怕,刚才听到那没好动静的一声尖叫,她肚子一抽抽,而后就是止不住的疼。
  “肚,肚子疼?”这回范兴华的脸色也白了,别看他大嫂生孩子他也着急,可那和自己媳妇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啊。这位忙扶着媳妇坐到一边,开口就朝屋里喊道,“妈,慧芬肚子疼,会不会是要生啊?”提前七八天应该不算早产吧?
  “慧芬肚子疼?”跑出来的范母顾不得说别的,拉住儿媳妇就问到底哪疼,问了几句可以确定,这也是要生了,赶紧进屋等着接生吧。
  ……
  “妈妈,你说大舅妈生的会是妹妹吗?”靠在范淑香怀里的小甜甜,仰着小脸看向妈妈,她都有两个弟弟了,这回想要个小妹妹。
  “妈妈也不知道啊,昨儿个爸爸回来的时候,大舅妈还没生呢,得一会儿咱们去了才知道。”摸着闺女的小吊辫,坐在车斗里的范淑香笑着回答。
  昨儿个志涛等到下午,也没见大嫂生产,怕家里担心,他就先回来了,这都半天一宿过去了,想着怎么也生完了,这才拉着她们娘俩前去下奶看孩子。
  “那还有多久才到啊?”看着路两旁一模一样的景色,小甜甜觉得有点着急了,她想快点知道,舅妈生的到底是弟弟还是妹妹呢?
  纠结的小姐姐没想到,这半天一宿的时间,她不但多了个妹妹,还又多了个弟弟,她大舅妈给她生了个小妹妹,二舅妈给她生了的小弟弟,俩孩子包的严严实实,都在那睡大觉呢。
  “我二嫂也生了?”俩人都赶一天了?这也太巧了吧?
  “可不是?我也没想到这么巧。”想到自己的胖孙子,范母提起二儿媳的心情那叫一个好,不管咋说,二儿子有后了,计划生育再严,她也不怕儿子今后没人养老了。
  不过……“你说你大嫂那闺女咋办?”忙了一溜烟,全家都围着她转,结果生了个赔钱货。
  “咋办?”范淑香听的莫名其妙,“孩子好好的有啥咋办?难不成还有啥毛病?”不会吧?
  “没有。”瞪了眼不开窍的闺女,范母气哼哼的道,“你忘了那罚款啊?超生可是要罚钱的,村里现在还一个超生的都没有呢,咱们这是头一份,得罚多少钱啊?”要是个孙子她也就不说啥了,可偏偏是个丫头片子?这钱她出的哪能心甘情愿?
  见她妈一脸的不满,范淑香好笑的安慰道:“妈你就知足吧,管它多少钱,咱家大人孩子都没事,这多少钱也买不来啊?别上火,一下子多了俩孙子,多高兴点事?我进去看看我俩嫂子了。”
  说是看俩嫂子,这俩嫂子还不在一个屋,想着二嫂好不容易有个孩子,还是头一次生产,范淑香就拐进东屋,先看她二嫂。
  一进屋,就见徐慧芬正笑呵呵的歪头瞅孩子呢。
  “淑香?快来快来,看看你侄子像不像你二哥?”徐慧芬平日里身体就不错,再加上怀孕的时候想啥吃啥,连点烦心事都没有,这身体就更好了,如今生完了孩子,这位一点都没觉得精神虚弱,眼瞅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当妈的都不知道咋稀罕好了。
  看着一脸兴奋的二嫂,范淑香哭笑不得的道:“二嫂,你才生完孩子得多休息。”还用手拄着腮帮子?你这手腕要不要了?
  “休息了,休息了,我后半夜两点多生的,这都睡好几个小时了,早就休息过了,快来看看我儿子。”结婚好几年,终于一朝得男,谁也无法理解她心里的激动,此时的徐慧芬,恨不得昭告全天下,她终于有儿子了,看谁还敢在背后嚼舌根?
  范淑香笑坐到炕沿上,弯腰细瞅着包里的孩子,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当妈的吃的好,她还真觉得这孩子长得挺可爱,至少眉眼都张开了。
  “我听妈说,这孩子和我二哥满月的时候一模一样,长大了指定像我二哥。”这话还真是范母说的,不过她记得当初大嫂生侄子的时候,她妈也是这么说的,可现在看着小达的样,她只能说她妈日久年深记错了。
  “真 的?我睡着了还真没听妈说,我就觉得这小家伙像你二哥,你看看这嘴唇抿抿着,多像他爸?”徐慧芬自打嫁给范兴华后,最大的执着就是生个像丈夫的儿子,当初 她觉得,只要给兴华生个儿子,两口子就会和和美美,虽然后来明白了,那种情况生个孩子也是白扯,可她还是想生个像丈夫的儿子,如今儿子有了,一听婆婆说真 像丈夫?这位恨不得把范母拽进来,让对方当着她的面,重复个十遍二十遍的。
  屋里当妈的这么乐,前院当爹的也一样乐,拉着妹夫的手眉开眼笑的道:“志涛,一会儿我领你过去看看,我儿子长得可像我了,昨晚刚生出来那哭声才大呢,哭起来眼角还有眼泪呢。”
  范兴华头半宿急的没睡觉,后半宿乐的没睡觉,可现在这位不但不困,一双眼睛还贼亮,就跟吃了十全大补丸似的。
  见二舅哥这兴奋劲,段志涛也忍不住好笑,其实他理解那种当爹的感觉,更别说二哥这孩子来的艰难?
  想到这,他笑着道:“行,我闺女这一道都在磨叨,是弟弟还是妹妹呢,没想到来这一看,弟弟妹妹都有了,还是我二嫂厉害。”
  不是他不想看孩子,可这舅嫂生孩子又不像自家姐姐,要是他这当妹夫的大大咧咧就进去了,传出去也好说不好听啊。
  听了妹夫的话,范兴华笑看向一旁吃冰棍的甜甜,轻声感叹道:“前两年甜甜还是最小的呢,现在弟弟妹妹好几个,咱家算是热闹了。”
  “热闹是热闹了,可罚款的事咋办啊?你们哥俩倒是帮你大哥想个招啊?”范母见闺女不搭理她,急忙跑前院来找段志涛来了,现在老太太的心里,这四女婿可是一大靠山,谁都搬不倒。
  想招?哥俩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为难,想也知道,和国家政策顶头硬干,人家能他跑得了?唉,当初还不想当出头鸟呢,现在看来,这出头鸟算是当定了。
  到底该咋办呢?如果真是三头五百的,交也就交了,可就怕人家不依不饶啊……
  沉思苦想中,段志涛突然眼睛一亮,笑看着二舅哥道:“二哥,不行就说我二嫂生俩吧,淑香都生了一对双儿,我二嫂生个龙凤胎,也没啥不行,这总不算超生吧?”
  “对啊!”范兴华被妹夫这主意给惊醒了,俩孩子都是一天生的,说是双胞胎有啥不行的?国家不让超生,可没说不让生双胞胎啊?“这注意不错,我进去和你二嫂商量商量。”即使不养也是放在他们名下,总要问问媳妇的想法。
  ☆、第135章
  “说我生俩?”徐慧芬先是一愣,而后开心的点头道,“成啊,这么一算我比淑香都厉害,咱这是龙凤胎啊?”当初她还幻想着,能不能像小姑子似的,生个一对双儿,现在即使没真生,占个名头也能过过干瘾啊。
  这位越想越开心,推着丈夫的手催促道:“去把咱闺女抱来,放一块让我瞧瞧。”反正既不用她伺候,又不用她花钱的,平白多了个闺女有啥不好的?
  门口偷听的范母,一听这事成了,转身去找大儿媳妇,进屋就笑着道:“有办法了,有办法了,咱家这回不用罚款了。”
  “真的?妈,啥办法?”满面惆怅的江小雨,惊喜的看着婆婆,就为了闺女这罚款,她昨晚一宿都没睡好觉,人家徐慧芬生完孩子精神倍儿棒,她这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都快抽抽成一团了。
  本来生个女儿就不招人疼,现在还要交罚款?今后家里人能看上她闺女吗?她自己咋地是不在乎了,可她心疼孩子啊。
  知 道不用花钱了,当奶奶的瞅着孙女也顺眼了,抱起孩子,笑瞥了眼闺女,半真半假的数落道:“就说生你这丫头屁用没有,让帮着想个主意都没招,还得是我姑爷志 涛,人家说了,俩孩子一天生的,就当你二嫂生了一对双儿,这国家政策是生二胎罚款,咱这一胎怀的他总罚不着了吧?”她家四姑爷真聪明。
  满头黑线的范淑香,弱弱的替自己辩解:“妈,没我这闺女,他也不能成你女婿啊,冲着这点我还挺有用吧?”不带这么卸磨杀驴的,她还起个链接作用呢。
  “你要是连这点用都没有,我当初还不如把你生茅坑里了。”白了闺女一眼,范母对大儿媳妇道,“今后这孩子就记到兴华名下了,慧芬想看看孩子,我抱过去让她瞧瞧。”说着,老太太颠颠把孩子抱走了。
  看着被抱走的闺女,江小雨突然觉得心里发酸,记到兴华名下?那还是她闺女吗?
  见大嫂这泪眼汪汪的样,范淑香知道她又想多了,好笑的安慰道:“大嫂,闺女还是你闺女,我二嫂一个孩子都照顾不过来呢,哪有时间照顾俩啊?只不过换个说法,咱就可以逃避罚款了,不然这顶风作案的,说不上咋罚呢。”
  听小姑子这么一说,江小雨不好意思的笑道:“我知道,就是……唉,就是好胡思乱想,这是你在这,换成你大哥又该磨叨我了。”说完这话,她自己也乐了,人家慧芬又不是没儿子,一个丫头片子,谁稀得抢啊?
  罚款的压力一过,这位心情也好了,终于有心思吃饭了。
  在这坐月子,江小雨算是拣着了,范母舍不得给儿媳妇吃,人家范兴华舍得给媳妇吃,妯娌俩一起做月子,媳妇有的,他能不给他大嫂吗?所以鸡蛋红糖吃多少也没人管了,月子里的条件直线上升。
  看完了侄子侄女和俩嫂子,因惦着家里的俩小子,两口子也不敢多待,领着闺女就一起回家了。
  车子一进村,就有人笑着问道:“你们一家三口这是上哪溜达去了?”段家孩子小,两口子一起出动可是不常见。
  段志涛减缓了车速,一脸喜气的道:“去我二舅哥那了,昨晚上我二嫂生了对龙凤胎,我们俩过去看看孩子。”
  “龙凤胎?这可真是,说不生是不生的,一生生俩?兴华厉害啊?”范家这祖坟可是冒青烟了啊,姑娘生俩小子,儿子生龙凤胎,还有比他们家更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