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了
  既然都住一起了,那么,下一步就该是谈婚论嫁,或者说离这一步不远了。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处理的,反正小艾是这样想的,在她心里,跟陶融结婚应该是肯定的,只是这婚在什么时候结。
  但是。
  生活中总是处处藏着转折的弯点。
  小艾让陶融陪她回老家过个周末,陶融拒绝了。
  陶融心里完全清楚,小艾就是想让他去见见她的父母。可是,他给易姚的邮件发出后,一直没有收到易姚的回音。他和易姚离婚的事情也只是口头上达成一致了,并没有真正解决,还留着尾巴呢! 如果,万一,小艾和她父母说起结婚的事情,他既不愿告诉他们实情 ,也不好作答,那一定会尴尬的。与其这样,不如不去。晚一点见家长又有何妨! 何况,他们恋爱关系定下来的时间还不长,不用这样着急着见家长。
  小艾呢,觉得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家长是迟早要见,晚见不如早见,她根本没有想到陶融会拒绝。
  “阿融,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想法,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小艾不高兴地问。
  “不是的,小艾。” 陶融说话总是很精练,问一答一,问二答二。心里藏着小秘密的人应该是这样的,怕多说话,言多必失,少说为妙。
  小艾心里突然有一个很不好的感觉和念头,依陶融的年纪,应该属于已婚男人,她生自己的气:怎么从没有问过他这个问题。虽然她一心想出国,可她并不打算招惹已婚男人啊,并不想当小三啊。于是她望着一向言语谨慎的陶融直截了当地问: “阿融,你是可以跟我结婚的,你没有太太,对不对?”
  陶融的脸上顿时有尴尬之色,一直以来,他都有些担心小艾问这个问题, “不算有,也不算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啊,小艾顿时火上心头,说: “阿融,你认为这个事情存在‘有与没有之间’的可能吗?你拿我当三岁的孩子吗?”
  陶融的脸上转而是愧疚之色,这事从来都是挂在他心上的, “发自我内心,我想告诉你我的现实状况,可我真是个口拙之人,不知道该如何说。”
  小艾的脸气得通红,眼泪自己就流了出来,说:“你为什么就不能如实告诉我?至少在你接受我的时候告诉我啊!”
  陶融有些无奈,垂下头,语气有点悲哀: “我怕你误会我,我不是感情骗子。我的心全在你这儿,我没有骗你,我是真心喜欢你,爱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想,想让你做我的太太。”
  小艾擦了一下鼻子,说:“那你现在告诉我吧,我真想听听你的那个什么叫‘不算有,也不算没有’。”
  陶融拉了拉小艾的手,说:“下面的话肯定是你不喜欢的。首先,你要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我爱你,否则,我不会把家门钥匙给你,让你搬过来。”
  “.......”
  陶融继续说: “我是结过婚,是有太太的。我和她一起去了加拿大,她喜欢北美,可我想回到国内。我们已经说好了离婚,但是,还没有正式办理,等她回国探亲,我就跟她把这事了了。” 陶融不想谈及那个孩子的事情,用最简单的语言告诉小艾她最想知道的那一部分。
  小艾仔细地听着,她要抓住她需要的点, “那就是说,你的现状是已婚,要等她回国办离婚! 那她什么时候回国?”
  陶融摇了摇头,说:“你搬过来后,我就给她送邮件问她何时回国,她没有回。”
  小艾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她早该想到他是个有故事的人,不可能这么简单,每个人的日子都不会是白过的。而且,这些麻烦都是她自己找的,她无法控制的眼泪一直流一直流, “也就是说,她不回来,你就不能离婚,我们也就不能结婚。现在的我们是被动的,被她牵制住的!”
  陶融不想说可以拜托给律师。离婚是他提出的,易姚没有为难他。
  陶融抱着纸巾盒给小艾, “别哭了,毕竟一天天的日子是真实的,我们天天陪伴也是真实的,我们的生活是真实的,我爱你,一定会跟你结婚的。 ”
  小艾一边擦眼泪,一边在心里盘算:不结婚就不是合法的妻子,不是合法配偶就不能跟他去加拿大。对了,现在还得要问清楚他的移民身份。
  小艾抬起迷蒙的泪眼看着陶融,说: “如果她暂时不回国,那你能到加拿大去吗?”
  陶融点了点头,“当然,我当然可以去,我是移民身份,是有移民纸的。你是想让我去加拿大跟她把婚离了?”
  小艾一听,这一点似乎没有问题, “那你说‘不算是外国人,也不算不是’是怎么回事啊! 如果你能去,我当然希望你能早点把这事处理干净啊。我不喜欢我现在的身份,跟小三似的。 ”
  陶融给小艾拿了一瓶水,说: “哭了半天,渴了吧! 你不是小三,你是陶融的太太,只是,还差个本儿。”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 “ 我是加拿大移民不假,但是还没到入籍的时候,仍然使用的是中国护照。”
  小艾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们移民都是有时间限制的,那一定是赶早不赶迟的好。她摇动着陶融的膀臂,说:“阿融,阿融,差个本儿的差距就是十万八千里啊。你也说了是爱我的,对吧! 那你就早点把跟她的关系断干净了吧!我不要差个本儿。”
  陶融见小艾不哭了,就把她搂进怀里,说: “好,听你的。我再等等,再给她送个邮件,希望她回复我。如果不行,我就回一次加拿大,把这事彻底了断了。”
  这会儿小艾也是很无奈,她叹气,她的事情不在她自己的手中。看来她想要结婚的事儿近期是不可能了,也不知会在什么时候。那她必须要调整策略。
  第二天在医院上班,小艾打电话去了外科,找陶融,但是他不在,她便留口信:让陶融给她回电话。
  陶融不知道小艾有何急事,没过多久,就找了空子打她手机,小艾没听,他打了几遍,小艾都没有接听。后来,他只好把电话打去了内科,当陶融最终跟小艾说上话时,小艾说:我就是想问问你晚上想吃什么,等会儿下班了,我好去买菜、准备啊。
  中午,陶融去食堂,小艾一定跟他一起。如果陶融不去食堂,小艾就买好饭盒送去外科,还会请护士转交。
  医院里的小新闻传播得很快,用不了几个回合,全院都的人都知道:陶融和小艾是一对。
  有一天快下班的时候,陶融的学长,院办主任,找陶融一起下班,去吃烤串,说要聚聚,聊天说话。
  一杯啤酒,两串肉下肚后,主任问,“ 医院里的流言,说你跟一个内科护士关系不寻常,你什么时候离的婚啊?”
  陶融如实答: “易姚她坚持留在加拿大,这婚迟早要离,她跟我说好了,她回来探亲时办。”
  主任举杯,跟陶融碰了一下,说: “那就是还没离呢! 我们是老同学,我不是要干涉你的私事儿,纯粹提个醒。你悠着点,既然这婚还没离,还吊着,你就别把动静搞得太大。” 他拿着生肉串,一边烤一边说: “你啊,要么尽快离婚,要么跟那个护士保持点距离,给自己留点余地。”
  陶融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