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周炎宗大方的承认了,从后面抱住他,将下巴搭在他的肩头。
  我日日早朝起得早,你又爱搂着我睡,咱两挨得那么近,我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你身体上的异样?
  韩清漾红了脸。
  那你为何不揭穿我或者是一怒之下处置了我?
  周炎宗笑着道:因为我喜欢你,又怎么舍得处置你。
  韩清漾伸手在他的胳膊上掐了几下。
  周炎宗,你就知道欺负我,你明明知道我怀着这个秘密心里有多愧疚。
  周炎宗小声的哄着他。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现在是我的人,想后悔也没门了。
  韩清漾红着眼圈。
  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这么矫情爱哭了,可对着周炎宗他就成了这样的人。高兴的时候便会亲他,不高兴的时候便会哭着往他怀里钻。
  大约这便是爱吧。
  这世间千千万的人里头,他也唯有在周炎宗跟前才会做自己,哭笑随心,毫无掩饰。
  周炎宗顿时慌了神。
  清漾,你别哭,弄的好像我又欺负你似的。其实我也挺纳闷的,每回你帮着我纾解的时候,我瞧着你都没反应,整日里都想着是不是自己没有魅力,以至于连情动时,你那里都......
  韩清漾窘迫的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个...其实并非没有反应,只是那里有了特殊的处理,所以外头瞧着不明显罢了。
  周炎宗直接将人扑倒。
  既如此今日便让为夫伺候伺候你,也让清漾高兴高兴。
  男人的手劲很大。
  刚一触碰到,韩清漾就疼的弓起了身体,眼底里泛起了泪花。
  这可把周炎宗给吓到了,他忙问道:清漾,你怎么了?
  韩清漾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照他这么个力道。
  一次下来他整个人就得废了,直接往多子和多福靠近了。
  他咬着牙道:周炎宗,你故意的。
  周炎宗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哪里故意了?
  他自己纾解时分明也是这个力道。
  韩清漾长长的羽睫上挂着泪珠,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又小心的检查了一下。
  都秃噜皮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简直是伤上加伤,他后面的伤才将好了些,现在前面又受了伤,他这是几世里造的孽,竟然摊上了这样的事儿。
  韩清漾欲哭无泪。
  偏周炎宗还不知死活的往前靠,清漾,你让我看看,伤着哪儿了?
  韩清漾怒极,直接一脚踹了过去,将人给踢下了马车。
  周炎宗衣衫不整的给踢了下去,也不顾身上的尘土泥污,还想着回马车,谁知韩清漾掀开了帘子,冷冷的看着他。
  他只得作罢,理了理衣裳,往边上的树荫下走去。
  戚猛瞧见这头的动静,正急的抓耳挠腮,不知里头到底发生啥事了,见周炎宗走了来,便忙着迎了上来。
  九哥,九哥,你跟我九嫂又打架了?
  周炎宗一个眼风扫了过去。
  你个单身狗,你懂什么?这叫闺房情趣。
  戚猛心有戚戚,谁家闺房情趣能弄的满身都是咬痕和抓痕的,可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只将衣袖撸了起来,露出了一个带血的牙印。
  九哥,真是有其主就有其仆,你瞧瞧我这伤,就是被嫂子跟前的那个多子咬的,简直就是属狗的,牙怎么那么利呢。
  周炎宗收回了目光,坐在树荫下乘凉。
  他看着自己的右手发呆。
  末了终于思量出一个结果。
  那就是一定是他的清漾肌肤太过娇嫩的缘故,所以他一碰他那里,他便受了伤。也是了他留在他身上的那些痕迹,都得好些日子才能褪去呢。
  这头,多子和多福见周炎宗被赶出马车,忙不迭的上了马车去安慰韩清漾。
  自打出了宫之后,周炎宗日日和韩清漾腻在一起,弄的他两都好些日子没跟韩清漾好好说话了。
  韩清漾刚给自己上完药,就见两人进来了。
  他心虚的理了理衣袍,你们怎么来了?
  多子见他满脸绯红,便笑着道:主子,等咱们到了边地,就离清琅主子更近了,到时候咱们偷偷回大晋把人给接过来,这样主子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韩清漾也是这般想的,可一想到周炎宗现在不是皇帝,若是乍然去了大晋,又生怕他有了危险,所以这些日子他还在犹豫。
  多福替他打着扇子。
  主子,跟着......
  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称谓来称呼周炎宗,从前可以喊陛下,可现在周炎宗又不当皇帝了,若是喊将军未免也太生疏了些,愣了半晌才道。
  跟着姑爷回边地,你真的就一点都不后悔吗?
  姑爷?
  韩清漾莞尔一笑,晶亮的眸子里登时有了笑意。
  有何可后悔的。这世上除了他,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对我这般好的人了。遇到他是我的福气,我得好好珍惜。况且只是不当皇帝,又不是去吃糠咽菜的,你不用担心。
  不光现在不后悔。
  此生亦不悔。
  作者有话要说:  周.面壁思过.炎宗:又是得罪媳妇的一天。。。。。
  第39章
  烈日高悬。
  两匹马儿并排走在山路上,道路两旁是延绵开去的群山,满目苍翠,郁郁葱葱。
  周炎宗也不知何时从路边摘了一朵红色的小野花,趁着韩清漾不注意的时候便将小红花插在他的鬓边。
  红花配美人,自是格外的耀眼。
  韩清漾抬手擦了擦汗。
  你总是盯着我看做什么?
  周炎宗唇角高扬。
  我自己的媳妇我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韩清漾睨了他一眼,轻夹马腹,朝前走去。
  周炎宗忙跟了上去,清漾,你慢些,等等为夫。
  韩清漾:......
  前些日子周炎宗以跟着一行人一起走着实不方便为由,私下里打发了戚猛和李壮二人,连夜将多子和多福带走了,只余下两人且行且停,悠然前行。
  又行了小半日,人迹罕至的密林里传来了潺潺的流水声。
  周炎宗忙道:清漾,左右也无事,咱们去湖边歇歇脚。
  韩清漾闻着身上薄薄的汗味,他们已经两日未遇到城镇了,若是再不顺带着洗洗,只怕人都要馊了。
  两人翻身下马,寻着水声往林子里走去。
  不过片刻便见不远处的峭壁上一道白色匹练从上而下,刚一靠近瀑布,便有一阵凉意袭来,韩清漾忍不住叹了一声。
  瀑布之下是一处深潭。
  潭水清冽,水质清澈,许是察觉到了脚步声,原来在潭边喝水的梅花鹿受了惊,一溜烟的就跑进了密林里消失不见。
  韩清漾将马儿栓在一旁的树上,便朝着潭边跑了去,跟只欢快的小白兔似的。
  他蹲在水边洗了洗脸,冰凉的潭水洒在脸上,有着痛快的清凉感,他四下看了看,见周围林深茂密,少见人烟,便回头对着周炎宗道,你先转过身去。
  周炎宗走至他身旁,覆在他耳旁坏笑道:清漾身上有何处是我没见过的,眼下这里也无第三人,清漾又何必如此害羞呢?
  温热的气息拂在耳后,让韩清漾的浑身都起了一层薄薄的战栗。
  他伸手将人给推开,转身便跳进了潭水里。
  水花四溅,冰凉舒爽。
  韩清漾将衣裳脱下,对着岸边的周炎宗扔了过去。
  帮我把衣裳晾起来,我一会儿洗完澡穿。
  周炎宗接过衣裳,将其晾在不远处的树枝上,走至潭边的时候,到底是却步了,他望着在潭水里嬉戏的韩清漾,喉头滚动了一下。
  韩清漾伸出雪白的手臂,对着他招了招手。
  周炎宗,你也下来洗洗,这水可凉快了。
  周炎宗面有难色,开口回他的时候声音暗哑的厉害,不...不了......我就在边上用水擦擦身子就行。他虽如此说,可那双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韩清漾。
  韩清漾猛地又想起先前去护国寺上香,路过情人湖的时候两人不慎落水,周炎宗当时的窘态,后来他也问了汪寿,约莫猜到周炎宗是怕水的。
  可为何怕水他却一直不清楚。
  韩清漾划着水向着岸边游去。
  周炎宗的眼底有着炙热的光,一汪碧水中偶有雪白若隐若现,似是一尾美人鱼般畅游其间,令人遐想无限。
  韩清漾快游到岸边的时候,便站在了水里。
  他对着周炎宗伸出了手,好哥哥,你若是肯下来陪我,我便什么都听你的。
  湖水齐腰,韩清漾如雪般的肌肤便暴露在空气中,湿漉漉的头发紧紧的贴在身上,声音娇柔魅惑。
  周炎宗心头一阵火热,脚尖刚一碰到水,便又停下了脚步。
  清漾,我......
  他是战无不胜的周炎宗,在心爱之人跟前他不想,更说不出他怕水这个事实。
  他的身体由内而外喷薄着无穷无尽的热意,似是要将他燃烧殆尽一般,他猛地咽了下口水。
  清漾,你洗好了吗?洗好了便上来,仔细着了凉。
  韩清漾对着他嫣然一笑,然后张开双臂,往后倒了下去。
  巨大的水花响起的时候,周炎宗的心咯噔一下,他焦急的喊了一声,清漾?
  被惊起的层层涟漪很快便归于平静。
  周炎宗慌了神,又喊了一声,清漾......
  他的脑子里轰的一下就炸开了,甚至连衣裳也顾不得脱,直接朝着水里跑了去。
  潭水越来越深,直至没到了他的胸口,他似乎没察觉,只紧张的喊着韩清漾的名字。
  周遭静极了。
  日光下的湖面泛着点点的金光,晃的他头晕眼花,就在他发现自己身处深水的时候,整个人都慌了神,只拼命的挣扎着。
  冰冷的潭水没过头顶,冰凉的水直往他嗓子眼里钻,就在他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忽的见一道身影朝着他游了过来。
  韩清漾吻住了他的唇,将人带出了水面。
  他紧紧的抱着他,在他耳旁轻声安慰,周炎宗,你别怕,我在,我在呢。
  他细细的说着话,也不知过了多久,周炎宗才恢复了清醒。
  韩清漾见他眼神恢复了清明,便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我只是......
  劫后余生的后怕让周炎宗再也忍不住了,他重重的吻住了那红润润的唇。
  良久之后,两人分开。
  静谧的山林里,只余粗重的喘息声。
  韩清漾眼底里浮现出了笑意,你看,其实水也没那么可怕,对不对?
  周炎宗这才反应过来,此刻他在深水中,跟韩清漾紧紧相拥。
  韩清漾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周炎宗抿着唇,刚才是谁说的,只要我肯下水,便什么都听我的。
  声音低哑,带人诱人的磁性。
  天朗气清,白云朵朵,瓦蓝色的天幕之下,一汪如同镶嵌在山间的美玉般的潭水里,两道炙热的灵魂交缠不休,无分彼此。
  林深密密,鸟鸣山更幽。
  韩清漾躺在周炎宗的臂弯里,脸上有着未褪尽的潮红,他的肤色原就白,愈发显得唇肿胀到饱满丰润,他半阖着眸子,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在眼下投下一小层的阴影。
  周炎宗望着广阔无垠的蓝天。
  我自满月便被送到了边地,虽说也是位皇子,可我这样的,哪里有人会惧怕。我是被当地的一个老兵喂羊奶长大的,等我到五岁的时候,他却死了。他死了之后,我就成了孤儿。那年冬天,边地的孩子长日里无事,便撺掇着哄着我说要带我去城外的河上滑冰,我那个时候哪里懂人心险恶。
  韩清漾往他怀里挤了挤,伸手勾住了他的劲腰。
  周炎宗继续道:他们这些人坏极了,事先便在冰上动了手脚,我当时只顾着高兴,终于有人肯带着我一起玩了,可没想到我掉进了冰窟窿里,冬日里的水真冷啊,我又穿了厚厚的棉袄,我挣扎着,喊叫着,透过厚厚的冰层,我看见那些人在笑,笑的前仰后合,就是没有一个人肯来救我。
  韩清漾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亲。
  周炎宗,要是我当时在的话,我一定救你,拼了命也救你,然后帮你狠狠的教训那些坏孩子。
  周炎宗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
  我以为我必死无疑了,可没想到却被当时戍边的大将军给救了,从此我就跟着他进了军营。
  韩清漾的鼻子酸酸的,眼眶滚烫,他强忍着泪意。
  周炎宗,我以后会对你很好很好的,再也不会叫人欺负你了。
  周炎宗哑然失笑。
  他现在已经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哪里还需要旁人的保护,只不过听到这句话,心里头还是柔软成了一滩春水。
  他半撑着身子,意味深长的看着韩清漾。
  清漾既然这般爱我,我也该投桃报李,好好报答你。
  大掌贴着他平坦的小腹往下滑去。
  韩清漾忙弓起了身子,按住了他的手,先前的事情他心有余悸,还...还是算了吧。
  周炎宗唇角勾着笑。
  上一次是我不对,没把握好力道,这才让你受了伤。这一回我轻些,保证不会伤着你了,况且......
  他翻身从一旁的行李里翻出了一个圆钵。
  钵内盛着滑腻的油脂,他自来熟的取了些放在掌心里匀开。
  韩清漾惊的撑大了眼睛,你竟然随身携带这些东西?
  周炎宗点了点头,抬手覆上。
  我也想让你高兴。
  情到浓时,韩清漾轻咬着周炎宗的肩头,眼中泛起了迷离的水雾。
  前后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周炎宗去潭边洗手。
  回来时将满脸绯红的韩清漾揽进怀里,清漾当真是敏感异常,我记得我当时每每都要半个时辰往上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