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喝了几口水,李清晴又偷偷溜回了厨房,池海彬正专注地切着胡萝卜丝。专注的男人,总是有魅力的。
  看着池海彬熟练洗菜切菜就知道,他是个会做饭的人。怪不得他那么有自信。李清晴感觉单看切菜的刀工,她还不如池海彬厉害。
  很快,腌制好的猪肉里脊丝,胡萝卜丝,木耳丝、冬笋丝、葱丝、姜丝…… 各种所需的主料辅料都被整齐的放在不同的小碗里面。
  刚刚在心里赞叹了池海彬的刀工,李清晴忽然想到,他怎么会知道要做鱼香肉丝,提前泡好了木耳和冬笋。难道他真的有特异功能,知道她所想的一切吗?
  犹豫了半天,李清晴还是没忍住好奇心,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吃鱼香肉丝的?都提前泡好了。”
  池海彬一边开火,一边说:“你说过的,最爱吃鱼香肉丝。既然是在家,肯定要吃你喜欢的。”
  嘴又甜,会做饭的男人,又有足够的男色,大概没有女人会拒绝。看着池海彬专注做饭的样子,李清晴越来越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你特意学的吗?”李清晴问。
  池海彬一边炒菜,一边说:“小时候我姐也喜欢吃鱼香肉丝,那时候她在县城读高中,吃不到什么美食,我就学着做,等她放假的时候好让她换换口味。后来姐姐出国了,我也就不常做了。”
  李清晴很想知道关于他家庭的更多事情,她曾经出于好奇,偷偷从网上查过池海彬,百科上只有他辉煌的事业,对他的家庭并没有太多的描述,家庭备注十分简单,姐姐、父母。
  看着李清晴欲言又止的模样,池海彬笑了笑,继续说:“姐姐我大两岁,她嫁给了一个澳籍华人,有一对可爱的龙凤胎,生活很幸福。”
  听池海彬说话的语气,李清晴知道,他和他姐姐的关系很好。但他依旧没有提到他的父母,好奇心越来越重,李清晴很想知道他和他父母的关系,也想知道他父母会不会嫌弃她的身份。
  终于,李清晴忍不住问道:“你父母跟你姐姐一起住吗?”
  池海彬炒菜的勺子微微一晃,随即继续翻炒着,淡淡说:“他们在澳洲各自有家庭,生活的很幸福。”
  又是很幸福。可李清晴听得出,池海彬说他父母的幸福和说他姐姐的幸福的语气明显不一样。就好像是在说别人的父母一样。
  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怪不得池海彬从没有提起过,李清晴觉得自己唐突了。
  李清晴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池海彬关了火,将锅里炒好的菜放到盘子里,对李清晴说:“没关系,是我应该早就告诉你的。”
  恰好门铃响起,池海彬随手把炒好的鱼香肉丝递给李清晴,说:“程辉来了,你先端出去,我再做几个菜。”
  李清晴接过了鱼香肉丝,放在了餐桌上,就赶紧跑去给程辉开门。本想着程辉是要给池海彬过生日的,结果他连门都没有进来,直接把生日蛋糕交给了李清晴,便憨厚一笑,说还有事,先走了。
  李清晴也没有强留,她明白,这个生日还是由他们两个人过比较好。
  很快,池海彬就做好了三菜一汤。鱼香肉丝、水煮肉片、素炒青菜。都是李清晴最爱吃的。家有煮男,开心开心。
  色香都达到了大厨的水准,李清晴忍不住口水直流,迫不及待地开吃。一边吃,一边赞叹:“好吃,好吃。”
  池海彬温润的脸上泛起了迷人的微笑,说:“以后常做给你吃。”
  考虑到等下要吃蛋糕,池海彬特意没有做主食,结果一阵席卷残云,李清晴发现她倒比池海彬吃的还多。果然吃货就是吃货,池海彬觉得他没做主食是正确的选择。
  吃完了饭,李清晴抢着收拾起碗筷:“做饭没帮上你什么忙,就由我来收拾吧。”
  池海彬没有反对,看着李清晴屁颠屁颠得进厨房,他感觉,多年冷清的家终于有了些温馨的感觉。
  收拾完了厨房,李清晴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可爱的小盒子,递给池海彬。
  “生日快乐。”
  拆开礼盒,是一个带熊猫图案的水杯。池海彬微微一笑,果然跟他猜的一样。
  放下礼物,池海彬拿出了小蛋糕。精致小巧的蛋糕,刚好够他们两个人吃。李清晴拿起了两根写着数字三的蜡烛,插在了蛋糕上。冲池海彬一笑,便把蛋糕推到了他的面前,说:“许个愿吧。”
  换做往年,池海彬几乎不过生日。而今年,心中有了牵绊,他顺从的闭上了眼睛,默然许下了今生的愿望。
  吹灭蜡烛后,李清晴好奇问:“你许的什么愿望啊?”
  池海彬敲了敲李清晴的头,说:“说了就不灵了。吃蛋糕吧。”
  “……”
  什么时候霸气野蛮的池总也这么女孩子家家了,李清晴撇撇嘴,忽然开怀一笑,偷偷把手指上沾了点奶油,趁着池海彬不注意,抹在了他白皙俊美的脸上。
  池海彬刚刚在走神,正想着电视剧里那些虽然俗套,但很动人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之类的台词,忽然就被人偷袭了。就在这一愣一恍惚间,脸上又多了一块奶油。在抹奶油的功夫上,池海彬就不如长干这儿事的李清晴了,明显处于劣势。
  一阵交锋过后,池海彬已经成功转换成了“奶油小生”,倒是李清晴,只是脸颊上沾了少许的奶油。
  李清晴看着她满意的作品,满意地笑着,露出了两个漂亮的梨涡。第一次占了上风,李清晴自然得意。殊不知骄兵必败,看着李清晴的粉唇微张,池海彬随即将奶油抹到了她的嘴唇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堵上了她的唇。
  奶油的甜腻伴随着温润的柔弱瞬间涌入,李清晴微微一愣,却没有半分的厌恶,只有满心的欢心,顺从的配合过后,甚至对他的吻做出了热烈地回应,变被动为主动,李清晴的头脑里模糊地感觉到,疯了,她一定疯了。
  男人的忍耐度是有限的,特别是怀中的美人异常娇艳动人,热烈的回应着他,简直要把池海彬心中的欲望彻底勾出,这种感觉,很久没有了。
  欲望最终战胜了理智,他随手退去了李清晴的外套,把李清晴引入了客厅的沙发上。
  恍惚中李清晴突然意识到,她在做什么?不,不行。
  李清晴是个慢热,大学时期学长追了他两年才把她追到手,谈了一年,就顺应了毕业就分手的魔咒,青涩的初恋是纯粹的,也是懵懂的。而进入社会以来,只有两年前谈过那一场连交往都算不上的恋爱。算起来,李清晴还没有谈过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恋爱。难免会像个小女生般扭捏。
  被身为教师的父母灌输了太多的正能量,不结婚就…… 她实在做不到。
  李清晴的挣扎并没有让池海彬停下,隐忍了三十三年的欲望一旦被燃起,就像是洪水决堤般凶猛,池海彬想注意她的感受,但早已欲罢不能。
  眼看着吊带背心已经滑落肩膀,李清晴慌张地挣扎着,临时编了一个连她都觉得超级荒唐的理由,含糊不清地说着:“我双十一的东西还没有买……”
  慌乱的连续说了三遍,连李清晴自己都满脸黑线,理由也太瞎了。
  面对李清晴越来越强烈的挣扎,池海彬的欲望渐渐退去,理智渐渐回升,正准备退去她内衣的手一滞,随即离开。
  李清晴尴尬地起身,随手抓住了一个沙发抱枕,挡在了胸前。低下头,不敢回应池海彬炙热的眼神,小声说着:“对不起,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看着惊慌失措的李清晴,像极了一头刚刚从野兽嘴里逃脱的小鹿,池海彬自嘲,刚刚的他,真是一头猛兽。
  随手摸了摸李清晴的头,安抚着:“没事,我等你。”
  李清晴缓缓抬头,正对上池海彬白皙精瘦的胸膛,心头一阵纠结。刚刚她算是回应了他,可到最后,她还是做不到。
  虽然男女朋友间的小甜蜜是很正常的,但老一辈的束缚让李清晴有着严格的底线,为此,她赶走了两个男朋友。但李清晴怀疑,再过段时间,如果池海彬还想要,她能不能做到拒绝。她明白,她对池海彬的爱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期。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2 章
  之前的那件上衣已经被扯烂,池海彬帮李清晴挑了件合适的衣服递给她,
  又帮她倒了杯水,递给了低头不语的李清晴。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两个人之间只隔着一个水杯的距离,男性干脆的香气再度袭来,气氛却是尴尬的很。
  李清晴接过水杯,用喝水来掩饰着尴尬,却有些失魂落魄。思绪再度神游,这次,她想到的不是如何化解眼前的尴尬,而是池海彬白皙精瘦的肌肉和温柔的眼神……
  李清晴抬眼看看早已整理好衣服的池海彬,眼神尴尬又复杂,疯了,她一定是疯了!
  这种时候,她应该怎样做?是离开,还是离开,还是离开?
  李清晴想逃,逃得越远越好。她现在的脑子很乱,她怕再过一会,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情形发生……
  看着尴尬至极的李清晴,池海彬无奈地笑了笑,最先打破了沉默:“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李清晴点了点头,说:“好。”
  一路无话,汽车很快就驶到了丽园小区的门口。望着李清晴清瘦冷艳的背影,池海彬自嘲地笑笑,说不出是怎样的滋味。
  一个急速旋转,池海彬猛踩油门,快速驶离了丽园小区,朝着平时训练的赛车场地疾驰而去。
  空旷的黑暗跑道上,一次次濒临死亡的极速体验,一圈又一圈,没有目标,没有方向,更没有目的地。强大的离心力让池海彬内心的血液向单边迸发,用超高的心跳带来的刺激强行熄灭了他隐忍了三十三年来的那团火气。
  渐渐减速,仰望星空,夜正浓……
  池海彬自嘲着,一直都是他在拒绝女人,被女人拒绝,他还是头一次。而且,心甘情愿……
  车速渐提,正想着再来上一轮的享受,跑道上突然多出了一辆赛车,同池海彬刚刚那样疯狂,那样随性。看来,又是一个失意人。
  池海彬扫了一眼赛车,大概知道了来人是谁,嘴角微勾,征服欲望顿起,在那辆赛车快要超越他时猛然提速,不给那人超车的机会。弯道上的明争暗斗,直道上的急速飞跃,惊醒了正在熟睡的小星星,惶恐不安地眨着眼睛盯着车道上的两人,似乎在好奇这场博弈的胜负。
  五圈已过,两车依旧难分高下,池海彬一个晃神,瞬间在弯道被超越,这就是竞技,在技艺相当的情况下,拼的就是耐力了。
  望着直道上越来越远的肖朗策,池海彬无奈笑笑,今天,到底是输了,连一向自信的车技都输了。
  池海彬在休息区刚刚换下了赛车服,就看到肖朗策一脸阴冷地走了进来。这个朗策,赢了竞技依旧这么冰冷,真是无药可救了。
  “这么晚了来赛车,看来你真是不怕死。”肖朗策换下了赛车服,冲池海彬肩膀就是一拳。
  肖朗策是一家高档家纺品牌的董事长。说起肖家,在平都国际大都市中,也算是赫赫有名。与池海彬和叶倾天的白手起家不同,在民国时起,肖家就是商家大户,做染厂生意,只是在文革时期被彻底整垮了。
  改革开放以后,肖爷爷重整旗鼓,将之前家族的海蓝染厂发扬光大,做起了家纺生意。到了肖朗策父辈这一代,海蓝家纺已经是全国家纺的龙头企业。近两年,肖父逐渐放权,准备将海蓝交给肖朗策。
  池海彬漆黑的眼眸斜睨着肖朗策,随即笑着说:“你不也一样,开那么快,急着投胎吗?”
  肖朗策俊朗的脸上笑地很淡,似冷笑又似无意:“要死也要拽上你才对。你可从没有过失误,才五圈,就被我超了,太没意思了。有女朋友的人就是事儿多,不好好共度生日,大半夜瞎绕圈。说吧,是不是犯罪未遂?”
  肖朗策也是赛车爱好者,但并不像池海彬那样沉迷于赛车,故而技艺并没有池海彬强。
  池海彬嘴角微勾,说:“彼此彼此,你小子少在我面前装,大半夜跑来找死,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也被拒了?”
  肖朗策神秘地一笑:“八字还没一撇呢,哪有你厉害,这么短时间就拿下了。果然是三十多岁的大叔更吸引人。”
  池海彬回给了肖朗策一个拳头:“懒得跟你斗嘴,去喝杯怎么样?”
  “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
  赛车给了池海彬自信与霸气,也让他结识了很多商场上的朋友。都说商场上没有绝对的朋友,只有绝对的利益,但在池海彬这儿,既有朋友也有利益。有时候,商场也是有人情味儿的,就看混迹于商场的人如何处世了。
  李清晴回到家后,没等热水器的水温上去,就迫不及待地冲进了浴室,锁上门,开始淋浴。水温尚有些冷,李清晴被水冲的浑身发抖,不停地打着哆嗦。李清晴看着镜子里的她,觉得她真是个矛盾体,头就要爆炸了,除了乱,还是乱。
  胡乱的冲完澡,头发也没有吹干,李清晴就无力地躺到了床上。
  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的全都是池海彬,自信的他、无奈的他、霸道的他、温柔的他…… 就好像她买了一张电影票,画面里全部都是池海彬。李清晴挣扎着坐起来,没有其他发泄的途径,只好拿着池海彬送的熊猫公仔撒气。
  李清晴整晚都在做些稀奇古怪的梦,梦里全是与池海彬有关的画面,搞得她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拖着沉重的脑袋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胡乱收拾了收拾准备去上班的时候,李清晴才发现,今天是周六,根本就不用上班。
  真是陷在爱情里的女人智商会降低,认识池海彬才短短几个月,就能让她笨成这副模样,真过个一年两年的,她岂不是要智商为零了。艰难地鄙视了下她自己,李清晴又换了睡衣,重新倒在了舒适的小床上继续补觉,这一睡,竟是睡得难得的安稳。
  梦里,她和池海彬去了民政局,她成为了他的妻子,平静、幸福……
  电话铃声再次袭来,李清晴正睡得香甜,不由得皱了皱眉,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习惯性地摸了摸手机屏幕,直接摁掉了电话,转了个头,继续睡。
  没过一分钟,电话再次响起,李清晴又摁掉,继续睡觉。
  如此反复几次,李清晴郁闷地睁开眼睛,胡乱地接起了电话。
  陶小淘咆哮:“干嘛不接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