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高三的第二个学期,基本就是在写各种试卷中度过的。统考结束后,林哲看着肖霜在志愿书上填上和他一样的军校名字,一颗悬挂了很久的心,终于放下了。然后,他就接到急招,又去了某个山旮旯里被集中训练。这一次,他走的匆忙,连电话告别都没来得及。
  肖霜是三四天没接到林哲的电话,才意识到他估计又被召走了。
  经过这半年的发展,肖家飘香火锅店已经在省城里开了第四家连锁店了,经过这两年的城市生活,肖家父母身上已经看不出什么乡土味了,肖霜也安心的把店里的生意交给父母打理,她考完试没什么事,就专心窝在家里写小说。
  直到有一天,她接到林哲妈妈打来的电话,约她出去见面,她才从小说的虚构世界里出来。
  “找我做什么?还想泼我咖啡吗?”这一次见面,肖霜连敷衍都不想跟她敷衍了。
  而林哲妈妈应该也是同样的心思,她这次也没大费周章的去什么高档地方试图让肖霜知难而退,而是直接把车开到幸福小苑门口,一身名牌,神色冷漠的倚着宝马豪车,冷冷的跟肖霜对视。
  “肖霜,你真是给脸不要脸,真没见过你这么脸皮厚的女孩。”林哲妈妈客套也省了,一开口就刻薄无比。
  “你想做什么吧,我很忙,没空陪你闲聊。”肖霜也不是真的十六七岁小姑娘,气势上丝毫不输给林哲妈妈。
  “我记得警告过让你离开阿哲,你看来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居然还跟阿哲一起考同一所军校,你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吗?”林哲妈妈目光刀子似的剜着肖霜。
  “我从没打算上军校,之所以报考是因为不想耽误你宝贝儿子的前途,我想你有一千种办法可以把我涮下来,何必在这里不断的降低你的档次跟我闲聊呢。”肖霜没耐心应付林哲妈妈,把实情托出,只想尽快回去,她有个剧情正写到*,晚一会儿怕没感觉了。
  “要这么容易我还会来找你?阿哲说了,要上一起上,要是你被涮下来,他也不上,你去哪里,他去哪里。”林哲妈妈想起儿子的倔样,气的脸色发白。
  “那你想我做什么?我能做的已经做了,他要做什么决定,我又能有什么办法?”肖霜爱莫能助。
  “小贱人,你打的好算盘,以为这样我就会妥协吗?”林哲妈妈气的眼睛发红,她也是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该劝的都劝了,儿子就是不听话,宁可被老子往死里揍也不改初衷,她来找肖霜也没什么好的方案,只是纯粹气的受不了,又拿儿子没办法,来找软柿子发泄怒火的。
  肖霜看林哲妈妈那饱含深刻恨意的目光,就知道自己和林哲的这段感情差不多要到头了。她不想再和林哲妈妈争执,于是就看着她很诚恳的说:“我想你是绝不可能会接受我的,而我,就算再喜欢林哲,也没到可以为了他忍受他家人各种刁难的程度。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为了林哲,我会试着去做,但结果如何,我也没法预料。”
  林哲妈妈脸上阴晴不定,想了好一会儿说:“我要你变坏,假装也行。变成阿哲最讨厌的模样,然后告诉他从没爱过他,全是在玩弄他的感情。”
  “那我呢?我的人生怎么办?据算我不想上军校,也不代表我不想上大学,不想好好生活。而且,你确定这样就能让林哲放弃我吗?”肖霜冷笑,没想到林哲妈妈自私到这种地步。
  “我会给你钱的,如果你爱阿哲,这点牺牲也不算什么。阿哲最恨自甘堕落的人了,只要你堕落了,他绝对不会看你一眼的。”林哲妈妈面露嫌恶,“再说,你真是什么好女孩吗?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天我离开后,不是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给你献殷勤吗?那人我后来查过了,不是什么好人,物以类聚,跟那种人牵扯一起,你在我跟前装什么纯洁。”
  肖霜无语,转头看向一边,林哲妈妈打的什么主意,她算是清楚了。她狠狠的伤林哲的心,当坏人。他的家人就各种抚慰,然后一家子和和美美,真是个一箭双雕的好计策,只不过她没有配合的兴趣。目光的余光扫到一辆熟悉的奥迪车正在开过来,肖霜再也不想跟林哲妈妈纠缠了。
  她冷冷的看向林哲妈妈:“不好意思,我做不到。”
  说完,她就扭头往小区里走。
  “站住。”林哲妈妈追了两步,“你说吧,你要什么条件才肯答应?”
  肖霜顿了下,扭头看林哲妈妈,笑的十分天真:“我没那么爱你儿子,他再好,也没我自己重要。他想自毁前途是他的事,麻烦不要把你对他不争气的愤恨转移到我身上,拜拜。”
  “啪。”一声脆响,阻住了肖霜回家的脚步,她捂着脸,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居然第二次对她造成人身伤害。
  “你别太嚣张。”林哲妈妈一副解了点气的样子,冷笑的看着肖霜,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肖霜手伸开又攥紧,死死瞪着林哲的妈妈,强忍着打回去的冲动。
  “瞪什么瞪?给你脸不要脸。”林哲妈妈说着,又扬起了手,不过这次,她没能再伤到肖霜,她的手腕被肖霜死死的抓住了。
  “你不要太过分了,如果不是林哲对我太好的话,冲着你这两次对我的羞辱,我还就非要把他毁了不可。”肖霜目光森冷的盯着林哲妈妈。
  “你说什么?”林哲妈妈气的要死,她的手腕被肖霜抓着,这小贱人手劲儿不小,箍的她生疼生疼的,想也不想,她扬起另一只手朝着肖霜那让她无比憎恨的脸打去。
  “你做什么?”一声男孩的厉喝后,林哲妈妈被一股大力推得向后踉跄了下,差点摔倒。
  “肖霜,你没事吧。”杨帆及时的将差点被带翻的肖霜揽入怀里。
  肖霜叹了一声,不想惊动杨帆的,却还是把他牵扯进来了。
  ☆、第57章 等你到地老天荒
  “好!好!好!”林哲妈妈坐在地上,看着被高大俊朗的男孩搂在怀里的肖霜,气的浑身颤抖,“你这小婊子到底脚踏几条船?你把我儿子当什么?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却背着他左拥右抱,就我那傻儿子把你当宝,我要让阿哲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烂货!”
  “你随便。”肖霜看都不想看林哲妈妈一眼,一个人的素质和她的身份地位从来就不挂钩,有着光鲜外表的人,不代表心底就纯洁美好。
  肖霜轻轻推开杨帆,对他神色淡淡的道了声谢,就往家走。杨帆跟在她身后,无意识的随着她走,不知不觉,就跟着肖霜到了她家门口。
  “你跟过来干什么?”肖霜不得不转头看着杨帆。
  “你……没事吧。”杨帆不管在外人面前如何冷漠阴郁,当和肖霜独处时,他就自动切换了成大孩子模式,他看着她,期期艾艾的说,从神色到眼神再到肢体动作都透漏出对她情不自禁的依恋。
  “我没事,你回家吧。”肖霜放柔了语气。
  “我……我现在看起来怎么样?我已经能独立挣钱了。”他说,漆黑的瞳仁在光线不太好的楼道里发亮,语气里隐隐的期待。
  肖霜被林哲妈妈破坏的很糟的心情,在看到杨帆这样跟个孩子似得,做了件自认为了不起的事情,然后求大人表扬肯定的目光给瞬间治愈了。
  “很好,你现在很好,像个男子汉了,不要松懈,继续坚持。”肖霜笑着表扬,看到杨帆瞬间放松又欢喜的样子,她觉得心里软软的。
  “回来我身边吧,我现在有能力照顾你了。”杨帆深深的凝视着肖霜,伸手去拉肖霜的手。
  肖霜轻轻避开了,她看着杨帆,神色认真:“杨帆,你看你现在多好,人活在世上,总要做点对得起自己的事,情情爱爱的也就现在觉得重要,等你收获了更大的成功后,你会爱上那种站在巅峰掌控很多人命运的感觉,那才是一个男人真正应该去追求的。”
  “可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你的肯定,为了能在你需要的时候帮你,而不是眼睁睁看着别人因为帮了你而抢走了你,却无计可施。”杨帆语气有些克制不住的激动,他向前一步,将肖霜逼在楼道的拐角,双手颤抖的放在她的肩膀上,多想像以前一样,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却最终还是克制的退后了一步。
  肖霜面上淡淡的,心里却是动容的。尽管知道杨帆这么努力有她的因素在内,可感觉到的和他实际说出来,对心灵的冲击还是不一样的,她在心里狠狠的叹了一口气,无法控制的想起了两人曾经的过往,那些甜蜜的温暖人心的往事,她以为已经忘记了,但现在发现,其实只是封锁了起来。对当时瞒着杨帆,独自对抗常腾这件事,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两人默默的僵持着,杨帆不靠近却也不退后,一直以近乎贪婪的狂热目光看着肖霜,肖霜则一直低着头,很久,她才抬头对杨帆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往前看,多的是好女孩等着你呢。”
  “我谁也不要。”杨帆终于放纵自己狠狠的将肖霜搂在怀里,他赌气似的说:“肖霜,我等你,等你跟林哲分手,就算你们不分手,结了婚我就等你们离婚,就算你们不离婚,我也要等,等他先死的那一天。”
  “傻瓜,净说傻话。”肖霜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好笑,杨帆这样孩子气的话,成功的将她伪装的冷淡击碎了,情不自禁的轻轻抱了一下他,然后再推开他。
  “回家吧,把你用在我身上的这股执念用在你的事业上,一定能取得了不起的成就,未来的首富先生,再见。”
  “别走。”杨帆抓着肖霜的手,“他妈妈对你那样,你还要跟他继续吗?”
  肖霜想了想,说:“他妈妈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喜欢的又不是她,以后会如何,谁也不知道,但现在,只要林哲不说分手,我就是他的女朋友。”
  她看着杨帆又说:“做人要有最基本的诚信,我向来重诺,既然现在是别人的女朋友,以后我们还是别再这么纠缠不清了。你要学会放下,这世上总有些事是不如心意的,拿得起放得下,是一个成功的人必须具备的品质。”
  肖霜无比诚恳的拍了拍杨帆的胳膊,从他身边绕过去,开门回家。
  杨帆默默的站在原地,听着开门关门的声音。回去的路上,杨帆不禁怨念:重诺什么的明显因人而异,明明我也曾是你亲口答应的男朋友,明明什么错都没有,还不是说分手就分手,怎么就对我这么不负责任呢?
  整整一个暑假,肖霜都在想怎么跟林哲解释她不上军校的事,尽管对着林哲妈妈时,肖霜说话很不客气,但她是个理智的人,不会把对林哲妈妈的不满转移到林哲身上。一天天的拖着,终于到了八月中旬,到了要去军校报到的日子。
  接到林哲电话时,肖霜心虚的手脚发颤,听到他就在小区门口,她更是紧张的快上不来气,最终在屋里磨蹭了半个小时,她还是硬着头皮去见林哲了。
  “东西收拾好了吗?我来接你一起去上学。”林哲一见肖霜,冷峻的神色立即转柔,越发凌厉的目光火一样热烈的看着她,嘴角一抹笑,彻底融化了他身上让人望而生畏的戾气。
  “这么久不见,先去说说话。”肖霜看了眼停在路边的军绿色越野车,心虚的笑笑,主动拉过林哲的手,拖着他往平时两人经常去的小河边。
  林哲眯了眯眼,本能的觉得有事情脱出掌控了,他不动,肖霜拉不动他,就转头看他。
  “上车。”林哲拉着肖霜上了自己的车。他已经满十八岁了,刚领了驾照,虽然他七八岁就车技娴熟,但一向遵纪守法,到法定年龄才打算开车。
  “买车了啊。”肖霜坐在副驾驶座,讪讪的说。
  “亲戚送我的大学礼物。”车子本就没熄火,林哲熟练的开车,时不时的瞄肖霜一眼,目光若有所思。
  很快,就到了郊外的小河边。将车子停在路边,林哲拉着肖霜到他们经常来的那处僻静的地段。
  “说吧,你这边有什么变动了?”林哲敏锐的目光盯着肖霜,看的肖霜头皮发麻。
  “我……我其实没打算去军校。”肖霜不敢看林哲,低着头硬着头皮说。
  “理由。”尽管已经有心里准备,真听肖霜说出口,林哲还是心下难平。
  “我不喜欢被约束,我喜欢随心所欲的过日子,本质上喜静不喜动,不是为了自保的话,我对打斗毫无兴趣。”
  “那你想做什么?”林哲很平静的问。
  “我喜欢动脑的东西,我想进it界,我想学计算机编程之类的。”肖霜小声说。
  “你不是说,为了我可以改变自己吗?”林哲突然暴怒,他抓住肖霜的肩膀,气愤的质问:“为了你,我甚至愿意改变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去配合你,我以为你也一样,为什么现在突然又要变?”
  肖霜没被吓到,她仰头,认真的看着林哲:“我不想让你为了我放弃自己的信仰,我也不想为了你而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我们虽然是恋人,可是,也应该有各自的人生,我不想谁的人生有遗憾。”
  “如果真的上不成军校的话,你难道不会遗憾吗?现在是有爱情支撑着,可爱情不会永远保鲜的,等爱褪去,我怕你后悔人生最精彩的年华虚度,后悔最想做的事没做,我担不起你的后悔。”
  “就算在不同的领域里,只要彼此心里有对方,我们的感情不会变的。经不起距离和时间考验的感情是不纯粹的,早晚都会因外界的各种因素冲击垮掉。”
  肖霜一口气把想说的都说出来。不管林哲如何不情愿,反正她是绝对不会去上军校的。
  “你真是给我好大一个惊喜。”林哲冷着脸看了眼肖霜,挪了挪身子,背对着肖霜,身形僵硬。
  肖霜心里一松,知道林哲已经接受了这个安排,既成事实,他也是没办法了,只不过是不甘心罢了。从后面抱着他的腰,肖霜贴在他后背,柔声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好了,我又不是没有原则的人,既然决定跟你,自然是一心一意的,除非你不要我了,否则我可是粘着你绝不会放的,这么帅又这么厉害的男朋友,我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难道你对自己没有自信吗?”
  林哲的背还是僵硬的,肖霜也不死心,就一直抱着他,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林哲轻轻叹了一声,转身将肖霜搂在怀里:“你总是有那么多理由,我说不过你。我看你是从最开始就这么打算的吧。”
  “主要是我实在不喜欢军队的那种严谨的作息和制度,我这么懒散的人,会疯掉的。”肖霜讨好的笑。
  ;“那你打算怎么办?”林哲轻轻摸着肖霜的脸。
  “我再复读一年,到时候国内的好学校还不是任由我挑。”
  “我记得你和杨帆住在同一个小区里,我不盯着你,我怕他再来纠缠你。”
  “我搬走好了,反正也准备买个大房子,现在租的太小了,住着不方便。”
  林哲沉默了很久,才说:“那我就试着相信你一次,别让我失望。”
  “放心吧,除非你说不要我了,要不我是不会离开你的。”肖霜信誓旦旦的说,手臂勾了下林哲的脖子,主动去吻他。
  林哲加深了这个吻,但不知道为什么,如此亲密的时候,他的心依然沉甸甸的,总觉得有些事在失去控制。
  ☆、第58章 喜欢和爱的区别
  肖霜是个行动派,既然说了要搬家,当天送走林哲后,她就立即去看房子。虽然说现在生意上经营方面她不怎么插手,但家里的财政大权可是握在她手中的。估计了一下手中的钱,肖霜连着三天,把市里的所有楼盘都看了一遍,最后,她看中了一个距离市中心不太远,但又相对比较僻静,建在市里最大的公园旁边的一个在建楼盘。
  选这个楼盘,最主要是想着父母年纪大了,每天能在公园里晨练方便,而且比较远离城市的喧嚣,空气不错,而且,离家里的店和哥哥的公司还有一中都不是太远,大家也方便。唯一让她不满意的是这个楼需要两年后才能交工。但综合考虑了一下,又跟家人商量过后,肖霜还是定了这个楼盘二楼的一户大面积户型,三室两厅,一百四十多平,够一家五口住的舒服了。
  搬过家的人都知道搬家是件多么琐碎又麻烦的事,爸妈每天忙到很晚才回来,早上一走就是一天,家只是他们用来睡觉的地方。哥哥现在也不回来住,马上开学后,小杰又住校,肖霜实在找不到理由跟爸妈说搬家的事。于是,林哲打电话过来时,肖霜就委婉的说了一下,还没找到房子,暂时还没搬家。林哲哦了一声,没说什么,又问了问她复读的事,聊了些他学校的环境之类的,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之后,肖霜失神了会,虽然两人刻意的粉饰太平,从通话里看不出什么不对劲,可自从上次分别之后,两人之间就有了一层淡淡的似有若无的隔阂,不管是出自何种原因,她的欺骗终究还是伤了林哲。这时候的裂痕还很小,肖霜知道怎样去修复,只要她主动一次,不管不顾的直奔林哲的学校去看他一次,热情一次,让他感受到她对他迫切的依恋,他会立即回报给她双倍的热情,两人之间就算分隔两地,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肖霜不想那么做。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他妈妈的关系,也可能是她本就是个寡情的人,这段感情从最开始,她就被动,很少去主动找他,主动亲近他,也从没主动表现过对他的依恋,总是他炙热如火,她温凉如水。时间久了,她始终这样,他也累了吧。那就这样吧,让时间和距离慢慢淡化这段情,淡化林哲对她的执着,直到,索然无味,自然而然的结束为止吧。
  因为家里开了四个火锅店,肖家父母现在分别监管两个店,每个店都有专门的大堂经理和厨师长,两人就是轮流的巡视,处理一些店员解决不了的问题,有时候哪家店里爆满,他们也会临时去帮忙。
  八月底开学前几天,东城区的店里太忙,肖家父母就过去帮忙,过了十二点,肖爸爸打电话说不会来了。肖霜和肖杰两人在家,睡到后半夜,电话突然响了,响了很久,直到睡梦中的人被惊醒。
  “喂?”肖霜迷迷糊糊的直接接了起来。
  “……”电话对面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