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节
  没有的,真的没有!当我感觉到自己身体越发不好的时候,当我看到伊娜发来了他们亲密合影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一定是要和逸凡结束的!
  我默默地转过身,我拉着行李箱缓缓前行,有一辆三轮车在我的身边停下:“姑娘,要坐车吗?”
  “去这里多少钱?”我拿着手中的纸条问。
  “精神病院,哦,还挺远的,你就给我八块钱吧。”他望着我说。
  “哦,谢谢,那我就不坐了,我还是找公交车好了。”我拉着行李箱继续前行。
  “那么,就五块算了,我开个张。姑娘,坐公交需要倒车,而且没有直接到的,还需要步行一段时间。”
  我犹豫了一下,刚要转身继续前行,我却看到了他那条变形的腿。于是,我把行李放在他的车上。
  “走吧,就八块钱!”
  我不再看他诧异的表情,我依靠在车子里,打开了手机,我按下了家中的电话号码,却迟迟的不愿意发送。
  三轮车在马路上快速行驶,向着精神病院的放心。
  我的手按了,又取消了,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和父亲打招呼,事实上在这漫长的半个月内,我几乎没有和他说过几句话。
  早晨,当我拉着行李箱打开大门的时候,父亲走了出来。
  “晓婉……”他喊,他的声音充满了苍凉。他老了,只是很短的时间,他就老了许多。
  我停了一下,然而,我没有回头。
  “晓婉,连你也要离开吗?”
  我的心抽了一下,然而,我却冷冷地说:
  “我要去看妹妹,你自己多保重。”
  几分钟后,我终于走了出去,我走的是那样决然,那样无情,我没有回头,我甚至不愿意再去看他一眼,虽然我知道,他一直站在门口看着我,一直看。
  想到这里,我不由地心升悲戚,但肖逸凡的身影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终于按下了电话,很快电话接通了。
  “晓婉吗?”父亲问。
  “嗯!”我的声音出奇的平静:“我是要告诉你,如果肖逸凡来找我,你就说没有见过我,关于家里的事就不要和外人去讲了。”
  父亲沉默了一下,很快他说:“妈妈的死,是因为……”
  我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三轮车继续前行,我寂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小城、街道、公园、绿树、小河、楼房、晨练的老人、上班的行人。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再次打开了手机,我发出了一条短信。
  逸凡,你看:太阳每天都会升起,在这个忙碌的城市里,其实,缺少了哪一个人地球都会照样运转,爱情离开了谁也都可以活下去,当你舍得丢弃一支玫瑰的时候你也就可能会闯进了一座美丽的花园, 所以,请你不要再找我,去寻找属于你自己的真正的爱情吧。
  短信发完,我关上了手机,把它放进了我的包里,很快,三轮车在精神病院的门口停了下来,我走下了车。
  “精神病院!”这四个大字如此显赫的闯入了我的眼帘。
  进入大门不远处,白色的墙砖、几排并列的低矮的楼房那就是病房了,一扇扇的窗户打开着,很多个脑袋不时地向外探望着。
  我拉着行李箱,踏过了水泥路面,马路边有很多的鲜花,还有很多不知道名字的浓密的绿色的植物,几棵茁壮的滴水观音长的很娇嫩。
  “哈!好漂亮的小美眉,好漂亮的小美眉啊!”二楼传来一声兴奋的尖叫声,我抬起头,看见一个身穿病房的青年男人对我大喊着。
  很快,几个男人就一起凑出头来,他们张牙舞爪地一起我大喊:
  “小美眉!小美眉!小美眉!”
  他们的举止怪异,处于一种疯癫失常的状态,我不由的心里一顿紧张,安装地址,我快速地进入几个疯男子对面的病房。
  走廊里,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像梦游似的跳着舞,她的头上插着一朵鲜艳的大红花,她在两个中年男女的看护下,边跳边唱:
  “小妹妹,我坐船头,阿哥你在岸上走,我们倆的,情我们倆的爱,在纤绳上荡悠悠,啊,荡悠悠。”
  她唱的很亢奋、很激昂。
  她身后的不远处,有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忧郁般地走着,他走到了我的面前突然停了下来。
  他说:“你的眼镜挺好看,在哪里买的,可以送给我吗?”他话音未落,就伸过手来一把摘下我的镜子。
  我“啊”地一声惊叫,我把身体紧紧地靠在墙角。
  他听见我的尖叫愣住了,然后他把眼镜重新送到我的手上,很严肃地说:“你叫什么?我不是坏人,我从来没做过亏心事的,是他们冤枉我。”
  这时候,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她牵着男人的手,温柔地说:“乖,听话,我们去散步。”然后,两个人从我身边走开。
  我惊然地望着他们,这一刻,我的心剧烈的颤动着:这就是精神病院,小染,她也是这样可怕吗?
  我继续前行,我手拿着纸条,对着门牌好吗?终于,我找到了妹妹的病房,我喘息着,安顿着自己的情绪。
  突然,我听到陈枫暴怒的吼声传过来:
  “苏小染,你给我清醒过来,清醒过来。”他的声音充满了气急败坏:“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你不能,你再不醒过来,我就掐死你,你糊涂一次,我掐你一次,我掐死你,掐死你。”
  我霍然抬起头,透过窗户,我看见陈枫的背影,他骑着慕容霞的身上,他疯狂地掐着慕苏小染的脖子。
  我猛地推开了门。
  “陈枫!”我狂怒地冲了进去,我使出了全身的力量猛然推开了他,我凤眼圆睁,怒从心生,我声嘶力竭地喊:“陈枫!陈枫!你这个变态!你这个可恶的家伙!”
  陈枫踉跄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