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萧琮做法伤害了大隋与西梁两国的长久情谊,而他的臣子更是懦弱,既然听到百姓的哭诉,明知父皇是有心把他们调离西梁,却没有一个人敢死谏。从古至今,敢于死谏的臣子多不胜数。如西汉的汲黯、王嘉等人。没想这些西梁大臣今日居然懦弱地当他国国君之面痛哭流涕,也不怕朕笑话他们……”
  “……目光狭隘的君主带领着一群懦弱的臣子,便等同待宰的羔羊。西梁若不是与我大隋结盟,早就被陈国灭了。而我大隋又能庇佑他们到什么时候,就算庇佑,他们也不会领情,会认为我们派到西梁的士兵是觊觎江陵的土地,而不是威震陈国。父皇已厌倦这种庇佑西梁却被西梁百姓咒骂的日子了。没有大隋的庇佑,西梁早晚会被陈国灭国,既然他们早晚要灭国,何不让父皇直接废了西梁,让西梁归到大隋的领土上。”
  “父皇英明!不管父皇做什么,阿五都会支持您的。只是父皇为何不让西梁使臣于朝堂上见您,而是改在议事厅里。难道父皇早就意识到西梁使臣会痛哭流涕,父皇怕其他大臣看到,而笑话他们,故让他们留有些面子?”我问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父皇并没有猜到他们会这般懦弱。而是想听你的心声。父皇听到你对西梁使臣说的那些话,便知你心中并不喜欢萧玚。你与他的心结解不开,化不了。不过,阿五放心,父皇定会帮你寻一个比父皇对你更好的人,更爱护你的人。若你今后所嫁之人,对你的好不及父皇,阿五不如不嫁,留在宫中,陪伴父皇母后左右。”
  “嗯。阿五听父皇的。若世间真没有这样的人,那阿五是不是真的可以不嫁?”说实话,我真心不想嫁人,我已习惯现在的生活,不想改变。
  “不许胡说。哪有女儿家不嫁人的道理。父皇定会帮阿五找到一个好夫婿的。”
  “好吧,阿五等父皇帮忙寻夫婿。只是父皇让西梁使臣能在城中自由行动,他们会不会闹事?”
  “一群胆小懦弱的人,闹不了大风浪。而且父皇已经想好了对策,阿五别担心。你若有空,便去看看你装成病重的四皇兄,估计这会他已经闷坏了。”父皇提到四皇兄眉宇间多了几分笑意。看来四皇兄这次做的事情,让父皇很满意。
  “是,阿五告退。”
  辞别父皇,我正好出宫赶往弘圣宫看四皇兄,这时红啼拿了一封书信给我,说是王奉年写给我的。
  我对深中美男计的红啼毫无办法,展开王奉年的信,只见里面只写了一个大大的“玉”字。
  看到这个“玉”字,我越发觉得眼熟,让红啼拿着这张纸与我拉开一段距离。字体缩小后,我恍然大悟,惊奇地发现,王奉年这个“玉”字的笔迹与阿述的笔迹很是相像。
  得出这样的结论,我的心跳得飞快,脚也飞快地令我飞奔到所住的别宫,开始翻箱倒柜,拿出保存着阿述写给我书信的小木箱,取出后仔细比对,确定他的笔迹与阿述的笔迹一模一样。
  我激动地问被我的行为弄得云里雾里的红啼:“他现在在哪里?还有为什么给我写一个‘玉’字?”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里西梁使臣哭诉的内容在《隋书》上有记载。是隋文帝要求萧琮来朝觐的,而且还需带两百多个大臣,沿途的百姓的确痛哭流涕。
  本章里说隋文帝如何厚待西梁前国主萧岿的事,是有记载的,具体的赏赐数目都是真实的,甚至包括萧岿与隋文帝说的话都是史载,并不是度年乱编的。
  最后,隋文帝的观点也是我的观点。一个女人未来的丈夫,如何没有父母对你这么好,不如不嫁,单着好过受罪。这是前辈们的教训。男人口头上的爱,有个屁用。
  ☆、第104章 晋江网独发
  “他说那天他抱公主到马车里,担心自己会把玉摔坏,所以把玉放到公主的兜里了。没想公主回宫更衣的时候没注意,让我捡到。我便放到公主的枕头下,打算告诉公主的,没想一直没机会告诉您。”
  红啼说的这些话明摆是漏洞百出,蹊跷得很。可当时的我一心想着王奉年的字迹与阿述的一模一样,心中认为王奉年是阿述的想法又冒了出来,那还怀疑红啼的话可疑,仅是急忙地问她:“快带我去见他,我有事要问他。”
  我急忙地翻找枕头下的白虎玉坠,找到后戴在脖子上,拉着红啼的手飞奔出宫。
  我本以为王奉年会在亲卫别院。红啼却告诉我,因为四皇兄担心萧玚清醒后会派人到亲卫别院找柳述的麻烦,所以在大皇姐的允许下把他接到弘圣宫“疗伤”。
  我来到弘圣宫见过大皇姐后,就直奔四皇兄住的地方,一入屋我便问:“四皇兄,柳述他人呢?”我没问大皇姐,而问四皇兄,是担心死板的大皇姐认为我私会男子,会唠叨我半天。
  头朝地面躺在床上的四皇兄,扭头看我,撇嘴说:“阿五,真没良心,都不关心四皇兄我,一来就问柳述在哪里。哼!”
  “好了,四皇兄,别不满了。我有事问他,你快告诉我吧。”
  我到床边拉扯着四皇兄。四皇兄不适,把我微微推开,摸着后臀说:“虽然板子打下的时候,掂了厚厚的棉在上面,但五十板还是落下了。就算血是假的,但伤可是真的。你再折腾我,我可要落下病根了。到时候娶了媳妇生不了儿,你怎么赔偿我的损失?”
  我无视四皇兄的责备,好奇地问:“这伤和生儿有何关联?”
  四皇兄受不了我这做错事还无辜的模样,有些咬牙切齿地说:“杨阿五!你自己去问柳述吧,别问我,他就在隔壁。赶紧从我面前消失,好走不送。”
  “生什么气,不就是问问嘛。我走便是。”我嘟囔一句走了。四皇兄的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惹就毛。
  来到柳述所住的地方,我看到阿休伯正在照顾他。阿休伯因我搬到宫里住,只能留在弘圣宫里。没办法,入宫的男子都要成为太监才能入宫。我不忍阿休伯受此酷刑,更何况阿休伯年纪大了人也老实,把弘圣宫打理得很好,大皇姐卖我几分面子,让他留了下来。
  看到阿休伯与王奉年相处的这一幕,我更是觉得如果王奉年就是阿述该有多好。
  我有礼地敲门入内,阿休伯给我行礼后,我与他寒暄几句后,便问:“阿休伯之前对柳述不是颇有成见的吗?怎么这会倒成了忘年之交了。”
  阿休伯笑了,自从阿述死后,这是我第一次看阿休伯发自内心的笑。他说:“公主,那些都是误会,过去了,解释清楚,便无事了。小述他人很好的。哦,老奴还有事忙,先告辞了。”
  阿休伯走后,我对一直看着我,趴在床上的王奉年说:“啧啧,不错,不错。阿休伯都叫你小述了。说,你是如何收买阿休伯的?”
  他笑盈盈地仰着头,对我说:“你靠过来,我就告诉你。”
  我傻傻的,还真走了过去:“现在可以说了吧。”
  “不行,你的头低一些。”
  我弯着腰低头看他:“现在行了吧。快说,本公主耐心有限。”
  “这是个秘密,我不能让别人听到。你把耳朵靠过来。”他压低声音说。
  还秘密呢,难道是他发现自己是阿述的秘密?我不由自主地把耳朵靠到他的嘴边,没想他吓了我一跳。
  他伸手绕过我颈项,把我的头往下按,“啵”地一声,他居然往我侧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我如惊慌的小兔般,甩开他的手,跳得远远的,使劲地擦着脸颊,试图擦掉他的湿吻,还不忘左顾右盼,看看窗外有没有人在,看看门口背着我的红啼有没有守好门,不让人进来。
  倒不是很讨厌他这个吻,而是我真的很担心被人看到。
  他见我这般,倒是误会我了,皱着眉头不悦地说:“公主既然这般讨厌我,为何还要来看望我?不如就此离去,免得柳述碍了您的眼。”
  “不是你让红啼送信给我,让我来的吗?”我把写着“玉”字的纸打开呈现给他看。
  “那公主可以不来,让红啼送来便好。”他还真的生气了。
  “你之前不是说让我亲手送来,才接受的吗?”我觉得我问得好傻,好像自己有点犯贱,找借口来看望他似的。
  “此一时彼一时也。上次是为了引公主到亲卫别院才特意交代红啼的。这次红啼并没有交代您。您既然讨厌柳述,何苦来见我,让我生起希望,以为公主心中有着柳述。”
  好家伙,他这是步步为营,想逼我承认自己喜欢他。我才不上当。我终于摆脱了傻劲,高傲的自尊心让理智回归的我可没这么好糊弄。
  我把脖子上的白虎玉坠取下来:“好了。让本公主喜欢你也不是不可能,你得有本事娶到我才行。不然走了萧玚,又来了个未婚夫,你难道让我与你发展婚外恋不成。本公主可不会干那种不甘寂寞有毁声誉的事。”
  “此话当真?!”他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样子有些憨有些傻。
  我把玉坠递给他,待他戴到脖子上,才说:“当然当真。不过…...”
  “不过什么?”他急问。
  “不过你得让我看看,你后背有没有字?”
  他又不悦了:“又来了。公主还要探究我的身世?我讨厌被你怀疑!”
  “那好吧。这可是你说的。”我转身向门外走了几步,见他没有叫住我的意思,只好止步,骗他说:“告诉你实话吧。你与我讨厌的人长得一模一样,他后面有个字,这也是我为何不肯继续喜欢你的真正原因。他后来失踪了,我一直怀疑你就是那个人。若你坚持不让我看后背,那你以后就别再纠缠我。”
  阿述对不起了。若我说我喜欢你,王奉年一定不肯让我看后背的,说不定他就是你哦。我在心里这般想着。
  “原来是这样。好吧,公主想看便看吧。只是柳述被打了五十大板,不宜动弹,要不公主帮我脱衣?”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5章 晋江网独发
  “谁要帮你脱衣,流氓!”我有些生气地说。看王奉年平时挺正经的人,怎么对我便这般轻浮:“你自己脱!”
  “我自己脱?”王奉年看似懵懂般:“刚才四王爷没告诉公主,男人腰部受伤后不易动弹吗?还是公主想柳述我今后无儿?!”
  “啊!这你都知道。你难道是顺风耳?”
  “柳述武艺一般,这耳力还行。”
  还武艺一般,明明是武功诡异好吗。听他这么一说,我便不断回想刚才与四皇兄说的话。好像四皇兄说我不关心他,一来就问王奉年在哪里。惨了,惨了,王奉年该不会没听到我后面说的话,只听到前面的话,误会我时时刻刻关心着他吧。
  可不对啊,若他误会,刚才就不会生气,说我讨厌他。
  我低头想了一会,抬眼看他,发现他眼底满是笑意,顿时气了:“好你个柳述。你居然戏弄本公主。我让下人过来,把你的衣服剥光,看你还敢戏弄我!”
  “你敢!”王奉年像是受了惊吓般,整个身子缩成一团:“你若敢让下人来剥光我的衣服,我便对大兴城所有的百姓,说你杨阿五强占民男,让所以人都觉得你是个贱女人!”
  “你敢!”我生气地跺脚,气得想打他。
  他瞪大眼睛,不甘示弱:“我怎么不敢。这样更好。天下男人都觉得你不好,没有了竞争对手,这样才能便宜我柳述,只有我才敢娶你,怎么不好!实在是太好了!来呀,来呀,叫下人来脱我衣服呀!”
  “你是个无赖!”我气得上前几步,想到他诡异的武功又后退几步,说:“哼!我不叫下人脱你衣服。一样有办法对付你!”
  “什么办法?”
  我没理会他的问话,跑到门口叫住红啼:“帮本公主看住他,我去叫下人。”
  “是,公主。”红啼领命。
  待我把几名护卫叫来,入门后看到王奉年一脸挑衅地看着我。
  我二话不说,对几名护卫挥手。护卫们一拥而上,分别按住柳述的四肢让他动弹不得。
  柳述挣扎不了,扭着脖子说:“杨阿五,你不是让他们脱我衣服的吗?怎么还不动手,快动手啊。”
  这几个护卫闻后不知道联想到什么,居然脸红脖子粗,手上劲也小了不少。
  “给我把他按紧了,不许松手!”见护卫听我所言后,我从衣袖里取出剪刀在王奉年面前晃了晃,对他说:“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剪掉你的命根子让你做太监!”
  几名护卫闻后皆为一惊,整个身子矮了半分。估计他们没想到一向温婉的我会说出这么彪悍的话。
  我这话一出王奉年不敢再挣扎,说了一句极其暧.昧的话:“杨阿五,你要强来也行,欲求不满也行,别恼羞成怒啊!”
  护卫的脸色变了又变,极其怀疑地看着我和王奉年。
  我举着剪刀,气恼地对护卫们说:“看什么看,我和他的关系比河水还清,比云朵还白。”
  “公主错咦!”王奉年嘴角带着坏笑:“河底的水是浑的,落霞的云朵是红的。”
  “闭嘴!再不乖乖躺着,一会我让你血溅当场!”
  有个护卫非常地“不识时务”,他提议说:“公主,这方位是不是弄错了?应该把他翻过来。”
  门边的红啼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呵斥:“闭嘴!不许笑,更不许说!”
  我走过去拎着王奉年的衣襟。
  趴着的王奉年“哇哇”大叫:“公主,您要毁我清白也不用这样吧!”
  “闭嘴!”我放开王奉年,对一旁按住他的一位护卫说:“把他打晕,省得他乱叫!”
  “是。”这护卫相当用力,没等王奉年多说一个字,一记手刀让王奉年晕了过去。
  我不禁感叹:“世间终于清静了!”
  没想这打晕王奉年的护卫居然也说:“公主,真的不要把他翻过来?”
  我生气地瞪了护卫一眼:“你们瞎说什么。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