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江丝琪一边玩游戏一边看好戏,丁娴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被他批评。
  只剩下最后一人,时易扛着awm,躲在石头后面,用八倍镜找。
  翟燃沉默片刻,想起江丝琪说的那些话,虽然是玩笑,但他心头还是有些担忧,怕丁娴真的会挨打,说道:“时教授,知错能改就还是好孩子,我们都知道错了。”
  顿了一下,怕他不明白似的,又道:“丁娴毕竟……她毕竟是个女孩子,你还是要温柔对待,不能使用暴力。”
  时易嗤笑一声:“你觉得我会打她?”
  翟燃:“……我没有这么说。”
  时易也是从他们那个年纪过来的,怎能不知道他心里那些小九九,问道:“如果我真的打她,你会怎么做?”
  少年不由捏紧了拳头,“家.暴是犯法的,如果你真的打她,我会报警抓你。”
  他话音一落,只听“砰!”地一声枪.响,最后一个敌人被一枪.爆.头。
  江丝琪直呼:“哇,时教授,你也太厉害了吧,第一局就带我们吃鸡!大神啊!”
  “我还有事,你们继续。”
  时易退出游戏,丁娴见他在扯耳机,关了麦,问道:“时易哥哥,你生气了吗?”
  男人好笑:“我为什么要生气?”
  丁娴:“翟燃说要报警抓你。”
  “放心,警.察不会抓我。”
  他起身往房间走,直到男人关上门,丁娴才回过神来。
  她总感觉他在生气,是因为翟燃吗?
  游戏里江丝琪在叫她开麦,丁娴打开麦克风,说:“最后玩一局。”
  “哎呀,妈呀,刚才吓死我了。”见她开了麦,江丝琪责备道,“娴娴,你怎么都不提早跟我说一下啊!”
  “你那算什么,我才叫惨呐。”翟燃哀嚎一声,“我的脑袋是被驴踢了么,竟然说要叫警.察抓他。”
  冲动是魔鬼啊,他就这么把丁娴的家长给得罪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你别侮辱驴。”江丝琪也是佩服他,“谁叫你那么蠢,玩笑话都听不出来。”
  “我怕万一嘛。”
  “万一个头啊!时教授是什么人,会做出那种事吗?”
  两人又斗起了嘴,见丁娴开了麦跟没开一样,江丝琪喊道:“丁娴,别不说话,好歹吱一声。”
  “吱~”
  江丝琪:“……”
  翟燃:“……”
  开的四排,另外一个人是系统匹配的。
  这局没那么顺利,丁娴落地还没十分钟就从悬崖上掉下来摔死了,她在一旁观战,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铃声。
  沙发上,时易的手机在响,她拿起来看,屏幕上跳动着一个三个字:徐莞芝。
  是个女人的名字。
  心口忽的窒了一下。
  铃声不断,她扯掉耳机,握着手机往他房间跑。
  房间里没人。
  应该是在书房里。
  她又往书房跑,刚到门口,铃声就停了。
  门没关严,丁娴轻轻推开。
  男人伏在书桌上,侧脸朝着她的方向,眼睛微微闭着,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她的心又乱跳起来,脚不受控制地往里走,离得越来越近了,她用力捂住自己心脏的地方,怕被他听到似的。
  她站在他身后,男人穿着宽松睡衣,领口两颗扣子没扣,丁娴的目光落在他的脖子上,忽然想起一事,抬起手,伸向他的后衣领……
  作者有话要说:  时教授:我老婆,用得着你来保护?
  第11章
  丁娴的手微微发着抖,心跳越来越快,“砰砰砰”,就要冲出胸腔似的。
  她强压住内心的紧张,一点点靠近,就在指尖碰到男人睡衣的一刹那,手机又响了起来,她一惊,手指自男人脖颈一擦而过,那炽热的触感使她的心跳又加快了一个度,脸颊顿时绯红一片。
  男人被惊醒,抬头看过来,“怎么了?”
  “电话。”丁娴把手机递过去,做贼心虚,脑袋埋得低低的,生怕他看出端倪。
  时易揉了揉鼻梁,接通:“什么事?”
  也不知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他眉心微蹙,应了一声,随后挂断电话。
  转头才发现小姑娘还没走,问道:“游戏打得怎么样?”
  丁娴:“……从悬崖上掉下去摔死了。”
  男人低笑一声,将桌上的书放到书架上,视线一扫而过,又从上面拿了一本。
  他看的书种类很多,丁娴趁他不在的时候偷偷注意过,书架上大部分是医学类的,除此之外,还有军事、文学、政治、心理学等,涉猎之广,令人生佩。
  他翻开书,后背抵着书桌,一条腿微微曲着,很是随意。丁娴就站在离他不到半米的位置,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记忆重叠,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浮现在眼前。
  出神之际,忽然听到男人说:“去把药箱拿来。”
  猜到她的意图,丁娴走近,微微提起裤腿,露出脚踝给他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本来伤得也不重,除了擦破一点皮,就只有一圈淤青。
  时易扫了一眼,坚持:“去拿过来。”
  丁娴抿了抿唇,“咚咚咚”跑出去,没一会儿就提着药箱回来了。
  时易接过,顺手放在桌上。他拉开椅子,示意她坐下。
  看着男人转身从药箱里拿出棉花签和药水,昨晚的一幕不禁浮现在眼前,丁娴有些不自然,双手平放在双腿上,那老老实实又格外拘谨的样子,像极了刚上一年级还不适应新环境的小学生。
  时易蹲下|身,她回过神来,弯下腰去挽裤脚,不小心碰到他的手,那异常灼热的触感让她心头一惊,手下意识地往回缩。
  男人倒是没在意,单手提着她的裤腿给她上药。
  伤口结了痂,已经没有昨晚的痛感,药水涂上去,冰冰凉凉的,格外舒服。
  时易起身,从药箱里拿了一盒胶囊,挤出两粒放进嘴里。
  他的动作格外赏心悦目,端起水杯时的优雅,吞咽时喉结滚动的弧度,都叫人挪不开眼。
  丁娴呆呆看着,直到男人放下水杯,她才后知后觉地问道:“时易哥哥,你不舒服吗?”
  “小感冒。”
  昨天就有点不舒服,他没在意,没想到今天会更严重。
  男人脸色看着不像只是感冒的样子,她道:“我们去医院吧。”
  时易摇摇头,“我刚吃过药了,没事。”
  医生生病感冒是常有的事,他清楚自己的情况,感染引起的,并不严重。
  丁娴越发觉得他的脸色不太对,想到方才不小心触到他手时的灼热感,她心头隐隐担忧,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胆子,她上前一步,踮起脚尖伸手想要去碰他的额头。
  时易也没料到小姑娘会突然上前,他偏了偏头,握住她的手腕,“真的没事。”
  “我不信。”小姑娘异常执着,在这个时候,羞涩隐藏起来,占据她内心的,只有担忧。
  手又往前伸,这回时易没阻止。
  掌心灼灼滚烫。
  她心下一慌,“时易哥哥,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许是吓坏了,小姑娘的语气近乎祈求,时易听着,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两人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
  夜里没什么人,值班的护士看到他,礼貌的打着招呼:“时教授。”
  他微微颔首,丁娴察觉有几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加快了脚步,紧跟在男人身后。
  身后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隔得太远,说的什么她也听不清。
  医生给时易量过体温,三十九度,高烧,需要打点滴。
  医者不自医。
  男人半坐在病床上,没一会儿,就有护士进来给他打点滴,丁娴紧紧盯着,看着针头一点点扎进他皮肤里,她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护士看起来三十几岁的样子,与跟时易相识,扎完针,一边调着点滴流速一边调侃:“时教授这是不放心我们呀,难得今天早点回家,半夜都还要再过来一趟。”
  时易无奈地笑笑,两人聊了几句,护士才退出病房。
  他转头,看着丁娴给他倒开水的身影,想想自己也是考虑不周,这大半夜的,怎么让小姑娘也跟着来了。
  等小姑娘端着水杯过来,他问道:“困不困?”
  丁娴摇了摇头。
  男人盯着她看了两秒,刚要开口,她突然抢先道:“时易哥哥,我作业早就做好了,明天不上学,晚点睡没关系的。”
  小姑娘站在他面前,那小心翼翼又乖巧的模样,生怕他会赶她回去似的。
  时易哑然失笑。
  刚才他确实有过让她早点回去休息的念头,不过想到这大半夜的,她一个女孩子独身而行,终究是不放心。
  旁边有张空的病床,他轻声道:“困了就睡会儿,走的时候我叫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