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8节
  村民们虽说没见过啥大人物,可是他们一看高渊和张秀娥的通身气势就不像是一般人,不过他们也没有多想,只一以为白家三房在镇上开醋坊认识了什么达官贵人,是以几人很是羡慕。
  就这样,高渊和张秀娥来到白家三房,如高渊的确是第一次来这种民间的青砖瓦房,住进去倒的确有些新鲜。
  而张秀娥却不是她,她自小跟着一家人颠沛流离的,吃过不少苦,如泥土房,青砖瓦房,茅草房,她都是住过的。
  一家人进了屋后,便坐下说话,沈氏忙将他们准备好的差点都拿上来。
  高渊和张秀娥没有一点架子,两家人还如在京城时相处一样,极为开心。
  因为赶了一路,高渊和张秀娥身体必然是疲累了,当天沈氏和白高忠接待了高渊和张秀娥后,倒是也没有多说,便让他们去歇息。
  待到第二天,两家人坐下说话,更为亲热了。
  尤其是沈氏一直拉着白锦说话,询问白锦身体如何,胎儿如何,很是关心。
  白锦也都一一回答,二人如母女一般相处,气氛很是融洽温馨。
  这不,说了会儿话,张秀娥忽然对暮云深道;“云深,带我去看看你娘的墓吧。”
  白锦和暮云深一愣。
  张秀娥和暮云深的娘张秀云乃是同胞姐妹,而张秀娥更是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妹妹,可谁知她的妹妹早已入土,这可以说是张秀娥一生的遗憾和痛楚,好在张秀娥找见暮云深,她妹妹的孩子,可让张秀娥了去一些遗憾。
  闻言,暮云深点头,温声道:“好,姨母,我带您去。”
  张秀云的墓葬在暮家庄,那时暮云深同白锦快要定亲时,他特意回来暮家庄降自己的户牒迁到了大邱村,为的就是不给白家三房和白锦带来麻烦。
  而那时他离开时,也曾去过张秀云的墓前,不过那时他去是为了向娘和妹妹告别。
  暮家庄这个地方于暮云深来说不像是家,而他也不愿意让白锦因为他而受到暮家庄人的委屈,是以便同暮家庄断绝了关系。
  如今,时过境迁,他们又再次回到了暮家庄。
  不过这一次,暮云深坐着马车来到暮家庄,路上虽遇到一些暮家庄的人,但是因为有马车挡着,他们倒是也不知道马车内坐着什么人,只是好奇,怎会有如此华丽马车来到暮家庄。
  赶车的人是暮大和暮二,他们二人面无表情,神色沉冷,致使那些想要上前打听的人都不敢上前。
  马车一路疾驰,穿过暮家庄的村子来到后山。
  待到了山口,白锦和暮云深下了马车,之后扶着高渊和张秀娥也下了马车。
  高渊和张秀娥夫妇二人如今虽穿了平民的服饰,然他们二人周身通体气势和气质却是遮挡不了的,那是惯有的高位者才会有的气质。
  张秀娥和高渊抬眼望着面前一片山林,鼻尖能闻到山间泥土和花草绿树的芬芳,这是他们在京城时从不曾感受过的。
  而后,暮云深牵着白锦,领着高渊和张秀娥进了山林。
  张秀云的暮就在山腰上,倒是也不远。
  走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几人终于来到墓前。
  张秀云的墓很简单,就是村上那些普通的墓碑,木牌子上刻着暮氏之妇张秀云之墓,而在张秀娥的墓旁则还有一个小墓,正是暮云深那故去的妹妹的墓。
  看到眼前这两座墓碑,白锦心中亦是一阵难过,忍不住握紧了暮云深的手。
  似乎感受到白锦心底的悲伤,暮云深转眸,眸光温柔的望着白锦,道:“锦儿,我不难过。”
  白锦抬眸深深望着暮云深,眸中有心疼,怜惜,爱意。
  “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暮云深握着白锦的手举起来,二人垂眸望着彼此紧握的双手,眸中爱意深深,白锦心底似乎也不那难过了,她只是心疼暮云深。
  暮云深自小身世凄苦,又自幼丧母,那之后他唯一的妹妹更是被人给害死,至此暮云深只是孤家寡人一个,他没有亲人,没有姐妹兄弟,没有朋友,没有名声。
  如此凄苦身世,若是落在其他人身上,兴许都会活不下去,可是暮云深并非一般人,他不仅活下来啊,还活的很好!
  正文 第七百九十六章他的相好?
  白锦握紧了暮云深的手,转眸望向张秀云的墓碑,心底安安道:“娘,您放心,我和云深会好好过日子,我们会恩爱一生,彼此扶持,永不分离。”
  这边,张秀娥在看到张秀云的墓碑后,双眼就忍不住红了。
  她脚下有些踉跄的走到墓碑前,而后抬手颤颤巍巍摸着墓碑,发红发湿润的眸子垂下看着墓碑上张秀云三个字,忍不住哽咽出声。
  “妹妹……”
  张秀娥声音颤抖的出声,而后双腿一软,缓缓跪倒在墓碑前。
  高渊则陪在张秀娥面前。
  一旁暮大和暮而将他们随行的扫墓的东西都带来,一一摆放好。
  张秀娥双手轻柔缓慢的抚摸着墓碑,似乎在抚摸着张秀云。
  “妹妹,姐姐找了你半生,如今终于找见你了……”
  说道后半句,张秀娥的眼泪忍不住的流下来。
  她双手缓缓抚摸着墓碑,湿润的眸子深深的望着墓碑上的名字,哽咽道;“妹妹,你想不想姐姐?都是姐姐不好,找了这么久都没有将你找见。”
  “妹妹,你知道么?爹娘在临走时,都不能瞑目,爹娘还有我都一直在找妹妹,我们没有放弃妹妹,可是天不遂人缘,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见你,你会不会怪我们?”
  山间清幽,凉风习习。
  张秀娥话落,忽然一阵凉风袭来,刮在众人身上。
  这风虽凉却又极为轻柔,刮在张秀娥脸上,似在轻轻的为张秀娥擦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