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到了挖番薯的地,她发现沈骋怀和李亭午也在,两人拿着锄头已经开挖一截了。
  陈娇打了声招呼:“你们也在啊。”
  李亭午:“你迟到了。”
  她啧了声:“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这么斤斤计较呢。”
  李亭午:……
  他匪夷所思地看向沈骋怀,想说这是斤斤计较的事吗。
  沈骋怀:“没迟到,你来得刚刚好。”
  李亭午一口气哽住。
  半响,摇摇头,没得救了,这兄弟没得救了。
  从前那个比谁都有原则的兄弟,不在了。
  陈娇忍不住乐了,想说什么,对上他的眼睛,却突然想起前几晚做的梦。
  她一顿,移开视线,“你们开,我来挖吧?”
  李亭午无所谓:“行啊,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虽然刚刚有其他女同志也提出合作,而他们一口拒绝了。
  但是她的话,没什么关系。
  谁知沈骋怀淡淡扫他一下,“这条我们来,你去另一条。”
  李亭午再次噎住,瞪着他,想说你还是人吗?!
  见他还站着不动,沈骋怀说:“怎么还不走?”
  “……”
  很显然他不是人了。
  李亭午扛着锄头,愤愤不满地走了。
  从小到大的交情,比不上一个认识还没半年的女同志。
  他算是看透了!
  第34章 (补字数)  我能不能做你……
  陈娇看李亭午吃瘪很高兴,却故意说:“这样好吗?”
  沈骋怀:“没事。”
  “那就行。”
  李亭午一锄头狠狠挥下去,在心里骂道:装模作样!
  收起玩闹的心思,陈娇还是很认真干活的,只是她动作慢,扒拉半天都没搞出多少,还有点费手。
  再看沈骋怀,他很是轻松地挥着锄头,看着不费什么力气便翻出一块土,露出里面的番薯。
  沈骋怀下意识去看她的情况如何,却撞进她的眼眸里。
  她的眼睛很是好看,不单形状好,眼神也很是清澈。
  他过去,“怎么了?”
  “没事。”
  沈骋怀蹲下来,帮她把大番薯从土里挖出来。
  陈娇忙说:“不用,我慢慢来,你继续吧。”
  他低低应了声,但没走。
  陈娇:“要不我来锄地,你来挖?”
  “好。”
  沈骋怀听出她的蠢蠢欲动,没有拒绝。
  陈娇立刻起身,兴致满满地拿起锄头,然后发现,不轻。
  她挥了几下,发现很吃力,迅速放弃了。
  “走开,这是我的岗位,别跟我抢。”
  沈骋怀:……
  就没见过这么善变的。
  李亭午在旁边看着他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乐得想仰天长啸。
  一物降一物,他也有今天!
  李亭午情绪高涨,挥锄头都挥出意气风发的姿态,一锄头下去,再上来,余光瞥见好像有什么滚到脚边,不断蠕动。
  他低头一看,吓得扔掉锄头。
  “蜈蚣!!”
  陈娇正准备偷偷藏个小番薯,本来就做贼心虚了,突然被这一嗓子吓得一抖。
  刚回头去看,人已经被沈骋怀拉起来。
  猝不及防的,陈娇跌跌撞撞,小番薯从袖口掉出去。
  “诶!”
  她下意识伸手去捞,却看到地上有好几条手指长短的蜈蚣在爬动,速度极快。
  “啊!”
  陈娇魂飞魄散,一下子甩开沈骋怀自己跑得老快。
  沈骋怀:……
  李亭午也向这边跑来,差点跟她撞一块,两人慌里慌张的跟见鬼似的。
  沈骋怀淡定地踩死一只爬向他的蜈蚣,心想他是不是也要故作惊慌一下。
  “怎么那么多蜈蚣!”陈娇跑到田埂上,被吓得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估计搞到它们的窝了,”李亭午心有余悸说:“一下子冒出几十条。”那画面太冲击他的眼睛了。
  “你为什么要去搞它们的家啊!”
  “我哪知道,我眼睛又没长在锄头上!”
  “……”
  陈娇噎住。
  沈骋怀站到他们中间,“没事,等它们散开了就行了。”
  李亭午摸着下巴,说:“其实蜈蚣泡酒也不错,比你那个什么野果子酒好多了。”
  “那你去抓啊。”陈娇毫不客气说。
  李亭午别的不怕,就怕这种长满脚的东西,立马义正辞严说:“算了,我不喝酒。”
  陈娇哼了声。
  沈骋怀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而后定在他身上,说:“别偷懒了,去干活吧。”
  李亭午:?
  他刚受了惊吓,不安慰他就算了,还让他去干活。
  李亭午终于没忍住:“你是人吗?”
  沈骋怀:“不是。”
  “……”
  陈娇扑哧一声,笑得不行。
  往后几日,他们经常凑在一块干活,彼此之间倒是又熟悉不少。
  陈娇发现,到现在,李亭午和陈秋蝉还没正式认识双方。
  两人哪怕撞见了,也只是随意点个头。
  譬如这会陈秋蝉经过,瞧见她停下来说了几句话,目光略过他们,点个头就算打招呼了。
  陈秋蝉:“下工了记得别在外面逗留,早点回家,知道吗?”
  “好,你也是。”陈娇听得出她言下之意,心里不禁好笑。
  她的男主在这里,她却在提防他们。
  待陈秋蝉走后,陈娇问李亭午:“你知道她是谁吗?”
  李亭午闻言奇怪说:“不是你堂姐吗?”
  “是啊,我堂姐。”陈娇试探问:“你觉得她怎么样?”
  “你该不会是想给我介绍吧?”李亭午讶然道。
  “当然不是!”
  李亭午笑说:“不是就行,我是不会在乡下谈对象的。”
  沈骋怀瞥了他一下,总觉得他这话意有所指。
  注意到他视线,李亭午暗暗冲他挑了挑眉。
  “你呢?”陈娇看向沈骋怀。
  沈骋怀拧开水壶盖,意味不明道:“我看人。”说着,微微仰头喝了口水,白色衬衣领口下的喉结滚动了下,鲜明非常。
  陈娇视线停顿了一下下,在他看来时,迅速移开。
  她觉得她最近有点不对劲,老注意到奇奇怪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