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几个粗汉子尤为听不得这话,激愤的直嚷嚷的要拿刀去剁了那王麻子,一了百了!
  秦大虎喝骂了几声,然后将他们几个全都赶了回去。
  待人都离开后,秦大虎这才将身子转向后头,这才惊见后头的小娘子垂低了脑袋,双手还紧握着那铁锥子,娇小的身子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秦大虎捧起小娘子的脸,这才心疼的发现,小娘子苍白的脸蛋上满是冰凉的泪水,那漂亮的眸子里此刻却噙满了晶莹的泪。
  拿拇指轻轻抹去苏锦眼角的泪,秦大虎放柔了声音道:“娘子别怕,有我在呢。”说着弯腰将苏锦一把抱起,抱到屋里炕上之后,夺下了她手里的铁锤子后,给她盖好了被子,然后他来到外间,蹲在门口开始修缮起了屋门。待屋门修好之后,开了门到了院子里,一直待将院门也休整好了,这才重新进了屋。
  关好屋门,他没急着进里间,却是在外间蹲在了灶前往锅灶里填了把柴火,点火之后又陆陆续续填了些,待炕烧个差不多热了,这才起身掀了帘子进了里屋。
  见着炕上那抱着被子蜷缩成不足二尺的那团,秦大虎心中不由怜意大起,抬腿跨上了炕,伸臂将那娘子揽过,扳过她身子这才发现这娘子依旧在默默的流泪。
  秦大虎不由得鼻子就有些酸意,他掌心擦着她脸上的泪,道:“你哭啥呢?”
  苏锦摇摇头,她也不知她哭啥,可她就是想哭,止都止不住。
  秦大虎抱过她犹如抱孩子般搂抱在怀里,蒲扇般的厚实大手拍着她的背:“不哭不哭了,啥都过去了,有啥老子在前面帮你顶着扛着,你啥都不用怕,老子不会让任何人来动你一根毫毛的。”
  苏锦的泪流的更凶了。
  这日过去之后,村里一直处于一种压抑沉重的气氛之中,谁也不知明天等待他们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明天的他们还能不能再见到后天的太阳。
  而挨了打回去的王麻子又岂会善罢甘休?本欲带着一干衙门的人去东山村去一雪前耻,没成想却被他的堂兄给拦了住,却原来王师爷的顶头上司县令大人,因着受到上头的提拔就要高升了,而空出来的职位本来是要由县丞大人来接替的,可因着县丞不如他平日会讨得县令大人欢心,所以这县令大人给他通了信,决定由他来接替县令的职位。
  所以说,在这当口不易在出现任何不利于他的言论来,若是被他的对手给捉住把柄借题发挥而导致他与这天赐良机失之交臂的话,那只怕他真的要哭死了。
  王麻子万分不愿意,那个贱民胆敢这样欺辱他,不去立即寻了仇,实在难解他心头之恨。
  王师爷不由警告王麻子,不可在这当口整出事端,一切等他事情尘埃落定了再说,届时他想怎样就任他怎样。
  王麻子只得作罢,可到底意难平,这日喝了两杯小酒之后,酒精上头之际听得那两狗腿出的馊主意,决定夜探东山村,翻那小娘子的墙,上那小娘子的炕!
  作者有话要说:往年一般来说都会在亲戚家住上个几日聚聚的,今年因着他们各自有事,所以就没怎么聚,所以爷就提早回来更文鸟!
  的确是啊,越长大过个年就越没劲,如今真心觉得年味越来越淡了。
  接下来,还是咱们的土豪亮相的时间——
  第35章 v章
  自打那日的事情过后,苏锦就有些神经衰弱了,夜晚轻微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她犹如惊弓之鸟,而每每入夜安寝之时,若是她的弓箭不放在离她一臂之内,她的铁锥子不枕在她的枕头底下的话,那她甚至是连眼睛都不敢闭上半分。
  秦大虎见她被吓成这样,心疼的要命,几次提出要留下来过夜,却都被苏锦给拒绝了。苏锦觉得她如今没法再面对秦大虎了,她内心深深的自责着,都是她的错,要不是当日她不早不晚的偏在那个点出门去,那个王麻子又岂会盯上了她?若没盯上了她,又岂能会有后面的事?要不是王麻子捉住她那刹她慢了半拍没有及时往他脑门上抡上一铁锤,那后面她又岂会连累到别人身上,又岂会让秦大虎因此而得罪了王麻子?
  苏锦心思敏感,偏的自尊心又极强,她这样性子的人哪里能容忍因为自个的事情而牵连到旁人使得旁人为此受过?只要一想到因为她,秦大虎这条性命或许就要马上丧失掉,只要一想到她犯下的罪过,到头来却要由他人来替她承担,她的内心就几欲崩溃,浑身颤栗的无法自已,眼泪更是汹涌的澎湃不止。
  又是一个让她难以入眠的夜,在她默默流泪深深自责的当口,突然屋外的一声响传入了她的耳中。
  拿着铁丝从外头将屋内的插销给弄开后,王麻子和两个狗腿子轻手轻脚的进了屋,接着从屋外透来的月光王麻子看清了屋子里的格局,心里大约有了数后,一双淫光大冒的小眼直直就往那草帘子的方向看去。
  王麻子搓着手嘿嘿淫/笑着:“你俩就现在这等着,等本捕头先进去快活了一番,定会给你们一口汤喝喝。”
  两狗腿子点头哈腰的笑的既淫且荡。
  不成想这头王麻子刚摸索着掀了草帘子进了里屋,却在帘子落下的那刹陡然从里屋投来了隐约的光亮,俩狗腿惊了一下刚想抬腿进去,却在此时听得他家捕头的j□j声,知道他们家捕头大人没事,这才了然的笑着原地竖着耳朵听动静。
  王麻子看着炕上那穿着单衣缩在炕里头瑟瑟发抖的娇俏娘子,爬上了炕淫/笑着:“美人,这么晚不睡是在等本捕头过来吗?还特意的将灯给点上,美人,既然你心系于本捕头,那本捕头今夜若不好好伺候伺候美人的话,岂不辜负了美人的一番美意?”
  苏锦缩在炕头,手攥的死死。
  王麻子怪叫着:“哟哟哟,我的小美人别怕,本捕头定会让你快活似神仙的,只要你肯从了本捕头,本捕头今个夜里定会让你快活个没边。”说着抬起油腻的手去摸苏锦的脸。
  苏锦迅速偏头躲闪过他的咸猪手,王麻子脸色一沉,抓过她的头发怒骂:“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说着抬手就去撕她的衣裳,一张臭烘烘的嘴也迫不及待的朝着苏锦的脸上拱去。
  苏锦倒抽一口气,几乎是想也没想的,抬起手狠狠朝着他的脖颈就是一下!
  王麻子顿时一声惨叫,抹了把脖子,凑近眼前看到那大片的血红,顿时他的双眼犹如豺狼般的阴狠暴虐,双手成爪死命的朝着苏锦的脖颈掐去:“臭娘们你去死!老子今个要剁碎了你去喂狗!!”
  第一次杀人的苏锦显然是技艺不纯熟,因为手颤心慌的缘故导致了她第一次扎锥子的方位有些偏差,这才让那王麻子还有力气来反过头来对付她。
  被掐住脖子的苏锦几欲窒息,可这当口已经容不得她想别的了,抬起铁锥子毫不留情的冲着他正往外喷血的脖颈连轧数下,等感到她脖子上卡的力道终于有所放缓,她趁机起身狠狠一锥子就捶在了他的脑门上。
  这致命的一击终于彻底打垮了王麻子。王麻子头顶血流如注,他瞪着几欲凸出来的眼睛死死瞪着苏锦,双手仍旧保持向前掐的姿势只是却没了力道,只见他浑身一阵阵抽搐过后,猛地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听得噗通一声,滚下了炕去。
  闻声进来的两狗腿子两眼所见的就是那炕里头的小娘子犹如吃人的鬼似的,拿着锥子冲着他们家捕头大人一个劲戳窟窿的凶残场景!
  两狗腿子压根是吓傻了,呆呆的看着眼前行凶的一幕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只待那死透的人噗通一声落地了,他们俩才一个激灵回了神。可还不等两股颤栗的他们相互对视着做出个什么决定来,那厢的苏锦已经是一身血的握着铁锥子迅速下了炕,然后飞快的掀开草帘子,头也不回的的朝屋外的方向急急跑去。
  “快,快去追!不好了,那个小娘们想要跑!”
  其中一个反应快,见苏锦掀了帘子跑出去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个小娘子想要畏罪潜逃,另一个此刻也反应过来了,这捕头大人死了,他们两个是难辞其咎,若是还让行凶犯人给跑了,那他们俩真的是难逃一死了!
  他们急急匆匆的掀了草帘子就要拔腿去追,可眼前的一幕却明显出乎意料,却见前头跑出里屋的那个小娘子压根不是要逃跑的,而且不仅没跑,还将两扇屋门给紧紧关了起来,然后严严实实的将插销给插好。
  这一幕无疑是震住了那两人,尤其是等那小娘子一身血的转过身,提着个滴血的铁锥子默不作声的看着他们两个,那种无声胜有声的感觉更是令那两狗腿子胆战心惊,双脚也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
  见苏锦始终是站着他们前方不动弹,其中一个狗腿子不由壮了胆,想想他们两个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娘子?因而指着苏锦的鼻子,色厉内荏道:“你想干什么?你杀了捕头大人已经是罪大恶极了,难道你还想继续作恶?你若束手就擒的话,我等二人会替你来说情,届时也好让县令大人判你一个痛快上路,若是你还是执迷不悟的话,哼,那就不止是你一个人了,你们全村的乡里乡亲们都得为你所累!”
  听得这话苏锦一个激灵回神。是啊,她还在犹豫个什么?若是不斩草除根的话,只怕待消息一走漏,那就不仅是她倒霉,到时候还得连累着这么多的人跟她一起倒霉!反正杀一个也是杀了,杀两个三个的,也是杀了。
  苏锦定定神,坐标定位,手起锥落,前面目标应声而落。
  被铁锥子一击穿过眉心的狗腿子直挺挺的歪倒在旁边的同伙身上,剩下的那个同伙瞪圆了眼直勾勾的盯着那眉心上的铁锥子,数秒之后,被吓破胆的他终于爆发出惊天尖叫:“杀人啦!救命啊!杀人啦!”连踢带踹的弄开尸体,剩下那人疯了似的直往屋外冲,到了门边手忙脚乱的边哭喊边去拉门插销,好一会却也没弄得开。
  苏锦来到尸体前拔出了铁锥子,刚想定位来上最后一击,不成想这个时候的门却从外头砰的声应声而裂,一个威武大汉猛地出现在视线中,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夜里睡不着觉出来溜达的秦大虎。却原来那秦大虎这日晚上溜达着又不自觉的就溜达到苏锦家周围,因为苏娘子近几日情绪不佳,所以他有些担心,正在纠结着要不要进去的当口,猛地他神情一震,因为他绝对没有听错,从那苏娘子的家里竟然传来了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