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
  “是我!”元祁祤沉着声音。
  “主子。”黄芪的声音有点尴尬,他真的没有偷懒,可是他竟然丝毫没发现主子竟然悄悄进入了云千墨的房间,主子的内功似乎更高了。
  “滚,今晚回去休息!”
  “是!”黄芪立即滚了,其实刚才他真害怕主子喜怒无常的怪罪他偷懒,可他真没偷懒啊。
  窗外没了动静,元祁祤踌躇了一下,问道:“墨儿,我能上床一起睡吗?”
  “……不能!”哪有人这样问的!
  “不能也得能!”元祁祤干脆耍懒,熟门熟路的掀开被子,躺了进去,长手一捞,将云千墨的身子牢牢禁锢在怀里。
  “墨儿,你是不是在我气?”元祁祤柔声哄着,他感觉云千墨挣扎了一下,然后就乖乖的伏在他的胸口,声音也染上了几分笑意。
  云千墨不语。
  “好墨儿,你快给我说说,为什么生我气了?”元祁祤肉麻兮兮的搂紧他,低头,唇边擦着她的唇瓣。
  云千墨微微撇开,声音闷闷的说道:“那个南海公主是谁?她为什么要叫你元哥哥?还有,你为什么让她给你擦汗!”
  “墨儿,你在吃醋?!”这个念头让元祁祤欢呼雀跃,直接忽略了云千墨的几个问题。
  云千墨的脸微红,不语。
  她承认自己这些天的不对劲,就是吃醋了,而且,她最介意的,是他怎么能够让别的女人给他擦汗呢!
  元祁祤的心一扫原先的阴
  扫原先的阴霾,低低的笑出声,一双凤眸柔和得仿似能把人融化一样,突然想起了那天的情况,又故意板起了脸,“那你说,你为什么要给宫北翎那小白脸擦汗?”
  “我没有,我本来是想过去给你擦的,可是那个什么慕容蓉比我快一步跑到你身边了,你没有推开她!”云千墨嘟起小嘴,她最介意是这一点,他为什么不推开慕容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哈哈,原来我的好墨儿是吃醋了。”空落落了这么多天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圆满,元祁祤连啄了云千墨几口,见她要生气,连忙说道:“我那天全副心神都在你的身上,才会被她有机可乘的,正要奔向你,却见你温柔的给那小白擦脸!”
  提起这个元祁祤就来气,又低头啄了她几口,直到把她的唇瓣啄得绯红,才肯放过她。
  云千墨囧了一下,明明是他不对,怎么变成她的不是了?
  “还有,你那天和那小白脸去八仙楼,还抱在一起了!”
  “我什么时候和他抱一起了?你别冤枉人!”这误会闹大了,不过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原来那天晚上真不是她错觉,他真的来了。
  元祁祤怔了半晌,“你们没有抱一起?”
  “我又不喜欢他。”云千墨低语。
  “我明白了,是那个小白脸利用错位角度算计我!”元祁祤不禁恼怒,正是因为看着他们像是抱在一起,所以他才气得立即离开,并回去喝了一夜的闷酒。
  “墨儿,你不喜欢他,你喜欢我对不对?”元祁祤急切的问,他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云千墨却抿着唇不肯回答。
  “墨儿,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不该让慕容蓉给我擦汗的,也不该生气不理你的。”元祁祤稍稍平伏了激动的心情,又将云千墨往怀里紧了紧,头抵在她的头顶上。
  “宝贝,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抛下你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再转身离开了。”元祁祤的声音明显低了,想起她的不容易,想起自己中毒之后与她相识相爱,却在解毒以后一走了之,她却寻了几个国家,才寻到的自己。
  “祁祤,你给我说说你的事情吧,你怎么会是南海国的人呢?”云千墨抬头,打定主意今晚要知道他的事情。
  元祁祤低头,凝视着她波光粼粼的眸子,愧疚的说道:“嗯,我是南海国的人,并且,我是南海国的祤郡王。”
  云千墨怔了一下,郡王?那不是公主的儿子吗?他怎么会来了东陵国,并且当上摄政王的?
  不待她问出口,元祁祤已经继续往下说了起来,“在我八岁那年,被南海国的皇帝上来了东陵国做质子,他们都欺负我……”
  云千墨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元祁祤说起他的过往,听他说到小时候老被人欺负的事情,心蔓延过一种心疼。
  “后来,我强大了,不光是南海国的皇帝要看我脸色,就是东陵国的皇帝也得听我的。”元祁祤轻描淡写的说出总结。
  “祁祤,你母亲和父亲呢?”云千墨忽然奇怪的问出声,刚才元祁祤的叙述中,却从来没有出现过母亲和父亲的字眼,不是很奇怪吗?
  元祁祤突然不说话了,只是收紧了铁臂,将云千墨紧紧的搂在自己的怀里,生怕她会忽然消失了一样。
  许久,在云千墨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元祁祤却低声说道:“我从小就极小见到父亲,母亲她也不喜欢我,她憎恨别人笑,所以府上的人都像木头人一样不会笑。后来,皇帝舅舅让我来东陵国做质子,我同意了。”
  听着无所谓的语气,云千墨却能理解其中的酸涩和悲伤,她伸出小手,攀上了他的脖子,“祁祤,对不起,以后我都会陪着你的。”
  “傻瓜,永远都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就算有错,那也肯定是我的错。”元祁祤亲昵的碰了一下她的鼻尖,喜悦和甜蜜填满了此刻的心房。
  云千墨主动吻上了他的唇,让元祁祤惊喜的低唤:“墨儿……”
  “嘘,别说话,亲我。”云千墨伸出粉舌,灵活的舔了一下他的唇瓣,声音难得娇柔。
  轰的一声,元祁祤感觉自己整个心魄都被怀里的女子给夺走了,声音磁性沙哑,却有着致命的诱惑,“墨儿,你要我亲你吗?”
  云千墨脸色绯红,却是十分坚定的点了点头。
  得了命令,元祁祤密密麻麻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被吻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云千墨仿佛听见了他说,“宝贝,我爱你,永远爱你。”
  因为入睡前,云千墨紧紧的揪着元祁祤的一角衣衫,元祁祤一动,她就醒了过来。
  “乖,天色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元祁祤亲了亲她的唇角,声音是让人沉溺的温柔。
  云千墨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天才刚蒙蒙亮了。
  “嗯嗯,我再睡一会儿。”云千墨听话的点点头。
  元祁祤又亲了亲她,坐了起身,给她盖好了被子,再往她脸上凑的时候,云千墨咯咯的轻笑出声,“好了啦,哪有人像你这样没完没了的亲的。”
  “墨儿,我舍不得你怎么办?”元祁祤拉开她的捂着他唇的小手,放到他脸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软乎乎的,好柔软。
  云千墨佯装生气的哼了一声,“说,你把我阿爹留在摄政王府到底想干嘛?”
  嘛?”
  元祁祤无奈的笑道:“谁让你这些天都不理我的。”
  “明明是你不理我!”
  云千墨嘟起了唇,撒娇的语气让元祁祤的心软成了一团米花糖,他轻轻啄了一下云千墨的额头,“好好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理墨儿的。等我回去了就送你阿爹回去,你也回赵府好不好?”
  云千墨沉吟了一下,忽然正了脸色,“祁祤,太后要对付你,你留心点。”
  “嗯,我知道,不单是太后,还有那个小白脸,整个东陵国的皇家的人都想要对付我。”元祁祤无所谓的语气,让云千墨的心无端又疼痛起来,他从一个小小的质子一跃称为人人惧怕的摄政王,过程的艰难可想而知。
  “墨儿。”元祁祤大手捂上了她的杏眸,“乖,再睡一会儿,我回去之后就让赵将军回去,会派当归来暗中保护你,你有急事的话就唤他来找我。”
  想到他身边那几个人的名字,云千墨扑哧笑了出声,“祁祤,你是有多喜欢药材啊,他们的名字怎么都是药材名字啊?”
  元祁祤歪着头想了一下,才十分认真的回答,“药材名字比较容易记住。”
  “他们名字这么奇怪,不会有意见吗?”
  元祁祤笑而不语,只是眨着凤眸看着她。
  两人都静默着凝视着对方,从对方的同仁里,清楚看见了对方的样子。
  良久,元祁祤才依依不舍的说道:“宝贝,我真要走了,这几天心情不好,积压了一些奏折没有处理,等处理完再来找你。”
  云千墨点点头,恬静的闭上了眼睛。
  因为她知道,她再睁着眼睛,他肯定又拖延不走了。
  见她竟然装睡,元祁祤低低笑出声,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她的眼皮,她的鼻子,还有她的两颊,最后又落在她的唇瓣上,不过只是轻轻品尝,最后叮嘱了一句:“不许再跟那个小白脸走那么近,要时刻想着我,我也会时刻想着你的。”
  云千墨脸色酡红,眼睫毛颤了颤,就是不肯睁开眼,把装睡进行到底。
  “你这坏家伙!”最后,元祁祤低低叹谓一声,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177 大发雌威
  “三小姐。”
  云千墨才刚下马车,就看见等在门口的轻尘,微微敛下眼中的诧异,“管家,你怎么会等在门口?”
  轻尘此次跟了赵天去江淮回来,一袭青衣,似乎比之前瘦了一点,皮肤晒黑了一点,眼神更加沉稳了。
  “是老爷吩咐我在这里等候三小姐的。”轻尘的唇边逸出一丝笑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做的这些,如行云流水,丝毫不见半点卑微,仿佛他就是这个赵家的主人一样。
  云千墨点了点头,木棉花立即说道:“小姐,我把东西都先搬回冬院整顿一下吧。”
  “好。”其实所谓的东西并不多,只是简单的两个包袱,她今日就搬回赵府住了。
  进了书房,云千墨还特意叮嘱轻尘不要让人来打扰。
  “阿爹,接下来我的话可能会让你有点难过,你做好思想准备。”
  云千墨亲自给坐在太师椅上的赵天倒了一杯茶,才开始说道:“其实,我并不是你的女儿,千千,她已经死了。”
  说完这么一句,云千墨打量着赵天,只见他没有半点激动,只是深色十分复杂,似是痛苦,似是追悔,半晌才长长叹了一声,“唉,千千,我就知道你肯定还在心里怪阿爹当年送你去水月庵的事情。”
  “不是……”
  “千千。”赵天眸色温和的看着她并打断了她的话,“你不是我的女儿,你是云绛的女儿,所以你才姓云。”
  “……”怎么感觉话题有点扯远了?而且云千千不是赵天的女儿?
  云千墨连忙将话题扯回来,说道:“阿爹……不对,赵将军,我也不是云绛的女儿。”
  “胡说!”
  她说这话的时候,赵天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千千,你可以不认我这个阿爹,但是你必须认绛儿,她是你的亲生母亲!”
  “她不是我亲生母亲,我亲生母亲叫宋筱!”云千墨有种秀才遇着兵的无力感,她不知道赵天哪里来的自信她是云绛的女儿。
  赵天微怔,良久才说道:“当年你娘在战场上救了我,她给我包扎伤口的锦帕上绣着宋筱,可是她却告诉我,她叫云绛。”
  “啊?!”云千墨的嘴巴惊讶的能吞下一个鸡蛋,开什么玩笑,云绛怎么会是宋筱?她娘不是在她小的时候就死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云千墨才挤出一点笑容,“一方手帕不能说明什么,也许云绛碰巧认识我母亲呢。”
  赵天听了这话,也露出了一丝疑惑不解的神情,接着问了一句:“那你母亲有双胞胎的姐妹没有?”
  云千墨摇摇头,宋家就宋筱一个女儿,没听说过有另外一个女儿。
  “我给你看看这个,看完这个你就完全明白了。”赵天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走到书柜的地方轻轻扭动一个机关,露出一个极小的暗格,他从里面拿出一副画卷和一块带着黑色血迹的手帕,递给了云千墨。
  不知道为什么,看完手帕确实绣着“宋筱”二字,云千墨展开画卷的手微微有点颤抖,动作极其轻缓和缓慢,直至画完全打开,她整个人如遭雷击般,不会动作了。
  “这画是我偷着画的。”想起了往昔,赵天笑得竟然有点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