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9)
  看着萧长平听着他的话,理智逐渐回笼,他这会儿倒是反应过来了:你放他,是想看看他背后若是真有人,此番他被你这样放出去,定会与背后那人联系,自然顺藤摸瓜,能探查出一些什么事情来?
  当然,这是肖庭背后真有人的前提下。沈北道。
  萧长平抿了抿嘴唇:不是动了什么心思?
  沈北看着萧长平:那王爷以为,我对他有什么心思?他说着,没等萧长平说什么,恍然大悟一般:哦?王爷以为我会看上肖庭?王爷想多了,王爷秀色可餐,我在外这么许久,也没见一个比王爷长得好的,那肖庭当然比不过王爷的,我怎么会退而求其次呢?
  秀色可餐?比不过?
  萧长平听着这话,心头竟然还挺舒坦,他知道这不对,沈北身为王君,他就该守王君的本分,这会儿他不搭理人,那是应该的,那是沈北该做之事,他不能因为沈北这么说两句,心头便窃喜。
  可该死的,他还真就因为沈北这两句话便窃喜了起来,原来沈北眼中,他萧长平的竟是这个形象?
  但是:怎么?莫非有一日,你遇上个比本王长得好的,你便要移情别恋?
  沈北眨巴两下眼睛,当真是从前就觉得萧长平这人在某些事情上,这心思深的很。
  这会儿,这种感觉又来了。
  但沈北有心哄人,又怎么会哄不住?
  他面上扬起一个笑容来,冲着萧长平伸出手去,萧长平嘴上说着:干嘛?
  身体却往沈北那儿探过去,让沈北一把拉住了衣襟,而后沈北那唇便贴在他的唇上,一吻良久,方歇:我脚疼。
  萧长平一愣,哭笑不得,好啊,这么煳弄他!
  但心里头又有些酥酥麻麻,明明知道他故意转移话题,就是煳弄他,可他,还是被哄到了。
  第261章 使团入京(二更)
  京城自沈将军牢中自尽一事之后,气氛持续压抑,知道边关大捷的消息传来,又因为这平西王至今也没有下落,一直没见皇上有个好脸色。
  大臣一个个也仿佛表示默哀似得,朝堂上一片死水一般。
  直到一个消息突然传过来,平西王身边的红卯回来报信,说是王爷回来了。
  这消息一出,其他人都是大惊,唯有皇帝在高堂上喊了声好。
  似乎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了。
  萧长平一回京城,便往皇宫去,而这京城这会儿唯有两件事情。
  一件是西疆那边谈判之后,使臣便要到京城了,二是平西王安全回京了。
  秦侧君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仿佛失了力气一样倒在地上,呜呜哭起来。
  冬儿看着秦侧君这样子,到底心有不忍:王爷这好好回来了,主子可别哭,这些日子,主子眼睛都要哭坏了。
  秦侧君心里高兴,这些日子怎么过来的,他心里都不敢想,他分明已知萧长平绝情了,可还是如此。
  他渐渐平复了情绪:还是没有王君的消息?
  冬儿心中一咯噔,不知道该不该说。
  秦侧君便看出他样子有异:说!
  冬儿不敢不说:听闻王君,是与王爷一道回来的。
  什么?!秦侧君的声音甚至有点儿尖锐:他怎么可能与王爷一同回来!王爷是去边关!他沈北又没有跟着
  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了,怎么可能?
  心里冒出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来,难道王爷当真如此放心不下他,竟然,还冒天下之大不韪,带着沈北去边关了吗?
  不,不可能的,王爷再怎么鬼迷心窍,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可当初王爷离京,他便暗中打算派人刺杀沈北,可是连人都找不到。
  若是他没有与王爷一同去边关,那眼下又怎么会一同回来呢?
  王爷在边关可是失踪了啊!
  秦侧君的手攥的紧紧的:冬儿,你去
  主子。冬儿已经怕了:主子您别这样了,咱们眼下在这儿,虽然没有在王府的时候那样,可日子不算难过的,主子你醒醒吧。
  秦侧君双眼通红看着冬儿,勐地抓住他的手腕:你说什么!你是我的奴才!难道你要为沈北那贱人说话吗?
  奴才不是,奴才是心疼主子啊。冬儿眼泪都流出来了。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熟悉的主子变成如今这模样,他如何不心疼,不心寒?
  奴才不是帮沈北说话,只是眼下这样,我们还能做什么呢?他才是平西王君啊!
  秦侧君看着冬儿那满脸泪痕的样子:你不过是怕了他沈北如今深得王爷宠爱,怕他手段高明,查起来,会要了你得小命吧?
  冬儿不敢置信得摇头。
  秦侧君蓦地甩开他,但又想起什么:你得卖身契还在我手上,冬儿,你不帮我做事,我便将你卖去勾栏院里头,你也不想去那种地方得是不是?
  冬儿一时间连流泪都忘了,他眼下还记得从前得秦侧君多么得温和,眼下只见他歇斯底里,连从前得面目,冬儿都快忘了。
  自从王爷将侧君赶出王府之后,他仿佛整个人,便疯了,冬儿怕极了,他真怕秦侧君将他卖到勾栏院啊!
  他清清白白得哥儿,哪儿能去这种地方?
  冬儿颤抖着:奴才,奴才但凭主子吩咐。
  秦侧君嗤笑一声:你这奴才便是犯贱,好声好气同你说话,你不听,非要我用些手段不成?
  冬儿已经话都不敢回了。
  秦侧君淡淡道:如今西疆战事刚歇,使团正往京城过来,百姓最想听的还是边关战事,若是这会儿让人们知道,这平西王出事儿,有他沈北得一份功劳,想必外头议论,自然是热闹起来了。
  冬儿心里瑟瑟发抖,可是想着秦侧君得威胁,他压根不敢不听。
  没多久,一个消息传了出去。
  听说,平西王先前在边关那是私自将王君带了过去,而后这王君让人给害了,他便丢下那一城将士,给王君看病去了。
  还有这事儿?这平西王素来宠爱王君是真的,万万没想到,竟然连一刻都离不开吗?边关这种地方,也带着王君过去?
  这就不是宠爱不宠爱得问题,平西王奉命去边关是为平息战事,他怎么能为了一个哥儿就弃城不顾呢?
  这话一出来,其他人都觉得这里头问题大了。
  这王爷要宠爱王君,那毕竟是正儿八经得王君,人家夫夫和睦,传出去是一段佳话。
  但是这要是因为王君,王爷连战事都不顾了,那可就不是佳话了,那王君,可不成了祸国得妖孽了吗?
  再者,这王君,不是先前那沈将军得儿子嘛这老子叛国,你说说这儿子,不会也暗中做了什么吧?
  外头人得猜测越发多了,这事儿便传到了沈北那儿去。
  沈北回府之后,得知沈北居然千里奔赴边关,竹柳心疼得同时又松了口气,王君这是,对王爷总算有几分上心了。
  先前看他们那样,还真以为要出事儿,结果如今这样,实在很好。
  竹柳也不敢当着沈北得面戳破什么,之事看着沈北就乐。
  沈北这些日子没有竹柳在身边伺候,一回来,竹柳跟宝贝小孩儿似得宝贝他,萧长平入了一回宫之后便好似十分忙碌,之后陪着沈北得时间不多,沈北也攒了不少事情。
  两个人都忙,等到两个人反应过来得时候,这传言,已经满大街都是了。
  当然,毕竟是传言,虽说不好听,但是平西王这样得身份,只要不是皇帝亲自发话,这事儿也不过是民间传一传,就在这流言蜚语中,西疆使臣,入京了。
  西疆得使臣看着京城得繁华,眼眸幽幽,旁边有个年轻得哥儿,却被这玲琅满目弄得十分惊喜:这华国得京城,比我们得天都,要繁华好多啊。
  少君。使臣提醒一声:此地是华国都城,您这样不合时宜。
  这位少君,便是西疆国主的儿子,名叫穆棱,只见他十四五岁,大概是骑马的缘故,皮肤较一般哥儿略黑一些,但是五官深邃,长的十分好看,眉宇间还有点儿俏皮的意思。
  他听着这一句,冲着使臣吐吐舌头,但还是老老实实回去了,正坐好,却见街边一个人,一身红衣,手里的鞭子正打在旁边的奴才身上,那奴才被打的摔倒在地,看着毫不狼狈。
  穆棱看的一缩脖子:这华国不是最会装腔作势?打仗还要讲个由头,竟然还有人大街上打人的?
  使臣不过看了一眼,但见那人穿着不凡,一身红衣,张扬肆意的很,他眼神一顿,视线落在那人脸上,但看他年纪不大,长得十分的好,一脸桀骜,他看的一呆,之后勾了勾嘴唇:好一只小野猫,够凶,爪子够利。
  穆棱听着使臣那话,脖子又缩了缩,这能当使臣,都不好惹,这位使臣,便是穆棱也不敢惹,平日里最好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看上的美人,也是千奇百怪,先前还说那华国的美人无趣,如今这才入京,竟然看上一个?
  穆棱想想使臣的手段,再看一眼那红衣美人,心说你可自求多福吧。
  之后便不做他想,往皇宫方向去了。
  接待使臣,虽然才打过仗,但是毕竟是和谈,总归都要面子,皇帝作为主人家,这点面子自然是要给的,宫中设宴,一众使团入了宫之后,萧长平也在其中,他坐在高位上,面无表情,旁人看着,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使臣的视线在萧长平脸上扫了一扫,立刻收回视线,而后冲着皇帝行礼:给华国皇帝陛下行礼,使臣苏来,携西疆使团见礼。
  皇帝道:平身。
  之后不过一些常规操作,该跳舞的跳舞,开席的开席。
  只是,这一开始,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本是宴无好宴。
  果然,不一会儿,华国大臣中有人便开始发力了:西疆扰我边境,如今被我华国雄狮驱逐出境,便要和谈,莫非觉得我华国之人没有气节,甘心吞下这一口窝囊气吗?
  使臣从善如流:华国繁华,我西疆蛮夷之地,贫瘠的很,一入冬日,便是牛羊也难以存活,华国还禁止商人出入西疆贸易,我等也实在是被逼无奈,这刚出生的孩子都要被饿死了,底下的二郎,如何能忍?
  华国大臣又道:你攻占我国疆土,还巧言善辩强词夺理,西疆贫瘠,不是你攻打我华国的借口。
  使臣道:那我西疆与华国本就是贸易关系,华国特地禁止商人出入,难道不是宣战的意思吗?
  两方僵持不下,皇帝只在高处,看着底下的人吵着,像是看着一群叽叽喳喳的鸟儿,神色未动分毫,这等国家大事,他却是半点儿兴致也提不起来,反而听了许久,突然开了口:长平以为如何?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萧长平。
  第262章 缓兵(一更)
  萧长平看着苏来缓缓道:使臣当真是巧言善辩,若要这么追究起来,那一开始,禁止与西疆贸易,乃是因为西疆出售阿芙蓉,此药物能至人上瘾,乃是十分歹毒的东西,还请使臣解释一下,这东西大量出售至我华国,是要做什么?
  苏来面不改色:此物乃是药物,止咳阵痛疗效极佳,在我西疆之地作为药用,哪儿知这东西到了华国,便成了害人的歹毒东西,再者,便是这东西出自我西疆,但那也是商人贸易流通,华国不去严管商人,反倒是切断与我西疆所有贸易,这是否,就不算合理呢?
  使臣说的好笑,西疆与华国之间,乃是两国贸易,这来往货物,最重要的便是要告知清楚这东西究竟是何用处疗效,使臣一句不知道,莫非就能将此物出自西疆撇的一干二净?萧长平厉眼看着苏来:当初查出此物大量自西疆而来,我华国没有第一时间派人去西疆,只不过是断了两国贸易,便是给你们的警告,诚如你所说,一开始不知道,那你们不会去查我华国为何与你们断了贸易联系吗?你们不去弄明白自己的问题,之后来我华国赔礼道歉,反倒是一不做二不休,说是地方贫瘠,便率兵攻打我华国边城,还连占两城不算,依然在进攻,这些,使臣又如何辩驳呢?
  萧长平这话说到百官心坎儿里去了。
  便是那使臣,也一下子说不出什么来。
  毕竟先起头打仗的总是理亏,这一点,便是再巧舌如簧,也无从辩驳的。
  平西王如此说,倒让我好生惶恐。使臣叹口气:原是两国之间不如邻居一般能随口说话,这边关贸易一禁止,连带着边防也多有转变,我西疆,可是诚惶诚恐的很。
  当初阿芙蓉事件之后,萧长平便建言边关加强防御了。
  他这么说,倒是萧长平突然建言加强的边关防御,所以这西疆才开了战事。
  这朝中对于反战派不在少数。
  那使臣方才所说的,也不能说全无道理。
  西疆既被断了贸易往来,又见华国加强边关防御,所以先下手为强。
  总也不能说,他华国半点儿责任也没有。
  萧长平心道:这使臣说话极其厉害,人在京城,当着文武百官天子的面,也不过仗着一句不斩来使,这使臣倒是好胆色。
  如今这么一句,便说,虽然是他们开战在先,但是分明是两国之间心知肚明要开战的意思,真打起来,也算怪不到他们头上。
  好了。皇帝终于在这时候开了口。
  他一开口,萧长平便在旁边默不作声了。
  战事这许久,眼下才来谈这些,自然都是无用功,今日使臣过来,朕相信,此次求和,是有诚意的。
  苏来听到皇帝这一句,面上恭敬了许多:我西疆自然是有诚意的,此次交战,自然是各有无奈,但既然到了这份上,我西疆的诚意,自然奉上,除了礼物之外,我王还命我带来我西疆少君联姻。
  此话一出,群臣哗然。
  而这时候,穆棱缓缓走人殿中,他缓步走来,全然没有了先前在街上时候的肆意,有的只是端庄严肃,冲着皇帝行礼之后,他规矩道:西疆少君穆棱,参见华国皇帝。
  皇帝道:免礼。
  苏来又道:我少君虽说是联姻,但还请华国皇帝陛下见谅,我西疆只这一位少君,向来深受我王爱宠,今日虽是来联姻,但我王任然希望,少君能自己选一位夫君成婚,自然,此人必定是华国皇室中人,成婚之后,少君,也自然是在华国,再不回西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