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孙乾也分析道:“还有,谁家丢了个大活人不到处找啊?到现在也没人报案,是不是太奇怪了?”
  “除非……”一直默不作声的乔朵突然说:“有人故意要伪装出一个杀人抛尸的假象,从而陷害给另外一个人。”
  这种案子,乔朵上一世当警察的时候遇到过。虽然手法不同,但是,疑点是一样的。
  “也有这个可能。现在,先把死者的身份确定下来。孙乾,赵凯,一会儿,你们带着死者的头部去医院拍个x光片。正脸,侧脸,都要拍到。”
  “是!”孙乾和赵凯就赶紧去办了。
  乔朵望向了江城武,“头儿,你是想利用x光片,还原死者容貌?”
  江城武挑了挑眉,“聪明。”
  李伟明一脸崇拜的道:“咱们头儿,这可是一门绝活。之前有一个案子。一户人家,进了了个案犯,把人闺女给祸害了。但那女孩子记住了他的长相。
  报案之后,咱们头儿根据那女孩子的描述,把那混蛋的长相画了出来。顺利地把那小子给抓到了。咱们头儿,年纪轻轻能当刑警队长,那可是真才实干!”
  乔朵也忍不住说:“那还用说。江队的厉害,我可是见识过的。平谷县那焦尸还是江队画的面貌复原图呢。”
  这时,门口传来冯丽华的声音,“乔朵,局长叫你。”
  “局长叫我?”乔朵疑疑惑惑地过去了。
  “伟明,你在这儿守着,有什么情况立马告诉我。”江城武交代完之后也去法医室去了。现在,不是喝茶聊天的时候。
  江城武又询问老秦的新发现。根据尸检结果推断,死者是在三天前的夜里九点左右死亡,确实是死于醉酒后冻死。在死者身上,发现了一女性的根长头发。进一步证明了,砍掉死者脑袋的人是女性!
  大概两个小时候,孙乾和赵凯回来了。
  “头儿,x光片拍出来了。”
  孙乾和赵凯进来,一个把死者脑袋放回原位,一个把x光片交给了江城武。他仔细地观察了x光片,又去研究了头颅的面部特征,虽然脸上很多伤,但还是能提供一些帮助。
  老秦很有默契地给江城武找了画图用的工具,而后就出去了,这个时候,他最怕的就是打扰了。
  死者鹰钩鼻、牙齿有些凸出,嘴唇厚实,脸短小……江城武根据自己掌握的特征,一点点勾勒着死者的容貌。
  时间一点点过去,到了下午四点。死者的容貌在他笔尖的勾勒下,已经栩栩如生,他拿过去和死者的头部比对了一下,这才出了法医室。
  来到刑警队办公室里,把复原图交给孙乾,“多印刷一些,去邮寄,分发到各个乡镇派出所。”
  “是!”孙乾赶紧去办。
  江城武活动了一下僵直的身体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发现乔朵不在办公室,“局长叫乔朵什么事?”
  李伟明道:“哦。隔壁霖市,发生了一起特大命案。现场只提取到几枚脚印。听说了乔朵破案的事,就打电话过来,让乔朵过去协助破案。”
  “什么?”江城武不由皱起了眉头,好像自己心爱的人被夺走了似得,“我不是说过,有任何情况都向我报告的?!”
  李伟明一愣,头儿的反应怎么这么大,“头儿……你干嘛发火啊?怕朵儿找不到吗?我把人送去火车站的,去了有人接,不会走丢的。”
  江城武也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平复了一下情绪,“我们这边的案子还忙不过来,他们倒好,说借人就把人借去了。”
  李伟明想想,也有道理,“说的也是。”
  江城武有些担心,她一个人去能不能应付的来?
  ……
  霖市公安局刑警队
  晚上七点多,刑警队办公室里,大家正坐在一起讨论案情。可依旧没有头绪,侦查员周一博忍不住说:“听说上头给咱请来个专家,能根据脚印破案。我还听说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
  侦查员蒋涛也忍不住说:“你说,这不是笑话吗?咱们当了这么多年刑警,还不如一个黄毛丫头了?我问过了,她还不算是正式的公安。”
  队长陆明点了一支烟叼在嘴里吸了一口,吊儿郎当一笑,“上面限时三天破案,局长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陆队,人接来了!”内勤科的同志领着乔朵进了刑警队办公室,里面烟雾缭绕,呛得她有点呼吸不过来。
  乔朵敬了个礼,“江队长!我是云山县公安局刑警队的侦查员乔朵。”
  陆明站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乔朵,开玩笑,请了个娇娇女过来帮助破案,态度有些轻蔑的道:“就你,来协助我们破案?”
  “对,就我,怎么了?”陆明的态度让乔朵有些不悦,明显看不起她,所以,她说话也就硬邦邦的了。
  陆明一点都不客气的道:“行吧。先去招待所住一晚,明天去现场。试试看吧,能行就行,不行就回家抱孩子去。别给我们添乱。”
  乔朵想狠狠给他一拳头,但忍住了,冷着小脸道:“我是你们请来的,你有不满的话,去跟上级反映。请你对说话放尊重点!”
  第26章 愚弄
  陆明还没被人这么呛过, 他一时间还真有点反应过不来, 也有些生气, 一个小丫头, 嚣张什么啊。
  蒋涛看气氛僵了, 忙说:“乔朵同志一路辛苦了。那个, 我先送你去招待所吧。”
  “不用, 我自己有腿。明天七点, 我准时过来!”乔朵说完, 扭身走了。陆明气得把烟都掐了, 小丫头片子,能耐了还。
  周一博忍不住说:“这小丫头, 简直就是个小辣椒嘛。”
  陆明咬了咬牙,没说话。
  内勤科的同志给乔朵找了一个招待所。她进屋后坐在床上, 气愤地把包丢在一边,什么人啊, 还队长呢!
  大老远被叫来协助破案,却被看不起, 还当面给她气受,想想就觉得委屈。还是江队有风度有气质!
  乔朵腹诽了陆明十几遍,去招待所前台那里借电话了, 得打电话给队里报个平安,就是都这个点了, 不知道大家都去休息没。
  刑警队的同志们都已经走了, 不过江城武却还坐在办公室里, 拿着一份材料,心不在焉地看着,眼睛时不时地看桌上的电话。
  这丫头,到没到,不知道打个电话来么?
  叮铃铃……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江城武快速地抓起电话。
  乔朵这边听到有人接了,却不知道是谁,“喂?”
  “嗯。到了 ?”电话里传来了江城武低低沉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乔朵有种见了亲人的感觉,委屈劲都上来了,但尽力去掩饰,“到了。”
  江城武敏感地感觉到乔朵说话的情绪不对劲,不由问:“怎么,说话的情绪有点低落?他们给你脸色看了?”
  这个点,她也就刚到,而且天黑了,肯定没有去现场勘查,不会是案子的问题让她情绪发生变化。除非是有人给她气受了。
  乔朵忙说:“没,没有。就是有点累,还有挂念咱队里的案子。怎么样,死者原貌复原出来了吗?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嗯。已经复原印刷,派发下去了。”江城武的声音微微顿了一下,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有没有吃饭?”
  “吃过了。”其实根本就没吃。一下火车就被接到公安局刑警队,见面充满□□味儿,自然也没人管她吃饭的事。她自己又没钱!
  江城武推算了一下时间,他记得去霖市的火车是中午两点出发的,到霖市是六点。从火车站到市公安局一个小时,现在,七点十分,她已经到了招待所,哪里有吃饭的时间。
  江城武的眉头皱的跟疙瘩似得。把人请去了就这个态度?过份,他心里火大的很,“不痛快,就回来。”
  乔朵也想甩手走人,可人命关天,也不能为了这点事就闹脾气走人,“放心,我能应付。真的没事。”
  江城武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你住哪儿?”
  乔朵微微一怔,“住公安局旁边的招待所里。”
  “具体点。”
  “腾跃招待所,三楼,302。”
  “外面冷,回去休息吧。”
  “好。江队晚安。”乔朵挂了电话后,就回去了。
  江城武挂了电话又拿起来,想了一下后拨通了一个号码,“耗子,限你半个小时内,带一份刘记包子去公安局旁的腾跃招待所,三楼,302。”
  被称为耗子的男人一脸的懵逼,“城武?你小子还能想起给我打电话啊。最近怎样啊?带什么包子,给谁送啊?”
  江城武却说:“别废话,快去。见面请你喝酒。去了别乱说话。”
  耗子也不多问了,“行行行。我这就去!”
  *
  乔朵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准备睡觉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她疑惑着去开门,却见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你是谁?有事吗?”
  耗子一看,开门的是个小美人,不由一愣,大晚上的打电话交代他给一个美女送包子,看来,这关系匪浅啊。
  本想打趣几句,但想到江城武的交代,便正正经经道:“啊,你好你好。我叫郑浩,是江城武的朋友,刚他打电话给我,让我送包子给你。”
  江城武的朋友?没听他提起啊,不过想到他刚才问她住的地方,想必就是为了让人给她送吃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和温暖来。
  “太麻烦你了。”乔朵把包子接过来,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和江队长是怎么认识的?”
  “我和他……”郑浩正要说呢,突然想起江城武叮嘱别乱说话,“以前就认识,天不早了,我得走了。这是我电话,遇到什么难事,给我打电话就行。”
  乔朵接了一张纸条过来,上面写着一串号码,“谢谢郑哥。天晚了,就不请你进来坐了。”
  “别客气了。我走了。”郑浩就转身走了。
  乔朵回屋关门,打开牛皮纸袋子里,里面是热乎乎香喷喷的肉包子。这么远的距离,他特意打电话让朋友给她送吃的,这份关心让乔朵的心情好了起来。
  五个包子,她只吃了两个。剩下的吃不完就装起来了。明天找地方热热,还能继续吃呢。不怕肚子饿了。
  *
  早上,乔朵按时到了刑警队。还好,他们也算守时都到了,正捧着饭盒吃饭呢。她只想赶紧破案,然后离开这里。
  周一博上前来,把一个饭盒给了乔朵,“乔朵同志,早啊。先吃饭,吃完了,我们去案发现场。”
  “好。”乔朵接了饭盒坐在一边。大葱炒鸡蛋,还有米饭,很香。她快速地吃完,跟他们一块去洗了饭盒,准备干活。
  陆明戴上大檐帽,提了勘察箱,轻蔑地看了乔朵一眼,“行了,吃也吃饱了。咱们走吧。看看能有什么新发现。”
  乔朵懒得跟他计较,就跟着一起出去了。
  市公安局条件好点,办案有一辆吉普车做交通工具。乔朵在他们的要求下坐在了副驾驶座位,理由是怕她晕车,坐前面会好点。
  车子驶出公安局,朝着陌生的地方驶去。大概半个小时候,车子在一处院子门口停下,到地方了。
  这里应该属于郊外了,房子是平房,院墙比农村好点,用的红砖头,不过也破破旧旧的了。门口拉着一条警戒线,大门紧闭。
  周一博打开勘察箱,给大家发了鞋套,穿戴好之后就进院子去了。院子里的脚印挺杂乱的,屋子里的脚印还算清楚,而且做了标记。
  陆明向乔朵讲述案情,“死者是夫妻二人,被勒死在床上。夫妻二人刚结婚没多久,社会关系简单,也没有什么仇人。现场唯一有价值的线索就是几枚清晰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