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后院起火
寒气裹着冷风袭来。
允席柳回头，笑道:“老大。”
冷千漠俊脸上是雷打不动的面无表情，他冷声道:“惊喜?”尾音稍稍上扬，低沉的调子里透着冷意。
“我认为是惊喜。”允席柳狭长的眸子里是点点不加掩饰的兴味笑意，他在冷千漠那极具压迫力的眸子下将在他身后的少女推了出来。
其实不能算推，因为少女在他的手伸出来之前就已经从他身后走出了。
少女样貌极美，白皙细腻的皮肤在斜照而来的光线下似是映着光，她的眸子是全身上下最出挑的地方，眼尾拉长的弧度似乎有些眼熟，红唇似血染开的般，那小痣如上帝之手轻点在她挺翘的鼻尖，成了这么点睛的存在。
她气质淡然若云烟，阴影浅浅遮盖住她脸的那一刻，冷千漠攥紧了手。
那双丹凤眼似是含着千年古冰一般，如古井般幽深，“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他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经过岁月的打磨变得圆滑温润，却依旧不显温和，眸子看都没看少女一眼，神情冷淡。
允席柳:“老大你可别这么看我，是这位姑娘想见见你呢。”
冷千漠那双古井幽深的眸子才落到少女身上，那双眸子像是有着千斤的压力直直向少女投射了过去。
那眼神军中无人可抗，就连允席柳在那种具有极强压迫感的眼神下都无法能笑出来。
他心想，老大这次是真的有些烦躁了。
不然不可能会连这么一个眼神都控制不住。
为什么会这么烦躁?
是因为“惊喜”?还是因为……
允席柳狭长弯起的眸子落在了少女的身影上，眼底是浓浓的、不加掩饰的兴味。
她会不会因为承受不住这种压力而哭出来?也许还会瘫软在地?
允席柳理性分析。
毕竟这些都是以前被冷千漠用这种眼神注视过的人基本都会有的反应呢。
压迫力袭来，少女却依旧淡然的站在原地，眸子都没有动一下。
却在冷千漠别开眼睛时眉宇间微微蹙起一点点，眼底瞧着像是淡然若湖面深处却潜藏着一点点的小迷茫。
眼前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爱人?
少女的内心深处，乃至灵魂深处都有种浓浓的抗拒感，仿佛这人不能与自己心中的“爱人”两字挂上钩。
可那心底一看到他就欢喜，心跳加速以及自己对他那股子莫名其妙的熟悉感……都让少女对这个“爱人”产生了微微的迟疑。
他真的是自己的……
冷千漠眼眸冰冷，仿佛划破夜空的一点星芒，他眼神平淡地看着少女，“找我有什么事情?”
他现在情绪倒是稳定了下来，眼神里的威胁感撤得一干二净，声音若是仔细分辨还能分辨出一点点几不可查的温和。
——军人对人质的温和。
少女没有说话，只用淡淡的目光把眼前的男人从上到下看了个遍，倒像是在审视着什么。
那种目光其实并不令人讨厌，甚至能给冷千漠一种熟悉感……
他一蹙眉，立刻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看向少女，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话：“找我有什么事？”
少女也蹙起精致的眉头，略一扶额，似是有些不能接受现实般的，“真不敢相信……你不记得我?”
一旁看戏的允席柳敢保证少女那句“真不敢相信”的下一句肯定不是“你不记得我”，这种明显的停顿显得这句话更有意思了。
要不是这屋里没瓜子，说不定他已经开始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了。
“不认识。”
冷千漠拧起眉头，眉间褶皱愈发深刻，眼眸哪怕再淡漠深处也带着些不易察觉的不解和思索。
少女蹙眉，转过脸，那侧脸精致的弧度更像是冷千漠记忆深处已经印到骨子里的那道身影。
他眉间的褶皱更深了。
“诶。”
允席柳开口了。
他谪仙一张脸，开口说话也是有些飘然的——说简单点就是有点虚。
“你身中幻术，容貌血脉皆被隐藏，别说是他，就是你至亲之人在你面前也认不出你。”他笑着说。
他都做好了要解释幻术是个什么东西了，结果却见少女表情淡淡，眉梢都没挑一下，“哦”了一声就问。
“你能解?”少女斜眸瞥他。
“现在不能。”允席柳笑。
少女也笑，那唇角的弧度不大，眼神平淡，整张脸的表情更像是似笑非笑的。
“现在不能以后能?”
允席柳笑:“至多一周。”
少女面上的笑意明显了些许，眼尾略勾，指尖轻轻点了点裤腿，倒像是她自己的小习惯，却也让人看不出她身上的什么情绪。
允席柳没看出少女有什么来，他只看到了冷千漠那看似冷漠实则暗藏恍惚的瞧着少女的眼神。
允席柳心中一笑。
看来爱人什么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少女眸光流转，在阳光下一片绚丽，她转眸看向冷千漠，冷千漠此刻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只是攥紧了手。
“既然能恢复，那我就先在这里住上一周，希望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她淡淡道。
冷千漠面无表情:“嗯。”
两人对视一眼，少女鲜红的唇突然勾起一点，她慢慢接近眼前的男人，笑。
那气质，那神情以及那些不怎么会被人发觉的小动作，皆是让冷千漠浑身僵硬的理由。
他看到少女对他笑。
“在恢复记忆之前，我基本可以确定一件事，你很有可能是我失忆前的爱人，我对你的印象已经刻入骨髓，所以……”
少女弯起眉眼，那一瞬间冷千漠似是透过那双黑若星子的瞳看到了一双绚丽的紫眸。
也是这么眼含笑意。
在他愣神的那一刻，少女声音响起。
“所以我要追求你。”
允席柳:“……”噗嗤。
冷千漠:“……”
……什么?
—
军营冷面首长被人追求了！
这个消息瞬间如用瘟疫病毒似的立刻传遍了整个军营。
追求首长的还是个大美人！
这大美人关键年纪还小！
首长实在是太有福气了……
有人啧啧羡慕。
而知道那个大美人是当时被他们救回来的人质后许多人都变了脸色。
日！
首长不愧是首长！
在我们下手前就直接把人家勾到手了！
果真狠决啊！
齐二刚听到这个消息时表示一万分的不信。
“开玩笑！咱们首长那种冷脸，那种气场，我们这种在他身边几年的都还受不了呢，怎么可能会有妹子只看了一眼就要追求了?搞笑呢？”
他当时如是说。
然后当天就被打脸。
看着那个娇柔的大美人在首长身边与首长说着话时，齐二一脸呆滞。
从来没有人能跟首长离得这么近！
至少他就从来没有见到过。
在那一天，看到这幅场景的所有人，几乎全都跟齐二的表情一样，一群人恍恍惚惚一脸呆滞的回了宿舍还是不肯面对事实。
首长都要脱单了！
有人掩面痛哭。
“我真的，现在就是特别后悔，真的！当年我为什么要说我有娃了首长说不定还没有女朋友的话！现在首长都要有女朋友了，我的娃在哪啊——”
人间惨案。
要说被所有人羡慕嫉妒的冷千漠最近也格外烦躁。
不说各种人都来若有若无的试探问他这是什么情况，就说那个人质少女都让他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冷千漠这辈子还没有被人追得这么狼狈过。
关键人家只是说了个要追他后就再也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了，他就是想拒绝也没有一点方法，少女虽然每天找他聊天，但一直很得体，保持着非常安全礼貌的距离。
而且人家聊得还全都是很重要的话题，他就是不想听也没有办法。
冷千漠一腔冷意放给了旁边的小花小草看，这几天他们路过的好几条道上都快要结冰了。
而最重要，也最让他烦躁难安的却是因为少女的某些小动作和神情体态气质。
都太像他永藏心中的少年了。
冷千漠每天都冷着一张脸想要把少女吓退，然而人家一点感觉也没有，该说说该笑笑，这几天军营流言横行，已经退休了的老首长都还特地打电话问他是不是要结婚了。
冷千漠口才不好还不善于解释，很多时候只是冷着一张脸看别人，这样对方就会识趣的退下离开，偏偏这个少女……
无法形容。
冷千漠几乎天天都在催允席柳，让他赶紧想办法把这个幻术解了好让他们追查到少女的身世把她送回家——以前哪怕是关乎他自己存亡的事情他也从来没催过允席柳。
现在……
冷千漠冷着脸，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女，绷着唇角想着再坚持两天就好，却见少女对他笑了笑。
笑容熟悉得他心底的酸涩再一次冒了出来。
“首长怎么了？”少女问他。
两人此时走在小路上，两旁是栽种成一排的树木，再往后就是训练校场。
此刻正是休息时间，所有人都若有若无或是光明正大地看他们两人，眼神八卦。
冷千漠又一次产生一种想要叹气的感觉。
他觉得在少女面前，自己绷着脸放冷气已经不管用了。
除了会伤害花花草草外没有一点用处。
如果冷千漠经常上网的话，自然能知道他现在这种状态用网络用语来说就是佛了。
实在是疲倦得懒得管了。
爱咋咋地吧。
“没事。”
他冷声回答。
自身的教养让他做不出不回答人家的话这种让人家尴尬的事情。
少女眸中含笑，唇边也含笑，哪怕心中平如明镜也叫人瞧不出一丝一毫。
“首长考虑得怎么样？”
她突然停下脚步，转眸看他。
那双眼睛的神色太过迷人熟悉，以至于冷千漠又再一次忍不住失了一次神。
“什么考虑?”他道。
少女撇下眸子，眼尾拉平，红艳的唇似是含着委屈般的，“首长忘了?我可是在追求首长呢。”
这还是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说。
冷千漠保持镇定，不去看她的眼睛，语气冷淡，“抱歉。”
少女垂首，似是被伤了心。
可那不被人看见的眉宇间却是蹙起，她努力压制着心底突然腾升而起的酸涩感，眼眸渐渐冰冷。
她抬眸对冷千漠轻声道:“对不起，打扰你这么久。”
说完便转身走了。
冷千漠冷着脸松了口气，可看到那熟悉的背影时却又忍不住想要喊住她。
他蹙眉，不再去想，转身离去。
—
少女走在路上，垂着头似是有些失魂落魄，不少人看了都暗道首长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
那无人看见的眸子却是发着幽幽寒光。
这么些天的试探，终于有了结果。
那个名为“冷千漠”的军官，应该是她的爱人无疑了。
他时不时会看着她发呆，时不时做出的动作和小表情她都能理解透彻，她了解他。
这种默契做不得假。
还有记忆，记忆深处似是真的有这么一个身影的男子，在樱花落满的树下接她。
男子的脸，她想了这么几天。
应该就是他了。
结果出来了，胸腔内喜悦的情绪也欢腾起来，可少女不知为何，她的心却渐渐沉下。
太怪异了。
可正是因为怪异少女才偏要跟这个男人在一起试试。
心中怪异的情绪向着他?
那就在他身边试探。
反正她现在失去记忆，一无所有。
不过就是顺应一些古怪的情绪来“爱”一个人而已，多简单。
少女眼眸弯弯半眯起，唇角噙着笑。
可那眸子深处却是一片冷色。
——等她能把事情全部搞清楚后，她才可以肯定她所谓的“爱”究竟是不是真。
—
冷千漠接到了一个电话。
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他的眼眸立刻没了最后的一点温度。
“澈儿在你那里。”
那声音仿佛暗夜之主，从地狱深处而来。
语气低沉笃定。
冷千漠此生最恨唯此人了。
最嫉妒的，也是他。
此刻心中情绪翻涌，冷千漠的声音却愈发沉稳冷然，“不在。”
“三年前，我就告诉过你。”
那边低沉的声音似是笑了那么一下，声音中含着无尽的冷意。
“你说了不算，我会把他带回来。”
“亲自。”
他的语气乃至态度都很嚣张。
完全不似在冷千澈面前乖巧的模样。
冷千漠的眼眸眯起，里面含着刻骨的冷。
“随时恭候。”
允席柳回头，笑道:“老大。”
冷千漠俊脸上是雷打不动的面无表情，他冷声道:“惊喜?”尾音稍稍上扬，低沉的调子里透着冷意。
“我认为是惊喜。”允席柳狭长的眸子里是点点不加掩饰的兴味笑意，他在冷千漠那极具压迫力的眸子下将在他身后的少女推了出来。
其实不能算推，因为少女在他的手伸出来之前就已经从他身后走出了。
少女样貌极美，白皙细腻的皮肤在斜照而来的光线下似是映着光，她的眸子是全身上下最出挑的地方，眼尾拉长的弧度似乎有些眼熟，红唇似血染开的般，那小痣如上帝之手轻点在她挺翘的鼻尖，成了这么点睛的存在。
她气质淡然若云烟，阴影浅浅遮盖住她脸的那一刻，冷千漠攥紧了手。
那双丹凤眼似是含着千年古冰一般，如古井般幽深，“这就是你说的惊喜?”
他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经过岁月的打磨变得圆滑温润，却依旧不显温和，眸子看都没看少女一眼，神情冷淡。
允席柳:“老大你可别这么看我，是这位姑娘想见见你呢。”
冷千漠那双古井幽深的眸子才落到少女身上，那双眸子像是有着千斤的压力直直向少女投射了过去。
那眼神军中无人可抗，就连允席柳在那种具有极强压迫感的眼神下都无法能笑出来。
他心想，老大这次是真的有些烦躁了。
不然不可能会连这么一个眼神都控制不住。
为什么会这么烦躁?
是因为“惊喜”?还是因为……
允席柳狭长弯起的眸子落在了少女的身影上，眼底是浓浓的、不加掩饰的兴味。
她会不会因为承受不住这种压力而哭出来?也许还会瘫软在地?
允席柳理性分析。
毕竟这些都是以前被冷千漠用这种眼神注视过的人基本都会有的反应呢。
压迫力袭来，少女却依旧淡然的站在原地，眸子都没有动一下。
却在冷千漠别开眼睛时眉宇间微微蹙起一点点，眼底瞧着像是淡然若湖面深处却潜藏着一点点的小迷茫。
眼前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爱人?
少女的内心深处，乃至灵魂深处都有种浓浓的抗拒感，仿佛这人不能与自己心中的“爱人”两字挂上钩。
可那心底一看到他就欢喜，心跳加速以及自己对他那股子莫名其妙的熟悉感……都让少女对这个“爱人”产生了微微的迟疑。
他真的是自己的……
冷千漠眼眸冰冷，仿佛划破夜空的一点星芒，他眼神平淡地看着少女，“找我有什么事情?”
他现在情绪倒是稳定了下来，眼神里的威胁感撤得一干二净，声音若是仔细分辨还能分辨出一点点几不可查的温和。
——军人对人质的温和。
少女没有说话，只用淡淡的目光把眼前的男人从上到下看了个遍，倒像是在审视着什么。
那种目光其实并不令人讨厌，甚至能给冷千漠一种熟悉感……
他一蹙眉，立刻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看向少女，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话：“找我有什么事？”
少女也蹙起精致的眉头，略一扶额，似是有些不能接受现实般的，“真不敢相信……你不记得我?”
一旁看戏的允席柳敢保证少女那句“真不敢相信”的下一句肯定不是“你不记得我”，这种明显的停顿显得这句话更有意思了。
要不是这屋里没瓜子，说不定他已经开始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了。
“不认识。”
冷千漠拧起眉头，眉间褶皱愈发深刻，眼眸哪怕再淡漠深处也带着些不易察觉的不解和思索。
少女蹙眉，转过脸，那侧脸精致的弧度更像是冷千漠记忆深处已经印到骨子里的那道身影。
他眉间的褶皱更深了。
“诶。”
允席柳开口了。
他谪仙一张脸，开口说话也是有些飘然的——说简单点就是有点虚。
“你身中幻术，容貌血脉皆被隐藏，别说是他，就是你至亲之人在你面前也认不出你。”他笑着说。
他都做好了要解释幻术是个什么东西了，结果却见少女表情淡淡，眉梢都没挑一下，“哦”了一声就问。
“你能解?”少女斜眸瞥他。
“现在不能。”允席柳笑。
少女也笑，那唇角的弧度不大，眼神平淡，整张脸的表情更像是似笑非笑的。
“现在不能以后能?”
允席柳笑:“至多一周。”
少女面上的笑意明显了些许，眼尾略勾，指尖轻轻点了点裤腿，倒像是她自己的小习惯，却也让人看不出她身上的什么情绪。
允席柳没看出少女有什么来，他只看到了冷千漠那看似冷漠实则暗藏恍惚的瞧着少女的眼神。
允席柳心中一笑。
看来爱人什么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少女眸光流转，在阳光下一片绚丽，她转眸看向冷千漠，冷千漠此刻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只是攥紧了手。
“既然能恢复，那我就先在这里住上一周，希望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她淡淡道。
冷千漠面无表情:“嗯。”
两人对视一眼，少女鲜红的唇突然勾起一点，她慢慢接近眼前的男人，笑。
那气质，那神情以及那些不怎么会被人发觉的小动作，皆是让冷千漠浑身僵硬的理由。
他看到少女对他笑。
“在恢复记忆之前，我基本可以确定一件事，你很有可能是我失忆前的爱人，我对你的印象已经刻入骨髓，所以……”
少女弯起眉眼，那一瞬间冷千漠似是透过那双黑若星子的瞳看到了一双绚丽的紫眸。
也是这么眼含笑意。
在他愣神的那一刻，少女声音响起。
“所以我要追求你。”
允席柳:“……”噗嗤。
冷千漠:“……”
……什么?
—
军营冷面首长被人追求了！
这个消息瞬间如用瘟疫病毒似的立刻传遍了整个军营。
追求首长的还是个大美人！
这大美人关键年纪还小！
首长实在是太有福气了……
有人啧啧羡慕。
而知道那个大美人是当时被他们救回来的人质后许多人都变了脸色。
日！
首长不愧是首长！
在我们下手前就直接把人家勾到手了！
果真狠决啊！
齐二刚听到这个消息时表示一万分的不信。
“开玩笑！咱们首长那种冷脸，那种气场，我们这种在他身边几年的都还受不了呢，怎么可能会有妹子只看了一眼就要追求了?搞笑呢？”
他当时如是说。
然后当天就被打脸。
看着那个娇柔的大美人在首长身边与首长说着话时，齐二一脸呆滞。
从来没有人能跟首长离得这么近！
至少他就从来没有见到过。
在那一天，看到这幅场景的所有人，几乎全都跟齐二的表情一样，一群人恍恍惚惚一脸呆滞的回了宿舍还是不肯面对事实。
首长都要脱单了！
有人掩面痛哭。
“我真的，现在就是特别后悔，真的！当年我为什么要说我有娃了首长说不定还没有女朋友的话！现在首长都要有女朋友了，我的娃在哪啊——”
人间惨案。
要说被所有人羡慕嫉妒的冷千漠最近也格外烦躁。
不说各种人都来若有若无的试探问他这是什么情况，就说那个人质少女都让他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冷千漠这辈子还没有被人追得这么狼狈过。
关键人家只是说了个要追他后就再也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了，他就是想拒绝也没有一点方法，少女虽然每天找他聊天，但一直很得体，保持着非常安全礼貌的距离。
而且人家聊得还全都是很重要的话题，他就是不想听也没有办法。
冷千漠一腔冷意放给了旁边的小花小草看，这几天他们路过的好几条道上都快要结冰了。
而最重要，也最让他烦躁难安的却是因为少女的某些小动作和神情体态气质。
都太像他永藏心中的少年了。
冷千漠每天都冷着一张脸想要把少女吓退，然而人家一点感觉也没有，该说说该笑笑，这几天军营流言横行，已经退休了的老首长都还特地打电话问他是不是要结婚了。
冷千漠口才不好还不善于解释，很多时候只是冷着一张脸看别人，这样对方就会识趣的退下离开，偏偏这个少女……
无法形容。
冷千漠几乎天天都在催允席柳，让他赶紧想办法把这个幻术解了好让他们追查到少女的身世把她送回家——以前哪怕是关乎他自己存亡的事情他也从来没催过允席柳。
现在……
冷千漠冷着脸，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女，绷着唇角想着再坚持两天就好，却见少女对他笑了笑。
笑容熟悉得他心底的酸涩再一次冒了出来。
“首长怎么了？”少女问他。
两人此时走在小路上，两旁是栽种成一排的树木，再往后就是训练校场。
此刻正是休息时间，所有人都若有若无或是光明正大地看他们两人，眼神八卦。
冷千漠又一次产生一种想要叹气的感觉。
他觉得在少女面前，自己绷着脸放冷气已经不管用了。
除了会伤害花花草草外没有一点用处。
如果冷千漠经常上网的话，自然能知道他现在这种状态用网络用语来说就是佛了。
实在是疲倦得懒得管了。
爱咋咋地吧。
“没事。”
他冷声回答。
自身的教养让他做不出不回答人家的话这种让人家尴尬的事情。
少女眸中含笑，唇边也含笑，哪怕心中平如明镜也叫人瞧不出一丝一毫。
“首长考虑得怎么样？”
她突然停下脚步，转眸看他。
那双眼睛的神色太过迷人熟悉，以至于冷千漠又再一次忍不住失了一次神。
“什么考虑?”他道。
少女撇下眸子，眼尾拉平，红艳的唇似是含着委屈般的，“首长忘了?我可是在追求首长呢。”
这还是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说。
冷千漠保持镇定，不去看她的眼睛，语气冷淡，“抱歉。”
少女垂首，似是被伤了心。
可那不被人看见的眉宇间却是蹙起，她努力压制着心底突然腾升而起的酸涩感，眼眸渐渐冰冷。
她抬眸对冷千漠轻声道:“对不起，打扰你这么久。”
说完便转身走了。
冷千漠冷着脸松了口气，可看到那熟悉的背影时却又忍不住想要喊住她。
他蹙眉，不再去想，转身离去。
—
少女走在路上，垂着头似是有些失魂落魄，不少人看了都暗道首长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
那无人看见的眸子却是发着幽幽寒光。
这么些天的试探，终于有了结果。
那个名为“冷千漠”的军官，应该是她的爱人无疑了。
他时不时会看着她发呆，时不时做出的动作和小表情她都能理解透彻，她了解他。
这种默契做不得假。
还有记忆，记忆深处似是真的有这么一个身影的男子，在樱花落满的树下接她。
男子的脸，她想了这么几天。
应该就是他了。
结果出来了，胸腔内喜悦的情绪也欢腾起来，可少女不知为何，她的心却渐渐沉下。
太怪异了。
可正是因为怪异少女才偏要跟这个男人在一起试试。
心中怪异的情绪向着他?
那就在他身边试探。
反正她现在失去记忆，一无所有。
不过就是顺应一些古怪的情绪来“爱”一个人而已，多简单。
少女眼眸弯弯半眯起，唇角噙着笑。
可那眸子深处却是一片冷色。
——等她能把事情全部搞清楚后，她才可以肯定她所谓的“爱”究竟是不是真。
—
冷千漠接到了一个电话。
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后他的眼眸立刻没了最后的一点温度。
“澈儿在你那里。”
那声音仿佛暗夜之主，从地狱深处而来。
语气低沉笃定。
冷千漠此生最恨唯此人了。
最嫉妒的，也是他。
此刻心中情绪翻涌，冷千漠的声音却愈发沉稳冷然，“不在。”
“三年前，我就告诉过你。”
那边低沉的声音似是笑了那么一下，声音中含着无尽的冷意。
“你说了不算，我会把他带回来。”
“亲自。”
他的语气乃至态度都很嚣张。
完全不似在冷千澈面前乖巧的模样。
冷千漠的眼眸眯起，里面含着刻骨的冷。
“随时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