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难以启齿的东西
  司马莞的手被他牵住,捏在手中把玩。
  “可是那时候您忙着照顾阿玦,其余时候又一直待在房里,都没怎么见过孤······”
  “那年,你才十四岁,还是个孩子······怎么就会喜欢上我?”
  司马莞不解,又觉得尴尬。她没想到司马琰动心思动得这么早。
  “您不过比孤大了四岁,装什么长辈······”
  司马琰翻身上榻,揽住了她。
  他没敢说出来,自己曾经窥见她沐浴。
  司马莞挣脱不开,也就不再动作。
  她想起那个时候,自己刚刚从北朝回来,心中哀愤,日日就待在上阳别院。
  当时太后还在,常常派了几个孩子来别院和她说话逗乐。
  彘奴那个时候年纪小,母亲又和她颇有渊源。
  见他一个人在宫中没人护佑,她便忍不住去求了太后,让她亲自教养他。
  至于司马琰,她只记得他当时便已经是很俊秀清朗的少年了。
  至于其他的,她还真没什么印象了。
  “那个时候您眼里就只有阿玦一个人,现在也还是这样,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
  司马琰不无嫉妒得继续道。
  “论起来,我母后也去世的早,和您关系也很好,为何您独独喜欢阿玦?”
  他紧紧盯着司马莞的眼睛。
  “难道就因为他的母亲是个胡姬?”
  司马莞避开他的眼神。
  “不是这样的·······”
  不单单是这样。其中,还有某些她难以启齿的东西。
  “唉···”
  司马琰见她躲避自己的眼神,心知自己大半是说对了。
  他心下一沉,不再追问下去。
  再问下去,难保她现在就翻脸。
  更何况他有耐心。
  只要她身边现在是他就好。
  他可以等···可以慢慢等···
  就算她心里永远都没有他,他也不怕的。
  只是···他会很不甘心···
  司马琰伸手在身旁人纤细的脖颈上摩挲了几下。
  手下肌肤细腻柔滑,犹胜上好绸缎。
  他舍不得放开手,将来也不会放手。
  他是太子,是天下的储君,是未来的皇帝。
  她只能待在他身边,哪也不能去。
  司马莞被他手指摸的心里发毛,忍不住将他的手拍开。
  “好了,书也读了,时候也不早了,你该回东宫了,别让人问起。”
  司马莞歇得差不得,当下就要将司马琰赶走。
  而司马琰也已经习惯了她用完就扔的作风,他只是颇为遗憾地看了一眼两人迭在一起的乌发。
  那乌发交迭,不分彼此。
  正如一直以来他心中所想。
  “孤还没说完呢,被阿玦擒住的主将是北朝将军忽敢,听父皇说,北朝有意割地,将忽敢换回去。这几天孤要筹备议和的事,没有时间再来看姑母了。”
  司马琰披衣而起,当着她的面穿上衣服。说到后面,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你自去忙你的。我又不是小孩子,离了你就不能活?”
  司马莞求之不得。她也拢好衣衫起身,想去将和秀唤进来收拾残局。
  “姑母就不肯说几句话哄孤开心。”
  司马琰垂眼,将司马莞拦住,在她颊上落下一吻,才施施然出门。
  司马莞奈何不得,也习惯了他动手动脚,就倚着扶栏,看他远去。
  回东宫的路上,天清气朗,已近薄暮。马车声碾青石路。
  司马琰掀开车帘,望着天边那一缕被染成金色的云霞,对侯在身边的崔文裁道:“老崔,帮孤查一查,阿玦的生母究竟是什么来头。”
  多年来司马玦养在上阳别院,宫中对他的生母讳莫如深,甚少提及。
  可司马玦自小就长得与汉人孩子不大一样。
  他眉目锋利,一双眼眸透出几分碧色。分明是只有北地胡人才有的样貌。
  司马琰只是大略猜出来,他这个皇弟的生母,应该是个胡姬。
  可若司马玦的母亲就是一个普通的胡姬,何以令司马莞对他百般维护?不惜亲自教养在身边?
  他就是好奇,论起来他母亲是元后,又与司马莞有多年的交情。
  为何她却对一个胡姬的孩子那样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