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那就不会再死一次了。
  ……
  何氏老董跟他妻子在精神病院里玩互相捅刀的事被传的沸沸扬扬,何氏是彻底废了。
  何泽延这个私生子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也破碎了。那些看笑话的人每天都要来教室窗户口转三圈。
  苏白月看着身边这只“家庭条件属实不错”的鬼,想了想老爷子刚刚送给她的那一套市中心大别墅婚房,觉得还是可以再谈谈的。
  高考过后。何泽延就跟苏白月订婚了。
  王倩倩哭的死去活来,穿着苏白月的婚纱不肯脱下来。誓死不相信这只傻白甜居然比自己早结婚那么多年。
  订婚当晚,穿着一身西装的何泽延慢条斯理的解下自己脑袋上的小揪揪,声音清冷道:“流程我都很清楚了,开始。”
  早已上炕被剥光的苏白月:……
  ……
  当苏白月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所以她肚子里的到底是人还是鬼?
  对于这件事,何泽延给了非常清楚的解释,“鬼胎。”
  在苏妈妈和一堆人的喜气洋洋里,苏白月抱着自己的肚子瑟瑟发抖。
  何泽延站在苏白月身边,看到这幅模样的她,面无表情道:“杀了。”
  苏白月:!!!
  “这是你的孩子啊!”
  “你不喜欢。”何泽延皱眉。
  早已继承亿万遗产的何泽延坐在老板椅上,单手搂着自己的小娇妻,坐在落地窗前,带她看他为她打下来的江山。
  “我喜欢,我喜欢,没有不喜欢。”深知何泽延不是开玩笑的苏白月赶紧摆手,死死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虽然是鬼胎,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苏白月还是一边怕,一边抚养。在十月怀胎的日子里,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个孩子跟别的孩子没什么两样。能吃能睡能闹腾,甚至就连医院b超体检之类的做出来也是非常健康。
  苏白月安心了。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
  虽然生孩子的时候苏白月并没有受罪,但她只一看到站在旁边虎视眈眈盯着那个鬼胎的何泽延,就感觉头皮发麻。
  如果不是她硬撑着没有晕,第二天社会头条新闻可能就是xxx新晋年轻富豪竟亲手掐死自己的儿子,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为了纪念这个父口逃生的孩子,苏白月给他取名“何生”。
  何生虽然小时候跟别的孩子并没有什么两样,但当他到了会说话走路的年纪,就开始表现出非凡的变态了。
  苏白月常常能看到他徒手杀鬼,徒手把章鱼小丸子扭成麻花扔在地上摩擦,徒手把黑色小猫咪捏碎再拼起来。
  真是好棒棒呢。
  ……
  何生一直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他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他的父亲,不爱他。
  他的母亲虽然给了他足够的爱,可是他还是觉得很不开心。
  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有他跟别人不一样。
  “何泽延,生生不见了!”苏白月在别墅找了一圈,没找到何生,立刻就给何泽延打了电话。
  正在开会的何泽延听着电话里苏白月哭得沙哑的声音,暗暗攥紧手机,低低安慰一句后,转身推门出去。
  原本应该是公司走廊的地方,何泽延推门走出去后,突然就变成了一片公园空地。
  何生正躲在那里。他今年刚上初中,身形纤细,背着硕大的书包蹲在那里,书包大大的坠着,整个人呈现出一股不协调的感觉。
  西装笔挺一副精英范的何泽延顶着脑袋上的小揪揪,面无表情的走过去。
  原本围在何生身边的鬼立刻疯了似得四处逃跑,有只鬼因为太害怕,连脑袋掉了都不敢捡,还是何生给他扔过去的。
  章鱼小丸子跟黑色小猫咪蜷缩着身子躲到何生身后。
  何生站起来,红着眼瞪向何泽延,“都是因为你!你们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你们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快不快乐!”
  何泽延伸手,一把掐住何生的脖子,“既然不愿意活着,那就死。”
  “呃……”何生涨红了一张脸,使劲挣扎。
  章鱼小丸子跳起来,被何泽延一脚踩在脚底。透明触手使劲伸展,艰难又狗腿的比了一个心。
  黑色小猫咪颤抖着爪子企图去抓何泽延,还没动爪,就被他身上蓬勃而出的鬼气吓得跪下来了。
  何泽延陡然松手,何生摔在地上。
  男人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张跟自己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稚嫩小脸,“你要是死了,她会伤心的。”
  何生摸着自己被掐得青紫的脖子,终于明白。
  孩子真的只是意外。
  “回家。”何泽延转身。
  何生埋着头,一脸颓丧的跟在何泽延身后回了家。
  苏白月哭的双眼通红,看到何生回来,赶紧上下打量,在看到他脖子上的掐痕后,一脸紧张道:“这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何生一边哭一边告状,“爸爸掐的,说要杀了我。”
  苏白月:!!!
  何泽延:……早就应该一手了结。
  何生:还是很快乐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何泽延:今天也很恩爱呢。
  苏白月:别吃我。
  何生:别杀我。
  真是和谐的一家。
  下一个故事大家想看什么?我这里有两个附加的:穿成民国潘金莲(英年早婚病弱男vs冲喜小佳人)和豪门重金求子(扮猪吃老虎假破产女婿vs一根独苗要为家族传宗接代豪门大小姐)。还有文案上霸道继弟。大家也可以补充。
  第56章
  “快,别让他跑了!”
  崎岖山间小路上,三五壮汉追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幼男童。
  北风呼号,溯风横飞。男童身上穿着单薄的麻布衣,整个人被冻得青紫。明明浑身僵硬如铁,却还是凭着一股子韧劲,迈着小细腿使劲往前冲。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只知道,他要逃出那个吃人的地方。
  下了雪的山坡小路上滑下来湿漉漉的泥水,里面结着冰块,男童瘦弱的身体顺着那脏污冰道往下滑,磨出一身伤。
  但他没有放弃,拼着一股劲,赤手砸开冰块,举着鲜血淋漓的手扒着冰块内的石块往上爬。
  身后的叫骂声越来越近,男童终于爬上山坡,却不防脚下一滑,从山坡顶又滚了下去。
  “呸,个小兔崽子!”后面追上来的领头大汉骂骂咧咧的伸手去扯男童。
  死尸似得男童突然睁眼,猛地一口咬在大汉的虎口处,身子一滚,跌跌撞撞的又换了个方向继续奔逃。
  不宽不窄的官道上缓慢驶过来一辆青绸马车。虽古朴简单,但在这等穷乡僻壤之地,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好马车了。
  男童从山坡上连滚带爬的跑下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衣衫褴褛的躺倒在马车前,身体渐冷,连意识都模糊起来。
  后面追上来的大汉小鸡仔似得把男童拎起来,唾骂着狠狠扇了他一个巴掌,“让你再跑,打断你的腿!”
  马车停住,厚实的毡布帘子被掀开,走出一个穿着褐色袄衣的老嬷嬷。
  那大汉也是个有眼色的。看到一个老嬷嬷都穿的这样光鲜靓丽,就知道这马车厢里面坐着的人不是自己能惹的。更何况那马车周围还有十几个护卫、家丁把守,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哟,扰了贵人清净,这就走,这就走。”
  “这孩子是你们家的?”老嬷嬷看一眼那被打的面目全非的男童,脸上显出一抹心疼。
  这么小的孩子,寒冬腊月的,居然还穿着遮不住胳膊、腿的夏衫。小身体都被冻得青紫,瘦的可怜。还有身上的伤,纵横交错,有些都化脓了。
  “自然是我们家的。性子顽劣,不好管教,回去还是要好好的打一顿的。”大汉说话时冷着一张脸,脸上显出凶恶的狞笑。
  老嬷嬷知道,这孩子若是被这大汉带走,怕是会连命都不剩下了。
  “这里是五两银子,问你买这个孩子。”老嬷嬷从宽袖暗袋内取出一袋银钱,递给那大汉。
  大汉一愣,没想到这半路居然还能做成一桩生意。
  他本就是个人牙子,专门拐卖哄骗一些男童、女童,或卖入深山老林,或卖入青楼瓦舍,只要能赚钱,什么都能干。
  这五两整的银子买一个差一口气就能厥过去的男娃娃,实在是太划算了!
  生怕那老嬷嬷反悔,大汉赶紧接了银两,把手里的男童扔给她。
  老嬷嬷也不嫌弃,用大氅把男娃娃裹了,放到马车里。
  马车内坐着一位身穿黛青色长裙的小姑娘。看模样也才十三、四岁,脸上残留着属于少女的婴儿稚气。虽年纪小,但从那精致的五官轮廓可以看出来,若是再长两年,必定是名动天下的美人。
  马车内很暖和。男童奄奄一息的进了马车厢,闻到一股香甜的奶味。他下意识张嘴,那从未尝过的醇香美味就这么小心翼翼的进了他的嘴。
  他贪婪的喝着,就算是呛的面红耳赤,也不愿意把嘴里的奶吐出来。
  “慢点。”轻轻软软的声音比鼻息间的奶香味更加令人沉醉。
  软绵绵的被褥将他裹住,怀里被塞了一个暖手的汤婆子。男童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幸福过。他想,他是不是要死了,不然怎么会梦到这样美好的事呢?
  外头,拿了钱的大汉们正喜滋滋的要走,却被老嬷嬷身后的护卫给一把按住了身体。
  “私自贩卖人口,给我押送官府。”
  大汉挣扎无果,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送到了官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