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下半场的录制继续。
  何钦再次展开算计模式,黎晓函见招拆招。
  何钦明显地与黎晓函针锋相对,在座的都是人精,哪能不知道何钦就是想算计童恺闻,必然也知道他们之间有过过节,两人同是演员之间的纠结不必多说,就是几名歌手之间粉丝们也经常在微博在骂来骂去。
  进行至第四首歌曲,黎晓函没给机会何钦暗算自己,选择答不出题目,童恺闻自身设定就是演员,还号称五音不全,再继续猜对那显然就不符合人设了。
  何钦心想童恺闻再答对题目就建议主持人让他唱几句歌听听,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的痛苦上简直不能更好。可眼下,童恺闻没答对,便没给他机会。
  没事,没机会他便给童恺闻创造机会。
  第四首歌曲是现场观众答出来的,主持人有意让观众上前与原唱者合唱,而且节目组有这个意思。就在这个时候,何钦放大招了。
  何钦说道:“我觉得嘉宾团也要派人跟傅老师一块儿合唱!你看我们前面答对了三道题都没有奖励。”
  导演组觉得可以有,便将意向转导给主持人,由主持人引导,主持人将决定权交给了最有分量的重量级嘉宾禹景铄。
  禹景铄看了看何钦又看了看童恺闻,派谁上去都不好,派五音不全的演员们上去那是得罪他们,派歌手上去那又对其他歌手好像不太公平。
  禹景铄选择了个折中的办法:“我想我们十个人都想跟傅老师一块儿合唱,不如我们就石头剪刀布决定?”
  嘉宾们完全没有意见。
  也不知是运气加成不够,还是老天也有意捉弄童恺闻,石头剪刀布最后的“赢家”成了他,何钦乐得直“恭喜”他,要好好加油哟。
  童恺闻实诚说道:“……我不太会唱歌。”他连ktv都没去过几次。
  禹景铄本来就是给童恺闻解困的,谁知道他这运气,无奈地笑了笑,鼓励道:“跟着唱就是,屏幕上有歌词的。”不会唱还有原唱顶着呢。
  除了何钦幸灾乐祸之外,其他嘉宾都给童恺闻鼓励,观众们还鼓起热烈掌声。
  黎晓函带着有点激动又有点担忧的情绪上台,傅老师是第四位原唱嘉宾,他现年四十岁左右,他的歌曲都是琅琅上口经典之作,禹景铄当年还是他的小粉丝,更别说其他人了。
  被邀请上台的那位观众已经激动的不会说话了,一点儿也不含蓄地抱住偶像。
  童恺闻人设的黎晓函礼貌地与傅老师握手:“傅老师,我也是您的粉丝,待会一定要给我签名。”
  傅老师笑了笑:“没问题。”
  两人达成协议,主持人又叽呱一阵,曾经耳熟能详,街头巷尾都常听见的经典歌曲重现舞台,傅老师会带着黎晓函和幸运观众一块儿唱,完全不用担心走调。
  童恺闻是五音不全没错,可是黎晓函是吗?
  在傅老师的眼神鼓励下,黎晓函开口了。
  一首带着男儿刚强,旋律动听的《豪杰》响彻录制现场。
  副歌部分由童恺闻独唱,每一个音节,每一个旋律清晰明确,没有何钦期盼的走调,也没有导演组担心破坏气氛。
  台下的禹景铄意外的发现,童恺闻在音准不错,都在调上,他的音色也极有特色,刚才还听见何钦私下嘲讽他五音不全,如果是这样的都算五音不全,那大部分人都处在完全不会唱歌的边缘上。
  倒是个好苗子。
  不仅仅是禹景铄发现童恺闻没有走调,反而唱得还不错,还想狠狠下童恺闻面子的何钦聪明反被聪明误,刚才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悲愤,无形中抽在他脸上的耳光委婉又动听。
  现场的许多观众都被气氛所感染,一起唱。
  一曲终。
  黎晓函带着笑意下了台,他淡淡地扫了何钦一眼,何钦被这一眼扫得脸有些发烫,到底是谁跟他说童恺闻是个五音不全的。
  童恺闻精彩的表现获得不少掌声,四号原唱嘉宾离开,紧接着第五位翻唱者出场。
  一首歌比一首歌更难猜,最后一首童恺闻猜出来了,但是他不好邀功,只得将答案写成别的,有其他人在他不能表现得太过,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是童恺闻,要是下次本尊来了,一道题也答不上来那岂不是要哭死。
  台下的李岁荣见黎晓函见好就收,也冒进也不太过低调,对他越来越喜欢,而且他唱功还不错,虽然没有经过专业的培训,但比起童恺闻是真的可以。
  前段时间黎晓函刚签合同时,李岁荣和童恺闻重点给黎晓函培训童恺闻的人设,优缺点,招牌小动作,语气神态,虽然平时不注意也没有多大影响,但不曾想,黎晓函却把童恺闻没有的也表现出来了,看来以后只要关于音乐类的节目通告都得拒绝掉。
  节目录制还算顺利,但连续坐了几个小时,黎晓函神态也写着疲惫二字,李岁荣在台下还能找个地上靠着打瞌睡,还能吃点东西提提神,在镜头前的黎晓函却只能干看着,明星的工作确实辛苦,比他当一天收银员都累。
  跟节目组导演打过招呼后,李岁荣带着黎晓函准备离开,他还有事情要跟黎晓函商量,真的有点难以启齿。
  走进到负二层停车场的电梯,在电梯门即将关闭之前,禹景铄一脚迈了进来。
  一起录制了节目,李岁荣知道禹景铄今天有意帮助黎晓函,便拉着黎晓函跟禹景铄聊了起来。
  李岁荣说道:“禹先生,这也是准备回去了吗?”
  禹景铄点心,不过目光却投向黎晓函:“恺闻,有没有兴趣在音乐道路上发展?”
  黎晓函看了李岁荣一眼,淡笑道:“那是要看公司安排了,我对唱歌还是挺感兴趣的。”适时的提一提自己想法很重要。
  禹景铄从名片夹里抽出一张烫金名片:“有兴趣的话可以跟我联系,你不错的。”
  黎晓函:他就上台转了一圈,哪里不错了。
  禹景铄没有去地下停车库,在一楼时便与他们分道扬镳,黎晓函将名片递给李岁荣:“你收着?”
  李岁荣不客气地将名片收了起来,黎晓函以后不走明星路线肯定是用不上的。
  上了车之后,周围再无外人,李岁荣才将在嘴边打转了半天地话说了:“晓函,可能还要再麻烦你一件事……”
  黎晓函挑眉,他现在还是童恺闻地形象,露出全脸,俊美的脸带着似笑非笑地表情:“李先生,你想跟我说什么?”
  李岁荣内心无比尴尬:“不介意地话可以叫我一声荣哥。”
  黎晓函却没有改口,而是紧盯着李岁荣,随后才将头转开:“你想要 帮什么忙?只要合理的,价格好商量。”
  有求于人的李岁荣清了清嗓子,说道:“就是有位我们得罪不起的大客户邀请他今晚一块儿吃饭,可是你知道恺闻现在的状况。”
  黎晓函了然:“就是说让我陪大客户吃饭?我记得我们的合约里有写明不参与吃饭这一项,我想我帮不了。”
  李岁荣极力解释道:“是纯粹的应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黎晓函说道:“不然呢?”
  李岁荣苍白地说道:“就是真的吃个饭,我保证。”
  黎晓函说道:“你怎么能保证?李先生,话不要说太满,你也说了是一个得罪不起的大客户。”
  李岁荣无力辩解:“对方现在已经约定时间,就在今晚七点。我打听过这位客户,他不会强迫人的,真的就只是吃个饭。今晚这顿饭的报酬我可以提前给你,是参加宴会的三倍!”
  黎晓函收起脸上的笑容,是钱的问题吗?
  黎晓函:“人身安全没有保障,不想去。”
  李岁荣:“五倍!”
  黎晓函:“我再考虑考虑吧。”距离晚上七点还有四个小时。
  李岁荣:“六倍!”
  黎晓函:“好吧。”
  李岁荣:“……”感觉他好像跳进了黎晓函给他挖的坑?
  黎晓函:“只有一次,下次我不会去的。”
  李岁荣:“可以,你尽量在吃饭的过程中让对方讨厌你,做些比较让对方不满意的事情。”
  黎晓函冷静地开始计划:“那个大客户最讨厌吃什么?”
  李岁荣:“这个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上层社会的人平时生活的环境优越,吃的是高档美食,穿的是定制西装,一身名牌你可能看不出来,但是价值肯定是普通人一辈子的生活费。”
  黎晓函又问道:“好像很容易让她讨厌我?”
  李岁荣:“你准备怎么对付他?”
  在黎晓函的认知里和生活圈子里,他认为能看中童恺闻这张脸蛋的估计是有一定年纪又有一定地位的女人。
  黎晓函摸摸下巴:“只要我表现的低俗些应该能让他讨厌我吧?”
  李岁荣开始给黎晓函科普邵驰的个人信息:“他是驰腾集团的董事长,邵驰。他的生活比较低调,极少接受媒体的专访,唯一采访也只有中央财经频道的电话录音而已,他是一个比较传奇的人物,一般人想跟他吃饭都得提前一个月预约,档期有限。如果不是某些原因,其实我们也算幸运。”
  黎晓函心想这个女人真厉害,不过他适时的纠正李岁荣:“是你和恺闻比较幸运,不是我,先说好,出了问题我不负责的。”
  李岁荣比了个ok手势:“没问题,我带你去买套今晚穿的衣服。”
  黎晓函低头闻了闻今天穿的衣服,说道:“这套不行?我今晚的设定不是低俗吗?”
  李岁荣说道:“要更低俗一点。”
  黎晓函:“……”
  第11章 晚餐
  在何等气氛之下更适合吃饭聊天?
  有人会说是西餐厅,因为那里安静。
  有人会说是中餐厅,因为那里热闹。
  有人会说是小吃店,因为那里人少。
  今晚,邵驰选择了他常去的西餐馆,对于他来说西餐更简单,也更讲究卫生,洁癖倒不是夸张,只是跟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吃饭,选择西餐最合适。
  按照往常的习惯,邵驰与人约好共进晚餐,向来是他人在等候着自己。
  而今天,却换了个角色,变成他在等候来人。
  也没有关系,是他先提出邀请的,等候人也是应该,只是稍微有点不习惯而已。
  助理没有避讳,此时也跟在他身边,对迟迟未到的客人,他也有所不悦,邵总为了今晚的晚餐可是推掉了一个重要的视频会议,如今娱乐圈的明星怎么如此不懂事。
  眼看就快到达晚餐约定的时间,助理看了看手表,邵总的时间观念向来准时,作为助理更要将此项准则提高到极致。
  助理李岩海低头对邵驰说道:“邵总,时间快到了。”
  邵驰今日的打扮比平时更轻快些,规整的领带已被取下,往日衬衫最顶的扣子被解开,他也看了看左手腕上的手表,右手指在桌面上随着侍者的小提琴声轻轻敲击:“岩海,是我们来早了。”
  李岩海只道是,再有两分钟就是跟对方约定好的七点钟,他不敢想象如果对方迟到或者放邵总的鸽子会是何等下场。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两分钟看似不长,但是按秒计算那也有一百二十秒。
  距离七点钟还有三十秒时,包间的门被推开。
  一个顶着子弹头发型,一身荧光蓝西装的男孩出现在邵驰面前,只见邵驰和身边的助理李岩海都有片刻愣神。
  男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请问我来晚了吗?”他左看右看,只见到两名男士,一位坐着,一位站在其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