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节
  一直强调的欺骗,虽然是对顾词初说的,但是,她一直用的是“你们”,且说身边每一个人。
  所以,也包括他?
  二,木雕。
  她是如何知道长乐宫里的那个木雕是顾词初掉的?
  从这上面可以看出,不是顾词初说的,那么……
  他脸色一变,难道……
  难道辨音游戏的时候,另一头的人是她?
  胸口起伏,他清晰地听到自己急速变得粗重的呼吸。
  三,顾词初的隐疾。
  今日之前,他并不知道这件事她也知道,但是,听到顾词初安定后问老九是不是郁墨夜让他这样做的时候,他想,顾词初肯定告诉过她。
  其实,当时,他就有些慌乱。
  现在想来,她也定然是看到了他拉老九回来,并听到了他给老九下号施令,让他前去救顾词初。
  抬手捏住隐痛的眉心,他仔细想,用力回想,回想当时混乱的场面。
  他攥了老九,然后跟他说,是樊篱的短笛,然后那个时候,老九似乎碰到了一人。
  对,碰到了一人,是她吗?
  是不是她?
  后来,她就掉进冰湖里面去了?
  心里面瞬间像是塞进了什么东西,堵得他又慌又乱又难受又窒息,他微微张了嘴,喘息。
  还有,还有第四点,她不是昏迷吗,不是刚醒么,她怎么知道是萧鱼救的她,又怎么知道是老九对她度的气?
  如果是顾词初或者锦瑟告诉她的,那就说明她们已经知道她醒了,他交代过,她一醒,就必须禀报于他的。
  所以,不是她们。
  不是她们说的,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并不是怕她知道这些,这毕竟是事实,而且,当时那么多人在,
  她也迟早知道。
  他只是觉得摊上上面的几点,再片面的知道这些,她就绝对不好想。
  所以,她走了。
  悄悄离开了。
  不行,不能让她走。
  他要找到她。
  必须找到她。
  “青莲!”他哑声大唤,全然不顾是寂静的夜里,全然不顾自己是天子,全然不顾自己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出现在这里妥不妥当。---题外话---第一更,今天还有更~~谢谢【q-koyoazlx】亲的月票~~好稀有,扑倒,么么哒~~
  ☆、第一百七十六章 这一次,他猜不到,也想不到对策【第二更】
  青莲披衣而起,一刻都不敢耽搁,很快就出现在厢房里面。
  看到男人脸色不好看,且微微喘息的样子,她以为又像前一次一样,是男人的隐疾发作了,连忙上前,想要搀扶:“皇上……”
  “她呢?”男人转眸问她颏。
  青莲一怔夥。
  她?
  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床榻。
  只见床榻上被褥被掀得大开,上面只有竖排放着两个枕头,她心里咯噔一撞。
  人不在?
  走了?
  几时醒的?
  见男人盯着自己,原本黑曜一般的眸子,牵出血丝,她也慌乱得厉害:“奴婢……奴婢不知道……”
  她不知道她走了,也不知道她醒了。
  她一向浅眠,而且今夜特殊,原本是不准备睡的,打算就在边上守夜,以防她醒过来没人在旁。
  可是,后来,她觉得这个男人白日不方便,夜里一定会来,她守在厢房里反而不方便。
  所以就睡了。
  其实,睡得很浅,但是,却还是没有注意到。
  说明,这个女人是有防备的,定然放轻了一切声响。
  那现在怎么办?
  “奴婢这就去找,她胸肺吸入了大量的湖水,虽然被挤压了出来,但是受损得厉害,应该走不远,皇上莫要担心。”
  一说完,青莲就后悔了。
  后悔得恨不得扇自己耳刮子。
  果然是关心则乱,就说走不远就好了,说什么胸肺,说什么受损?
  男人双瞳越发赤红,哑声自语:“早知道就应该派隐卫守着的。”
  说完,转身,快步走到窗边,开窗拊掌。
  青莲知道,他在召唤隐卫。
  她也转身,急急出了门。
  跟隐卫交代好,郁临渊准备出门的时候,就碰到了赶过来的顾词初,还有一些家丁下人。
  想来是被他大喊青莲的那一声给惊动的。
  “皇上……”
  顾词初有些意外,见到男人的样子,她又疑惑地探头看向厢房的床榻。
  在清楚地看到榻上无人时,她心头一咚。
  郁临渊脚步未停,径直夺身而出,家丁下人们行礼也未管。
  忽的又想起什么,脚步顿住,回头,将手里的信笺交给顾词初。
  “她留给你的。”
  顾词初一怔,伸手接过,帝王大步走进苍茫夜色中。
  心中疑惑,顾词初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笺。
  抖开。
  首先入目的是两字——休书。
  她浑身一震,愕然看向帝王离开的方向。
  男人的背影已被夜色淹没。
  发生了什么?
  收回目光,她又继续看手里的休书。
  【大齐四王爷郁墨夜,为因身体有隐疾,长期服药未好,不能尽丈夫之职,也未能有后,而妻子顾氏还年少,故情愿立此休书,任从改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立此休书是实。
  慕德三年正月二十三】
  什么情况?
  ******
  郁临渊走得极快。
  不想引起不必要的纠复,他只将第一封休书给了顾词初。
  另外一封,他揣在了自己身上。
  当务之急,是找人。
  青莲说得对,她刚刚醒过来,又受创严重,走不了多远。
  走不了多远的。
  但是,他还是很慌乱。
  从未有过的感觉。
  就如她自
  tang己所说,离开的念头不是第一次动。
  但,这一次不一样。
  的确不一样。
  这一次误会太深了。
  这一次她定然是铁了心了。
  不然,不会连睡在耳房的青莲都没有发现,不然,也不会给顾词初留下休书,更不会拖着伤体就这样出走。
  其实,她每一次想走,他基本上都知道。
  刚刚返朝那会儿,她没有银两,借自己中邪驱邪,跟他说破财消灾,让他给点财她,他就洞察了她的目的。
  想离开,没钱。
  他自是不会让她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