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 我叫达尔文
  无论在什么地方,玻璃种这三个字永远都是最吸引人的一个词。
  切石师傅的惊呼瞬间让场间的嘲笑沉寂下来。李院长听到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玻璃种?你连机器还没开啊。”
  “李院长,不需要开机器,这是一块全脱砂的石头。”切石师傅把石头放到灯光下,看了我一眼,道:“真是走了狗屎运。”
  有人疑惑道:“全脱砂是什么意思?”
  师傅道:“全脱砂是种老到极致的表现,这说明石头已经完全长熟。十分罕见,要是高料,取件货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听到他的话,房间传来了议论纷纷的声音,那些炎夏人低头交谈着什么,好奇的注视着桌上石头,闫蕊则看着我,笑而不语。
  不多时,李院长拍了拍桌子,示意所有人收声后,道:“看来第一已经决出了。”
  闫蕊笑道:“院长,原石只是翡翠最初始的形态,古人说过玉不琢不成器。只有放在玉雕师手里才能让它的价值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
  李院长点了点头,闫蕊继续问:“院长,你想要个什么玉器?我好给您准备。”
  李院长微笑道:“小闫你的意思呢?”
  闫蕊又看向我:“我也不是很懂,不如让这位十九号囚犯来给些建议?毕竟石头是他选的,你肯定很懂翡翠吧。”
  她这一席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我身上,有人不满道:“这里是什么场合?怎么可以让这个低贱的犯人开口说话呢?”
  闫蕊淡淡道:“按照每周的规定,我们会满足胜利者一个愿望,正好一起说了吧,你是知道的,最近风声紧了很多,咱们没有多余的时间耗在这里。”
  李院长点了点头:“有道理,就按她说的来吧。”
  闫蕊扭头看向我,淡淡道:“十九号先生,你觉得这块玉我们该如何处置?”
  我清了清嗓子,垂头道:“玻璃种是珍稀的贵重物,应该找名家大师来雕刻。至于玉器——玻璃种的戒面少了几分厚重,但是雕镯子又太小了。依我之见,最合适的就是做个把件。”
  “倒也中肯。”李院长高声道:“那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狐疑的看了眼闫蕊,恭敬道:“我要亲自看着这块石头蜕变成极品玉器,然后亲手交到您的手上。”
  此话一出,不仅是那些主管,就连李院长脸上也浮现出一抹讶色。
  他们听过许多获胜者的请求,其中有合理的也有不合理的,但完全不在其中攫取利益,反倒是这么虔诚的,李院长一次也没见过。
  有鉴于此,他的脸上也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抹笑容:“不错,不错。囚犯,你叫什么名字。”
  “达尔文,先生。”我连犹豫都没犹豫,直接把呼呼大睡的某个金发男人给卖了。
  “达尔文,我记住你了。”李院长老怀大慰的对着一位主管道:“难得他一片真心,还会看石头,我觉得把他调到d1区吧?”
  院长都发话了,他一个主管哪里有意见,笑容满面道:“收到,我马上去安排。”
  ......
  接下来我就被人带了出去,那位瑟瑟发抖的二十号囚犯还在屋里,在我开出玻璃种后,所有人包括他的主人也没再往他那里看过一眼了。
  我站在电梯口一阵感慨,没想到先前的难题就这么戏剧化的解决了——这里的玉雕师可不多,而且还是给李院长雕的东西,势必要去d1区的a层。这样我就能堂而皇之的混进去了。
  一想到即将见到的朋友,我就激动起来。
  砰!
  里面传来一道洪亮的枪响,不多时,门被打开,两个护卫拖着二十号死不瞑目的尸体搭着电梯下去了。
  我看着那对毫无生机的眼神,不由生出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这群狗屁主管跟院长,真的是太不把人当人看了。难怪张扬之前都不想提及在这里的生活,那肯定是一段极其难忘的日子了。
  我又等了二十分钟左右,大门再次被打开,陆陆续续的炎夏人离开了,闫蕊走出人群,对我扬了扬下巴。
  “跟我来。”
  我垂着脑袋跟在她的后面,下到电梯后,看到廖明涛在坐在车上抽烟,看到闫蕊后,连忙掐掉烟,满脸赔笑的走了过去。
  “闫主管,您把他交给我就行。”
  “不用了。”闫蕊一口回绝:“稍后他会跟我去d1区,到时候我们在a层碰面吧。”
  廖明涛敲了我一眼,担忧道:“这是不是......不太合规矩?”
  闫蕊乜了他一眼:“怎么?廖队长对我的处理不满意?”
  “满意满意,十分满意!”廖明涛听后忙不迭的摆手,他道:“闫主管,他毕竟是这里的囚犯,具有一定程度的危险性,如果心怀不轨,我害怕会对你造成人身危害。”
  “你尽管放心。”闫蕊背对着我,轻笑道:“给他五个胆子,他也不敢碰我一下的。”、
  闫蕊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廖明涛再拒绝就是不识抬举了。他咬牙道:“行,那我先走一步,去d1门口等您了。”
  等他走后,闫蕊带着我上了一辆越野车,她先上了主驾,我站在外面,手脚无措道:“闫主管,您说我是做后面合适还是做前面合适?”
  闫蕊道:“坐前面吧,有些话要交代给你。”
  有些话?还他娘要交代给我?
  我吃不准这个女人在打什么算盘,爬上副驾后,心里升起一百二十分的警惕,同时回过味来。
  她不会是要杀我灭口吧?
  “冷静点,你看上去好像很紧张的样子。”闫蕊看了我一眼,淡淡道:“话说,该紧张的是我才对,不是吗?”
  我赔笑道:“我这一辈子就没打赢过几场架,胆子小的很。您就别吓我了。”
  闫蕊发动汽车开出了仓库,她笑了笑,问道:“也对,我还从没见过男人被一个女人打成那种模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