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第一百五十三章:寿宴
  昨日的午宴为着陈国太后一事草草结束,陈国太后在众人的惊诧声中一下晕过去后,众人便打道回府。
  正月二十二是顾靖风的三十岁整生,府里上下虽说一切安置妥当,可沈轻舞身为女主人到底还是要仔细的打点一下这其中的事情。
  在午宴结束之后,沈轻舞便与顾靖风一起回了镇国将军府,府内早就张灯结彩,烫金的寿字贴满了各处的大门影壁,府内的人个个脸上都是一片喜气之色。
  翌日
  天未大亮,沈轻舞就已经在柳嬷嬷的催促下早早的起身,穿衣梳洗,换上了一身正红色寿字纹花开并蒂苏绣对襟的拖地长裙,长发挽成了灵蛇髻,发髻正中,以简单的红宝石孔雀嵌珠点翠步摇相衬,端的一副庄严大气,华美异常。
  今日的顾靖风亦是一身墨红色蜀绣锦衣长袍,玉带束腰,簪起的发髻上用了一直白玉发簪别再正中,少了往日里的粗犷随性,多了一分谦谦君子的儒雅之色。
  在见到沈轻舞的那一刻,顾靖风的手向她伸出,两人并肩而立站在将军服的门前,接受着众人的祝贺,努力的做到宾客尽欢,将近日中,帝后亲临,镇国将军府满堂荣耀。
  一场宴席,菜肴是由皇帝派了御膳房的厨子亲自烹饪,连带着宴席结束后的歌舞曲目亦然,大多的用不着沈轻舞操心,自己只需要保持着微笑,款待宾客便好,今儿个除却是顾靖风的寿宴,亦是顾光晔的百日的日子,从出生到现在,洗三礼满月宴都不曾赶得上,今儿个顾光晔是小朋友族谱入名的日子。
  众人备下的礼都是备的两份,顾靖风三十岁整生一份,预计顾光晔百日礼一份,将军府内的库房现下,已经堆满了无数的礼品。
  一整日的热热闹闹直到月上高悬之后才慢慢止息,众人相携着各自回府,大将军府内现下,亦是满处的杂乱,苏衡为顾靖风的寿辰放下了九百九十九发的礼花,寓意长长久久,这天大的面子,让朝中重臣乃至京中百姓无不眼热。
  而刚刚继位的陈国国君翟羿送上的是一块将近一人高的珊瑚,由四个壮汉直接抬进了将军府的大门,珊瑚本就难得,更遑论这样贵重的,当真是大手笔,今儿个陈国太后不曾前来,据说是伤口起了炎症,现下正在驿站中休养。
  沈轻舞听着这啼笑皆非的理由,把笑隐藏在了肚子里,勾着唇暗自思量着,虽说这天现下是开了春,可这外头现下还算数九寒天,这个时候,伤口还能发炎,当真是微妙,这位不可一世的陈国太后,现下,就已经开始享受起了翟羿身为皇帝后所该享受的待遇,真不知活着,算是喜,还算是忧!
  累了一天,沈轻舞令府中上上下下的人早早的歇息了去,院子里留下的活计,等到了明儿个再去收拾,众人听着都应声而下,早早的回到了廊屋内各自休息。
  顾靖风送完了最后一波的宾客回来时,却见沈轻舞半倚着门框瞧着自己不住的笑着。
  “傻样儿,好端端的怎么还笑成这个模样,捡钱了不成!”瞧着沈轻舞痴痴傻笑的模样,顾靖风伸手轻点在她的鼻尖,含笑道。
  沈轻舞点了点头,不置可否的俏皮着“是捡钱了啊,你瞧瞧,这一场不花钱的宴席,满库房的寿礼塞都塞不下,往后要是多有些这样的买卖可就好了,我都可以靠着这些发家致富了。”
  夫妻俩难得这样空闲的正经说几句话,都是累了一天,顾靖风也有些难以招架,迎来送往的,比行军打仗都要累上许多,看着沈轻舞满脸的疲色,笑着道“贫嘴,累了一天了,早早的让素心素歌伺候了你休息吧,瞧瞧,眼睛下面乌青都快泛出来了。”
  沈轻舞脚下的步子不曾移动,只媚眼含春,语笑嫣然道“顾大将军今儿个整生,你道不问问我给你送什么生辰礼物,到底也是而立之年,好像不甚上心似得。”
  现下的沈轻舞像是一只勾人的妖精,倚着门框故意的用着指尖轻滑的模样,让顾靖风唇角上扬,为之一笑“你不就是我最好的礼物,一会,把你打包了,往床上一扔,我这辈子足矣!”
  “啐,没个正经的,人家好生和你说话的,你这满脑子合该全部装着小黄书呢,是不是!”那不正经的模样,惹得沈轻舞对他轻啐了一口,翻起了白眼。
  “夫人国色天香,正经的时候我就无法招架,更何况你现在这样倚着门这样不正经的时候!”顾靖风煞是欢快的调戏起了身边的沈轻舞,不正经的模样,让沈轻舞不住的皱眉,这就是人人口中杀伐决断冷面冷心的镇国大将军,反差太大,让他无法招架。
  “媳妇儿,说了这么久,你也没告诉我你想要送了什么给我!”见沈轻舞受不住一下红了脸的模样,顾靖风自不在逗她,笑着与之说道。
  沈轻舞拉住了他的手,带着他走向门外,两人上了早已安排好的马车,顾靖风闭了嘴没在说话,由着沈轻舞带着他去到南絮楼。
  南絮楼今日闭门谢客一天,楼内是沈轻舞早已经为顾靖风打点备至好的一番光景,莲花模样的高台之上,现下,水晶池中一方清水,波动涟漪,泛着柔情。
  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是沈轻舞为着顾靖风现下的,泛着丝丝热气,熬到纯白的大骨浓汤烫上两颗青菜,窝了一颗煎鸡蛋在上头,纯白的汤汁,软糯的面条,简简单单,顾靖风却吃的十分满足,一口吃完后,又夹了一筷子,喂了沈轻舞,看着她吃下一半后,这才狼吞虎咽的,那碗里剩下的面条吃的干净,一滴汤都。
  “媳妇儿,跑这么远的路,你就让我在这儿吃一顿面?”解决了饥肠辘辘的肚子,顾靖风撑着头,在那儿看着自己的娇妻,调笑道。
  “这一顿面还不够塞你的嘴,不知足!”沈轻舞似葱白的指尖轻点着顾靖风的额间,随后轻哼着。
  沈轻舞的手尚未收回,便落入了顾靖风带着粗砾厚实的手掌之中,顾靖风的指尖在她的掌心打着圈儿,戏谑的笑道“去年的今日,我的寿辰虽被搅得干净,可我得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礼物,今年,有没有!”
  暧昧的语气,让人深思的话语,不禁的让沈轻舞皱起没眉,回想着去年今日的事,不禁想起去年他二十九的生辰,自己被海棠下了药,差一点让人糟蹋,最后被顾靖风吃干抹净的画面,不由得,脸微微一落。
  “啪”的一下,另一只手直接打在了顾靖风的脑门上“你这人整天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就不能想点好的。”
  “我想着生孩子呢,又不是跟旁人,和自己媳妇儿想点生孩子的事情,难不成也不可以。”顾靖风皮厚着,就这么贴在了沈轻舞的身上。
  沈轻舞气结,随后推开了身边的顾靖风,立起身轻拍了手,在掌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堂内的灯尽数熄灭,高台之上只留下了数盏夜明珠尚在发着亮光,沈轻舞拽起了高台之上的一根红色绸布,动作简洁迅速,在飞身而起之时,身姿顺势如人鱼般一跃跳进了水波凌凌着的水晶池内。
  歌声在沈轻舞入水的那一刹那,自堂中悠扬的传来,沈轻舞似一条人鱼般自在的在水中畅游着,歌声空灵,舞姿动人,手中的一方红色轻纱随着她的动作,轻盈舞动着。
  墨色的发丝在水中随着她的动作,摇曳轻摆,犹如水湄一般,望之心醉,顾靖风不禁的记起那时,沈轻舞第一次在这池中舞动时的情景,自己躲在二楼的雅阁之中,百转千肠的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现下,她就在自己的身边,为着自己,翩翩起舞。
  唇角微扬,勾勒出一抹暖荣人心的笑意,顾靖风的手抓住了适才沈轻舞紧握着的那根红筹,随后,一个飞身,整个人与之一道,浸在了这水晶池中。
  突然而来的冲击让沈轻舞为之一振,差点没呛了水,顾靖风最是手快,一把揽住了沈轻舞的纤腰,将其紧搂在怀中,两人就这么浸在水下,顾靖风的吻在沈轻舞还未反应时,便已经印了上去。
  “唔……”
  吻,由浅至深,从浅啄到深吻,一点一点,让人无法招架,沈轻舞的眼瞪得极大,就在她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时,顾靖风这才抱着她脱离了水中,彼时,她的双手紧紧的攀附在顾靖风的肩膀之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脸颊憋得通红。
  “这么玩儿,会死人的。”差点没虚脱的沈轻舞好不容易喘过起来后,对着顾靖风虚弱的开口道。
  “可是……会印象深刻……”顾靖风的嘴角斜扬,促狭的笑着在她的耳边说道“媳妇儿,改明儿个,我们在自己的屋子里绣个二人深的池子,以后在自己家里头玩儿,我觉得,这个应该很有趣!”
  食髓知味的他尚觉得不够,在咬完耳朵之后,在一起的把沈轻舞抱着沉下了水,吻覆盖着,越发旖旎……
  “这个礼物我很喜欢!”在沈轻舞的理智尚未失去之前,一道戏谑之声,自自己的耳边响起!
  第一百五十四章:娶媳妇儿
  晨曦,红日伴着朝霞冉冉升起,轻薄的晨雾伴随徐徐升起的阳光渐渐消散,外头的苍松翠柏上,尚能听到鸟儿鸣叫之声,仿佛初春已至一般。
  沈轻舞满身酸痛的从睡梦之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素歌素心已经从将军府赶到了南絮楼,沈轻舞起来的那会,整个人恹恹的,像是被马车把身子碾压过一般。
  秦涟夜端着灶上留着的早膳进来的时候,看着她脖颈之间的红色印记,脸上忍不住的一片潮红,比沈轻舞瞧着还要娇羞上三分。
  沈轻舞瞧着她含羞带怯的模样,忍不住生出了故意的逗弄她的心,对她开起了玩笑“我听说我不在的时候,季北宸天天变着法儿的来献殷勤,这后院里头库房内的物件都快摆不下了,你这丫头打算什么时候允了她,嫁给他给青青做娘亲。”
  本还在臊得慌的秦涟夜因为沈轻舞的一句话,现下,越发羞怯了起来。“夫人你说什么呀,没有的事。”
  “还打算瞒我呢,这满屋子的人都是我的眼线,你们在我不在的日子里都做了些什么我还能不知道,季北宸说起来也老大不小的了,郎有情妾有意的不如选个好日子早早的把事情定下来才好,免得他一天三次的,跑得殷勤的累得慌,现在这满京城的人哪个不知道季北宸中意你,你要嫁给他也是早晚的事,早嫁早抱孩子呀。”
  沈轻舞有意的想要促成好事,现下,只管往好了说,说的秦涟夜现下,脸越发的红起来,面红耳赤的,恨不得能滴血。
  “夫人,你在这么说我,我可当真恼了。”耐不过沈轻舞的胡搅蛮缠,秦涟夜现下只臊得慌的想要往外跑,沈轻舞再不敢逗他,忙不迭的拉住了她的手,轻声安抚道“好了好了,我不惹你了,只是我的话说的却也不偏颇,既然是觉得相互都合适的人,那就早早的在一起,虚晃了年纪,挣扎在让人觉得俗套的门第礼教上,岂不可惜了,日子是活给自己看的,又不是活给人家看的,自己舒心最重要,你管人家的眼光,人家的言论做什么。”
  沈轻舞大概知道秦涟夜一直犹豫着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果然,沈轻舞的话音落下后,秦涟夜的神色便显得有些黯然。
  “季先生的家世在这京城之中是首屈一指的人家,生意场上这么多的往来,我是一个卖艺的,怎么配的上他,若他当真娶了我,往后一定会让人戳着脊梁骨的在后头骂,骂她娶了个在青楼曾经挂过牌的女子,我会给他的脸上抹黑,我当真不敢就这么嫁给了他,总觉得,我配不起他。”
  季北宸自那一日在南絮楼当着众人的面向自己表露心意之后,但凡有所空闲时,都会来南絮楼,找自己说说话,带着吃食,可以说十分的用心,可自己……
  没有良好的家世,甚至连住都是住在沈轻舞的南絮楼里,好听的,她容貌无双,舞技超群,卓尔不凡,不好听的,自己只是个卖艺的,寄人篱下,怎么配给季北宸做妻,哪怕是个继室,她也觉得配不上。
  “那你就为了那些所谓的闲言碎语,以及你自己生出的臆想,便打算放弃了这段大好的姻缘,妄自菲薄,可不是我所认识的秦涟夜,当初,你连晋王那样的人物都敢直言得罪,怎么到了现在,追求自己幸福的时候,反而变得扭扭捏捏起来。”
  沈轻舞拉住了秦涟夜的手,试图通过自己来解开秦涟夜现在的困惑,只耐心着与之说道。
  “当初,顾靖风只是个小小的陪戎副尉,没了双亲,可他也敢娶了我,我也敢嫁了他,可见身份之说,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样重要,只要季北辰不在意,你管别的人做什么。”
  “可是……”
  “傻瓜,你若觉得自己的身份配不上季北宸,明儿个我便回府,找了我父亲,认了你为义女,这样子,看谁还敢小瞧了你,等你出嫁时,我把我名下一个三进的院子拨给了你,留着给你做嫁妆,秦老爹若是愿意,还可以住在这儿,若是不愿意,便去那院子里住着,这儿永远都是你的娘家,你的身份比谁都不差。”
  沈轻舞的劝说,让秦涟夜忍不住的有些犹豫,沈轻舞宽慰着她的心,在说到认其为义女的那一刻,秦涟夜的眼泪已然充满了眼眶,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沈轻舞。
  “夫人……”眼中盈盈泛着泪,哽咽着说不出话。
  “傻姑娘,等以后你就会知道,拥有一个强大的内心,比那些所谓的身份要来的真实的多,你最好的身份,就是季北宸想要给你的季夫人的位置,其他的一切都是空的,唯有爱你的男人,对你真切的那颗心才是真的,懂不懂!”
  看着面前泪如雨下,不住点头着的秦涟夜,沈轻舞只忍不住的伸手,摸着她的头,两个人就这般对视的笑着。
  “素歌!”
  在秦涟夜止了哭声之后,沈轻舞冲着外头扬声唤道,听得沈轻舞说话后,素歌快步的跑了进来。
  “你同柳嬷嬷还有卫叔现下就去了季府,问问他想不想娶媳妇儿了,若是想娶媳妇儿,就在晌午前,带了媒婆聘礼,赶紧的来我这南絮楼下定,若不然,过了这村可就没了这店,逾时不候!”
  在秦涟夜没拦得住沈轻舞的当口,沈轻舞已经嬉笑着朝着外头的进来的素歌说话道,素歌闻言,只忙不迭的喊了一声诶,随后欢快的笑着跑出了屋,脸上满是笑意,秦涟夜现下羞得像是树上一只熟透的苹果。
  “快去,换一身鲜亮一些的衣裳,等着季北宸上门提亲,我可要好好的宰他一笔,给你要一份让这京城之中人人侧目的聘礼,绝不让人轻易小瞧你去。”
  沈轻舞在将手里的早膳用完之后,只推着秦涟夜出门,让素心亲自去给她挑选衣衫,并让素心知会了秦老爹一声。
  就这么,一众人各自忙碌着,在沈轻舞刚刚换好衣衫的当口,就听见外头,一阵嘈杂嬉闹的声音穿过了大堂,朝着这里头的小院内而来。
  换了一身浅橘色苏绣广袖交领长裙正端坐着喝着杯中茶水的沈轻舞,望着走在媒婆身后意气风发信步而来的季北宸,沈轻舞狡黠的眼现下像极了一直狐狸,藏在袖下的一个弹弓,就这么把手里的一个小珠子,朝着季北宸的胸口给弹了出去,瞄准的正正好,正中胸口。
  季北宸吃痛,一脸的莫名其妙“要娶媳妇儿的时候倒是来的快快的,昨儿个将军府办宴席,你倒不见来,信不信,我把秦姑娘扣了,让你打一辈子光棍。”
  “你可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沈轻舞嘟囔着,朝着一脸莫名的季北宸开口道,季北宸满脸的无辜“这昨儿个,镇国将军府上满堂宾客,为着帝后亲临,那个个可都要带着请柬才能够入内城,我只是一界商贩,在那些人的眼中,只是贩夫走卒一类的人物,哪里能够轻易进得了大将军府,所以我也只找到了王管事的,劳烦他带了礼物,是你自己贵人多忘事,不曾看过礼单,可真赖不得我。”
  柳青色锦衣长袍的季北宸爱听得沈轻舞的话语之后,忙不迭的躬身作揖朝着沈轻舞赔起了不是道,沈轻舞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努了努嘴,放过了他。
  秦涟夜那傻丫头还在看重着家世门第,孰不知,在那些所谓的高尚人眼中,连富可敌国的季北宸,也之时他们眼中的一个卖货郎而已。
  心中轻笑着,撇除了那些念头后,沈轻舞掸了掸手,朝着季北宸与那媒婆说道“长话短说,想要媳妇儿,就要拿出诚意,你且与我说说,你打算用什么来迎娶了我家秦姑娘,我已经决定让我母亲认了她做义女,有沈尚书府这样的靠山做她的娘家,你可别打算欺负了她去。”
  “我知道她是个好姑娘,也知道她心中一直存在的顾虑,所以这么久,我对她表露了那份意思后,也不敢强求了她,只望她自己打开了心结,现下,你说让沈家认了她做义女,那是对我再好不过的一个帮助,我哪里敢欺负了她去。”
  秦涟夜的心思,沈轻舞知道,季北宸也知道,所以这段日子,他虽殷勤,却不急切,只道一切可以慢慢来,等着秦涟夜自己想通的那一日。
  “我愿用手中一半的家财做聘金,求取秦姑娘!”
  在沈轻舞尚用着郑重其事的模样,端看着季北宸的时候,季北宸已经用着极为笃定的语气,告诉着沈轻舞心中的心意,一句话,差点惊得那前来商谈亲事的媒婆下巴颏都恨不得掉在地上。
  季北宸手里的家财,根本数之不尽,水陆运输,手中的码头,手下的田地,商铺,遍布各地的商号,富可敌国的万贯家财,便那么轻易的许诺,一半归了这位尚未入门的秦姑娘,这秦姑娘何德何能!
  媒婆现下没了半点的用武之地,原本媒婆的作用可是来调节这聘礼聘金一事,这现下……
  “真男人,大气!”沈轻舞咧唇,对着季北宸的气度,拍手道。
  “季先生,用不着这么多,那些钱都是你自己的,你自己留着就是,我想嫁给你,不是为了你的钱财,我想通了,我愿意嫁给你。”
  而在门外,换了一身樱桃红苏绣草花纹对襟夹袄配以宝蓝色云纹刺绣马面裙的秦涟夜,在与媒婆一样的惊诧声中,听到季北宸为自己许下的话语后,满是感动开口,泪流满面的开了口。
  季北宸心中欢喜,只上前,当着众人的面,将秦涟夜揽进了自己的怀中。
  “你是个好姑娘,我知道,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算不得什么,我相信的,是你的真心,我知道,那才是千金难换的宝贝!”
  “你不用对我这样好,你的心意我都懂得,我知道,我才发现,我自己从前钻着这所谓的牛角尖是有多傻,若不是将军夫人,我现在还在自己与自己叫着劲,那我或许会有一天就这么生生的错过了你,我愿意嫁给你,一分的聘礼我都不要,我只要你,想做你的夫人,季夫人!”
  秦涟夜心下欢喜,顾不得许多的直接冲进了季北宸的怀中,童稚的像个得了糖果,无比欢喜的孩子,而季北宸在听得她的话音后,宠溺的笑着,将其紧紧的抱住后,笑道。
  “好,我的季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