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
  “我去解决了,你别吃完,给我留一点。”
  “……”
  “别吃完哦。”
  彦朗看着吃货抓着被子去了床上,埋头苦干。
  他想说一句活该,但是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嘴角微微勾着。
  可能是之前出来过两次的原因,施洋的第三次足足折腾了半个小时都没有发泄,最后他哭丧个脸喊道:“再撸就破皮,就是死活出不来,你帮我一下好吗?”
  彦朗没理他,低头看手机。
  十分钟后,施洋搂着被子,垮着脸,摇摇晃晃的去了浴室。
  门重重的关上,彦朗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眼睛落在浴室的门板上。视线像是穿透了空间,看见一个人被吊在淋浴蓬头下面,细细密密的水流从头的头顶上浇落,蜿蜒过白净细腻的身体,然后来到那双完美漂亮的有如白玉一般的足上,足紧绷着,脚踝完美,足尖绷紧,困难的踩在地上,水从足尖滴落,流淌至下水道口,消失无踪。
  彦朗摇了下头,强迫自己清醒过来,他好像被迫打开了某扇可怕的窗户,窥视到了自己内心急于掩藏的部分。
  施洋洗完澡出来,下半身围了个浴巾,神清气爽的,坐在桌子边子又拿起了筷子。
  “凉了。”
  虽然这么说,施洋还是把剩下的菜拿来拌饭,吃得盘子都不用洗了。
  吃完饭,施洋起身就走。
  彦朗头也不抬的说:“洗碗。”
  施洋愣住了,惊讶的看着彦朗,瞪了彦朗好一会,然后不情不愿的起身,拿着碗筷去了厨房。
  收拾完碗筷,施洋又从衣柜里抱了一床被褥出来,把腰上的浴巾一扯,就裹着被子躺在了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电视。
  手机的时间跳到了十一点,彦朗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他走到凌乱的床边,想了想,便挽起了袖子,三两下将席梦思床垫翻了一边,去抱被褥的时候只剩下一床了,转头就看见施洋嬉皮笑脸的看着自己,指着身上裹着的被子,用嘴形无声的说:“一起睡。”
  彦朗抱着被子就去了床上,脱下外套,和衣躺在了席梦思垫子上,打算将就一晚上。
  彦朗是个演员,演员拍戏的时候作息很不规律,可是没戏的时候,彦朗都会努力的保持自己的作息时间,十一点上床,七点起床,出去晨运一圈,哪怕是在玉龙沟那样的条件下,他都保持了这个好习惯。
  彦朗躺在床上,很快睡着了。
  施洋将电视的音量调小,最后干脆关掉,拿起手机玩。
  不知不觉的,到了凌晨,骚动的感觉变得强烈,残余的药效开始死灰复燃。施洋放下手机,他没有一点忍耐的念头,掀开被就起了身。
  他赤裸着身体来到床边,白净的双脚踩在深色的木地板上,悄无声息,黑色的手环紧紧束缚着他的双手,在他双手垂落的下方,有一个“兽”已经苏醒了,正张牙舞爪的咆哮着,发出充满欲望的怒吼。
  然后,他弯下身,像是猫一样,爬上了床。
  彦朗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那张脸。
  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不可能放任自己熟睡,稍微有些风吹草动,他就会从浅眠中惊醒过来。
  他凝眉,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施洋就扑了过来,用唇堵住了他的嘴。
  第47章 看见真相
  一个吻。
  而且是一开始就格外热情的深吻。
  彦朗第一次品尝到男人的舌头,比女人的要粗粝一些,也很充满力量和进攻性,在开头的几秒,他差点被吻的忘记呼吸。但是同样湿滑而灵活,在他口腔游弋着,性的提示很浓,嚣张的宣告自己的欲望。男人是很容易被刺激的生物,彦朗竟然被吻得有了那么一丝感觉。
  然后,他扶住施洋的肩膀,把他推开了。
  “滚。”彦朗眼神很冷,像是在看一个渣滓一样的看着施洋,他并不是故意的,只是为了压下身体深处生出的骚动,他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
  更奇妙的是,施洋没有像女人一样泫然欲泣,也不像大部分人会表现出的难堪。他在彦朗的注视中,笑开牙齿:“原来你的口水是这个味道,有点甜。”
  被调戏了的彦大影帝脸色更冷了。
  施洋无视彦朗的冷脸,低头看了自己一下,凝眉,很认真的说:“感觉太好了,硬的不行,都有些疼了。”
  彦朗松开施洋的手,在坐起身之前擦了一下嘴角,刚刚施洋的吻太过热情,津液甚至从他的嘴角流出来。半夜被一个男人吻醒的感觉很糟糕,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起床气了。
  “我能再吻你吗?我可能很快就能出来。”施洋抬起头,渴望的看着彦朗,他的眉心蹙的很近,眼中都是欲望。
  “你是不是以为我容忍你,就是你放纵的理由?”彦朗看着施洋,眼底有怒气在酝酿,因为他看见施洋亮晶晶的嘴唇,还有自己的津液在上面。
  他和男人接吻了,这比他为男人撸一次,给他的感觉还要不舒服。
  他一直觉得接吻是比较神圣的,是灵魂的交流,应该两情相悦。
  施洋的呼吸有些凌乱,眼神也变得有些迷蒙,他摇了下头:“我是在追求你啊,你退一步,我进一步,这很正常。”
  “……”彦朗愣了一下,竟然无言以对。
  “我们接吻,或者你帮我做一次,我就不骚扰你了,可以吗?”
  “做梦。”彦朗起身,去了厕所。
  彦朗在厕所里停留的时间有点长,他洗了个澡,让自己完全的清醒过来。同时,他发现,这个浴室里没有能够将人吊起来的地方,更不要说吊在淋浴蓬头下面了。
  再回到客厅,施洋躺在床上,把自己裹在他睡过的被子里,专注的做着手部运动。
  这一次不知道要折腾多久才能出来。
  彦朗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觉得有些可怕。
  甚至一个晚上的时间都不到,他已经习惯了和一个发情中的男人在一起,甚至还会联想对方做不出来欲哭无泪的模样。
  人的适应性真可怕。
  后来彦朗在沙发上睡着了,施洋出没出来他不清楚,但是却知道后来施洋再没骚扰过他,当他清晨五点因为寒冷而醒过来的时候,屋里很安静。
  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随手捞过了堆在脚边上的被褥盖在了自己的身上,半梦半醒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有点甜,就像是施洋的口水……
  第二天早上,彦朗给刘成业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对方今天早上自己还有工作,影响自己事业这件事,事不过三。
  刘成业七点半,拎着馒头稀饭打开了门。
  “哇哦!”刘成业看着乱成一团的屋子,发出了一声怪叫。
  彦朗拿起外套,朝着刘成业几步走了过去。
  刘成业一把抱住头,紧张的大叫:“别打脸,别打脸。”
  彦朗抓住他的肩膀,将他狠狠的推到了墙上,然后与他擦身而过,三两步消失在了大门外。
  刘成业惊魂未卜的放下了手,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一团乱的房子,没有错过桌子上用掉了一片的药,最后停在还在床上昏睡的施洋的背影上,他的嘴角勾了起来,握拳狠狠挥了一下,yes!成功了!
  彦朗晚上没睡好,但是这不妨碍他今天的工作,只是在进摄影棚之前,他得整理一下自己,换身衣服。
  一夜未归,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这些细节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昨天晚上跑到外面厮混。
  其实他单身一个,就算是长期外宿也没人有资格说他什么,可是他很心虚,他如果真是和一个美女春风一度,被人取笑也就认了,可是昨天晚上真正和他在一起的是施洋,一个男人。
  计程车司机没有认出他,但是路到一半的时候,彦朗的手机响了,计程车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样,突然就打开了记忆的盒子,叫出了他的名字。
  彦朗对着计程车司机笑了一下,按下了电话的通话键:“喂,练塘。”
  练塘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你没在宾馆?昨天晚上没回来?是施洋吗?他对你做什么了?你没事吧?”
  彦朗不太喜欢练塘对自己私生活的过分关注,他简单的答到:“我就快到了,你到片场等我。”
  “彦朗!你现在在哪里?你没事吧?”
  “没事,我很好。”
  “昨天你是去见施洋吗?为什么一晚上没回来。”
  “我没事,我很好。”彦朗重复,脑袋突然有些疼,还有一种烦躁的情绪在胸口涌动,他努力忍耐着,说,“片场见面吧,我先挂了。”
  “彦朗……”
  彦朗挂掉了电话,努力压制心里那突如其来的凶猛情绪。他捏着鼻梁,沉着脸看向窗户外面。计程车司机好几次想要搭话,看见他的脸色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车最后停在了酒店门口。彦朗下车给钱,计程车司机没要,反而拿了一张一百块钱的票子和笔,让他签名。彦朗签了名,将车钱留在车上,一脸笑容的下了车。
  转过身,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个一干二净。
  练塘没有去片场,或许太早了的原因,但是他既没有去吃早饭,也没有在宾馆的房间休息。他来到了一楼的大厅,就站在显眼的地方,一脸焦急的等着彦朗。
  彦朗的脑仁剧疼了一下,终于第一次看清了真相。
  一直以来,练塘都以经纪人的名义关心着他,而且身边也有过交往亲密的女友,自己竟然从来没有思考过对方的性向问题。或许是因为施洋,感谢施洋锲而不舍的追求,如今让他针对男人的雷达也开启了。
  原来练塘也对他有着这些心思。
  而且最要命的是,其实在今天以前,他已经隐隐有所察觉,只是不愿意去深思而已。否则,为什么在施洋把他关在屋里的时候,他都没有想过给练塘打电话。明明练塘过来解决这件事是最好的。或许在潜意识里,他不希望练塘看见这一幕,不希望戳破那层窗户纸,不希望他们的关系变质。
  经纪人喜欢手里的艺人。
  真是要命。
  彦朗的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得厉害。
  彦朗以为是自己没睡够,提及被施洋和练塘刺激的,所以才会头疼。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自己发烧了。
  昨天半夜洗过澡,湿着头发没盖被的睡着,着了凉。
  彦朗没告诉任何人,坚持着完成了一天的拍摄,甚至因为隐忍病痛,注意力空前的集中,他的戏都很好的一次性就过了,导演还忍不住对他夸了又夸。
  回到宾馆后彦朗吃了退烧药,倒在床上昏睡不醒。
  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尽了,腹中饥饿,喉咙干咳的厉害,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机正在播放着一首老歌。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是施洋打过来的。吃饱喝足的臭小子,这下又有精神折腾了。
  彦朗将手机关机,塞进枕头底下,继续睡。
  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被敲门声惊醒的,他掏出手机看时间,按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早前关了机。听着门外锲而不舍的敲门声,他摇摇晃晃的走到了门边看了一眼,竟然是练塘。
  心情有些微妙的古怪,因为是练塘。练塘喜欢他,他还没来得及整理这段感情就病倒了。而且他以为会是施洋。
  彦朗醒了下精神,打开门。
  练塘没有进来,一看他的脸色就蹙紧了眉心:“你怎么了?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