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许舒窈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椅子搬到了罗湘身边，问道：“我记得你上次和我借钱的，最近看你好像不缺钱了，你……是接到钱了吗？”
罗湘神情一顿，整个人都坐直了，眼神飘忽不定的反问：“你怎么想起来问我这个了？”
许舒窈看她的反应，心里微微一凉：“我就觉得好奇，你以前不管怎么样都要去打工的，现在突然闲下来了，我都有些不习惯了。你是不是找别人借到钱了？”
“是……是啊。”罗湘强颜欢笑道：“我不是找了舒如萱借钱的吗？”
感觉到罗湘在和自己打太极，许舒窈也不想和她绕弯子，直接问道：“你是不是去借贷款了？”
“你怎么知……”罗湘倏地一下站起来，又感觉自己好像反应太激烈了，她掩饰性的笑了笑：“我没……”
“你有，你的表情骗不了我。”
罗湘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握在一起，整个人都在颤抖。有些事情，压在她心中太久了。
“是，我是去借了，我没办法了啊。”她伸手捂住脸颊，声音都是崩溃的：“那段时间，我妈每天给我打电话，找我要钱，她还说，如果我再不给她钱，她就到学校老闹，让我上不了学。我一天就算二十四小时去打工，也不可能在一个月内赚到两万块啊。”
明明不是自己的经历，许舒窈听着罗湘的语气，都感觉一阵窒息。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妈妈？为了自己的儿子，就完全不顾女儿的死活了？
“你借了多少？什么时候还？”许舒窈小声问道。
罗湘别过头，抿唇道：“两万五，三个月后还。”两万打给了她妈，还有五千，她打算自己留着用。
“你……有没有想过，三个月后，这些钱你要怎么还？”
“我马上就去打工了，我肯定能还上的。”
许舒窈不知道该说她天真还是傻了：“罗湘，你听我说，现在找你妈妈将钱要回来，你把钱退回去。你以为你现在打工一天能赚多少钱，一个月又能赚多少？”
许衍说，这些借贷都是高利息的，都是利滚利滚出来的。罗湘借了两万五，到时候还的时候，可就不是两万五了。
“许舒窈，我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管了？当初我和你借钱的时候，你不肯借给我，现在我借到钱了，你还要我退回去？你这不是搞笑吗？”
许舒窈愣住：“……”
罗湘再次站起来，神情也变了，她的嘴角多了一抹嘲笑，也不知是在嘲笑许舒窈还是她自己：“我和你们这些本地学生不一样，我好不容易考到这个城市来的，我不能回去。你是富家千金，你家里有钱，你还是校长的亲戚，可我不是啊，我只是从农村上来的普通人。你若是真想帮我，当初为什么不借钱给我呢？”
许舒窈没想到，自己的善意提醒，却被罗湘这样说。
“我和你一样是学生，你拿不出那么多钱，我就可以拿出来吗？”许舒窈有些生气，难道之前毫无条件的借钱给她，就是真的帮她吗？“还是你觉得，我应该回家开口和我家里要钱，来借给你，才算真的帮你？”
罗湘沉默：“……”
这个时候，邓娇从外面回来了，她看向许舒窈和罗湘：“哟，你们两怎么了？”
罗湘别过脸，闷闷的说道：“没什么。”
许舒窈默默的将自己的椅子拉了回去，暗自生气，真不该管她的事情。
第二天许舒窈起床的时候，意外在自己的书桌上看到一份早餐，旁边还留一张纸条，上面只写了三个字，对不起。
许舒窈看着纸条，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这是罗湘的字迹，她的字就和她这个人一样，工工整整的。
可是现在，自己究竟要怎么才能帮到她？许舒窈自己也迷茫了。
她将自己的苦恼告诉了叶其琛，相较而言，叶其琛是成年人，经历过的事情也比她多，她觉得，他应该会有办法的。
晚上，两人约在学校附近的小公园见面，边散步边聊天，许舒窈说道：“我可以替她报警吗？”
“你不是当事人，怎么替她报警？”叶其琛牵着她的手道：“这件事情，只有她自己想清楚了，去报警。不过……我觉得她想清楚的可能性不大。”
许舒窈也觉得，罗湘自己想清楚的可能性不大。她烦恼：“那真的就一边办法都没有了吗？”
“这种借高利贷的机构，其实很隐秘的，关键是，现在我们连罗湘在哪里借钱的，都不知道。”叶其琛道：“这些人的背后，一般都有一个很庞大的组织，不是那么轻易能找到的。”
许舒窈抿唇。
他抬手，轻轻的揽住她的肩膀：“我帮你留意调查一下，如果能找到这帮人借高利贷的证据，也是可以通知警方的。”
“真的可以吗？”许舒窈惊喜。
“嗯。”他微微扬眉：“我尽量去调查。”
“太好了。”许舒窈展颜。
他勾着手轻轻的在她的脸颊上蹭了蹭道：“一晚上都不开心了，现在高兴了？”
她笑着伸手环住他的腰，歪头靠在他怀里：“高兴了，阿琛你是最厉害的！”
“那，后天我家里的宴会，可别忘了。”
“呀！”许舒窈这才发现，距离叶夫人的生日，已经没几天了：“完了完了，我还没想好要给阿姨送什么礼物呢。”
“你人出现，就是最好的礼物。”叶其琛撇头，笑着说道：“她什么都不缺，不用你特意买礼物。”
“可是，送礼物是最基本的礼貌呀。”许舒窈道：“那我明天去商场转转好了。”
“行，都可以。”
“那……后天宴会都有什么人出席啊？”虽然上次叶夫人说是家宴，不会有太多人，许舒窈还是有点担心。
“顶多就我一些叔叔婶婶到场，不会有再多的人了。”叶其琛安抚道：“你是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出席的，到时候跟着我叫人就行了。”
“那许衍呢？”许舒窈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他总不能真以我们儿子的身份出席吧。”
叶其琛：“……”
作者有话要说： 许衍：qaq不能暴露身份的大孙子
第81章 见家长
家里知道许衍身份的, 也只有叶夫人了。考虑到叶嘉荣的心脏不太好，这么刺激的消息，叶其琛还决定瞒着他的。
那许衍以什么身份出席，就是个值得探讨的问题了。
叶其琛想, 他爸要是知道, 还有许衍这么个孙子, 应该也会高兴的吧。
家人之间，怎么介绍都好说, 但是许衍的身份终归是特殊的, 太多人知道他的秘密，说不定许衍还被当成怪物，被抓走去研究。
最后和叶夫人商量之后，他们一致决定, 让许衍作为叶夫人的特邀来宾。
叶夫人生日当天, 叶夫人安排了司机小郑先来接许衍过去, 许舒窈则交给了叶其琛。
许舒窈特意挑了一身，看上去御姐一点的轻熟风衣服换上，画了个淡妆。还和隔壁宿舍的同学借了卷发棒, 将头发也稍微整理了一下。
同学看着许舒窈这一身打扮, 惊讶道：“许舒窈你打扮得这么漂亮, 是要去约会吗？”
“是呀。”她浅浅一笑，看了眼时间，拿上包道：“我先出门啦。”
“好，玩得开心哦。”同学笑着挥手。
叶其琛在女生宿舍楼下等着，有女生看见叶其琛，小跑过来，打招呼：“叶老师？”
女生兴奋道：“真的是叶老师啊, 叶老师怎么在这里？在等人吗？”
叶其琛微微颔首：“嗯。”
正好这个时候，许舒窈已经从楼里出来了。叶其琛看见她，唇角微微扬起，许舒窈轻轻的挽住他的胳膊：“是不是，等很久了？”
“没有，刚到不久。”他笑着握住她的手：“走吧，我车子在学校外面。”
“恩。”
两人一起往外面走。
留下的女生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宴会在中午，叶其琛载着许舒窈，先去了一趟花店，给叶夫人订了一束康乃馨。许舒窈突然想到上次，许衍也给她送了一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叶其琛将花放在后面，侧头看向许舒窈：“笑什么？”
“你给阿姨送的礼物，是不是有点太敷衍了？”
“我想，她今年应该一点也不在意我送什么给她。”叶其琛微微扬眉，发动车子。
“有你的对比，我突然觉得我的礼物可以拿出手了。”许舒窈抿唇道。
至少她的礼物还挺实用的。
叶其琛笑了笑，看了眼后视镜，放在花旁边的礼物盒子，道：“挺好的，我妈肯定喜欢。”
因为叶夫人强调了，这次生日就简单办，所以也没去饭店定餐，就在半山别墅里，请了大厨来家里弄了。
许衍早早的就被叶夫人接过来了。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半山别墅了，但是这次来，许衍明显有了不一样的感受。叶夫人笑着将许衍迎接进来，拉着他在客厅里坐下。
佣人送来切好的水果，叶夫人用牙签戳了一个，送到许衍嘴边：“来，阿衍，尝尝这个从新疆空运来的哈密瓜。”
许衍受宠若惊，连忙道：“奶奶，我……我自己吃。”
“好好好，你自己吃。”叶夫人侧着头，笑眯眯的看着他。
叶夫人觉得，血缘关系真的是一种用科学无法解释清楚的存在。虽然叶洺也叫她奶奶，但毕竟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这中间总好像隔着点什么。她还记得，以前她给好吃的东西给叶洺，那孩子都会对她说谢谢。
就感觉不是很亲的样子。
但是那种感觉，在许衍这儿，就没了。
“呀，我去厨房看看，我炖的汤，阿衍你自己随意啊，就当自己家。”叶夫人说着，拍拍许衍的脑袋，高高兴兴的走了。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在这里，许衍终究感觉自己像客人一样。并没有当初跟着他妈回家，他很快就将姥爷的家，当成自己家一样的感觉。
他记得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跟叶洺一起来的，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个房子里的人，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至亲。
叶嘉荣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少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还以为是叶洺回来了：“洺洺？”
许衍倏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转头看向站在楼梯口，那个两鬓花白，但是看上去很精神的男人。这个人，他也见过，是上次叶洺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这是叶洺的爷爷。
也是他的爷爷。
叶嘉荣看清许衍的样貌后，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老爷子不动声色的咳嗽了一声，问道：“孩子，你是？”
许衍想着，自己的身份，只有奶奶知道，别人都还不知道，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是谁了。他感觉眼前的爷爷，有些严肃。和他姥爷相比，好像要老很多，这让他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敬畏感。
“我……我是来找叶其琛的！”他嘴里一秃噜，随口瞎编了一句。
“你找他？”叶嘉荣一听，这孩子是来找他儿子的，来了兴趣。他慢悠悠的走过来，在沙发上坐下。看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果盘，叶嘉荣拍拍身边的位置：“来，坐下说。”
罗湘神情一顿，整个人都坐直了，眼神飘忽不定的反问：“你怎么想起来问我这个了？”
许舒窈看她的反应，心里微微一凉：“我就觉得好奇，你以前不管怎么样都要去打工的，现在突然闲下来了，我都有些不习惯了。你是不是找别人借到钱了？”
“是……是啊。”罗湘强颜欢笑道：“我不是找了舒如萱借钱的吗？”
感觉到罗湘在和自己打太极，许舒窈也不想和她绕弯子，直接问道：“你是不是去借贷款了？”
“你怎么知……”罗湘倏地一下站起来，又感觉自己好像反应太激烈了，她掩饰性的笑了笑：“我没……”
“你有，你的表情骗不了我。”
罗湘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握在一起，整个人都在颤抖。有些事情，压在她心中太久了。
“是，我是去借了，我没办法了啊。”她伸手捂住脸颊，声音都是崩溃的：“那段时间，我妈每天给我打电话，找我要钱，她还说，如果我再不给她钱，她就到学校老闹，让我上不了学。我一天就算二十四小时去打工，也不可能在一个月内赚到两万块啊。”
明明不是自己的经历，许舒窈听着罗湘的语气，都感觉一阵窒息。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妈妈？为了自己的儿子，就完全不顾女儿的死活了？
“你借了多少？什么时候还？”许舒窈小声问道。
罗湘别过头，抿唇道：“两万五，三个月后还。”两万打给了她妈，还有五千，她打算自己留着用。
“你……有没有想过，三个月后，这些钱你要怎么还？”
“我马上就去打工了，我肯定能还上的。”
许舒窈不知道该说她天真还是傻了：“罗湘，你听我说，现在找你妈妈将钱要回来，你把钱退回去。你以为你现在打工一天能赚多少钱，一个月又能赚多少？”
许衍说，这些借贷都是高利息的，都是利滚利滚出来的。罗湘借了两万五，到时候还的时候，可就不是两万五了。
“许舒窈，我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管了？当初我和你借钱的时候，你不肯借给我，现在我借到钱了，你还要我退回去？你这不是搞笑吗？”
许舒窈愣住：“……”
罗湘再次站起来，神情也变了，她的嘴角多了一抹嘲笑，也不知是在嘲笑许舒窈还是她自己：“我和你们这些本地学生不一样，我好不容易考到这个城市来的，我不能回去。你是富家千金，你家里有钱，你还是校长的亲戚，可我不是啊，我只是从农村上来的普通人。你若是真想帮我，当初为什么不借钱给我呢？”
许舒窈没想到，自己的善意提醒，却被罗湘这样说。
“我和你一样是学生，你拿不出那么多钱，我就可以拿出来吗？”许舒窈有些生气，难道之前毫无条件的借钱给她，就是真的帮她吗？“还是你觉得，我应该回家开口和我家里要钱，来借给你，才算真的帮你？”
罗湘沉默：“……”
这个时候，邓娇从外面回来了，她看向许舒窈和罗湘：“哟，你们两怎么了？”
罗湘别过脸，闷闷的说道：“没什么。”
许舒窈默默的将自己的椅子拉了回去，暗自生气，真不该管她的事情。
第二天许舒窈起床的时候，意外在自己的书桌上看到一份早餐，旁边还留一张纸条，上面只写了三个字，对不起。
许舒窈看着纸条，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这是罗湘的字迹，她的字就和她这个人一样，工工整整的。
可是现在，自己究竟要怎么才能帮到她？许舒窈自己也迷茫了。
她将自己的苦恼告诉了叶其琛，相较而言，叶其琛是成年人，经历过的事情也比她多，她觉得，他应该会有办法的。
晚上，两人约在学校附近的小公园见面，边散步边聊天，许舒窈说道：“我可以替她报警吗？”
“你不是当事人，怎么替她报警？”叶其琛牵着她的手道：“这件事情，只有她自己想清楚了，去报警。不过……我觉得她想清楚的可能性不大。”
许舒窈也觉得，罗湘自己想清楚的可能性不大。她烦恼：“那真的就一边办法都没有了吗？”
“这种借高利贷的机构，其实很隐秘的，关键是，现在我们连罗湘在哪里借钱的，都不知道。”叶其琛道：“这些人的背后，一般都有一个很庞大的组织，不是那么轻易能找到的。”
许舒窈抿唇。
他抬手，轻轻的揽住她的肩膀：“我帮你留意调查一下，如果能找到这帮人借高利贷的证据，也是可以通知警方的。”
“真的可以吗？”许舒窈惊喜。
“嗯。”他微微扬眉：“我尽量去调查。”
“太好了。”许舒窈展颜。
他勾着手轻轻的在她的脸颊上蹭了蹭道：“一晚上都不开心了，现在高兴了？”
她笑着伸手环住他的腰，歪头靠在他怀里：“高兴了，阿琛你是最厉害的！”
“那，后天我家里的宴会，可别忘了。”
“呀！”许舒窈这才发现，距离叶夫人的生日，已经没几天了：“完了完了，我还没想好要给阿姨送什么礼物呢。”
“你人出现，就是最好的礼物。”叶其琛撇头，笑着说道：“她什么都不缺，不用你特意买礼物。”
“可是，送礼物是最基本的礼貌呀。”许舒窈道：“那我明天去商场转转好了。”
“行，都可以。”
“那……后天宴会都有什么人出席啊？”虽然上次叶夫人说是家宴，不会有太多人，许舒窈还是有点担心。
“顶多就我一些叔叔婶婶到场，不会有再多的人了。”叶其琛安抚道：“你是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出席的，到时候跟着我叫人就行了。”
“那许衍呢？”许舒窈突然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他总不能真以我们儿子的身份出席吧。”
叶其琛：“……”
作者有话要说： 许衍：qaq不能暴露身份的大孙子
第81章 见家长
家里知道许衍身份的, 也只有叶夫人了。考虑到叶嘉荣的心脏不太好，这么刺激的消息，叶其琛还决定瞒着他的。
那许衍以什么身份出席，就是个值得探讨的问题了。
叶其琛想, 他爸要是知道, 还有许衍这么个孙子, 应该也会高兴的吧。
家人之间，怎么介绍都好说, 但是许衍的身份终归是特殊的, 太多人知道他的秘密，说不定许衍还被当成怪物，被抓走去研究。
最后和叶夫人商量之后，他们一致决定, 让许衍作为叶夫人的特邀来宾。
叶夫人生日当天, 叶夫人安排了司机小郑先来接许衍过去, 许舒窈则交给了叶其琛。
许舒窈特意挑了一身，看上去御姐一点的轻熟风衣服换上，画了个淡妆。还和隔壁宿舍的同学借了卷发棒, 将头发也稍微整理了一下。
同学看着许舒窈这一身打扮, 惊讶道：“许舒窈你打扮得这么漂亮, 是要去约会吗？”
“是呀。”她浅浅一笑，看了眼时间，拿上包道：“我先出门啦。”
“好，玩得开心哦。”同学笑着挥手。
叶其琛在女生宿舍楼下等着，有女生看见叶其琛，小跑过来，打招呼：“叶老师？”
女生兴奋道：“真的是叶老师啊, 叶老师怎么在这里？在等人吗？”
叶其琛微微颔首：“嗯。”
正好这个时候，许舒窈已经从楼里出来了。叶其琛看见她，唇角微微扬起，许舒窈轻轻的挽住他的胳膊：“是不是，等很久了？”
“没有，刚到不久。”他笑着握住她的手：“走吧，我车子在学校外面。”
“恩。”
两人一起往外面走。
留下的女生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宴会在中午，叶其琛载着许舒窈，先去了一趟花店，给叶夫人订了一束康乃馨。许舒窈突然想到上次，许衍也给她送了一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叶其琛将花放在后面，侧头看向许舒窈：“笑什么？”
“你给阿姨送的礼物，是不是有点太敷衍了？”
“我想，她今年应该一点也不在意我送什么给她。”叶其琛微微扬眉，发动车子。
“有你的对比，我突然觉得我的礼物可以拿出手了。”许舒窈抿唇道。
至少她的礼物还挺实用的。
叶其琛笑了笑，看了眼后视镜，放在花旁边的礼物盒子，道：“挺好的，我妈肯定喜欢。”
因为叶夫人强调了，这次生日就简单办，所以也没去饭店定餐，就在半山别墅里，请了大厨来家里弄了。
许衍早早的就被叶夫人接过来了。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个半山别墅了，但是这次来，许衍明显有了不一样的感受。叶夫人笑着将许衍迎接进来，拉着他在客厅里坐下。
佣人送来切好的水果，叶夫人用牙签戳了一个，送到许衍嘴边：“来，阿衍，尝尝这个从新疆空运来的哈密瓜。”
许衍受宠若惊，连忙道：“奶奶，我……我自己吃。”
“好好好，你自己吃。”叶夫人侧着头，笑眯眯的看着他。
叶夫人觉得，血缘关系真的是一种用科学无法解释清楚的存在。虽然叶洺也叫她奶奶，但毕竟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这中间总好像隔着点什么。她还记得，以前她给好吃的东西给叶洺，那孩子都会对她说谢谢。
就感觉不是很亲的样子。
但是那种感觉，在许衍这儿，就没了。
“呀，我去厨房看看，我炖的汤，阿衍你自己随意啊，就当自己家。”叶夫人说着，拍拍许衍的脑袋，高高兴兴的走了。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在这里，许衍终究感觉自己像客人一样。并没有当初跟着他妈回家，他很快就将姥爷的家，当成自己家一样的感觉。
他记得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跟叶洺一起来的，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个房子里的人，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至亲。
叶嘉荣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少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还以为是叶洺回来了：“洺洺？”
许衍倏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转头看向站在楼梯口，那个两鬓花白，但是看上去很精神的男人。这个人，他也见过，是上次叶洺十八岁生日的时候，这是叶洺的爷爷。
也是他的爷爷。
叶嘉荣看清许衍的样貌后，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老爷子不动声色的咳嗽了一声，问道：“孩子，你是？”
许衍想着，自己的身份，只有奶奶知道，别人都还不知道，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是谁了。他感觉眼前的爷爷，有些严肃。和他姥爷相比，好像要老很多，这让他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敬畏感。
“我……我是来找叶其琛的！”他嘴里一秃噜，随口瞎编了一句。
“你找他？”叶嘉荣一听，这孩子是来找他儿子的，来了兴趣。他慢悠悠的走过来，在沙发上坐下。看了一眼放在茶几上的果盘，叶嘉荣拍拍身边的位置：“来，坐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