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张漫抖了一下,她越来越觉得杨杰瑞像大太监总管了,割舌头这话他都能说出来,看来这次真是被逼急了。
  你也别太担心了。张漫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实情,但这也不妨碍她安慰安慰人,梁老师是个干大事的,说不定你没想到的,他已经给你整明白了。
  杨杰瑞:?
  警局门口还真就人山人海,长枪短炮地围着,朱晓晓把车停在了外圈,装作也是某家不知名的媒体来踩点,她戴着鸭舌帽下去,守在车门边上给许惊蛰把风。
  他们离一大波记者不远,几个蹲了一天的以为朱晓晓是哪家的新人,还主动上来搭讪。
  你们来太晚啦。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记者说道,梁影帝的家人们上午都回去了。
  朱晓晓试探了一下:他们有接受采访吗?
  记者:采访个屁啊,毛都没拍到,警方的人护着出来的,太牛逼了。
  朱晓晓有些惊讶:警方护着的?
  记者:重要证人啊,肯定得保护起来,这案子大了我和你说,按照梁影帝的影响力,再加被抓了典型,我听说女方当年引产时候的胎盘都留着,就为了这一刻作为关键性证据,梁影帝是真的狠啊。
  狠什么狠啊。朱晓晓不爱听这话,冷下脸道,梁老师做得对,这帮人都该死。
  她说这话时明显带了些个人情绪在里头,说完又开始后悔,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车内,怕被许惊蛰听见了去,记者倒是无所谓,觉得她说得挺对,还在那儿和她唠。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扯着,前面突然有摄像叫了起来:人出来了!出来了!
  朱晓晓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记者就跟只兔子似的一把蹿了出去,她下意识也想跟着往前跑,又想起车内的许惊蛰,回头一看,车门已经被打开了,许惊蛰就站在车门口,却没有下来。
  他朝着朱晓晓点了点头,朱晓晓才敢放心继续往前冲。
  梁渔率先从警局门口走了出来,大晚上他还戴了副墨镜,一身长风衣,脊梁笔直得像一条线,完全看不出来已经有两天没休息了,他与所有警员握了握手,好像说了些什么,朱晓晓离得太远没听见,靠在最前方的记者有的已经把话筒伸了过去。
  梁老师,网上您工作室曝出来的证据都是您本人亲自搜集的吗?
  梁老师,我是xx媒体的,您对这桩案子的胜诉有信心吗?
  梁老师,张福屯真的是您的亲生父亲吗?将自己的父亲亲手送进监狱您是什么心情呢?
  梁老师,关于您的姐妹和母亲
  朱晓晓还在奋力往前挤,她喊着让一让让一让发现根本没人听她的,又只能换着喊梁老师梁老师,结果周围都是喊梁老师的,甚至比她喊得还响
  就在朱晓晓都快绝望了的时候,突然后脖子一疼,有人抓住了她连帽衫的帽子。
  梁渔将她从人群里轻松地提了出来。
  朱晓晓:
  梁渔看了她一眼,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直截了当地问道:人呢?
  朱晓晓不敢废话,立马抬手指了指许惊蛰的那辆车,保镖这时候已经过来了,训练有素地帮梁渔挡住人流,梁渔放开了朱晓晓,他迈开腿,好像也就几步路距离,下一秒就已经到了许惊蛰的车前面。
  他毫不犹豫地弯腰钻进车里,朱晓晓小跑着跟上去,从里面嘭地把车门用力合上。
  记者们终于反应了过来,想越过保镖们去拍车窗,朱晓晓哪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催着司机开车。
  她兴奋得不行,跟革命军成功会师一样,结果刚一转头,就看到许惊蛰被梁渔抱在怀里,梁老师还拿眼睛瞪她。
  看什么看?梁渔命令她,看路!
  朱晓晓:这委屈的,又不是她开车,她看什么路啊?!
  第61章 糖
  许惊蛰这次让张漫安排的车子是七座的商务大车,后面能直接躺人的那种,为的就是方便梁渔休息,但梁渔好像并不困,他摘了墨镜,除了刚开始抱了一下许惊蛰后,他也没有表现出更多的情绪来。
  朱晓晓从后视镜里偷偷瞄了几眼,发现梁渔只是坐在许惊蛰身边,一手握着许老师的两只手,偶尔转头看一下许老师。
  回去先睡一觉。许惊蛰的话倒是有点多,洗个澡?今天泡浴缸吧,下午阿姨已经打扫过了。
  梁渔笑着答应了一声:好。
  他盯着许惊蛰的脸,突然凑近了,摸了摸他的眼睫毛,问:你眼睛怎么这么亮,戴美瞳了吗?
  许惊蛰无语了一下,说,怎么可能。
  出门出得急,许惊蛰完全可以说是素颜,他被梁渔这么一说又担心起来,掏出手机看自己的脸,怕有什么地方不好看。
  别看了。梁渔又把他的手握进掌心里,捏着不放,他说,你现在漂亮死了。
  司机甩掉后面跟着的媒体们花了点时间,到别墅的时候已经下半夜了,朱晓晓送两位老师下车,顺便还非常贴心地问许惊蛰:老师要请假吗?休息几天吧。
  许惊蛰点了点头,说:你们这几天辛苦了。
  朱晓晓受宠若惊,马上说:不辛苦不辛苦,您和梁老师才辛苦了。
  许惊蛰送完了自己助理,回到别墅时发现梁渔已经上楼了,他想了想,脱了外套跟着上去,发现梁渔在卫生间,浴缸里放着水,他对着镜子在刷牙。
  许惊蛰看了他一会儿,问:你刮胡子了?
  梁渔刷牙的动作幅度也很随意,牙刷头在嘴里左右捣鼓,明明毫不注意形象,却又帅气得不行。
  他含糊道:在警局就刮过了。弯腰吐了牙膏沫,梁渔接了杯水过嘴,他随后拿了条毛巾抹干净唇,才朝着许惊蛰招了招手,你过来。
  许惊蛰乖乖走了过去。
  梁渔搂着他的腰,张开嘴,问他:有味儿吗?
  许惊蛰轻轻嗅了嗅,故意说:草莓味儿?
  梁渔下一秒就低头吻了上来,许惊蛰被他亲得迷迷糊糊,心想他用了多少牙膏,这薄荷味儿也太凉了。
  浴缸里水放得很快,梁渔亲了一会儿就把人放开了,早年可能是当模特养成的习惯,他脱光衣服时也不避讳人,坦荡荡跨进了浴缸里,一只手还拉着许惊蛰。
  许惊蛰只能跟着坐在浴缸边上,往他水里放泡沫球。
  梁渔不怎么喜欢全是泡沫的那种feel,他觉得自己的身材很好,就该在水底下清清楚楚地让人看着。
  哪儿不好看了?他指了指自己身上,你挑出来。
  许惊蛰受不了地泼他水:你歇歇吧,我给你搓背。
  泡沫渐渐多了起来,许惊蛰让梁渔背对着自己,拿了搓澡巾揉在他背上,不得不说,梁渔的肩膀线条是许惊蛰见过最好看的,他的背笔直,两边的蝴蝶骨像翻开的书页一样,他搓了一会儿就有些心不在焉,心想怎样才能练到梁渔这个程度啊,这也太令人嫉妒了。
  梁渔也不知道是不是嫌他力气小,搓了一会儿就不让许惊蛰搓了,他伸出手,将所有头发弄湿了抄到脑袋后面,露出额头来,两只眼睛看着许惊蛰。
  他说:你胆子也太大了,对着媒体就敢说自己隐私,就不怕有人挖出真的来?
  许惊蛰与他目光对上,知道梁渔并没有生气,他想了想,认真道:其实被人挖出来了也没关系,我现在不是好了么,又不是硬不起来。
  梁渔动了下眉峰,他说:也就对着我能硬。
  许惊蛰没反驳这话,他看着梁渔的脸,平静道:我真的没想那么多,而且就算在以前最不行的时候,我也没有真的觉得这是什么严重到不得了的事情,性对我来说不是最重要的,可能在某些时候会介意些,毕竟我还是个男人嘛。他自嘲了一下,又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不怕被人指指点点,我有你,你觉得我是正常的,我就是正常的。
  许惊蛰在说这番话时,梁渔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从他脸上移开过,他看着他,像在看一朵云,看刚刚盛开的花,又像在看即将落下的太阳,温柔又美丽。
  他说,你可能不知道,我母亲梁梳就是被人拐卖进了大山里,最后卖给了张福屯。
  她像上辈子欠了老天爷的。梁渔笑起来,他咧开嘴,脸上像有着血腥味,我母亲没有父母,是被奶奶养大的,考上大学的那一年,在火车上被人拐卖了。
  梁渔停顿了很久,他说:那个卖橘子的老太婆,和她奶奶一样的年纪,她心疼她,帮她送橘子回去,然后再也没能回来。
  许惊蛰听到这里的时候,终于没忍住,他弯下腰,抱住了梁渔的脑袋。
  梁渔靠在他怀里,松了一半的力气,语气像在讲别人家的事儿:我妈其实能跑的,在生完我之后,她运气好,知道好在哪儿吗?因为第二次就生了个儿子。梁渔冷笑道,儿子好啊,他们就要儿子,族里觉得我妈肚子争气,张福屯都有面子,他觉得我妈认命了,也不像刚开始那么打她关她,这才让她找到了机会能带着我姐逃走。
  梁渔叹了口气,他最后说:我妈太傻了,她还是没能狠得下心来不要我。
  你说她为什么要不舍得我呢?我是张福屯强奸她才生下来的玩意儿,我还是个男的,她把我扔那儿,自己跑了,我也能活下来,她就不该为了我留下来,最后被张福屯锁在床上那么多年,生雁子的时候差点连命都没了。
  你知道我带着他们出来后,第一次觉得高兴是什么时候吗?梁渔突然问,他没等许惊蛰回答他,自言自语地道,就是带梁沉去引产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我姐不用生下那个玩意儿,她与那里彻底断了根,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了。
  梁渔闭上了嘴,他过了很久,才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很高兴,从来没有那么高兴过。
  我这么多年来,但凡有一秒与自己和解了,不再愤怒了,我都坚持不下去,带她们从那地方出来,弄死张福屯和牛兵。
  梁渔看着许惊蛰,他眼皮子是真的很薄,殷红的,像质地细腻的瓷白碗口上抹了朱砂似的。
  他说:你瞧,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和我姐说过,我是没有未来的,我一辈子只能这样了,我不会放过自己,我也不想改。
  许惊蛰,梁渔突然喊他的名字,他问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许惊蛰张了张嘴,他轻声道:我知道。
  梁渔又笑了,他说我看你什么都不知道,他说:你像块糖一样。
  我这一辈子,都从来没有吃过像你这么甜的东西。梁渔说,你就是块糖。
  梁渔在说糖这个字的时候,用的并不是那种正常的语气,就好像许惊蛰在这刻不再是个人了,他仿佛真的变成了一颗糖。
  当浴缸里全是泡沫的时候,梁渔从只有一半水的池子里站了起来,他非常高,跨出来的时候带出了很多水,许惊蛰拿来了大的浴巾,裹在他的身上,然后一点一点地慢慢擦干。当擦到梁渔的腰部位置时,许惊垫发现他的阴茎已经勃起了。
  不论是长度、粗细、大小还是色泽,许惊蛰都无法去与之相比较,他甚至从来没有那么直观地去面对过另一个同性的相同部位。
  他没有再继续往下,像刻意避开了似的,假装不去在意。可梁渔却不放过他:你知道我当男模的时候,阴毛是要处理的吗?
  许惊蛰顿了顿,他被浴室里的水汽熏得有些热,心不在焉地道:是、是吗?
  我那儿的毛很多,经常需要自己处理。梁渔低头看着许惊蛰,二十多岁的年纪,剃毛的时候经常会起反应。
  许惊蛰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听见梁渔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第一次看到你下面的时候,就觉得你毛真少,怎么能这么干净呢?
  许惊蛰终于有些受不了,他的脸颊不知是因为热的还是别的什么,浮起了薄樱一样的粉色,低声反驳道:也没有那么少
  梁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安静地命令道:把裤子脱了。许惊蛰踌躇了一会儿,他解开了自己的裤扣,裤头顺着腿滑到了脚踝附近。
  梁渔的目光移到了地面上,他突然蹲下身,一手扶住许惊蛰的膝盖,一手握住了他的脚踝,慢慢地将裤腿剥离,他的视线紧跟着又往上去,许惊蛰的内裤是中规中矩的白色,很干净,像他的人一样。
  这两天有硬过吗?梁渔问他。
  许惊蛰有些分不清他是认真的还是想故意看他笑话,脸上表情不怎么高兴,说你难道不知道吗?
  梁渔笑了起来,他的指尖绕过许惊蛰的内裤边缘,将它慢慢扯了下来,许惊垫的阴毛是真的很少,就连阴茎的颜色都是淡的,疲软地贴着囊袋,看起来总觉得有些委屈。
  我帮你洗洗。梁渔摸着许惊垫的私处,他看起来很认真,坐到浴缸里去。
  许惊蛰大概怎么也想不到,梁渔说的洗是真的彻彻底底地把他前后都洗了一遍,包括插入的部分,这个步骤许惊蛰就算前面有心理准备,但要真正彻底接受起来,仍旧会有些不适应。
  快结束了。许惊蛰保持着跪在浴缸里的姿势,两手撑着浴缸的边缘。
  梁渔在他身后,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许惊蛰通红的耳朵尖,承受的人大概是过于羞耻了点,大腿肌肉微微打着颤,而当灌肠液刺激到前列腺时,许惊蛰才会忍耐般发出细细地闷哼声。
  梁渔扔掉了一次性的灌肠包,他摘掉手套,打开淋浴的热水,将许惊蛰抱了起来。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梁渔发现许惊垫不肯睁开眼,好笑地亲了亲他的脸,为了你身体好的。
  许惊蛰终于看向他,有些郁闷:下次我可以自己来。梁渔:为什么要自己来?我帮你弄干净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