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3)
走吧，我订好桌子了，咱们直接过去？楚焕说。
定的哪里？是我爱吃的地儿吗？不好吃我可不去。吴文旭拿腔道。
你可拉倒吧，就是你最爱的那家老火锅。他说，爱去不去。
吴文旭又赶忙跟上来，那敢情好，我们直接去吗？还是要等你们家陆越之？
不等他，他今天加班，我们直接过去。
两人直接从大厅下到停车场，看到眼前的车，吴文旭啧啧两声，这车真气派，是陆哥送的那台？
不是，他送他的那个太骚包了，不好意思开出来，这是我自己买的。楚焕拉开门，上车。
棒棒哒。吴文旭说，你也算是个小富豪了，下次也教教我怎么投资理财呗？
那可是要收费的，看你是熟人可以你给打个八五折。楚焕熟练的把车子开出停车场。
真行！你们这些资本主义。
你以为呢，我的钱都是抠出来的，帮陆越之干活我也要收钱的。楚焕说。
吴文旭抽了抽唇角，合着你们还亲夫妻明算账啊。
那可不。
吴文旭，
这火锅店开了很多年，俩人上学那会就经常过来开小灶，如今生意还红红火火的。
两人许久没见，一进门楚焕就要了个包厢。
吴文旭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楚总豪气。
坐下来点完菜，楚焕便撑着脑袋问他，你这还要读几年啊？
硕博连读，你说呢？
楚焕摇了摇头，真不会读傻了吗？
大部分时间都是实验室和医院，读书读傻了的可能性不高，累死的概率倒是大大的有。吴文旭认真道。
累那也是你愿意，当初选的时候多少人跟你说不好走，你硬要一条道走到黑，而且终于毕业了还敢硕博连读？我知道的时候都以为你疯了。楚焕一边涮肉一边数落他。
刚才还话多的某人这会倒是不吭气了，任由他说也不反驳。
楚焕耸了耸肩膀，注意到他有些沉默干脆又直接闭上了嘴巴。
那你们这次出差呆多久啊？晚上你不得回家住？楚焕问他。
回，跟老师请假了，明天一早到酒店就行。
那好吧，你这日理万机的，我还想着晚上你要不要来我家住。楚焕遗憾道。
你可别害我，你们家陆越之会对我有意见的。他说。
怎么可能楚焕往嘴里塞了一嘴的毛肚，手边手机便开始震动，吴文旭看了一眼他的屏幕。
呦，说曹操曹操到。他说。
楚焕随手接起来，说了没几句就要生气，我自己开了车的，待会就回去了
我不要！
都说了在吃饭没吃火锅！
反正不用你来接，来了还要开两辆车
我不听，挂了挂了待会就回去了，一会见一会见！
吴文旭撑着下巴看着他和那头人耍小性子，隐隐有些羡慕这种感情，算了算时间，楚焕从第一年高考就和陆越之结婚了，一直到现在也快六年了。
感情依旧。
他身边不少人和他们一样的性向，要么私生活很乱没有节制。
要么好不容易谈个恋爱，总是不欢而散。
像楚焕和陆越之这样一直走下去的暂时只有他们这一对。
由不得他不羡慕。
他们两个一个第二天还有工作，另一个家里有人等着，两人吃了饭楚焕就把他送回了家。
吴文旭很久没回家，晚上睡不着，坐在自己房间书桌前翻了翻高中时代的那些东西。
忍不住有些感触。
同学录，老照片。
从头看到尾，一边看一边从桌子上把这些东西往收纳箱里装。
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全都送进了阁楼。
奈何收拾了一圈，再回去的时候还是发现自己落了东西。
桌角边上赫然放着一个礼物盒子，他看着眼熟，于是便打开来看。
里面是一块坏掉的腕表。
他扶额，无奈叹了一口气，最近不知道是发什么疯，总是无时不刻都能找到关于某个人的影子。
还是说，真的是到了该告别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大家有说想看副cp的，所以就来了。
陆总和楚小焕也会过来打酱油，但篇幅不多。
还是那句，想到哪写到哪，不喜欢的慎买哦~
鞠躬，笔芯。
第94章
可能是前一天收拾的太晚, 吴文旭隔天起晚直接没来得及去酒店接何教授，两人是在省医行政大楼碰的头。
吴文旭一向靠谱，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而且这次是回家，于是便没多说让他直接上七楼来。
因为是大型会议来的人很多, 电梯上的人络绎不绝, 徒劳的等了两班电梯，他转身进了隔壁楼梯间。
跟着一路爬上七楼。
到门口的时候差点把肺给吐出来, 扶着膝盖站在会议室后门大口喘气。
本想喘两口气缓缓再进去, 谁知道刚站着没多久后门便从里面出来了一个人。
他下意识挪到边上继续喘，等到自己好不容易缓了一些站直了要准备进去的时候，发现余光里那人还站着。
吴文旭忍不住朝着边上看, 一眼望去，他脸色变了变。
但理智让他只是怔了两秒钟，没有让自己太过失态就转了回来, 抬步直接进了会议大厅。
梁思南靠在墙边, 忍不住轻呼了一口气过了片刻才重新进去。
这个会议，全国许多医学骨干都从各地赶了过来, 是个能学习到许多间接经验的场合。
见吴文旭一直魂不守舍，休息的时候何教授忍不住敲了敲桌子让他打起精神来。
不是说没女朋友嘛, 怎么一副失恋的模样，昨晚去哪了？何教授不满看着他。
吴文旭搓了搓脸，余光瞥到第一排坐着的某人心下跟着有些烦躁。
没有，教授, 我回家了一趟，就收拾的有点晚。
我不管你去哪了，这个会议对你眼下的论文很重要, 你别给我不争气。何教授忍不住拿着手里的钢笔敲了敲他的脑袋，你清醒一点，这种会议一辈子看看你能来几次，就梁院士那几个病例，你就是一辈子都可能遇不到
听着吴文旭不停的强调，眼见着休息时间都快过去了，吴文旭忙在边上给自家老师递水，您渴不渴，要不先喝口水？
何教授冷哼一声，把水接着这才放人。
这场会议是很重要，一定得打起精神来才行，他出去透气，顺便提提神。
但真出去了，又烦躁的拿着火机开开关关好一阵，才摸出烟来。
他兜里近期去哪里都装着烟，可能十天半个月抽不到一根，但若是碰上情绪不对的时候，一天都能消耗一整袋。
今天便是那个不对的时候。
何教授若是发现他抽烟，指不定会抓住他念叨好久，吴文旭苦笑一声。
因为某些外在因素一直集中不了精力他自己也很烦，从烟区出来看时间差不多他又在窗口散了散味儿。
站了良久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往里面过去。
一抬头，便看到了迎面而来的梁思南。
这个时间，这个地方，他避无可避。
几年不见，都学会抽烟了？梁思南没到跟前就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
吴文旭身子僵了一下，看着面前的人，动了动唇角。
最悲哀的不是自己一个人难过了这么些年，而是再相遇的时候你发现对方对那些往事一点都不在意。
几年不见，你好像变得很爱管闲事。
你的研究生导师是何教授？
吴文旭嗯了一声，怎么？
挺好的，今天的会议很重要，跟着何教授好好学。他说。
吴文旭本来努力克制的心态，在他这话说出口的一瞬间有些崩盘，这样的重逢若是有如果他宁愿这人永远不要再出现。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清楚。他说，就不劳你费心了。
这个医学会议开了整整两天，期间吴文旭带着录音笔努力让自己跟上，结束之后，看着手里的会议记录和要整理的诸多要点，摇摇头有些担忧自己的工作量。
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准备把何教授送回酒店。
只是刚走出会议室就又再遇到了梁思南，这两天时间两人没少见。
吴文旭眼观鼻鼻观心刚准备越过他离开，无奈身旁的何教授先迎了上去。
呦，小梁啊。何教授叫道。
吴文旭额角突突跳了两下，直觉不好。
梁家一家医学世家，在圈子里十分有名，梁老的学生桃李满天下，何教授认的梁思南也不奇怪。
但接下来的发展还是让他有些急了。
何教授，车子已经在下面等着了，我们现在就过去？梁思南说。
车子？吴文旭忍不住看向何教授，您这是要去哪里？
不是我，是我们。他说着便跟着梁思南往外走，小梁的父亲曾经是我的导师，这两天聚会也碰到不少同窗，今晚上带你一起去拜访梁老。
为什么我昨天不知道？吴文旭看着前面的人还在试图和何教授商量，我晚上还约了朋友的，老师，今天晚上我能不能不去？
何教授摆摆手，一口拒绝，不能。
为什么？吴文旭一时间不能接受，教授平时很善解人意，眼前工作已经结束，按理说他该是自由了。
怎么一来A市就都变了呢？不是只是拜访吗？我不用一定要去吧。
我听小梁说，你们两家父母从小都是邻居，梁老嘱咐我一定要带你回去，刚好吃完饭你晚上可以和父母再呆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再走。他说。
吴文旭看着已经在电梯里等着的人，就知道和他脱不了关系。
可是我真的约了朋友。吴文旭还在试图挣扎。
说完不晓梁思南却开口了，约了哪个朋友，楚焕吗？我打电话让越之带他过来。
一个小时后，吴文旭和楚焕在梁家家门口碰了头。
陆越之和梁思南带着何教授去跟老爷子祝寿，楚焕拉着吴文旭走在后面窃窃私语，什么情况啊你，不是说好在我家的吗？怎么又改到梁家了？
我也想问。吴文旭已经麻了，人生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楚焕这几年没少跟着陆越之到处走动，按理说圈子里的人也该认识的不少了，但今天似乎是医学的主场，来的人他几乎都没见过。
刚左右看了一眼，就被陆越之拉过去给老爷子送礼物祝寿，梁思南站在老爷子边上看着他还傻站着跟老爷子耳语几声。
老爷子便拍了拍跟着坐着的何教授，不是说吴家那孩子也来了？
何教授见状便朝着远处的吴文旭招了招手，文旭，快过来。
梁爷爷好。吴文旭硬着头皮往人群中央走。
梁思南却额角跳了跳，梁思南是老爷子老来的小儿子，四十三了才有的他，如今梁思南都三十三岁，作为小辈叫爷爷是没什么问题。
但他此刻却怎么听怎么难受。
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给您的礼物。吴文旭拿着路上临时买的礼物，有些不好意思。
听见他老套的说辞，梁思南又忍不住想笑。
老爷子把东西接过来笑眯眯仔仔细细的看了他一眼，是吴家那孩子吧，好久不见成熟了很多，记得前几年还有一阵天天来找你思南哥哥，这几年也不来了，是不是学业忙了很多？
楚焕摸了摸鼻子，如果他没错的话估摸着就是他们高中那会，吴文旭可是卯这劲儿追了不少日子，思南哥哥什么的，听起来就好羞耻。
何教授倒是讶异了一下，方才回来的路上三个人坐一台车，还以为两个人不熟呢。
不过两家之前住着邻居，倒也不会不认识，这是闹别扭了？
有一点点。他硬着头皮道。
梁家一家都是从医，哪怕是老宅也面积有限，这个生日宴不大，也就是因为这个医学会议才聚齐了几个爱徒，满满当当的在家里摆了两桌。
饭菜都是从酒店直接定的。
楚焕挺喜欢这个氛围，要不是吴文旭他还来不了呢，他跟陆越之都是蹭着过来的。
吃饭的时候小辈被排除到了两桌以外，单独在外面客厅茶几边吃饭。
四个人，楚焕和陆越之一边浓情蜜意，偶尔还拌几句嘴。
吴文旭这边确实有些累，两天高强度的会议开下来，面前又坐着梁思南，整个人都有些疲惫。
听着楚焕说话也有些心不在焉。
那你是明天一早回B市？楚焕问他。
嗯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是真累。楚焕说着给他碗里盛了一个鸽子蛋，好好补补。
嗯
不过你爸妈也是心大，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竟然还在外面应酬，都不想你的啊？
嗯
楚焕，
晚上这边结束，梁思南和陆越之张罗着把大家送回酒店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楚焕还坐在地毯上和吴文旭聊天。
我觉得你跟梁医生还挺有缘分的啊。楚焕说，怎么样？这次见面还有没有感觉？也都老大不小了，这么几年我可帮你看着呢，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可清心寡欲了。
定的哪里？是我爱吃的地儿吗？不好吃我可不去。吴文旭拿腔道。
你可拉倒吧，就是你最爱的那家老火锅。他说，爱去不去。
吴文旭又赶忙跟上来，那敢情好，我们直接去吗？还是要等你们家陆越之？
不等他，他今天加班，我们直接过去。
两人直接从大厅下到停车场，看到眼前的车，吴文旭啧啧两声，这车真气派，是陆哥送的那台？
不是，他送他的那个太骚包了，不好意思开出来，这是我自己买的。楚焕拉开门，上车。
棒棒哒。吴文旭说，你也算是个小富豪了，下次也教教我怎么投资理财呗？
那可是要收费的，看你是熟人可以你给打个八五折。楚焕熟练的把车子开出停车场。
真行！你们这些资本主义。
你以为呢，我的钱都是抠出来的，帮陆越之干活我也要收钱的。楚焕说。
吴文旭抽了抽唇角，合着你们还亲夫妻明算账啊。
那可不。
吴文旭，
这火锅店开了很多年，俩人上学那会就经常过来开小灶，如今生意还红红火火的。
两人许久没见，一进门楚焕就要了个包厢。
吴文旭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楚总豪气。
坐下来点完菜，楚焕便撑着脑袋问他，你这还要读几年啊？
硕博连读，你说呢？
楚焕摇了摇头，真不会读傻了吗？
大部分时间都是实验室和医院，读书读傻了的可能性不高，累死的概率倒是大大的有。吴文旭认真道。
累那也是你愿意，当初选的时候多少人跟你说不好走，你硬要一条道走到黑，而且终于毕业了还敢硕博连读？我知道的时候都以为你疯了。楚焕一边涮肉一边数落他。
刚才还话多的某人这会倒是不吭气了，任由他说也不反驳。
楚焕耸了耸肩膀，注意到他有些沉默干脆又直接闭上了嘴巴。
那你们这次出差呆多久啊？晚上你不得回家住？楚焕问他。
回，跟老师请假了，明天一早到酒店就行。
那好吧，你这日理万机的，我还想着晚上你要不要来我家住。楚焕遗憾道。
你可别害我，你们家陆越之会对我有意见的。他说。
怎么可能楚焕往嘴里塞了一嘴的毛肚，手边手机便开始震动，吴文旭看了一眼他的屏幕。
呦，说曹操曹操到。他说。
楚焕随手接起来，说了没几句就要生气，我自己开了车的，待会就回去了
我不要！
都说了在吃饭没吃火锅！
反正不用你来接，来了还要开两辆车
我不听，挂了挂了待会就回去了，一会见一会见！
吴文旭撑着下巴看着他和那头人耍小性子，隐隐有些羡慕这种感情，算了算时间，楚焕从第一年高考就和陆越之结婚了，一直到现在也快六年了。
感情依旧。
他身边不少人和他们一样的性向，要么私生活很乱没有节制。
要么好不容易谈个恋爱，总是不欢而散。
像楚焕和陆越之这样一直走下去的暂时只有他们这一对。
由不得他不羡慕。
他们两个一个第二天还有工作，另一个家里有人等着，两人吃了饭楚焕就把他送回了家。
吴文旭很久没回家，晚上睡不着，坐在自己房间书桌前翻了翻高中时代的那些东西。
忍不住有些感触。
同学录，老照片。
从头看到尾，一边看一边从桌子上把这些东西往收纳箱里装。
把东西收拾的差不多全都送进了阁楼。
奈何收拾了一圈，再回去的时候还是发现自己落了东西。
桌角边上赫然放着一个礼物盒子，他看着眼熟，于是便打开来看。
里面是一块坏掉的腕表。
他扶额，无奈叹了一口气，最近不知道是发什么疯，总是无时不刻都能找到关于某个人的影子。
还是说，真的是到了该告别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大家有说想看副cp的，所以就来了。
陆总和楚小焕也会过来打酱油，但篇幅不多。
还是那句，想到哪写到哪，不喜欢的慎买哦~
鞠躬，笔芯。
第94章
可能是前一天收拾的太晚, 吴文旭隔天起晚直接没来得及去酒店接何教授，两人是在省医行政大楼碰的头。
吴文旭一向靠谱，也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而且这次是回家，于是便没多说让他直接上七楼来。
因为是大型会议来的人很多, 电梯上的人络绎不绝, 徒劳的等了两班电梯，他转身进了隔壁楼梯间。
跟着一路爬上七楼。
到门口的时候差点把肺给吐出来, 扶着膝盖站在会议室后门大口喘气。
本想喘两口气缓缓再进去, 谁知道刚站着没多久后门便从里面出来了一个人。
他下意识挪到边上继续喘，等到自己好不容易缓了一些站直了要准备进去的时候，发现余光里那人还站着。
吴文旭忍不住朝着边上看, 一眼望去，他脸色变了变。
但理智让他只是怔了两秒钟，没有让自己太过失态就转了回来, 抬步直接进了会议大厅。
梁思南靠在墙边, 忍不住轻呼了一口气过了片刻才重新进去。
这个会议，全国许多医学骨干都从各地赶了过来, 是个能学习到许多间接经验的场合。
见吴文旭一直魂不守舍，休息的时候何教授忍不住敲了敲桌子让他打起精神来。
不是说没女朋友嘛, 怎么一副失恋的模样，昨晚去哪了？何教授不满看着他。
吴文旭搓了搓脸，余光瞥到第一排坐着的某人心下跟着有些烦躁。
没有，教授, 我回家了一趟，就收拾的有点晚。
我不管你去哪了，这个会议对你眼下的论文很重要, 你别给我不争气。何教授忍不住拿着手里的钢笔敲了敲他的脑袋，你清醒一点，这种会议一辈子看看你能来几次，就梁院士那几个病例，你就是一辈子都可能遇不到
听着吴文旭不停的强调，眼见着休息时间都快过去了，吴文旭忙在边上给自家老师递水，您渴不渴，要不先喝口水？
何教授冷哼一声，把水接着这才放人。
这场会议是很重要，一定得打起精神来才行，他出去透气，顺便提提神。
但真出去了，又烦躁的拿着火机开开关关好一阵，才摸出烟来。
他兜里近期去哪里都装着烟，可能十天半个月抽不到一根，但若是碰上情绪不对的时候，一天都能消耗一整袋。
今天便是那个不对的时候。
何教授若是发现他抽烟，指不定会抓住他念叨好久，吴文旭苦笑一声。
因为某些外在因素一直集中不了精力他自己也很烦，从烟区出来看时间差不多他又在窗口散了散味儿。
站了良久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往里面过去。
一抬头，便看到了迎面而来的梁思南。
这个时间，这个地方，他避无可避。
几年不见，都学会抽烟了？梁思南没到跟前就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
吴文旭身子僵了一下，看着面前的人，动了动唇角。
最悲哀的不是自己一个人难过了这么些年，而是再相遇的时候你发现对方对那些往事一点都不在意。
几年不见，你好像变得很爱管闲事。
你的研究生导师是何教授？
吴文旭嗯了一声，怎么？
挺好的，今天的会议很重要，跟着何教授好好学。他说。
吴文旭本来努力克制的心态，在他这话说出口的一瞬间有些崩盘，这样的重逢若是有如果他宁愿这人永远不要再出现。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清楚。他说，就不劳你费心了。
这个医学会议开了整整两天，期间吴文旭带着录音笔努力让自己跟上，结束之后，看着手里的会议记录和要整理的诸多要点，摇摇头有些担忧自己的工作量。
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准备把何教授送回酒店。
只是刚走出会议室就又再遇到了梁思南，这两天时间两人没少见。
吴文旭眼观鼻鼻观心刚准备越过他离开，无奈身旁的何教授先迎了上去。
呦，小梁啊。何教授叫道。
吴文旭额角突突跳了两下，直觉不好。
梁家一家医学世家，在圈子里十分有名，梁老的学生桃李满天下，何教授认的梁思南也不奇怪。
但接下来的发展还是让他有些急了。
何教授，车子已经在下面等着了，我们现在就过去？梁思南说。
车子？吴文旭忍不住看向何教授，您这是要去哪里？
不是我，是我们。他说着便跟着梁思南往外走，小梁的父亲曾经是我的导师，这两天聚会也碰到不少同窗，今晚上带你一起去拜访梁老。
为什么我昨天不知道？吴文旭看着前面的人还在试图和何教授商量，我晚上还约了朋友的，老师，今天晚上我能不能不去？
何教授摆摆手，一口拒绝，不能。
为什么？吴文旭一时间不能接受，教授平时很善解人意，眼前工作已经结束，按理说他该是自由了。
怎么一来A市就都变了呢？不是只是拜访吗？我不用一定要去吧。
我听小梁说，你们两家父母从小都是邻居，梁老嘱咐我一定要带你回去，刚好吃完饭你晚上可以和父母再呆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再走。他说。
吴文旭看着已经在电梯里等着的人，就知道和他脱不了关系。
可是我真的约了朋友。吴文旭还在试图挣扎。
说完不晓梁思南却开口了，约了哪个朋友，楚焕吗？我打电话让越之带他过来。
一个小时后，吴文旭和楚焕在梁家家门口碰了头。
陆越之和梁思南带着何教授去跟老爷子祝寿，楚焕拉着吴文旭走在后面窃窃私语，什么情况啊你，不是说好在我家的吗？怎么又改到梁家了？
我也想问。吴文旭已经麻了，人生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楚焕这几年没少跟着陆越之到处走动，按理说圈子里的人也该认识的不少了，但今天似乎是医学的主场，来的人他几乎都没见过。
刚左右看了一眼，就被陆越之拉过去给老爷子送礼物祝寿，梁思南站在老爷子边上看着他还傻站着跟老爷子耳语几声。
老爷子便拍了拍跟着坐着的何教授，不是说吴家那孩子也来了？
何教授见状便朝着远处的吴文旭招了招手，文旭，快过来。
梁爷爷好。吴文旭硬着头皮往人群中央走。
梁思南却额角跳了跳，梁思南是老爷子老来的小儿子，四十三了才有的他，如今梁思南都三十三岁，作为小辈叫爷爷是没什么问题。
但他此刻却怎么听怎么难受。
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给您的礼物。吴文旭拿着路上临时买的礼物，有些不好意思。
听见他老套的说辞，梁思南又忍不住想笑。
老爷子把东西接过来笑眯眯仔仔细细的看了他一眼，是吴家那孩子吧，好久不见成熟了很多，记得前几年还有一阵天天来找你思南哥哥，这几年也不来了，是不是学业忙了很多？
楚焕摸了摸鼻子，如果他没错的话估摸着就是他们高中那会，吴文旭可是卯这劲儿追了不少日子，思南哥哥什么的，听起来就好羞耻。
何教授倒是讶异了一下，方才回来的路上三个人坐一台车，还以为两个人不熟呢。
不过两家之前住着邻居，倒也不会不认识，这是闹别扭了？
有一点点。他硬着头皮道。
梁家一家都是从医，哪怕是老宅也面积有限，这个生日宴不大，也就是因为这个医学会议才聚齐了几个爱徒，满满当当的在家里摆了两桌。
饭菜都是从酒店直接定的。
楚焕挺喜欢这个氛围，要不是吴文旭他还来不了呢，他跟陆越之都是蹭着过来的。
吃饭的时候小辈被排除到了两桌以外，单独在外面客厅茶几边吃饭。
四个人，楚焕和陆越之一边浓情蜜意，偶尔还拌几句嘴。
吴文旭这边确实有些累，两天高强度的会议开下来，面前又坐着梁思南，整个人都有些疲惫。
听着楚焕说话也有些心不在焉。
那你是明天一早回B市？楚焕问他。
嗯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是真累。楚焕说着给他碗里盛了一个鸽子蛋，好好补补。
嗯
不过你爸妈也是心大，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竟然还在外面应酬，都不想你的啊？
嗯
楚焕，
晚上这边结束，梁思南和陆越之张罗着把大家送回酒店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楚焕还坐在地毯上和吴文旭聊天。
我觉得你跟梁医生还挺有缘分的啊。楚焕说，怎么样？这次见面还有没有感觉？也都老大不小了，这么几年我可帮你看着呢，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可清心寡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