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今儿,这事儿,多亏了魏小子回来得及时啊。”吴大娘和将军的一问一答中,知道了下午有衙役过来,要抓谢予的事情,感慨了这么一句。
  “老三,你是招惹到什么人了吗?今日这事儿,要不是哥哥我及时赶到,我看你怎么收尾。”将军接了吴大娘的话。沈木木听到这话,眉头为不可见的蹙了蹙,哪里有人这样说话的,自己抬高自己。似乎说这么一句还不够,他接着训道:“再看看今天过来帮你的都是什么人?”
  “那些是坊里的兄弟,以为我有麻烦,才过来看看的。”谢予也不跟他犟,好声好气的回。
  “这个赌场的管事,有什么前途?听哥的,收拾了东西,跟哥去京都。哥再给你找个好差事做,总比做过赌场管事混吃等死强。现在政府是允许开赌坊,等哪天不许了,我看你怎么办。”
  “那能怎么办,再找差事呗。”谢予扒拉着饭,不在意的回答。
  两兄弟一来一往,渐渐带了火药味。谢母好几次张口要说话,都没能□□来。
  “你!好,算我多管闲事,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将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武将,说话直的原因,说的话,沈木木听着,很不舒服。谢予再不争气,也是她相公,是她愿意哄着的人。这个半道出现的大哥,训儿子一样训他,沈木木自然不高兴。
  晚上,熄了灯,夫妻两并排躺着。
  “你都知道了吧?”良久,黑暗中传来男人清明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大概知道。”沈木木老实回答,她确实也是只知道一点,还是今天吴大娘说了一点,加上自己的猜测。
  “你想回京都吗?”谢予似乎不愿意提过往的事情,问沈木木。
  “不想。”沈木木没有犹豫的回答,钻到谢予的被子里,将头枕在他胸口,听他有力的心跳声。
  “好。”一个字的回应,额头上传来的湿热告诉沈木木,男人亲了她。
  “第一次见面,他都没给你见面礼。”
  “不用,我又不是什么新媳妇,要什么见面礼。”
  “也没跟你说话。”
  “我们又不认识,再说了,他这是避嫌。”
  “呵~傻!”男人嗤笑一声。“自古文武不和,他知道你是文人的女儿,还是落魄的文人女儿,瞧不上你呢。”魏承宏也不想想当初是他父亲,一个文人给了他全部的积蓄,让他做盘缠,他才得以有时间当上将军的。
  ......
  “胡家人,值得深交。”半晌没声音,沈木木以为他早睡了,谢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嗯,睡吧。”
  第34章 离开
  道了晚安,女人自己却辗转睡不着。今日魏承宏归家,谢予不见亲人重聚的喜悦,反而眉宇间添了些疲惫。事情应该不仅仅是像他说的,不爽魏承宏瞧不上她那么简单。
  谢予明显心情不愉,却不说是为什么。她不想缠着他问有的没的,便自己琢磨着下午的事。
  县衙的人明明有忌惮,却硬着头皮来找谢予,钦差大人施压是直接原因,根本原因是有人举报谢予贩卖私盐。那么中秋节谁会无聊到去告状呢?她能想到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黄金玉,上回在街上谢予毫不留情的揍了人家,那种人伺机报复很有可能。另一个是她的大伯,回门那日,谢予和他起了冲突。又或者是其他什么谢予得罪过的人。还有他至今没有说法的腿伤......
  沈木木越想越乱,越想越烦,她气恼的翻了个身,勾起身子,背对着男人侧躺着睡。
  她身边躺着的谢予也不好过,下午和大哥的谈话反复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我这一趟来,是如信里所说的,带母亲回京都。”
  “什么时候走?”
  “休整几天,看看谢叔再走。”
  他生来命硬,一出生母亲就死了,是他爹一手拉扯大的。十岁那年,父亲也死了。父亲去世,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带着儿子嫁过来没两年的后母,去山里摘野菜,滚下山坡,一条腿瘸了。别人都说他命硬,专克亲人,父母妻儿,对他避如蛇蝎。
  因为小时的经历,谢予的性格有些古怪,对人有很强的防备心,对后母也是。但就是这个从没得过好脸色的女人,自己饿着肚子,把最后一口饭留给他。他没拒绝,最后一口饭下肚,他喊了她母亲,一喊就是十几年。
  那女人有过两个孩子,都比他大,一个是魏承宏,一个早夭了。他喊她娘,她便叫他三儿。尽管他知道自己是独子,他家就剩他一个人了。他也默认了别人喊他老三,三哥,这样会让他产生自己不是一个人的错觉。
  现在,这个女人的亲生儿子回来了,要带她走了。他是个感情寡淡的,一起生活十几年的人要走了,意外的他没有不舍,也没有难过的情绪。却止不住有些唏嘘,终于只剩他一个人了。
  听到身边人的动静,谢予突然回神,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有家有媳妇有银子,男人该有的他都有了。冷硬的心稍稍回暖,总归他身边躺着的这个女人是他的媳妇,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睡不着?”谢予看着女人的背影,也跟着翻身,从背后拥着她,一只手放在她的肩上来回抚摸。沈木木的里衣用的是好料子,摸着丝滑柔软,手感很是不错。这让谢予沉郁的心情稍稍放晴了一些,连带着说话声都放轻了许多:“在想什么?”
  “县衙那边......”沈木木欲言又止。
  “嗯?”男人将头搁在她颈间,闷闷的声音,温热的呼吸喷在娇嫩的肌肤上,带来一阵阵的麻痒。
  沈木木不自在的往后蹭了蹭,还是说出来了,“有没有可能是黄金玉去告的状?又或者是......”是沈颢。
  “不是他,他自己都搞得焦头烂额的,没有那个精力做其他事。”女人的睡眠一向很好,几乎是沾床就睡,往日这个时辰,她早睡沉了。他知道女人在担心下午的事情,在担心他。这个认知让他的回暖的心心开始滚烫,他吻了吻女人的发丝。
  “你有什么怀疑的人吗?”那吻很轻很轻,女人丝毫没有察觉。
  “没有。”被人惦记担心的滋味,很不错。男人并不打算就下午的事情跟女人解释什么。
  “你腿上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难道你真的有参与其中?沈木木想问的有很多,却被耐心永远不够的男人打断了。
  “瞎操心什么,这是男人的事。”谢予摸着摸着,似乎觉得不过瘾,就将手伸进沈木木衣服里,贴在女人嫩滑的肌肤上小幅度摩挲。
  “是,你们男人的事儿,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你多说一些,我就不用操心了。”沈木木按住男人的手,转头认真道。
  “也不是什么忙都帮不上。”
  “啊?好啊,有我能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尽力的。”
  “能帮,而且只有你能帮。”谢予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就性趣蓬勃,一本正经的说完这句话。将灼热的某处抵在沈木木大腿上,充满暗示的挺了挺。
  沈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