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第二天,姜淮就收到个顺丰快递,是款男士香水。
  他愣了愣,敲着键盘打字,又删掉再打,好半天发过去:谢谢。
  那边很快回了:不客气。
  姜淮拿着香水,打开闻闻,他皱眉,想起自己从不用这东西,就给搁抽屉里了。
  不到一分钟,又拿了出来,对着面前的虚空喷了两下。
  盛光德闻到秘书身上的味儿,他打趣道,“小姜,恋爱了?”
  姜淮说,“没有。”
  盛光德和颜悦色,“可以有。”
  姜淮苦笑,“董事长,不瞒您,真没有。”
  盛光德看他一眼,“有空捯饬捯饬。”
  落后几步,姜淮推推眼镜,捯饬?他这形象有问题吗?
  头一次,姜秘书开始沉思,是不是要换个发型,配个隐形眼镜。
  桃|花运也许就来了。
  那他也能摆脱三十多年的处|男生涯。
  施凉下班回家,容小少爷在拿着手柄打游戏,桌上一堆垃圾食品和碳酸饮料,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一个盒子丢过来,压倒薯片袋子,容蔚然一看,是瓶香水,“给我买的?”
  施凉提着袋子进厨房,“第二瓶半价。”
  手柄一扔,容蔚然打着赤脚追上她,扳过她的肩膀,脸漆黑,“你还送谁了?”
  施凉挣脱开,往冰箱里放东西,“姜秘书。”
  容蔚然挑高了眉毛,“是他?”
  施凉的动作不停,“认识?”
  “可不,”容蔚然瞥嘴,“姜淮嘛。”
  “盛光德还是个倒插门的时候,他就跟在对方屁股后面打转了。”
  施凉轻放着鸡蛋,“倒插门?那盛馨语怎么跟他姓?”
  容蔚然突然弯腰,凑在施凉耳边,恶劣的吹口气,“求我,我就告诉你。”
  施凉无动于衷,“玩你的游戏去吧。”
  容蔚然一口||咬|在她的耳垂上,“吴秋,听说过没?”
  施凉淡淡道,“没有。”
  “就知道没有。”容蔚然呵笑,“富家千金看上穷小子的戏码,你自行想象。”
  施凉关上冰箱门,“那种戏码往往都很可悲。”
  “不止可悲,还可笑。”容蔚然的手伸到前面,一撩衣摆,进去了,“你一定想不到,盛光德年轻时候是个小白脸,还是个拉小提琴的。”
  “那吴大小姐对他真是痴情,给他吴家女婿的头衔,还怕他自卑,让他进家族企业,孩子随他姓,差点被把吴建成气死。”
  可能是来那事了,身子虚,施凉有些站不住,她扶着冰箱门,“你都知道?”
  “我哥他们拉着我听的。”找到目标,容蔚然拿两根手指拧了个圈,乐此不疲,“别打岔。”
  施凉抽气,掐住容蔚然胳膊上的肉,“使那么大力,你想疼死我吗?”
  容蔚然惨叫,“你还要不要我说了?!”
  “说吧。”施凉听戏的口吻,“比电视里的有趣。”
  “废话,那是演的,这是真的。”容蔚然把施凉转过来,解了两粒扣子,低着头亲那朵花,“吴建成没死的时候,盛光德是他女婿,他一死,盛光德就不知道从哪儿得了份遗嘱,摇身一变,成了董事长。”
  “后来连公司都改了,话说我还真佩服盛光德,人绝对有大本事。”
  他啧啧道,“女儿跟后妈处的像亲母女。”
  “越听越没意思。”施凉拍拍埋在胸前的脑袋,“我要烧饭了,你出去吧。”
  容蔚然恶狠狠的警告,“不准勾三搭四!”
  施凉皮笑肉不笑,“容蔚然,过了。”
  “过没过由老子说了算。”容蔚然撞她一下,“对你说了个故事,不奖励奖励?”
  施凉掀了掀眼皮,“你想要什么奖励?”
  容蔚然盯着她的两片烈焰红唇,眼神火热,言语露|骨,粗俗,“我要你给我吹|箫。”
  听完后,施凉笑的妩媚,“行啊。”
  容蔚然热血沸腾,他看见施凉洗了根黄瓜,对着他咔嚓就是一口。
  “……”
  ☆、第18章 你有怕的东西吗
  容蔚然接了个电话,就不知道上哪儿快活去了。
  门一关,落的清净,施凉不会因为这个打乱自己的节奏,晚饭还是两菜一汤。
  吃饱喝足,人就容易犯困,懒散。
  施凉点了熏香,眼皮阖了,又睁开。
  忽有淅沥的雨声传入耳膜,她走到阳台,隔着扇玻璃窗看细细密密的雨点连成水幕,漫漶出道道长短不一的痕迹。
  施凉有些出神。
  那一年,也是这样的雨。
  腐烂在泥里的叶子被雨水冲出,旧人旧事顷刻间翻滚而来。
  施凉感觉到冷意,她环抱自己,还是止不住的打颤。
  秋天快到了。
  周六,王建军做了小龙虾,叫上施凉跟黄金殊,他的厨艺很好,又喜欢跟锅碗瓢盆柴米油盐打交道。
  王建军自个说的,新好男人就是他,要施凉跟黄金殊照着他那样儿找男朋友。
  施凉一个接一个的剥着小龙虾,黄金殊也在跟它对战,忙的不亦乐乎。
  “建军,上次的事你跟孙苗苗谈过了?”
  这话是施凉问的,小龙虾味道鲜美,她的声音模糊。
  “谈了。”王建军说,“阿凉,我只有三万不到的积蓄。”
  本来有三万多,前两天苗苗想买个包,卡里又刷了一笔出去。
  “三万不到?”黄金殊不敢置信,她吐掉虾壳,“王建军,我们三是同一年开始工作的,这都五六年了,你只有那么点?”
  王建军笑,“我这不是有苗苗了嘛。”
  谈恋爱哪有不花钱的。
  黄金殊直白道,“你谈个女朋友,就是倾家荡产。”
  王建军嘴抽抽。
  “是孙苗苗不想搭公交吧。”黄金殊讥笑,“一分钱都不拿,她尽想着好事呢。”
  王建军跟老母鸡似的,护着小鸡仔,“金殊,别那么说她。”
  “苗苗的钱都寄给家里了,她每个月只留点生活费。”
  “寄给家里?”黄金殊问出关键,“你看到汇款单了,还是亲耳听过她跟家里人打电话?”
  王建军脸红脖子粗,“我相信她!”
  黄金殊心里骂了句,白痴。
  小龙虾的味儿香浓,三个多年好友坐在桌前,各有心事。
  施凉说,“建军,钱可以借你,但是要孙苗苗亲口提。”
  黄金殊拽她的手,她捏了捏,无声的制止。
  王建军为难,“阿凉,苗苗她……”
  施凉扫他一眼,“爱是相互的,别只往里栽。”
  王建军动动嘴皮子,“知道了。”
  把大盆的小龙虾解决掉,黄金殊去上卫生间,施凉随意走动。
  瞥到桌上堆放的资料,她的眼睛眯了眯。
  片刻后,外头响起王建军的声音,在跟孙苗苗打电话,“媳妇儿,你先别急,是哪个资料?就在桌上吗?行,我马上给我送过去。”
  他急忙进来,拿了那些资料塞包里,就往门口跑,“阿凉,我去趟容氏。”
  施凉,“去吧。”
  黄金殊从卫生间出来,“周六还加班,那容氏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施凉不置可否。
  黄金殊凑过去,“阿凉,我给你算个因缘?”
  施凉一口回绝,“不算。”
  黄金殊噢了声,她问过好多次,阿凉都是一个回答。
  半小时后,俩人出现在black酒吧。
  她们的呼吸里都是小龙虾的味道,急需要酒精来压压。
  酒保见到施凉,眼睛一亮,忘了擦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