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而且……上周在沙滩露营那晚，我其实没睡着。”林棉低声道，“我不是有意偷听的，但你当时确实说了，是和我演戏。”
o（╥day、整、理╥）o
这话简直釜底抽薪。
林棉话一说完，眼睛一酸，眨了眨眼，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她实在是觉得心里委屈的厉害。
沈泽坐在对面，看着林棉眼泪一颗一颗，啪嗒啪嗒掉到桌面上，心也像是被人紧紧的攥成一团，痛的厉害。
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烦躁的不行。
“所以……无论沈老师你是演戏也好，后面真的动心了也罢。我们两，录完下周的节目，就到此为止吧。”林棉深吸一口气，红着眼眶，看着沈泽，语气郑重而又认真。
沈泽就像是在寒冬腊月里被人当头泼下了一碰冰水，还是掺杂了无数冰块那种。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嘴张了又张，林棉眼眶红了，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兔子，他的心也跟着纠缠成一块。
他心里其实有很多话想说。
想说我那天不过是对着朋友好面子一时嘴硬。
想说我其实真的很喜欢你，并没有在演戏。
想说我最开始针对你，是我不对，但我从认识到自己心意之后，就一直一直在努力弥补，你愿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但最后看着林棉，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句声音也发布出来，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本来也就是自己做错了事情，林棉不愿意原谅自己，也合情合理。他又有什么理由，强求她继续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第37章 …
“我帮你拿行李去托运。”
“不用， 我自己拿过去就好，谢谢了。”林棉握住自己行李箱， 语气冷淡的拒绝。
黎娇连带整个工作团队看着两人握着一个行李箱的拉杆，语气生疏，互不相让， 都有些不解，昨天两人还好好地， 今天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个情形。
整个团队里，只有黎娇和昨天跟拍的两个摄像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 但对面前的状况依旧觉得摸不着头脑， 林棉的性格温和，这三周多相处， 还没见她给过谁脸色， 就算沈泽单方面单恋， 林棉也不该是这样的反应才对。怎么就过了一晚上，到机场准备回国了，变成这样冷淡的场面。
林棉见他手抓住自己的行李箱抽杆不松开， 瞪了他一眼。
沈泽无奈松开手，看着林棉拖着大大的行李箱离开的背影， 皱了皱眉，叹了口气。
一旁的工作人员见他面色不佳， 大气都不敢出，等林棉回来，一群人沉默着登上了飞机。林棉和沈泽在飞机上的座位依旧挨着， 但两人之间的氛围像是冻上了，林棉一上飞机，就带上眼罩，头一歪，靠在座位上，准备睡觉。也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沈泽也不好再出声，问乘务员要了条毯子，给她盖上。
摩尔曼斯克没有直飞回京市的飞机，回国必飞莫斯科中转。沈泽和林棉这突然增加了一趟行程，耽误了三天，虽然说不算在两人录制的一期七周的节目录制时长里面，但后面的行程整体向后推，原本的计划还是要做一些调整。黎娇在飞机上也没事，拿着日程本，将后面的行程安排再捋一遍，临到下飞机前，才将后续的行程再次安排好。
？╮（￣c.x.独。家﹏￣）╭？
飞机落地莫斯科，刚捋好的后续行程又再次被打乱。莫斯科飞回京市的机票大面积晚点，一群人看着电子屏幕上一整屏幕不同航班公司的飞往京市飞机齐齐整整的红色的晚点，都有些不知所措。
“先等着吧，飞机晚点常事，我去问问情况。”黎娇故作镇定的说到。
话虽如此，但一群人也清楚，几乎所有飞回京市的飞机都晚点了，八成是出了一些意外情况。
过了一会儿，黎娇回来：“京市这两天大暴雪，没办法降落，所以晚点了。”
“那要晚点到什么时候？”
“时间还没定下来。”
“那这可怎么办？”
“要不改签？”沈泽建议到。
“先等一等吧，看看情况。我刚刚问了，我们来的晚了，今天莫斯科飞海市的飞机现在已经没有位置了。”
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一群人拖着行李箱，准备找个位置坐下。晚点滞留，机场的人不少，一群人转了小半圈，才找到了坐的位置。
到莫斯科时，已经接近下午，一行人在机场随意吃了个晚餐，在此期间，飞往京市的航班从晚点陆陆续续改成取消，但节目组定的航班依旧还显示着延期，大家都知道基本上没有希望了，但这会儿也没有其他飞回国内的航班，只能继续等。
黎娇和国内的节目组汇报了一下目前的情况，将写行程安排的本子丢到一旁，本子上金属的包角撞在金属的座位扶手上，发出“砰”的声音。
陆瑶将本子捡起来收好，工作人员坐在一旁。没敢出声。
节目的设置，录制完成和正式播出只间隔了一周，周期压缩的很赶。
下周的节目倒是没有影响，但这次行程本来就耽误了差不多三天，要是继续再耽误下去，留给下下周节目剪辑的时间就太紧张了。
“黎娇姐，你别急。”林棉低声安慰她。
“没事。”黎娇压了压额角，“天气这没办法的，就算我们回国了，八成也会滞留在京市。”
沈泽在一旁，盯着手机研究了一阵子，开口：“先定明早飞回海市的机票吧。我刚刚看了，最早一班五点四十五。京市明天就算能飞，现在能买到的也是八点多的了。不过就是只有普通舱了。”
“那我先去定那班，你把航班号告诉我一下。”黎娇起身，拿了所有人的证件，去买机票。
继续等了一个多小时，节目组原本定下的那班航班最终还是显示取消。一行人在机场附近找了个酒店草草住下，第二天一大早，搭上了飞回海市的飞机。
飞回去的途中，林棉和沈泽之间的态度已经没有那么冷凝。沈泽偶尔帮她从乘务员那里拿杯水，递个餐盒，林棉也会低声道谢。
但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互动了。
两人座位挨在一块，但快十个小时的飞行时长，两人除了客套话，一句都没说过。
xing kong
林棉上飞机就带着眼罩睡了一觉，醒来实在是没事情赶，从包里拿出ipad看苏柔昨天发过来的剧本。
刚点开文档，沈泽从洗手间回来，普通舱的位置挨得近，落座时目光无意扫过林棉的ipad屏幕。
“陈导的电影？”
林棉一听他这么说，伸手盖住屏幕，抬眸瞪了她一眼。
“抱歉。刚才不小心看到。”沈泽连忙道歉。
“刚刚真的只是瞥了一眼，陈导之前发过剧本给我，和我约戏，演其中的一个挺出彩的男配，剧本我看过，所以一看名字就反应过来了。”
“不过这部都应该开始拍了才对，怎么这会儿让你入组。”
“要我帮你参谋参谋么，你经纪人应该之前没和陈导合作过，但我和他认识挺多年了，还挺了解他。”
林棉鼓着脸，阖上ipad，头歪到一边…
但沈泽有点担忧，他之前拿到剧本，都是大半年前，角色早该定了下来，林棉这时拿到剧本和角色，不太符合常理，也不知苏柔到底怎么弄到的这资源，虽然苏柔也算是资历很老的经纪人了，但他都有拿到剧本后被人坑的时候，不免有些担心林棉。
“陈导，早年拍文艺片拍的多，这几年转型，多拍的是商业片，肯在服装道具特效上花钱，虽然商业化了点，但拍出来的质量都算高，这部剧本我看过，古风武侠，整体剧情设置的不错，他只要是拍商业片，在宣发上砸的钱一向是其他电影的两倍，宣传十分密集，能够在短期内将热度炒到最高，上映之后票房一向火爆。”
“但这部电影，算得上是大男主剧，男主的人设很出彩，女性角色一般，虽然不是完全的背景板，但你想靠着这部剧出个头，也不太容易。”
“不过你这阵子进组，应该是前面的演员出了问题，才空出位置来的吧。苏柔那边，后面舆论得关注些，后面也许有人会拿你依靠关系，抢了别人的角色之类的黑你。”
……
林棉本来还有点不耐烦，但后面觉得沈泽说的不少苏柔都没有和她解释过，虽然脸还歪在一边，但也还是听了进去。
沈泽注意到她神态的变化，将自己印象中的电影的几个比较出彩的人物挨个分析了一边。
林棉见他压着嗓子，低着声，将其中要害掰开来揉碎了讲给她听，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沈泽说完，还是和沈泽道了声谢。之后继续看剧本。
沈泽还是有点不放心，一下飞机，转机回京市的间隙，就在微信上向那部电影导演陈修文打听了下情况。
【陈修文：对，是临时换的人，之前用的是个新人，下面推荐上来的。本来觉得没多大事，但专业素质实在太差，演技差我就不说了，和一块拍戏的男演员偷摸出去约会，最后酒驾回来除了车祸。一下空出两个角色的缺来，匆匆忙忙的，我这进度全部都被打乱了。】【陈修文：那林棉……是不是最近在和你谈恋爱……哎，不对……录恋爱综艺那姑娘。我得回头问问去，虽然是个小配角，但我这可不允许轧戏。】【沈泽：她……下周档期就空出来了。】打下这句话时，沈泽心头有些苦涩。两人相处的时间，真的掰着手指头就能数完了。
【陈修文：哎！】
【沈泽：？】
【陈修文：那你是不是下周也有档期了！那出事男演员，就我之前想请你演那角色，你要不要再考虑下。】沈泽一瞬间有些心动。但想到林棉对自己的抵触情绪，又怕自己惹得他厌烦。
【沈泽：那林棉演的角色？】
【陈修文：就剧本里和你那个角色有有感情戏的那个你捡回来的小徒弟。】【陈修文：我越说越觉得合适。你看，你两在综艺里演情侣，再我这继续演，你看，都不用培养感情，多合适！你再考虑考虑呗。两个角色戏份都不重，安排紧凑点，一周多就能结束，你就当帮我个忙呗。】沈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对话框里，一个“好”字都已经打出。
“沈老师，该登机了。”
“好。”
沈泽走到林棉身侧，看着林棉冷淡的脸色，又迟疑了。
登机关手机前，犹豫再三，还是将那“好”字删去，回了一句：“我再考虑考虑。”
第38章 …
飞机落地时， 已经深夜。
林棉一从出口出来，就见苏柔带着助理等在接机大厅处等候。
“苏姨。”林棉隔着几步见到她， 行李一松，小跑过去，将苏柔抱了个满怀。
“好了好了， 才多久没见，和小孩子似的。”苏柔话是这么说， 但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她。
林棉将头埋在苏柔怀里，眼眶发酸。
她本来以为自己这一路， 已经将那些不好的情绪都压了下去， 可以做到神色如常。可苏柔看着她长大，在她心里， 和长辈没有太大的差别， 这会儿见了苏柔， 就像小孩摔倒后本来已经没事，但被家长爱抚反而觉得更委屈了而哇哇大哭，她现在也觉得各种情绪齐刷刷的涌上心头， 委屈的厉害，要不是周围都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她此刻怕是眼泪都要掉了下来。
“怪我不好，不该给你接这个综艺。”苏柔见她眼眶都红了， 有点儿心疼，机场不是说话的好场合，苏柔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到， “今天还要跟着节目组吗？不要就去我那儿住着，我和你说说后续的安排。”
“我去问问黎娇姐。”林棉吸了吸鼻子，揉了下眼，尽量做到神色自然。
“好。”
林棉小跑着过去，又小跑着回来：“黎娇姐说今晚要安排后续的行程，我不能走，不过苏姨你可以跟着一块过去。”
苏柔点点头，带着小助理一块上了节目组的车。
上车时，沈泽拎着行李箱，犹豫几秒，还是和苏柔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苏姐。”
苏柔见沈泽一脸和气，内心有几分惊讶，面上也是一副和气的模样，和沈泽客套：“好久不见，棉棉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了。”
“并不麻烦。棉棉她性格很好。”
林棉还是头一次听沈泽不叫她“小呆子”、“小木头”反而语气温柔的叫她“棉棉”，有些不适应的撇了沈泽一眼。
沈泽对着她温柔的回笑。
林棉微微瞪了他一眼，又将目光收回来，看向窗外，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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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简直釜底抽薪。
林棉话一说完，眼睛一酸，眨了眨眼，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她实在是觉得心里委屈的厉害。
沈泽坐在对面，看着林棉眼泪一颗一颗，啪嗒啪嗒掉到桌面上，心也像是被人紧紧的攥成一团，痛的厉害。
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烦躁的不行。
“所以……无论沈老师你是演戏也好，后面真的动心了也罢。我们两，录完下周的节目，就到此为止吧。”林棉深吸一口气，红着眼眶，看着沈泽，语气郑重而又认真。
沈泽就像是在寒冬腊月里被人当头泼下了一碰冰水，还是掺杂了无数冰块那种。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嘴张了又张，林棉眼眶红了，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兔子，他的心也跟着纠缠成一块。
他心里其实有很多话想说。
想说我那天不过是对着朋友好面子一时嘴硬。
想说我其实真的很喜欢你，并没有在演戏。
想说我最开始针对你，是我不对，但我从认识到自己心意之后，就一直一直在努力弥补，你愿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但最后看着林棉，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句声音也发布出来，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本来也就是自己做错了事情，林棉不愿意原谅自己，也合情合理。他又有什么理由，强求她继续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第37章 …
“我帮你拿行李去托运。”
“不用， 我自己拿过去就好，谢谢了。”林棉握住自己行李箱， 语气冷淡的拒绝。
黎娇连带整个工作团队看着两人握着一个行李箱的拉杆，语气生疏，互不相让， 都有些不解，昨天两人还好好地， 今天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个情形。
整个团队里，只有黎娇和昨天跟拍的两个摄像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 但对面前的状况依旧觉得摸不着头脑， 林棉的性格温和，这三周多相处， 还没见她给过谁脸色， 就算沈泽单方面单恋， 林棉也不该是这样的反应才对。怎么就过了一晚上，到机场准备回国了，变成这样冷淡的场面。
林棉见他手抓住自己的行李箱抽杆不松开， 瞪了他一眼。
沈泽无奈松开手，看着林棉拖着大大的行李箱离开的背影， 皱了皱眉，叹了口气。
一旁的工作人员见他面色不佳， 大气都不敢出，等林棉回来，一群人沉默着登上了飞机。林棉和沈泽在飞机上的座位依旧挨着， 但两人之间的氛围像是冻上了，林棉一上飞机，就带上眼罩，头一歪，靠在座位上，准备睡觉。也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沈泽也不好再出声，问乘务员要了条毯子，给她盖上。
摩尔曼斯克没有直飞回京市的飞机，回国必飞莫斯科中转。沈泽和林棉这突然增加了一趟行程，耽误了三天，虽然说不算在两人录制的一期七周的节目录制时长里面，但后面的行程整体向后推，原本的计划还是要做一些调整。黎娇在飞机上也没事，拿着日程本，将后面的行程安排再捋一遍，临到下飞机前，才将后续的行程再次安排好。
？╮（￣c.x.独。家﹏￣）╭？
飞机落地莫斯科，刚捋好的后续行程又再次被打乱。莫斯科飞回京市的机票大面积晚点，一群人看着电子屏幕上一整屏幕不同航班公司的飞往京市飞机齐齐整整的红色的晚点，都有些不知所措。
“先等着吧，飞机晚点常事，我去问问情况。”黎娇故作镇定的说到。
话虽如此，但一群人也清楚，几乎所有飞回京市的飞机都晚点了，八成是出了一些意外情况。
过了一会儿，黎娇回来：“京市这两天大暴雪，没办法降落，所以晚点了。”
“那要晚点到什么时候？”
“时间还没定下来。”
“那这可怎么办？”
“要不改签？”沈泽建议到。
“先等一等吧，看看情况。我刚刚问了，我们来的晚了，今天莫斯科飞海市的飞机现在已经没有位置了。”
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一群人拖着行李箱，准备找个位置坐下。晚点滞留，机场的人不少，一群人转了小半圈，才找到了坐的位置。
到莫斯科时，已经接近下午，一行人在机场随意吃了个晚餐，在此期间，飞往京市的航班从晚点陆陆续续改成取消，但节目组定的航班依旧还显示着延期，大家都知道基本上没有希望了，但这会儿也没有其他飞回国内的航班，只能继续等。
黎娇和国内的节目组汇报了一下目前的情况，将写行程安排的本子丢到一旁，本子上金属的包角撞在金属的座位扶手上，发出“砰”的声音。
陆瑶将本子捡起来收好，工作人员坐在一旁。没敢出声。
节目的设置，录制完成和正式播出只间隔了一周，周期压缩的很赶。
下周的节目倒是没有影响，但这次行程本来就耽误了差不多三天，要是继续再耽误下去，留给下下周节目剪辑的时间就太紧张了。
“黎娇姐，你别急。”林棉低声安慰她。
“没事。”黎娇压了压额角，“天气这没办法的，就算我们回国了，八成也会滞留在京市。”
沈泽在一旁，盯着手机研究了一阵子，开口：“先定明早飞回海市的机票吧。我刚刚看了，最早一班五点四十五。京市明天就算能飞，现在能买到的也是八点多的了。不过就是只有普通舱了。”
“那我先去定那班，你把航班号告诉我一下。”黎娇起身，拿了所有人的证件，去买机票。
继续等了一个多小时，节目组原本定下的那班航班最终还是显示取消。一行人在机场附近找了个酒店草草住下，第二天一大早，搭上了飞回海市的飞机。
飞回去的途中，林棉和沈泽之间的态度已经没有那么冷凝。沈泽偶尔帮她从乘务员那里拿杯水，递个餐盒，林棉也会低声道谢。
但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互动了。
两人座位挨在一块，但快十个小时的飞行时长，两人除了客套话，一句都没说过。
xing kong
林棉上飞机就带着眼罩睡了一觉，醒来实在是没事情赶，从包里拿出ipad看苏柔昨天发过来的剧本。
刚点开文档，沈泽从洗手间回来，普通舱的位置挨得近，落座时目光无意扫过林棉的ipad屏幕。
“陈导的电影？”
林棉一听他这么说，伸手盖住屏幕，抬眸瞪了她一眼。
“抱歉。刚才不小心看到。”沈泽连忙道歉。
“刚刚真的只是瞥了一眼，陈导之前发过剧本给我，和我约戏，演其中的一个挺出彩的男配，剧本我看过，所以一看名字就反应过来了。”
“不过这部都应该开始拍了才对，怎么这会儿让你入组。”
“要我帮你参谋参谋么，你经纪人应该之前没和陈导合作过，但我和他认识挺多年了，还挺了解他。”
林棉鼓着脸，阖上ipad，头歪到一边…
但沈泽有点担忧，他之前拿到剧本，都是大半年前，角色早该定了下来，林棉这时拿到剧本和角色，不太符合常理，也不知苏柔到底怎么弄到的这资源，虽然苏柔也算是资历很老的经纪人了，但他都有拿到剧本后被人坑的时候，不免有些担心林棉。
“陈导，早年拍文艺片拍的多，这几年转型，多拍的是商业片，肯在服装道具特效上花钱，虽然商业化了点，但拍出来的质量都算高，这部剧本我看过，古风武侠，整体剧情设置的不错，他只要是拍商业片，在宣发上砸的钱一向是其他电影的两倍，宣传十分密集，能够在短期内将热度炒到最高，上映之后票房一向火爆。”
“但这部电影，算得上是大男主剧，男主的人设很出彩，女性角色一般，虽然不是完全的背景板，但你想靠着这部剧出个头，也不太容易。”
“不过你这阵子进组，应该是前面的演员出了问题，才空出位置来的吧。苏柔那边，后面舆论得关注些，后面也许有人会拿你依靠关系，抢了别人的角色之类的黑你。”
……
林棉本来还有点不耐烦，但后面觉得沈泽说的不少苏柔都没有和她解释过，虽然脸还歪在一边，但也还是听了进去。
沈泽注意到她神态的变化，将自己印象中的电影的几个比较出彩的人物挨个分析了一边。
林棉见他压着嗓子，低着声，将其中要害掰开来揉碎了讲给她听，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沈泽说完，还是和沈泽道了声谢。之后继续看剧本。
沈泽还是有点不放心，一下飞机，转机回京市的间隙，就在微信上向那部电影导演陈修文打听了下情况。
【陈修文：对，是临时换的人，之前用的是个新人，下面推荐上来的。本来觉得没多大事，但专业素质实在太差，演技差我就不说了，和一块拍戏的男演员偷摸出去约会，最后酒驾回来除了车祸。一下空出两个角色的缺来，匆匆忙忙的，我这进度全部都被打乱了。】【陈修文：那林棉……是不是最近在和你谈恋爱……哎，不对……录恋爱综艺那姑娘。我得回头问问去，虽然是个小配角，但我这可不允许轧戏。】【沈泽：她……下周档期就空出来了。】打下这句话时，沈泽心头有些苦涩。两人相处的时间，真的掰着手指头就能数完了。
【陈修文：哎！】
【沈泽：？】
【陈修文：那你是不是下周也有档期了！那出事男演员，就我之前想请你演那角色，你要不要再考虑下。】沈泽一瞬间有些心动。但想到林棉对自己的抵触情绪，又怕自己惹得他厌烦。
【沈泽：那林棉演的角色？】
【陈修文：就剧本里和你那个角色有有感情戏的那个你捡回来的小徒弟。】【陈修文：我越说越觉得合适。你看，你两在综艺里演情侣，再我这继续演，你看，都不用培养感情，多合适！你再考虑考虑呗。两个角色戏份都不重，安排紧凑点，一周多就能结束，你就当帮我个忙呗。】沈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对话框里，一个“好”字都已经打出。
“沈老师，该登机了。”
“好。”
沈泽走到林棉身侧，看着林棉冷淡的脸色，又迟疑了。
登机关手机前，犹豫再三，还是将那“好”字删去，回了一句：“我再考虑考虑。”
第38章 …
飞机落地时， 已经深夜。
林棉一从出口出来，就见苏柔带着助理等在接机大厅处等候。
“苏姨。”林棉隔着几步见到她， 行李一松，小跑过去，将苏柔抱了个满怀。
“好了好了， 才多久没见，和小孩子似的。”苏柔话是这么说， 但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她。
林棉将头埋在苏柔怀里，眼眶发酸。
她本来以为自己这一路， 已经将那些不好的情绪都压了下去， 可以做到神色如常。可苏柔看着她长大，在她心里， 和长辈没有太大的差别， 这会儿见了苏柔， 就像小孩摔倒后本来已经没事，但被家长爱抚反而觉得更委屈了而哇哇大哭，她现在也觉得各种情绪齐刷刷的涌上心头， 委屈的厉害，要不是周围都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 她此刻怕是眼泪都要掉了下来。
“怪我不好，不该给你接这个综艺。”苏柔见她眼眶都红了， 有点儿心疼，机场不是说话的好场合，苏柔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到， “今天还要跟着节目组吗？不要就去我那儿住着，我和你说说后续的安排。”
“我去问问黎娇姐。”林棉吸了吸鼻子，揉了下眼，尽量做到神色自然。
“好。”
林棉小跑着过去，又小跑着回来：“黎娇姐说今晚要安排后续的行程，我不能走，不过苏姨你可以跟着一块过去。”
苏柔点点头，带着小助理一块上了节目组的车。
上车时，沈泽拎着行李箱，犹豫几秒，还是和苏柔打了个招呼。
“好久不见，苏姐。”
苏柔见沈泽一脸和气，内心有几分惊讶，面上也是一副和气的模样，和沈泽客套：“好久不见，棉棉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了。”
“并不麻烦。棉棉她性格很好。”
林棉还是头一次听沈泽不叫她“小呆子”、“小木头”反而语气温柔的叫她“棉棉”，有些不适应的撇了沈泽一眼。
沈泽对着她温柔的回笑。
林棉微微瞪了他一眼，又将目光收回来，看向窗外，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