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因着方才疏散得及时,楼下的人只见到贺时霆的背影,并不知道他是谁。
  倒是姚建南大喊自己是王八这件事,成了个大笑话,足足在京城流传了好几个月。
  这下不仅姚家,连姚贵妃和鲁王都丢尽颜面。
  回了定平院,贺时霆见楚楚还是有些惊魂未定,干脆给她请了几日假,让她好好休息。
  直到楚楚被养得面庞都丰盈了几分后,贺时霆才同意让楚楚继续上课。
  这日,贺时霆休沐。
  他陪着楚楚用过早饭,与她一道去了特意为她读书而准备的小书房。
  孟先生很快便到了,今日她预备给楚楚讲一些下棋的基础知识。
  她给楚楚讲课,贺时霆便坐在一旁听。
  贺时霆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孟先生的视线每每扫过他,说话总要顿上一顿,十分影响上课。
  课中休息,孟先生去院子里散了散歩,楚楚跑到贺时霆身边。
  “侯爷。”
  贺时霆看她,她笑道:“我觉得好新鲜,您竟然就坐在我后面听课。”
  傻里傻气的,贺时霆敲了一下她的额心,把炖得香糯的雪耳百合羹端给她。
  楚楚喝了两口,被甜得双眼微眯,喜欢得不得了。若她有小尾巴,只怕这会儿早就晃起来了。
  不过贺时霆不许她多喝,看着她喝了小半碗,便让谨和把东西撤了,“方才孟先生教的,都学会没有?”
  楚楚摇头,她只是勉强记住,到底没有真下过棋,有些似懂非懂。
  休息的时间很快结束,孟先生回来,远远地就看到两人相对坐着,头都要碰到一起去了。
  她咳了咳。
  楚楚回头,见到她,笑着唤道:“孟先生。”
  孟先生点点头,正要叫楚楚坐回去,突然受到了贺时霆的邀请。
  贺时霆邀她手谈一局,两人边下棋,边给楚楚讲解,这样楚楚更好理解些。
  孟先生思量片刻,答应了。
  一开始,贺时霆和孟先生两人慢慢下着棋,每走一步,都和楚楚讲解自己的思路,楚楚听得很认真。
  后来,孟先生的声音就逐渐小了。
  楚楚隐约知道这局棋下得十分胶着,她紧紧盯着贺时霆的白子,努力分辨局势。
  最后贺时霆棋高一着,赢了孟先生两子。
  楚楚比他还兴奋,“侯爷,我们赢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孟眉昕原也不甚在意,却被自己得意弟子的话气得柳眉倒竖。
  这胳膊肘拐得未免也太弯了!
  楚楚见先生不悦,后知后觉地吐了吐舌头,软声道:“先生,输了一次也不打紧……”
  孟眉昕哪里是因为输了生气,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楚楚一眼,给她布置完功课,便走了。
  既然孟先生走了,贺时霆干脆自己教楚楚下棋。
  她学下棋学得很快,思路也敏捷,只是贺时霆老纵着她,纵得她一身悔棋的臭毛病。
  这天傍晚,楚楚靠着悔了几次棋,终于赢了贺时霆一次,她欢喜得和什么似的,非要拉着贺时霆再下一局。
  贺时霆问她今日的功课做完了没有,楚楚才惊觉自己还没做完。
  她赶紧放下棋子,跑去自己的小书房。
  被贺时霆拉了回来,“先去用晚饭。”
  楚楚没动,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给他看,忧愁地叹气,“不吃了,您看,都胖了好多。”
  贺时霆看到她捏脸时,露出的一截细瘦手腕,笑骂:“胡闹。”
  晚上,楚楚看书看到很晚,直到贺时霆到书房里抓她,她才回房睡觉。
  可她的书还没看完。
  次日,楚楚早早地起来,想趁着孟先生来之前,再多看几眼书。
  谁知她起来没多久,谨和来与她说,孟先生今日家中有事,告假了。
  “您再睡一会吧。”谨和担心楚楚起得太早,没睡够。
  楚楚早就清醒了,她这会儿左右也睡不着,干脆去了小厨房,想给贺时霆准备一个惊喜。
  她刚走近小厨房,丫鬟们便迎了上来,笑道:“楚楚姑娘再等等,早膳很快就好。”
  这么快?
  楚楚拧着眉,问:“早膳还有什么东西没做好吗?”
  荔儿笑着答道:“还有金丝饼、酒酿丸子等未做好。”
  楚楚点了头,就要往厨房里去。
  却被荔儿她们拦住了。
  问她们原因,她们只说是侯爷下的命令,她们也不明白是为了什么。
  楚楚愣了愣,眼中闪着茫然的水光。
  他不喜欢自己做的冰糖炖梨?
  楚楚抿着唇,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她想去找贺时霆问个明白。
  谁知这会儿太早,贺时霆还未醒。
  楚楚蹲在他门口等。
  贺时霆睡梦中也很警觉,不久就发现了门外有人。
  他打开门。
  楚楚听到动静,扭头去看,脸色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
  贺时霆只穿着亵衣亵裤,大约是刚睡醒,上衣半敞着,露出大片肌理坚实的胸膛。
  在阳光底下分外诱人,楚楚眼珠子都忘了转。
  贺时霆眼神微暗,“看什么?”
  楚楚蹲在那,老老实实地说:“看您。”
  贺时霆被她纯洁又炽热的眼神惹得直冒邪火,把她从地上捞起来,端进自己屋里。
  “您做什么!”
  贺时霆抱着她,嗓音发哑,“服侍我穿衣。”
  作者有话要说:  老贺啊,汝怎着品如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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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楚楚被他抱在怀里,他走得一快,楚楚就不受控制往后仰,软嫩的脸颊撞上他裸露的胸膛,羞得小脸绯红。
  她慌乱地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却碰到一片温热坚韧的肌肤,吓得登时松了手。
  这一松手,她又整个儿落入贺时霆怀里。
  贺时霆被她手足无措的可怜模样逗得好笑,胸腔不断震动。
  楚楚认命地在贺时霆怀里蜷作一团,像是落入虎口的小奶兔,软唧唧地垂着耳朵,放弃挣扎。
  丝毫不知这会引起凶兽更浓重的贪欲。
  贺时霆沉沉地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可怜,好一会,忽而笑了,笑声低哑,含着楚楚听不懂的古怪意味。
  楚楚懵懵懂懂,不解其意,却被他笑得浑身发软,整个人晕乎乎的,连什么时候被贺时霆放到床上了也不知道。
  从被褥到枕头,床上充斥着贺时霆的气息,楚楚被完全地缠绕在里面。她躺在床上,好一会,周遭没有半点动静。
  楚楚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朝四周看。
  贺时霆背对着她,正脱了亵衣,去拿一旁的衣物。
  乍然见到贺时霆赤、裸的后背,楚楚羞得立刻闭上眼睛。
  她虽闭了眼,却忘不掉方才看见的那一幕。
  流畅紧实的肌肉,仿佛蕴涵着无尽的力量,上面大小伤疤无数。有一道很深很深的疤,横亘整个背部。
  楚楚抿着唇,心疼不已。
  贺时霆自己把中衣穿好,回头见楚楚还躺在床上,走过去将她翻了个身,笑道:“起来帮我穿衣服。”
  带着磁性的笑意让楚楚心里的小鹿四处乱撞。
  她红着脸,小声地应了声“好”。
  这会儿她只需帮贺时霆穿外袍,便没那么害羞。
  贺时霆平素没有让人伺候的习惯,因此楚楚没帮他穿过衣裳。她举着对自己的身板来说过于宽大的衣服,费劲地给贺时霆穿。
  贺时霆敞开手,任她动作,见她围着自己上上下下地忙碌,心中有种异样的满足。
  他开始逗楚楚,“方才蹲在我门口做什么?”
  楚楚被他这么一问,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她犹豫了会,慢慢给贺时霆整理衣袖,没有立刻回答。
  贺时霆见她这样,捞着她的腰,把她半倾着的身子扶正,看着她的眼睛问:“怎么了?”
  楚楚欲言又止,最后慢吞吞地问:“您是不是不喜欢我做的炖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