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荒凉
  “就这么几个……”秦汉想说孱弱,但觉得对眼前的衙役不尊重,毕竟他们不是为了银钱,而是单单想要坚守心中的正义所以一直坚持到了现在,这么一想,对他们也有说不出的尊敬,随机便改口,“这几位小兄弟虽然看起来有几分本事,但万一真的有什么要紧事,人还是太少了,衙役的数量需要扩招。”
  城守十分为难,“老朽自然也知道衙役的重要性,只可惜朝廷对于我们这地方不重视,衙役又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很少有人愿意干的,我也是没法子了。”
  “无事,大人到了安享晚年的时候,往后这些事就不用大人操心了,我会处理好。”
  “有秦大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先前还担心来的会是个不为百姓着想的,这样就会让本就艰难度日的邺州百姓更加寸步难行,现在看见秦大人,老朽也算是放心了,往后这邺州便交给大人了。”老城守剧烈的咳嗽着,在这黄沙遍地的地方生活了一辈子,也真是难为了。
  那自己呢,会不会跟老城守似的,一辈子就只能待在这地方,罢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如今要做的,就是让此地的百姓过上好日子罢了,其余的事情,不归自己管,也不需要想。
  在老城守的带领下,将日常工作还有附近都熟悉了一遍,随后老城守便道,“往后这城守府便送给秦大人了,大人不必担心,早在您来之前,我便收拾好了,大人可以安心入住。”
  “我住了这城守府,那您?”
  “呵呵呵大人不必担心,我做了一辈子的城守,虽然没有赚到大钱,但是存下来的俸禄倒是也够买一处小宅子,安度晚年了,大人往后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大可以来问。”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刚刚来到邺州,按理就是要住进城守府的,虽然不想看着老城守辛苦搬迁,可朝廷那边的命令又不得不听,秦汉只能暂时住下来,等到之后安顿好了,再去看看老城守的情况吧。
  好不容易将东西都搬好,总算有个歇息的地方,秦汉招呼下人倒茶,“大人,我刚刚来这邺州,有许多事还不知道,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以后还需请教您。”
  “只要秦大人所做的事情是真切的为百姓考虑,老朽自然愿意帮忙,今日时候不早了,老朽就不打扰了,秦大人早些歇息。”
  “大人,我还有一事相求。”
  “秦大人严重了,我们算得上是同僚,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怎么能叫请求呢?”
  “唉,我奶奶的身体不好,之前又遭遇了意外,这次来邺州,她跟着一起长途跋涉,虽然马车还算舒适,但老人家的身子还是扛不住,现在依旧是昏迷不醒,高烧不退,不知这邺州城有没有比较厉害的大夫,想请对方来看病。”
  “这邺州城的百姓都比较皮实,而且本就没钱看病,平日里有个小病小痛的,也不当回事,更加不会看大夫,遇到大病心里就觉得反正也治不好,浪费那些钱有什么用,干脆躺在家里等死了,所以在我们这邺州,大夫根本混不下去,因此别提神医,连个大夫都没有,我的府上倒是有一名大夫,只是技艺不怎么精湛,秦大人若是不介意,我就将他叫来。”
  “我奶奶的毛病我自己清楚,一时半会儿是好不起来的,我也不指望她能这么快恢复,但只希望能暂时让她退烧,再这么烧下去,怕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若只是单纯的退烧,应该没问题,我这就将人叫来。”老城守赶紧将大夫叫来,那大夫确实没什么本事,手忙脚乱弄了好几个时辰,卢老太的体温才渐渐降下来,人看起来也舒服许多,不再流汗,不再皱眉,呼吸平稳的睡着了。
  能到这个程度秦汉已经满足了,对着那大夫千恩万谢,老城守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实他也没帮什么忙,老太太这病可得好好养着,我们这地方不养人,可千万要仔细着点。”
  “知道了大人,我会好好照看奶奶的。”
  “既然事情已经了解,那我就先回去了。”城守大人说完便离开。
  秦汉自责的握着卢老太的手,“奶奶,都是孙儿不好,本以为考取功名就能带着您一起享福了,哪知道居然被分来了这种地方,享福不说,还要奶奶跟着孙儿一起受苦,委屈您了,但是您放心,孙儿一定会努力,以后让奶奶过上更好的生活。”
  在邺州的一切刚刚开始,而在路上的方陶陶也好不到哪儿去,本以为离开了京都,就能暂时远离那些是是非非,可是没想到,皇后娘娘要求的东西还没有做完,又收到了来自贵妃娘娘的信件,要求在给皇后的东西上做手脚。
  气得方陶陶直跺脚,差点儿把马车都跺出个洞来,“你们这些无聊的后宫女人相互争劝,跟我一个小老百姓有什么关系吗?一个个的都来为难我,就这么好玩是不是!”
  一个皇后,一个贵妃,哪个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这个贵妃未免也太瞧得起自己了,总之,方陶陶已经打定主意,告诉贵妃给皇后的东西动了手脚,但实际上什么都不做,反正路途遥远,就算是贵妃发现衣服无事,也不可能怪罪到自己身上,谁知道途中究竟出了什么事。
  衣服还没有做完,第二天,贵妃娘娘便又来信了,本以为还是催促,谁想到信上却有其他的内容,“方姑娘为本宫做了这么多事情,本宫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为了感谢方姑娘的恩情,本宫也给你透露一个消息,那邺州城虽然十分偏远,被朝廷遗忘,但太皇太后此次特意要去邺州祈福,你们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这样或许就能让秦公子多讨些好处,在邺州也能过得更加顺利些,说不定还有机会返回京都,可别说本宫不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