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我特么哪儿敢啊,你家老头子以前说怕你剃度出家,让我多去陪陪你,好啊,我去了。”
  “自从我和你传出绯闻,我特么连你家大门都不敢进,你家老头子直接说了,再让他看到我俩在一起,就打断我的腿。”那人嗤笑两声。
  “我要是去打听,他保不齐以为我吃醋要去搞破坏,等我回去,他绝壁会弄死我。”
  傅沉嘴角勾起,“说完我就挂了。”
  “别啊,你还真带进门了啊,傅三,你丫咋想的啊……”
  那人还没说完,傅沉就把电话给挂了。
  怎么想的?
  肉送到了嘴边,你说吃不吃?
  ……
  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若是他的属下,肯定先开口再敲门,他合上前襟扣子,打开房门。
  “三爷,有空聊几句吗?”
  乔西延刚抽了根烟,说话带着股淡淡的烟草味,几天疲劳让他眼睑下有抹淡淡的阴影。
  天生冷厉,令人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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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为什么提到同居你们都这么亢奋。
  居然还有人问我什么时候开车……
  我:……
  姑娘们,矜持点啊,别动不动就想着那些有的没的。
  我是那种随便会开车的人吗?【捂脸逃走】
  **
  你们猜表哥大半夜找三爷要干嘛?
  威胁他,还是找他谈谈心?
  ☆、024 三爷vs表哥,威胁呛声
  傅沉神色平静得看了眼乔西延,“稍等。”
  “我在院子里等你。”乔西延点头,状似无意得打量了一眼这位传说中的傅三爷。
  一个男人,生得未免太精致了,就连手指都是纯净的莹白色。
  就好像他打磨过的上好暖玉,匀称修长,每一寸都精致得恰到好处。
  果然是养尊处优。
  “好。”傅沉说着关门进屋。
  他预料到乔西延会来找他,他能亲自将宋风晚送来,要是不和他叮嘱一番,都说不过去。
  **
  傅沉到院子里的时候,乔西延正站在路灯下抽烟,青烟从他指尖袅袅升起,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雾色里,他听到动静偏头看了一眼。
  眸深若海,定定看着傅沉走进,将烟头扔到地上,抬脚碾灭。
  傅沉不抽烟不酗酒,众所周知。
  “想和我聊什么?”傅沉声音极润。
  “主要是谈一下晚晚的事情,这段时间恐怕要多麻烦三爷。”为了自己表妹,乔西延语气难得舒缓,平时都是极为冷冽迫人。
  “嗯。”
  “晚晚很乖,应该不会给您惹麻烦,要是真的做了些什么,也麻烦您多包涵,不要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他性格古怪,乔西延也担心自己离开,傅沉会欺负自家表妹。
  傅沉敛眉,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视情况而定。”
  乔西延蹙眉,果然和传闻说的一样难缠,场面上的客套话都懒得说。
  “三爷在京城也是数得上的人物,相信您也不会为难一个小姑娘。”乔西延也不是软柿子,沉了沉嗓子。
  “要是她真的做了什么,也是最近受刺激过度了,毕竟近来发生了不少事……”
  “罪魁祸首是谁,三爷您也清楚。”
  傅沉倏得偏头,视线和乔西延相撞。
  他天生一副近仙似妖的模样,平时都很温和,那陡然迸射出的冷意,比秋日夜风更加萧瑟凄冷。
  也就短短一瞬,转眼又是那个风骨清傲的傅三爷。
  “乔先生这是在敲打警告我?”
  不然怎么会刻意提起傅聿修。
  乔西延只是一笑,“我只希望三爷对晚晚多些包容,宋家是什么态度我管不着。”
  “虽然我们乔家人不多,您也该听过我们家出名的疯痴护短,我就一个姑姑,晚晚一个表妹。”
  “欺负我能忍,谁要是欺负了她,就是天王老子……”
  “我也不会放过。”
  他抬脚,将踩在脚下的烟头又碾了两下,直视傅沉,没有丝毫畏怯,那力道和眼神,莫名带着点……
  狠劲儿。
  傅沉轻哂,“我没欺负未成年的癖好。”
  他这话就算是答应会包容宋风晚了。
  乔西延得到了满意答案,这才停止蹂躏脚下的烟头,“今晚多谢三爷招待,我开了一天车,先回屋了,您也早点休息。”
  傅沉点头,看着乔西延离开。
  直到他背影消息,才有人从暗处走出来。
  “三爷,这乔西延胆子未免太大了,居然敢当面威胁您?”他们躲在暗处都听傻了。
  这是赤裸裸红果果的挑衅啊,还没见过谁敢这么和三爷呛声?
  胆子实在太大。
  傅沉非但没生气,反而勾唇笑了笑,“挺有趣的。”
  有趣?
  众人又傻了。
  这要换做以前,三爷肯定早就动怒了,现在居然在笑?难道是看在宋小姐的面子上?
  色令智昏?
  果然美色误人啊。
  傅沉哪儿有他们想的那么肤浅,他不过是故意试探乔西延罢了,看他为宋风晚会做到什么份上。
  如果他刚才眼神威慑让他怯懦后退,他压根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总有人说乔家日落下山,恐怕是错估了这位乔家少东。
  **
  宋风晚入住傅沉家的第一个晚上,无风也无浪,喝了年叔特意送来的醒酒安神汤,就安稳入睡。
  许是白天赶车太累,一夜无梦。
  她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大亮,初来乍到,她没敢睡懒觉,简单洗漱就下了楼。
  这年头,要是没事,没几个孩子愿意早起的,宋风晚起得这么早,让年叔很意外,对她的喜爱又增加几分。
  三爷眼光果然不错。
  “年叔早。”毕竟不是自己家,她还是觉得有些拘谨不自在。
  “宋小姐怎么不多睡会儿。”年叔笑道。
  “睡不着了,表哥还没醒?”她下意识要找最亲近的人。
  “还没,不过三爷起了,您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年叔异常和蔼。
  “会不会不方便?”宋风晚其实不想和傅沉独处,她昨天可是做了个扒他衣服的春梦,哪儿敢见他啊。
  “不会,三爷每天早上都在小书房抄经,我带您过去。”
  宋风晚没法推脱,只能跟着他往小书房走。
  年叔一早就看得出来,宋风晚年纪小,情窦未开,现在就是自家三爷一头热,他肯定得尽力撮合。
  宋风晚跟着他穿过几个花廊,很快到了小书房门口。
  “三爷?”年叔叩门。
  “进来。”隔着门,他声音有点闷。
  年叔推开门,错开身,“宋小姐起了,想过来和你打个招呼,我就领她来了。”
  宋风晚无辜的眨了眨眼,怎么变成她想过来了,分明是他提议的啊。
  傅沉握着一支小叶桢楠毛笔,垂头抄着佛经,神情专注,身姿挺直,如青松俊爽。
  楠木桌上,一本佛经,一叠宣纸,一副笔架,一个镇尺,一方青铜香炉,一缕线香从滤嘴漏出,晨风掠过,丝丝缕缕,一室檀香。
  另一边的桌上有个老旧的留声机,正放着咿咿呀呀的戏曲。
  “三爷早。”宋风晚硬着头皮走进去,抄经听戏,明明才二十多岁,怎么过得像个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