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节
  裴迎真的大老婆:夫妻俩哪有什么气不气的嘛,我老公裴迎真也最多就是嘴上占了一下便宜,连亲都没有亲到。
  我也叫许娇:主播小天使,我从来不骗人,你们俩以前真的就差拜堂成亲了,亲都亲腻了,好几次车都差点开起来,还是主播主动的呢。
  马甲1号:开车的意思就是圆房,给主播重新科普一下。
  真的?
  阮流君心里惊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脸,她以前……还主动亲过裴迎真?这么主动吗?
  她看着弹幕里的白字事无巨细的给她复述她从前如何如何主动的亲裴迎真,在哪里,喝了什么酒,说了什么话,差点将裴迎真给睡了……越说越过分,脸红的像喝多了一样。
  许老夫人不明所以的看她的脸忙问:“娇娇不舒服吗?怎么脸这样红?”
  阮流君忙摸了摸脸紧张道:“没有……就是太热了,车里太热了。”
  “怎么给热成这样。”许老夫人笑道:“祖母还担心你冻着呢,穿的这样少。”她如今穿的衣服也不知是裴迎真哪里找来的,又单又薄。
  阮流君摸着脸心虚的故意不去看弹幕,好容易到了许府。
  许荣庆扶着她和老夫人下了马车,刚一进到府中大夫人沈薇就带着香铃和李妈妈迎了出来。
  沈薇一看她眼睛就红了,拉住她看了又看道:“瘦了,小脸都瘦成了这般样子,一定是累坏了。”
  阮流君看着她,裴迎真在旁边小声提醒道:“这位是大夫人,你父亲的发妻。”
  弹幕里也科普给她——
  科普小马甲:大夫人沈薇,许娇父亲的青梅竹马,由老夫人做主嫁给许娇父亲,被许父辜负带着丫鬟私奔,生下许娇与许荣庆,多年之后许父许母双亡,两兄妹经历坎坷认祖归宗,被大夫人认在自己名下,成为许家嫡孙嫡孙女,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ps:沈薇之前被许青(许老夫人的庶子)一家害得小产生下死胎,得了失心疯,后来在主播和许荣庆的帮助下康复,并且查出真凶,许青一家才被剔除了族谱。
  奸臣爱好者:哇!科普总结的好到位啊!
  霸道总裁:怎么总感觉进入了新的游戏,主播重生成许娇第一章——回许府。
  阮流君看完科普便要给沈薇行礼,沈薇忙托住她将她搂在怀里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这孩子要让人担心死了。”
  许老夫人见她要哭便笑道:“娇娇回来是好事,快别招她哭了,进去再好好说。”
  沈薇便擦了眼泪连连点头,拉着许娇进屋。
  进了屋子,香铃和李妈妈也激动不已的来向阮流君请安,裴迎真又小声提醒了她们是身份。
  阮流君点了点头。
  坐在一旁的沈薇诧异的看着两个人的小互动,忙看许老夫人。
  许老夫人知道她在诧异什么,便将娇娇失忆一事简单的向她说明了,又怕她问东问西的令娇娇伤心不开心,便道:“只要人平安回来就好,忘了咱们就再记起来,咱们一家子在一起,来日方长。”
  沈薇明白老夫人的意思便也点头,宽慰了许娇两句。
  阮流君看着她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许家人丁简单,也当真都是极好的人,根本无需担心什么。
  一屋子人正关心切切的问阮流君饿不饿,累不累,外面的丫鬟便进来报道:“老夫人,隔壁的许丹夕小姐听说咱们小姐回来了,想过来瞧瞧小姐,被家丁拦在隔壁,不知道老夫人准许不准许?”
  老夫人笑容顿了顿道:“我们许家的事与她无关,让她不必过来。”想了想又叫住小丫鬟道:“顺便告诉她,让他们一家速速搬离许府,隔壁的院子我打算重新修葺给荣庆住。”
  小丫鬟应是退下了。
  裴迎真坐在一旁看着,稍微安下心一点,想了想起身对老夫人道:“晚辈想去隔壁院子看一看。”
  许老夫人知道他还是不放心,便点头让他去吧。
  裴迎真又扭头对阮流君道:“我一会儿就回来。”见阮流君点了点头,他才离开出了房门。
  阮流君一边听着许老夫人她们说话,视线却一直追随着裴迎真,知道许荣庆笑她道:“娇娇收收你的眼,我就有点奇怪啊,怎么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偏偏就记得裴迎真呢?”
  阮流君收回眼看许荣庆,认真的答道:“我也并非是记得他,只是他……救了我,对我好,我失忆后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他。”
  许荣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大概就是那种小鸡第一次破壳而出看到的第一个‘东西’都会以为是它娘?”
  许老夫人被逗笑了,笑骂道:“胡说八道什么,不要欺负你妹妹。”
  许荣庆道:“我没胡说嘛,你看看娇娇如今就跟裴迎真那小子亲,可不就是把他当成‘母鸡’了吗?我这可是在书上看到的。”
  阮流君也被他逗乐了,抿嘴道:“你还会看书?我记得你好像从来不看书的。”话一出口自己也呆了一下。
  许荣庆一喜,“你想起来了?想起来什么了?”
  阮流君皱眉想了想,又摇头道:“好像……就是一种感觉,觉得你应该是不爱看书的。”
  许老夫人拉住阮流君笑道:“看看,就算是失忆了也是一家人,那种感觉还是在的。”
  大夫人打趣道:“别的都记不得,唯独记得你这个大哥不爱看书,可见她对你不爱看书印象多么深刻。”
  许荣庆撇了撇嘴故意道:“那这次娇娇你可记错了,大哥我学富五车,特别爱看书,到了手不释卷的地步,比裴迎真那小子还有才学。”
  阮流君看着他皱了皱眉道:“我不信。”
  许老夫人搂着她便笑开了,“我们娇娇只是失忆了,可不是好糊弄的,你少唬她。”
  “可不是。”大夫人也笑道:“荣庆说爱看书这等谎话就是我失忆了,我也不信。”
  许荣庆悻悻的坐到一边,“好容易有这样一个好机会让娇娇对我刮目相看,祖母和母亲还不帮着我。”
  许老夫人又笑骂了许荣庆两句,让他少哄骗许娇,便让人备午膳给许娇补一补。
  阮流君看着屋子里说说笑笑的一家子也松下心的笑了笑,她如今倒觉得真的失忆了也并没有那么可怕,她不太清楚从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但似乎她的身边都是非常非常好的人。
  午膳备好时许老夫人将裴迎真请了回来,留他一块吃午饭。
  他也想多陪流君一会儿,便留了下来。
  等用完了午膳,已是下午了,外面的小丫鬟进来禀报道,大理寺的寺正在府外找他。
  他便皱了皱眉,这个时候来找他?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许老夫人开口道:“你若是忙就先去吧,娇娇这里你不必担心,等你得空了就来看她,晚膳我差人去请老太傅,你也一起过来。”
  裴迎真点头应是,他起身看了阮流君一眼,对她道:“流君,我要走了。”
  阮流君不知为何心头沉了沉,起身问他道:“你晚膳会过来吗?我是说,你要是有空的话。”
  “会的。”裴迎真道:“有没有空我都会过来。”他看看许老夫人又看阮流君,“你不送送我?”
  “送。”阮流君又觉得自己太过直接,向许老夫人看了一眼,“祖母,我去送送他。”
  “去吧。”许老夫人命人拿披风来给她披上,“外面冷,注意些别着凉了。”
  阮流君拉着披风应了一声,便跟着裴迎真出了门。
  两人并肩走下石阶,走上那条熟悉的回廊,裴迎真忽然轻轻拉住了她的手,问她:“害怕吗?”
  那回廊下细细的凉风吹的花影浮动,阮流君的手指在他的掌心里慢慢放松下来任由他握着,摇了摇头,又问他,“你方才去哪里了?”
  裴迎真不隐瞒她道:“我去见了李芳和许丹夕,让她们明白想要自保就老老实实的搬出许家,本分一些。”又道:“你放心,用不了两日她们一家就会搬出许府了。”
  阮流君惊讶的看他,“你怎么做的?”
  裴迎真低下头来,看着她笑了笑低声道:“流君现在还不知道我代任了大理寺少卿吧?”
  阮流君惊讶至极,她一直以为……裴迎真如今就是个状元郎,无官无职……怪不得那个女探花要称他一声大人。
  弹幕里也惊奇——
  最爱病娇变态:什么时候的事情!什么时候我真已经高升了!出京前不是还什么都不是吗!
  来看裴迎真:厉害啊!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奸臣爱好者:我估计是他带回宁乐公主之后吧,圣上要将此案交给他来办理就得给他个身份,所以就代理大理寺少卿了。
  果然,裴迎真道:“圣上命我查办谢绍宗,所以给了我这个官职。”他拉紧阮流君的手,“所以我告诉李芳和许丹夕,三天之内不搬出许府,我就只好请她再回大理寺住上一段时间了。”
  弹幕里——
  今天裴迎真来了吗:李芳一定吓得屁滚尿流,毕竟她是进过大理寺落了一身病的人,裴迎真可以,坏人当的很优秀。
  阮流君看了看裴迎真,又看了看他,忍不住道:“你好像很厉害。”
  裴迎真的唇角就翘了起来,对她道:“多谢夫人夸赞,还是不够很厉害。”
  一听‘夫人’两个字,阮流君就羞恼的要挣开他的手,“你这个人……不要趁着我失忆了就哄骗我,占我便宜。”却被裴迎真紧紧的攥了住。
  裴迎真笑着拦住她披风下的腰道:“怎么能叫哄骗你呢?迟早的事情,若非你没过孝期,你早就是裴夫人了。”
  阮流君被他扣着腰,贴在他怀里就顿步在了长长的回廊下,她脸一定红的厉害,她不敢看裴迎真眼睛里的自己,去推他的手道:“不要脸,我现在可没说要嫁给你……”
  “不嫁给我你要嫁给谁?”裴迎真笑吟吟的看着她,看她脖子都红透了,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夫君都叫过了,哪里能反悔?我们以前可是同床共枕过的。”
  阮流君耳朵被他的气息吹的要化掉了,头皮发麻的慌忙伸手捂住耳朵,又羞又恼道:“裴迎真!你……你不要胡说!”
  “我没有。”裴迎真圈住她道:“我说的句句实言。”
  弹幕里也在瞎起哄,一句一个:主播他说的都是实话,我们都是证人。主播我们可以给你重新复述还原一下当时的场景。
  阮流君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反驳他。
  裴迎真忽然飞快的在她捂着耳朵的手指上亲了亲,阮流君毫无招架之力,等她反应过来,裴迎真已经换了令一种神情看着她问道:“我曾经也这样亲过你,还记得吗流君?”
  阮流君捂着被他亲过的手指低头推开他道:“你以前也是个臭流氓。”
  裴迎真笑吟吟的松开她,不再闹她道:“我当真要走了,等我忙完就再来看你,你要自己小心。”
  阮流君不满的道:“我只是失忆了,又不是傻子。”
  “是啊。”裴迎真伴着她往外走笑道:“可我这个傻子不放心你。”他走下回廊,又对阮流君伸了手。
  阮流君脸上的红晕还没消,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是将自己的手指交在了他的手中,让他牵着自己。
  明明是不短的路,却好像只走了两步就到了府门前。
  女探花靠在门口的石狮子上对裴迎真挥了挥手。
  裴迎真便转身对她道:“那我走了,你快些回去吧,外面冷。”他又握了握阮流君的手指才松开。
  阮流君看着他要走,忙又叫了他一声:“裴迎真。”
  裴迎真回过头来,“恩?”了一声。
  她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今晚大概什么时候会过来?会很晚吗?”
  裴迎真看着她扶着那漆红的大门站在那里,不知为何觉得这次分别比哪一次都让他舍不得。
  她从来没有这样依靠过他,像个等候大鸟归巢的小鸟,她一定觉得很不安才会这样再三的问他。
  裴迎真忍住又要走回去的脚步对她道:“不会很晚,晚膳时我一定回来。”
  阮流君点了点头,在裴迎真的注视下慢慢转过身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