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如姗默了默,这是紫菡死后,两人第一次提到她,如姗垂下眉眼,与宛瑶说道:“庆禧亲王是太上皇幼子,之前有个嫡福晋挡着,也就罢了,如今没了嫡福晋,亲王府总要有个主母,太上皇被庆禧亲王磨的,已经应下来了,我能做的,也不过是为庆禧亲王另外寻了两个侧福晋,说到底,还是庆禧亲王来挑择.”
  “不行,先前的庆禧亲王妃必定是被庆禧亲王害死的,那个钮祜禄氏不是户部尚书阿里衮的嫡女吗?让阿里衮好好的查一查,看看是不是庆禧亲王害死了钮祜禄氏,好让武佳氏进门.”宛瑶对庆禧亲王,一直憋着一股子恨意,不是气,是实实在在的恨!
  “宛瑶,你冷静些,先前的庆禧亲王妃是病死的.”如姗很认真的与宛瑶说道.
  即便钮祜禄氏当真是庆禧亲王害死的,皇家也不能认,就算阿里衮查出什么来,皇家也要替庆禧亲王遮掩,因为皇家是不会对不住一个臣子的.
  “不!一定是庆禧亲王害死的,他就是个自私的人,当初就是他害死紫菡的!”宛瑶怒气冲冲,她不能让庆禧亲王如此顺利,她不允!
  “宛瑶,你清醒点,紫菡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不,这件事情过不去,他害死了紫菡,这件事情过不去!这辈子也过不去,我不能瞧着庆禧亲王好过.”宛瑶穿上靴子,在暖阁里头走来走去,有许多事情不能提,只要提起来,就会将心底的隐秘全部都揭开来,疼的厉害.
  如姗看着暴怒的宛瑶,厉声与她说道:“太上皇已经定下,这件事情板上钉钉,不能更改,你莫要为了这样的事情,给自己去找麻烦,和珅和中堂一直盯着你,你不是不知道,死了的人再怎么重要,还能敌得过活人不成?你现在什么都不要管,老老实实的把龙嗣生下来就好.”
  “如姗!你现在是为着一个男人,跟我吵架吗!”宛瑶声音比如姗更大.
  颙琰同抬着食盒的容嬷嬷等人一同到永和宫的时候,正正听见这句话,容嬷嬷一慌,差点儿就把手里的食盒扔出去,再看皇上的脸,阴云密布,随时要响雷.
  容嬷嬷赶忙,低头哈腰说道:“皇上,这里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许是......许是......”
  容嬷嬷绞尽脑汁的说道:“哦,纯妃娘娘与如妃娘娘定是为了皇上在争吵.”
  对,对,对,若是为着别的男人,那谁也跑不了,可若是为着皇上,就说得过去了.
  颙琰的脸色果然好看了一些,大步往里头走去,容嬷嬷生怕大殿里头再喊出什么让人心脏骤停的话来,忙着高声说道:“快来帮忙,这么多的小龙虾,可怎么抬进去?”
  碧溪迎出来,才发现皇上到了:“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如姗这才回神,戳了戳宛瑶的眉心,恨恨的指了指宛瑶的嘴,这才迎出去,宛瑶仍旧生气,气自己明知道紫菡死的冤枉,却无能为力,就因为那个人是颙琰的弟弟,是乾隆爷的幼子,紫菡不明不白的没了性命,庆禧亲王却过得好好的,活得好好的,凭什么!
  因为这般想着,宛瑶连带着颙琰都瞧着不顺眼,她与颙琰解释过了,紫菡没有做错,可人都死了,又能如何?要不是当时颙琰下令封口,立时把紫菡处置了,也不至于连个回还的余地都没有.
  也因此,宛瑶敷衍的行了个礼,连瞧也不瞧颙琰,便只看小龙虾去了,她想着香辣小龙虾许久了,如姗那份是麻辣的,颙琰自来吃不得辣,两个都下不去嘴,偏宛瑶与如姗堵着气,两个人谁也不理他,闷头各吃各的.
  颙琰自己还一肚子气呢,恨不能揪着宛瑶后脖领子,把她提溜出去问问,她们两个到底是为着哪个男人在吵架?
  可宛瑶满手都是香辣油,瞧着红彤彤的,嘴角都是,如姗似是跟宛瑶在比赛,麻辣味的,闻着就冲鼻,还是不停嘴的吃.
  颙琰只觉得一口气堵得不上不下的,偏还跟两个挺着大肚子的人计较不得.
  颙琰迫不得已,溜达到外间去,鄂罗哩有眼色,把如姗跟前的碧溪提溜出来,清清嗓子问道:“怎么回事?刚刚纯妃娘娘与如妃娘娘吵什么呢?”
  碧溪还真不知道如何回,她们这永和宫一向防的严,因而如姗与宛瑶在殿里头说话,也没什么顾忌,可防了谁,也没人敢拦着皇上,这回可好了,真真都听了去了.
  碧溪仔细琢磨了琢磨,要是说她们家娘娘是想左右太上皇的意见,怕是皇上听了会不高兴,旁人不知,她却是知道,外人瞧着如妃娘娘同纯妃娘娘是一样的宠冠六宫,可实际上,皇上每回来,都是与如妃娘娘说些太上皇的事儿,虽留宿,却不同床.
  太上皇愈发的老糊涂了,动不动就跟个小孩子一样,若是自家娘娘左右太上皇的决定,是为着皇上也就罢了,如今却是为了......
  碧溪不肯说,跟出来的容嬷嬷更着急,忙的添了句:“方才老奴在外头的时候,听纯妃娘娘喊了句,两人争吵,是为了个男人?莫不是两位娘娘因为皇上今夜宿在哪儿,起了争执?”
  如今颙琰也只在翊坤宫和永和宫留宿,这么说,倒也解释的通.
  碧溪会意,知道容嬷嬷是为了提醒自己,必须要解释,不然这话在皇上听了,别的意思可就多了去了.
  “其实......其实不是为着皇上在争吵......”碧溪死死的咬了咬牙,还是没有承认这件事,她家娘娘不是纯妃娘娘,皇上那可不是一味纵着的,让皇上以为,自家娘娘与纯妃娘娘争宠,以后怕是再也不会“留宿”永和宫了,那永和宫的脸面如何撑得起来?
  碧溪这一大喘气,险些没憋死了容嬷嬷,容嬷嬷心里头把碧溪骂了个狗血淋头,她永和宫想死,别拽着翊坤宫啊.
  颙琰的脸也黑了,若是为着他,也就罢了,他还是喜欢宛瑶这种小女人的小心眼的,为了他,跟别人打架争吵,他心里还是有些甜滋滋的,可若不是为了他的话......
  那是为了谁!
  那个男人是谁!
  若不是在朝多年,颙琰现在一定咆哮出声!
  “回皇上的话,两位娘娘是为了庆禧亲王继福晋的事儿,纯妃娘娘觉得武佳氏的格格不合适,我家娘娘却觉得合适极了,这才恼了.”碧溪最终还是说了模棱两可的话,自然不能说,纯妃娘娘要自家娘娘改动这件事.
  容嬷嬷一口气提着,这才缓缓的松了下去,颙琰黑着的脸,多少好看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而已.
  他身边都要进新人了,宛瑶不紧张自己,还管永璘的继福晋是谁?是他更重要些,还是永璘重要?
  颙琰去了明间,宛瑶与如姗闷头吃小龙虾,两个人一个香辣,一个麻辣,一碟子下去,火气都随着那辣味,吐出去了.
  宛瑶这会儿怒火消了,脑袋又开始琢磨别的:“既然继福晋不能动,那不是还有两个侧福晋吗?你给他选两个下不得蛋,还一直闹事的,闹得亲王府鸡犬不宁,鸡飞狗跳!”
  如姗剥着虾,瞥她一眼道:“这个还用你说?我选出来的四个,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总不能留在宫里恶心咱们自己个儿吧,自然要往亲王府塞了去.”
  “那你不早跟我说?害我生那么一肚子气!”宛瑶被香辣虾辣的舌头都快捋不直了,就去如姗跟前的碟子里,扒拉了两只麻辣的过来,换换口味.
  “就你跟紫菡好,我就忘了不成!这件事情,我早就有打算了,而且......”如姗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与宛瑶说,最后还是咬牙说道:“紫菡有个庶出的妹妹,前阵子,托到了碧溪这里,我亲自见了人,她说想要去庆禧亲王府.”
  宛瑶皱眉,不解的看向如姗,就听如姗说道:“紫菡出事后,你不是吩咐绿豆跑了一趟她的娘家吗?绿豆提了几句,紫菡的死,是庆禧亲王害的,她就上了心,本来她没中选,后来,我给她添上了.”
  宛瑶听着就摇头:“不成,紫菡已经那般,怎么好再糟蹋她妹妹?多给她些银两,让她嫁去个好人家便是了.”
  “我原也是这么说的,可她不肯听,死了心要为她姐姐报仇,我见她坚持,便与她说了的,随便怎么闹,只要不出人命就成.”如姗比宛瑶凌厉些,喜欢这种狠得下心的人,因而推了她一把.
  宛瑶唏嘘不已,最终说道:“你赏她几个厉害的姑姑跟着吧,别吃了亏.”
  “恩,放心就是,就怕到时候庆禧亲王选不中她,毕竟是四个里头挑两个,最终还是庆禧亲王说了算.”如姗还是有些担忧的.
  “那没什么,若是选不中,我让御膳房给选中的送些‘吃食’,人病了,再让紫菡的妹妹顶上就是.”宛瑶说着,道:“我今个儿不走了,咱们好好商量商量这事,别出什么岔子,只往他身边送美人,还是憋屈的很,咱们还得再想想旁的,只要不至死,就成,是不是?”
  “那也好.”如姗应下来,抬头看向了花嬷嬷.
  花嬷嬷牙咬了又咬,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皇上说,翊坤宫与永和宫都不肯留皇上这件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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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颙琰黑着一张脸,从永和宫乘轿撵往毓庆宫去,鄂罗哩胆战心惊的,连句话也不敢说,生怕皇上一生气,直接赏他几十板子,永和宫的如妃娘娘,翊坤宫的纯妃娘娘是金贵人,皇上便是生气,也不能拿两个挺着大肚子的人怎么着,可不就得找旁人撒气?
  “跟永璘说,这次镇压白莲教,还差三十万两白银,让他十日之内,给朕把银票送过来,不然,非但娶不得武佳氏的格格,连带着前头嫡福晋的死,朕也不给他兜着,让他自己瞧着办.”颙琰终于开口,一开口就吓死人.
  鄂罗哩嘴角直抽抽,庆禧亲王一年的年俸大概一万八千两,三十万两那得小二十年的年俸了,这庆禧亲王拿不出来,皇上要恼他,真拿出来了,怕皇上也饶不得他,这可真真是步绝杀棋.
  轿撵还没到毓庆宫,就听着前头的延禧宫里,隐约有哭声传来,颙琰愈发的恼怒,冷眼扫了鄂罗哩道:“去延禧宫瞧瞧,为什么三阿哥要闹.”
  鄂罗哩巴不得这会儿离着颙琰远一些,立马甩着拂尘去了.
  延禧宫里,景馨正抱着三阿哥,轻声细语的哄着,看向海姑姑,豆瓣等人眼底尽是凌厉之色:“本妃不过用会儿膳的功夫,怎么三阿哥便哭了?你们做了什么?”
  豆瓣怯懦着不敢说话,景妃最近脾气大的很,她已经挨了不少的嘴巴,倒是海姑姑平静的回道:“三阿哥想要拿炕几上的滚水,奴婢怕烫着三阿哥,所以不答应,三阿哥便哭了起来.”
  景馨盯着海姑姑,半句话也不肯信了她,冷漠至极的说道:“本妃与你说过,再让本妃听到三阿哥哭,便杖毙了你,你可记得?”
  海姑姑跪下身去,依旧不急不躁:“景妃娘娘,恕奴婢大胆多言,这小孩子,哪儿有不哭的道理?您杖毙了奴婢不要紧,只三阿哥身边,少不得又要进了新人,如今延禧宫跟冷宫无异,内务府再过来的人,怕是还不如奴婢对三阿哥尽心.”
  “你......”景馨盯着海姑姑,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当本妃当真不敢杀你吗!”
  景馨话音才落,就听得廊下碧月禀道:“娘娘,鄂公公来了.”
  听闻是鄂罗哩,景馨眼底的厉色转眼消失不见,眼底里带了些许的期盼,是鄂罗哩,那是不是皇上要来?若是皇上能给她做主,她也不至于被海姑姑一个奴婢,如此拿捏.
  景馨忙着抱着三阿哥往外走,扬声喊道:“快请鄂公公进来.”
  跪地的海姑姑眼眸微转,不动声色的跪在原地.
  “哎呦,景妃娘娘,可不敢劳动您大驾,三阿哥还这么小,抱出来着了风寒,奴才可担当不起.”鄂罗哩身为颙琰身边的掌事太监,被后宫里头的不得宠的妃嫔起身相迎,也不是没有过,只不过这位主子,再怎么不得宠,也是妃位,怀里也抱着贵妃所出的三阿哥,他可不敢在这位面前拿大.
  虽说纯妃娘娘与如妃娘娘因为信贵人的事儿,与景妃娘娘生份了,但延禧宫的份例可从来没有少过,可见如妃娘娘与纯妃娘娘心里头还是有着情份的,谁也说不好,景妃娘娘哪日就与两位娘娘和好如初了.
  鄂罗哩不过是随口说的话,在景馨听来,却是觉得似乎在责备自己,当即有些讪讪,抱着三阿哥,轻轻的拍着,哄着,柔声问道:“鄂公公怎么过来了?可是皇上有什么差遣?”
  鄂罗哩扫了眼景妃亮闪闪的眼睛,暗地里啐了一口,皇上若不是看在纯妃娘娘的份上,早就把她送去钟粹宫了,被冷落了这么久,竟然还想得宠吗?
  “皇上本来没想着过来,只刚刚从永和宫出来,隐约听见三阿哥的哭声,心里头放心不下,所以差遣奴才来瞧瞧.”鄂罗哩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景馨抿了抿唇,到底想要借了皇上的东风,处置海姑姑,因而说道:“本妃也正责问着,本妃不过是去用晚膳这么会儿功夫,三阿哥就哭了起来,明明一整日都好好的,也不知这些人是怎么伺候的.”
  鄂罗哩听话听音,知道景馨的意思,只是他不能顺着这话说,因而一笑道:“景妃娘娘若是觉得这些人伺候的不好,那便打发了,回头让内务府重新送人过来就是了.”
  景馨听得面色一喜,以为终于有法子,能让海姑姑等人离开,哪知道鄂罗哩继续说道:“只是这里头还有些个儿事,您知道的,内务府如今是如妃娘娘打理着,如妃娘娘怀着身子,到现在就有些力不从心了,若是下头那起子人给延禧宫选人,怕是不如如妃娘娘那样尽心尽力......”
  鄂罗哩这话,直白了说,就是景馨现在没事给找事,她愿意撤了海姑姑,那就撤了去,但是他不敢保证,送过来的人就比海姑姑强.
  海姑姑早便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低眉顺眼的跪着,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景馨沉默了下来,抱着三阿哥不说话.
  鄂罗哩见三阿哥好好的,便道:“既然三阿哥没事儿,那奴才就先告退了,皇上那边也是离不得人.”
  景馨再怎么不高兴,也要笑呵呵的送了鄂罗哩出去.
  鄂罗哩到廊下,给两个小徒弟,冬瓜,南瓜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寻机会跟着送了出来,待没了人,鄂罗哩才抱着拂尘问道:“怎么着,延禧宫这边,可瞧出什么来了?”
  冬瓜谄媚说道:“师傅,徒弟瞧得真真的,景妃娘娘待三阿哥,那是这个!”
  冬瓜竖起了大拇指,继续说道:“景妃娘娘自己能看着三阿哥的时候,绝对是自己带着,三阿哥跟着景妃娘娘的时候,也是极乖巧听话,看得出来,景妃娘娘是真的心疼三阿哥,绝不可能用三阿哥来争宠,这让三阿哥病了的人,该不是景妃娘娘.”
  南瓜也连连点头说道:“奴才也是这般想着的,奴才瞧着,景妃娘娘对海姑姑和豆瓣,可劲儿的防着,连带着贴身的碧月姑娘也不信.”
  鄂罗哩听出滋味来了,说的明白些,就是景妃谁也不信,只信得过自己个儿,也对,这背叛了旁人的人,都是这般心态,觉得谁也不是忠心的.
  “行了,咱家知道了,你们再盯着一阵子,就把你们调回来,好好看着,别让三阿哥出岔子,三阿哥是什么背景,你们心里头可都清楚,别栽了跟头!”鄂罗哩甩给两人一句,便往毓庆宫去了.
  冬瓜颇为无奈,他一点儿也不想在延禧宫伺候着啊,冬瓜戳了戳身边的南瓜,问道:“你说,师傅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咱们还得在这儿待到那两位娘娘生产不成?”
  南瓜倒觉得挺好的,笑嘻嘻的说道:“那也好,在延禧宫自在,景妃娘娘待咱们也好,还不用被师傅训斥,吃好喝好,不必担心掉脑袋,不是挺好的吗?”
  冬瓜对南瓜这种不思进取的,实在是没有共同语言,甩了袖子,往里头去了.
  当夜,夜半三更之际,景馨好容易把三阿哥哄睡,就听得海姑姑站在身侧说道:“景妃娘娘现在该是信了吧?这宫里头已经没人能给您做主了,贵妃娘娘给您的时限也快到了,您自己好好斟酌,是让奴婢说,是您为了争宠,对三阿哥下手,还是好好的听贵妃娘娘的话,说是坤宁宫那位的手笔,为了在临死前,给二阿哥铺路呢?”
  景馨神色凌厉的扫了海姑姑一眼,阴冷道:“本妃再不济,也是四妃之位,还轮不到你一个奴才以下犯上,若让本妃知道,你再给三阿哥下毒,本妃必定活剥了你!”
  海姑姑露出阴测测的笑意来,很是不以为意:“景妃娘娘怎么就这么看不开呢?奴婢是三阿哥的乳母,是瞧着三阿哥长大的,您说奴婢害三阿哥,谁能信?纯妃娘娘当初可是亲眼瞧着奴婢是怎么护着三阿哥的,贵妃娘娘是三阿哥的亲额娘,您说贵妃娘娘害三阿哥,更不会有人相信了.”
  景馨恨恨的盯着海姑姑,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们一个亲额娘,一个乳母,如此对待一个小孩子,难道就不怕报应吗!”
  景馨看顾三阿哥,不过几个月的情份,便疼的心肝肉一般,怎么贵妃和海姑姑就能下得去手?
  海姑姑依旧不在意的笑着:“景妃娘娘说笑了,奴婢可没做什么,若三阿哥再病,那也只是景妃娘娘您想见到皇上,用三阿哥争宠罢了,奴婢再多说一句,贵妃娘娘耐心有限,您若是三日之内,不给个答复,让奴婢去与皇上说了那般的话,您的景妃之位,还有三阿哥,都要没了,您自己好好想想,您除了这个妃位和三阿哥外,还有什么?
  奴婢也是闹不明白,纯妃娘娘与如妃娘娘都弃了您,您还死守着是做什么?您自从抚育了三阿哥,那就与贵妃娘娘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奴婢说句实在话,有和中堂大人在一日,贵妃娘娘就倒不了,皇后娘娘没几日了,您错过了这个机会,再想攀附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都不肯理会您呢,若不是看您待三阿哥忠心的份上,贵妃娘娘可不会将这大好的机会给了您,该怎么做,您自己好好思量吧.”
  海姑姑说完,扭身就走,根本不管榻上的三阿哥,景馨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看着熟睡的三阿哥,泪水无声滚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