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节
  上官浅韵被墨曲揶揄的红了脸,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她也想着知道,他当初对她明明也是很淡冷的,是什么时候,她对她动的心?
  展君魅望着她,微微一笑道:“还记得那个风雨夜吗?你关心我会不会冷,让我与同榻而眠,那一刻起,我的心便暖了。”
  墨曲在一旁假咳几声,摇扇勾唇道:“君魅,我从小关心你那么多冷暖渴饿,你怎么就没对我心暖过?”
  展君魅转头看着墨曲,薄唇微启道:“因为你是男人。”
  “咳咳……”墨曲这回是真被呛到了,这小子果然是个重色轻义的。
  上官浅韵听展君魅说起那个风雨夜,便红了脸,看着他小声问:“我那夜睡的很沉,不会是你……你点我穴了?”
  “嗯。”展君魅倒是承认的干脆,而且那晚他第一次为女子心动,第一次情不自禁的去感受女子柔若无骨的身子。
  墨曲觉得他不适合留下去了,合起扇子,端杯喝了口茶水,便起身放轻脚步离开了。
  上官浅韵见墨曲都躲走了,屋里的婢女也都退了下去,房门都关闭上了,她脸红的嗔他一眼道:“那晚你肯定不会只老实的抱着我睡,你说,我身上一些淡红的印子,是不是你……”
  展君魅望着她娇媚的容颜,低头凑近她笑说道:“龙儿的身子很软,肌肤也很娇嫩,让为夫从一开始就爱不释手,情难自禁。”
  “你!”上官浅韵脸羞红到不行,没想到他在那时候,就已经对她……她那时真是引狼上榻了。
  “龙儿很香软,就如同我第一次碰你的身子……”展君魅说着,便手脚不老实起来。
  上官浅韵耳朵脖子都红了,拍开他不老实的手,瞪着他说道:“不许闹,一会儿吃完饭,我还要见一见曲霜呢!”
  “见曲霜?”展君魅眉头皱起,他不喜欢那个曲霜,不想她去见那个人。
  上官浅韵瞧着他吃醋的样子,便拉着他的手笑道:“到时候你也在,看着我有没有和他有私情,行不行?”
  “嗯!”展君魅点了点头,而后不悦道:“你本来就和他没私情。”
  “对!我只和你有深情,和他没私情。”上官浅韵拉着他的手臂,就当是提前学哄孩子了。
  展君魅明知她又哄他,可只要她愿意哄他,他就让她哄。
  用完午膳后,曲霜便被带来了凤仪阁。
  上官浅韵在采薇处见了曲霜,因为展君魅小心眼儿,不让她在桃夭见曲霜。唉!
  曲霜来到采薇后,便见到一袭紫衣华贵的上官浅韵,端庄娴静的坐在桌边插花。
  房间里放置了几个冰盆,倒是很凉爽。
  曲霜进来后,便走过去坐下来,望着她低眸温柔的样子,好似又看到当初安静乖巧对她。
  “曲霜,你觉得花好看吗?”上官浅韵开口问了一句无关的话,遂抬眸看向对面的曲霜,纤指间拈着一朵红色的带刺蔷薇。
  曲霜望着她白皙似透明的指尖,那红花衬的她手指很漂亮,曾经他握过她的手,在她十五岁那年,先帝让他去弹琴给她听,可他却莫名的想教她弹琴。
  上官浅韵望着曲霜忧悒的眸子,她指尖拈着一朵红色的蔷薇花,递到曲霜眼前,唇边含着一抹淡笑,还是问那一句:“曲霜,你觉得花好看吗?”
  曲霜恍然如梦初醒般望着她,良久后,他才茫然不懂的开口:“我不懂你的意思。”
  上官浅韵拈花微微一笑,低眸收回了那朵花,插在了花瓶里,声音淡柔道:“花很美,人人都爱,可能养好花的人,却只在少数。曲霜,我记得,你从不是一位惜花人,养花更是从来都不懂。”
  曲霜就算再笨,也该明白她话中意了。
  “曲霜,你我不是遇上的太晚,也不是无缘相识,只不过……”上官浅韵抬眸看向曲霜,淡淡一笑:“曲霜,缘是命中由来,情却只在人心。”
  曲霜望着她,忽然感到胸口很闷疼,他抬手捂着胸口,剧烈咳嗽的嘴角流血,眼角含泪望着她,苦笑道:“你是在告诉我,那怕你清醒后嫁的人是我,你也不一定会爱上我,对吗?”
  上官浅韵静静地望着曲霜,不言不语,只希望曲霜能懂得,不是付出了情,就一定能得到爱。
  爱一个人没错,可若过分执着,苦的还是自己。
  曲霜望着她美丽如初的容颜,可这样美丽的容颜之下,却有着一颗最残酷无情的心。
  上官浅韵为曲霜倒了一杯热茶,递上一方素帕,淡然浅笑道:“曲霜,你一生最美的梦,该是你的琴,而不是我。听我一句劝,放下心中的执念,带上你的琴,去寻你的知音。”
  曲霜望着她,勾唇轻笑道:“凝香,这样的你让人很讨厌,因为太虚假,因为……”
  上官浅韵望着曲霜,浅笑淡然道:“因为我不是你爱的那个人,你爱的是凝香,那个美丽如花,永远安安静静的陪着你,不会伤害你的凝香。可我,我是一个心机深沉,很会算计人,也有着人性虚假面貌的长公主。”
  “正是如此!”曲霜苦笑闭上双眼,他爱的人早死了,这个与凝香长着一样容貌的女子,只是承天国的嫡长公主,展君魅的将军夫人。
  上官浅韵望着醒悟的曲霜,淡笑道:“曲霜,我不会杀你,我只想问你一句,是谁给你香囊的?”
  “不知道。”曲霜是真不知道那人是谁,因为那人是黑夜来他住处找的他,他根本从头至尾都没看到过那人的容貌。
  上官浅韵早猜到曲霜不会知道那人是谁,不过……她望着曲霜问道:“我记得你耳朵很灵敏,只要你听过的声音,都能记住。”
  “是,我记得那人的声音。”曲霜说这些话时,便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不知道她是如何知晓他有过耳不忘的本事的。
  上官浅韵前世跟曲霜学琴一年之久,对于曲霜的一些事,她是多少都记住点的。
  曲霜用疑惑的目光盯着她看,总觉得她好似换了个人一样,这清醒的也太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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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三章 闭门养胎
  “曲霜,明日让墨曲送你去唐氏,也许你会喜欢那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还有无忧仙谷的那位唐谷主,他的琴艺远胜于你,愿你和他能成为忘年之交。”上官浅韵望着曲霜说道。
  曲霜也知道他不能久留长安,那幕后之人一定会想着杀他灭口。
  而天下之大,他却寻不到一处容身之处。
  如今她能给她指条去路,他也该知足了。
  “曲霜,你离开将军府后,我们便两清了,保重!”上官浅韵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她笑叹了声:“子缘,走吧!”
  展君魅从帷幔后走出来,看了一脸愕然的曲霜一眼,走过去牵起她的手,便出了采薇。
  曲霜望着他们夫妻离去的背影,良久才反应过来,摇头一笑道:“这样的惜花人,的确比我更会护花。”
  上官浅韵与展君魅牵着手,出了采薇后,便回了桃夭。
  路上,上官浅韵问展君魅道:“躲在帷幔后偷听的心情,好吗?”
  “不好。”展君魅皱了下眉头,表示出偷听的心情这的很不好。
  上官浅韵看他一眼,笑说道:“不好就对了,看你下回还偷不偷听。”
  “不偷听了。”展君魅根本没打算给她再私会男人的机会,偷听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上官浅韵笑笑不说话,接下来的日子,她只要安心养胎就好了。
  次日,墨曲让人偷偷送走了曲霜。
  曲霜临走前,要求再见上官浅韵一面,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模仿了那人的声音,说给了上官浅韵听。
  上官浅韵虽然无法如曲霜那般过耳不忘,可要记住一个声音,还是不费劲的。
  展君魅在送走曲霜后,心情刚明媚一点点,结果柳亭这个添堵的又来了。
  上官浅韵不知道柳亭忽然要见她做什么,不过,她还是让人请了柳亭进府。
  花厅
  柳亭已到来许久,至少他都喝了两杯茶了。
  可上官浅韵还是没来,他也没等的不耐烦,只是在想,这回不会又是展君魅在小心眼儿吧?
  不得不说,柳亭还真是了解展君魅。
  要不老话总说,了解你最深的不是朋友,而是你的敌人呢!
  上官浅韵好不容易才拉着展君魅来花厅,这男人不知道怎么就那么讨厌柳亭,比讨厌花镜月还过火。
  “柳亭此人比花镜月奸诈多了,若是柳亭是狐狸,花镜月最多只能算是只笨兔子。”这就是展君魅对柳亭此人的评价,并且带着再损花镜月一回。
  上官浅韵拉着她家的小心眼儿驸马,来到了花厅,见到了那位狐狸丞相。
  其实柳亭这人是仪表端庄,温文尔雅,可和狡猾的狐狸一点都不像。
  柳亭听到脚步声,便转头看向门口,就见着上官浅韵拽着展君魅进了门。
  这位展大将军的心眼儿,可越来越小的如针尖了。
  同样的,大将军府越来越酸的像醋坊了。
  上官浅韵拽着展君魅进了门,拉着他走到桌边,按着他坐下来,她才走到主坐上落座,而后就看到这一左一右两个男人都盯着她看。
  习惯了,一时改不掉,又坐主坐上来了。
  展君魅计较的不是她当家做主,而是……他和柳亭面对面,在她身边一左一右,要是她穿上男装,他们这就是左拥右抱。
  柳亭惊讶的是展君魅这小心眼儿男人真惧内,竟然在家都不能当家做主,而是要坐一旁陪客。
  上官浅韵觉得这样安静的有点尴尬,她转头看向柳亭问道:“不知柳丞相今日前来,是找本……夫人,有何贵干?”
  柳亭是看出来了,上官浅韵那“本公主”三个字,就是被展君魅这小心眼儿男人给瞪回去的。
  展君魅烦柳亭,见柳亭望着他,他没好气道:“看我做什么,你是找我有事?”
  “没事。”柳亭觉得最近天干物燥的,这位展大将军可能上火了,他没说正事前,先看着上官浅韵关心道:“公主,您该让下人给展大将军熬碗凉茶喝,降火。”
  上官浅韵差点没因柳亭这番话笑出来,实在是柳亭说话的样子太正经严肃了,一点都不像取笑人。
  展君魅看着她,盯着她看,看她能不能脸上笑出朵花来。
  上官浅韵被他盯着看,看得真笑不出来了。
  柳亭也就给展君魅添些堵,堵添完了,也就该说正事了。望向上官浅韵,他说出了来意:“昌邑出了点事,似乎是昌邑王喝花酒时,失手误杀了人,如今在昌邑,这事情闹得很大,皇上为此很震怒,让人快马加鞭传旨给我,让我去找宗正大人处理此事。”
  “上官翰失手杀了人?”上官浅韵觉得这事未免也太巧合了,她刚派人去昌邑查毒草之事,上官翰便出了杀人之事?
  柳亭虽然不知道这事对她有没有用,不过还是把这个消息带给了她。此时见她脸色有些不好看,便关心道:“这事与你有关?”
  “有。”上官浅韵没想到南露华行动这么快,竟然真要上官翰的命。
  柳亭见她眉头紧皱,他便更是担心道:“长公主,这事您不能掺和进去。”
  “我知道。”上官浅韵嘴上说知道,可心里却在想着怎么救上官翰,皇祖母年纪大了,若是此时失去一个孙子,定然会深受打击。
  她真怕,怕她皇祖母会因此大病一场,身子自此衰弱。
  “长公主,昌邑王要救,可却不能是您出面去救。”柳亭说着这些话,便将目光投向了展君魅身上,神色严肃道:“展大将军手握重兵,他的态度不是他一人的私心,而是关系到站立那一方的大事。”
  展君魅看了柳亭一眼,不知道这人如此帮龙儿是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