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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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娇和病美人[互穿]》
  作者:一丛音
  文案:
  相府公子晏行昱一身病骨,惊才绝艳,却是个一心向佛、逆来顺受的病弱瘫子,京都人人嘲其懦弱无能。
  京都七皇子性情乖戾,杀伐果断武力值极高,但学课懈怠,被其他兄弟嘲讽为胸无点墨的草包。
  一次阴差阳错,两人互换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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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出了一堆奇事,比如不学无术的学渣七皇子在策论考较上一鸣惊人,陛下赞叹不已。
  再比如相府的瘫子病秧子,竟然当街将欺辱他的人一踹踹出老远,吐血三升,众人惊呼当代医术奇迹。
  #七皇子:我哪儿知道你是装瘫?#
  #晏行昱:我哪知道你是装学渣?#
  ——我文不成你武不就,我们是天作之合。
  病弱蛇蝎美人受x暴娇攻,1v1,he。
  注:
  1团宠病弱大美人,苏苏苏,狗血,不宫斗,无脑剧情皆为谈恋爱服务。
  2架空,架空,别考据。
  3每天晚上九点左右更新,超过十一点会找时间双更。
  4汪!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宫廷侯爵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晏行昱,荆寒章┃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别对我的身体动手动脚
  立意:在逆境中前行,在危机中绝地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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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归京
  应昭二十三年,严冬河枯。
  京都刚下完一场雪,银装素裹,北风冷峭。
  守城的官兵打着哈欠将城门打开,没来得及睁眼就被铺天而来的寒意给吹得打了个激灵。
  天还未亮全,隐约瞧见城外一片萧瑟景色,再往远了看,便只能瞧见仿佛能将人吞没的层层薄雾。
  不远处,一辆马车伴随着若隐若现的金铃声响,晃晃悠悠破开薄雾而来。
  走至近处,马车蓬角悬挂着的灯笼上有个龙飞凤舞的字,隐约瞧着好似是个“寒”,一个半大少年扬着鞭子,慢悠悠停了下来。
  “公子,咱们到京都城啦!”
  少年欢快蹦了下来,一边对马车中的人说话,一边拿出来路引和通关文牒递给官兵。
  马车的人没应声,只是发出一声压抑住的咳嗽声。
  两位官兵接过路引和文牒扫了一眼,面面相觑半晌,看向马车的眼神有了些古怪。
  一人问道:“你家公子名唤晏行昱?”
  少年不明所以:“是啊,你不认字吗?”
  官兵干咳了一声,神色更加古怪了,他行了一礼,道:“原来是相国公子。”
  丞相公子晏行昱自幼体弱多病,被丞相送去了江南寒若寺养病,离京已经十年,本该甚少有人认识他。
  但这段时日不知是谁传了流言,说那有大凶之煞命格的晏行昱要在年底归京。
  京都城什么都不缺,就是缺热闹——哪怕是传闻中的草包七皇子在宫宴上问“秣马厉兵是什么意思”的小事,都能被传笑好几年。
  不出几日,整个京都城都知晓灾星晏行昱要归京,全都想着见一见那传说中的相国公子,是否如传闻中所说那般招灾引祸。
  原本一些人只是当个笑谈,没想到这晏行昱竟然真的归京了。
  官兵抱拳道:“下个月便是祭天大典,圣上下令严查所有进京之人,劳烦公子打开马车门。”
  少年一愣,眼睛都瞪大了:“你既然知道我家公子是相国之子并非歹人,怎么还要查呀?”
  官兵在心中嗤笑一声,不是歹人,却是灾星啊。
  只是他面上却是极其尊敬:“今年四境来京都之人各个都要搜,并非针对公子。现在正值年关,若是有一点小纰漏我等可是要掉脑袋的。”
  少年着急道:“我家公子体弱,见不得风,你们不能搜!”
  官兵却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架势,不搜便不放行。
  两人对峙间,将周围的人也引得朝他们看来。
  就在这时,马车中突然传来一声闷咳,那声音不大不小,仿佛是拼命压抑着咳嗽。
  一只手轻轻从马车中探出,骨节分明,腕子上还缠着一串破旧的佛珠。
  素色的车帘被轻轻撩开,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端坐在狭小的马车内,微微抬眸,朝阳倾洒进车中,照亮他的半张脸。
  那守城的官兵原本满脸不耐烦,无意中一抬头,愣了一下。
  丞相府的大公子晏行昱约摸着十五六岁的模样,如墨似的青丝半披着,一缕发垂在肩上仿佛能裹住他纤瘦的病体。
  大概是方才咳过一遭,他眼尾有些发红,晕染的红色将眼下的一滴红色泪痣囫囵包裹住,眸中仿佛蒙上氤氲缥缈的雾团,久久不散。
  “阿满。”晏行昱气息紊乱,一看就知病虚已久,“不要胡闹。”
  他满脸苍白的病色,只有被咬出了齿痕的唇和眼底的红痣有了一抹艳色。
  叫阿满的少年忙跑过来:“您风寒才刚好,可别再吹着风了。”
  他说着就要将帘子拉上,晏行昱却轻轻摇头,对着一旁看呆了的官兵颔首道:“劳烦,搜吧。”
  晏行昱舟车劳顿,千里迢迢来到京都,眉眼间全是倦色,连多一个字都不想多说,但礼数却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官兵愣了半天,这才手忙脚乱地让人去搜马车。
  马车上没什么东西,就一人和一个盛东西的箱子,箱子里就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裳,剩下的全是各式各样的药。
  角落里一只黑猫正蜷缩着睡觉。
  官兵很快就搜好,给放了行。
  阿满气咻咻地瞪了他们一眼,连忙跑上来把帘子放下。
  就在帘子即将垂下来时,一直安安静静的晏行昱突然一伸手撩住了帘子。
  阿满疑惑道:“公子?”
  晏行昱捏着帘子,半张脸隐在阴影下,漂亮如琉璃似的眸子看向不远处。
  阿满跟着看了过去,瞧见城墙下有个身着红衣的少年正勒着马绳,似笑非笑地朝他们看来,也不知看了多久。
  晏行昱的视线刚好和那人对上,手指一抖,帘子瞬间落了下来。
  阿满知道他家公子清心寡欲惯了,这般反常瞧一个人必定有缘由的,想了想,问一旁的官兵,抬手一指那红衣少年,道:“那人是谁?”
  离他近的官兵正要去查下一个人,顺着阿满的手漫不经心看去,等看清那少年的模样,吓得冷汗都下来了。
  他立刻将阿满的手拉了下来,低声道:“那是当朝七殿下!不得放肆!”
  阿满不懂怎么指一下就放肆了,但问到了身份也没多说,撇撇嘴上了马车,一甩鞭子,进了城门。
  阿满边驾马边不开心地说:“方才那人就是故意为难我们。”
  晏行昱淡淡道:“刚归京,别惹事。”
  “我不惹事。”阿满勒着缰绳,偷偷摸摸将手中石子往不远处一弹。
  一声破空之声响起,正在诚惶诚恐前去面见七皇子的官兵突然感觉膝盖一痛,一个趔趄直直趴在了地上。
  正好倒在了七殿下的马蹄下,半天没爬起来。
  七殿下——荆寒章垂着眸,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马蹄下的官兵:“倒也不必行此大礼,起来吧。”
  官兵满脸苍白,膝盖剧痛却还是强撑着站了起来,行礼道:“见过七殿下。”
  荆寒章一身猎衣,肩上系着一袭宛如火焰似的火红披风,寒风一拂猎猎作响,那高高束起的长发间,若隐若现坠着流苏穗子的赤绦。
  他驾马在城外的空地上溜达,马蹄将雪地踩出凌乱的印子,他漫不经心应了一声,不知是什么意思。
  官兵冷汗都要下来了,七皇子荆寒章得圣上宠爱,性子乖戾阴晴不定,做事更是随心所欲,无人能捉摸得透,在京城的凶名人尽皆知。
  若是惹了他不快,自己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好在荆寒章并未责难,很快一个少年就策马追了上来,身后跟着满脸焦急的侍从——众人应该是刚从城郊猎场归来,笼子里还关着一只蹄子受伤的幼鹿,正呦呦哀叫着。
  江枫华呼出一口白雾:“殿下!”
  荆寒章转身一挑眉:“你又输了。”
  江枫华甘拜下风道:“还是殿下骑术更胜一筹,臣甘拜下风。”
  荆寒章漫不经心地哼笑道:“父皇就不该将我拘在京都学什么书,若我能随着大皇兄前去西北,早就将那劳什子的蛮族打回老家去了。”
  江枫华道:“西北艰苦,边境秣马厉兵,殿下万不可涉险。”
  荆寒章一顿,古怪地看着他,道:“再提‘秣马厉兵’四个字,明日武场就是你同我切磋。”
  江枫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