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妞妞半天说不出话来，紧张得冷汗都要掉下来了。
  紧接着赵瑶瑶说的话，让她整整一宿都没睡着觉。
  第二天一早，妞妞特意起早了些，专门敲响爸妈的房门，跟杨梦阑说了这事，于是一下子，除了小骆驼和两小的还在呼呼大睡，一家人都彻底醒了。
  吃早餐的时候，赵瑶瑶也起来了，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笑着和杨梦阑以及骆明忠打招呼，而后就坐在桌边，一边吃早餐一边夸赞杨梦阑的手艺。
  杨梦阑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就这么模棱两可的糊弄过去。
  你不提我不提——不代表这事儿就没发生。
  “瑶瑶，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杨梦阑和骆明忠对视了一眼，小声询问着，生怕说这事得声音大了，让赵瑶瑶觉得难受。
  赵瑶瑶只是微微顿了下，就继续接着喝粥，她咬了一口春卷，眼神干净，“梦阑姐，我是心大，又不是傻。”
  要问她是从什么时候确认李智出轨的，其实她也是从昨晚跟妞妞的套话里才“最终确定”，可要问她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李智不爱她”的，那大概就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或者说，比起对自己的那点喜欢，占据李智心里更大一部分的是“功利”。
  从最初，没有答应他“跟梦阑姐提升职”的要求，他对自己的冷言冷语开始，到后来父亲拒绝他屡次三番的“投资要求”时，他的夜不归宿……实际上，没有什么“改变”是毫无征兆的。
  也就是说，梦阑姐不知道的是，在李智最终落实“出轨”这件事之前，赵瑶瑶就已经发现了许多他身上的端倪。
  身上有女人头发和香水味这些最普遍的就不说了，他手机也开始屏幕朝下的放在桌上，偶尔接到陌生来电需要躲到阳台去接，如他所说“婚后处于平淡期”的他，接完电话后脸上居然出现了和自己热恋那时的笑容。
  赵瑶瑶甚至不能肯定，所有的这些细节，是否都是来自于那个叫“吴小琴”的女人一个人。
  赵瑶瑶确实是个胆怯的人。
  她意识到这或许是李智像之前很多次那样的“报复自己”，报复自己没有按照他所提的要求那样去求梦阑姐、去求爸爸、去帮他要钱时，她的第一反应是逃避，是不愿面对。
  不愿面对逐渐变得陌生的伴侣，不愿面对这段失败的婚姻和选择。
  直到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性格中所剩不多的“理性”再一次回到了她的身上。
  她不再“试图找回热恋感觉”般的叫他学长，也会在枕边人睡着时，认真盯着他思考——他是否适合做这个孩子的父亲，或者这个孩子的到来，是否值得她为此而继续“忍让”下去。
  在赵瑶瑶还没有想明白这件事时，李智说要来北京出差。
  她在她婚后做过的决定中，最勇敢也是最正确的一个就是，她跟着李智过来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总之就是非常想要亲眼见一见，李智手机里的这位“客户”。
  比自己年轻漂亮也罢，比自己能给的“支持”更多也罢，她不确定自己到时候会不会像个泼妇一样大哭大骂，但她就是非常想见一见那位“客户”，亲自落实心中的疑惑。
  然而在梦阑姐家里的一天、两天、三天……时间慢慢过去，她好像又回到了长辈的“羽翼”下，又不敢迈出那一步了。
  她想着拖一拖，再拖一拖，终于在昨天下午下定了决心，借口“出去走走”，而没让妞妞陪着，自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