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
  丧尸不离开的情况下,他们是没有办法去往体育馆的。
  可能喷嚏有传染性,依依也开始流鼻涕了,她有点不耐烦:“去宿舍你说不行,现在去体育馆又去不了,到底要怎么样?”
  “那你说怎么办啊?”海百合翻了好大一对白眼,“你可以走啊,又没人拦着你。”
  薛祯苦笑一声:“别吵了,还是想想办法吧。”
  海百合说:“办法不是没有,有人去把丧尸引开就行了。”引丧尸她很有经验了,但总是她自告奋勇,容易让某些人得寸进尺。
  没想到,黎君开口了:“如果非这样不可的话,我去吧,我把他们引到湖对岸那边再游过来就行了。”
  有人自愿当英雄,其他受益者自然不会表示反对。
  就倪萱萱不大同意:“这么冷的天,现在又黑,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甘朵忙说:“黎君可是世界冠军,这点信心我们还是有的,除了他,没人能办到了。”
  “我不同意。”海百合抿了抿唇,“再想想别的办法。”
  黎君深深看了她一眼:“你不要……”
  “别逞强了,现在湖水零度以下,不冻死你才怪,你比赛的泳池是恒温的好吗?”海百合开始掏包,“大家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的。”
  牧歌问:“手机?定时吗?”
  手机倒是可以,但现在黑夜时间太长,手机作为重要的光源,海百合有点肉疼。
  “你这个是什么?”梁霄指着牧歌背包上的一个蛋问。
  牧歌连忙说:“报警器,就是那个一拉下来就会呜呜响的,百合推荐我买的。”
  “你把这个解下来给我,小心别拉响了。”梁霄掏出了钱包,从夹层里拿出了一团钓鱼线。
  牧歌把报警器给他,他把钓鱼线绑在了拉环上,然后走到操场边的一个花坛前,把报警器卡在了树木中间,然后慢慢放着线走回了原地。
  然后,拉响。
  黑夜里,报警器高分贝的声音顿时吸引了大片丧尸的注意力。
  哗啦啦,湖边的丧尸们开始成群结队往那边跑,操场上的丧尸开始往花坛边挤,两拨丧尸潮汇聚在了一起。
  梁霄收了线,赶上了前面往体育馆跑的大部队。
  引开了丧尸群,落单的就只有小猫两三只,两个人合力就很容易解决。
  体育馆终于到了。
  和美术楼一样,它也十分具有年代感,一看就是上个世纪的建筑模样,比较良心的是,它有两层,左边一半是两层楼的平房,右边是尖顶,估计是一个联通两层楼的场馆。
  海百合拿棍子暴力撬了锁,推门进去,灰尘铺天盖地,她捂着口鼻挥了挥,解锁了手机。
  这么做的不止她一个人,其他人也纷纷掏出手机来查看情况。
  体育馆的大厅很小,只起到一个缓冲作用,正对着的是一个贯穿两层楼的场馆,四周是一圈座椅,中间空白的场地上画着篮球场的线,但同时还架着打羽毛球的网,旁边是许多堆积的篮筐。
  这里除了打比赛,应该还是召开全校会议的地方,大约占了二分之一大小。
  这并不是他们的目标。
  海百合看了一眼之后就往左边走,左边是单层楼的小房间,先是兵乓球室1和乒乓球室2,然后是仓库1和仓库2,最后是男女两个厕所。
  仓库都上着锁,海百合故技重施,还是暴力砸坏了。
  仓库1里堆着大型包裹,上面印着和平大学的logo,她拉开一个看了两眼:“哇哦,真幸运,是发给新生的大礼包。”
  有些人千里迢迢来海城念书,不可能被子铺盖都带着,学校里会统一发放,有一厚一薄两床被子,一条垫絮,一个枕头和一把热水壶,以及配套的床单被套。
  除了大礼包之外,还有军训用的迷彩服,应该是跳舞用的但看不出来是什么款式的舞蹈裙,薛祯拿了两捆迷彩服给依依和甘朵:“你们俩换一下吧,太冷了。”
  依依和甘朵也顾不得好看不好看,接过来就去厕所里换衣服了。
  除此之外,还有几箱东西,海百合全都翻了个遍,这可能是教师福利,好几箱苹果都烂了,但果汁还完好无损,还有桂圆和红枣这样的干货。
  还有一箱拆开了的矿泉水,上面印着和平大学第十二届运动会。
  海百合对此非常满意,她去隔壁仓库串门:“这里都有什么?”
  “课桌椅,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架子,还有这个。”梁霄示意她过来看,“烧杯、量筒酒精灯。”
  海百合眼睛都亮了,酒精灯!这就意味着,可以吃热的了!
  第90章 校园惊魂10
  体育馆的二楼是两个舞蹈房,男女更衣室和一个办公室,更衣室很小,办公室里杂物太多,最后大家决定在舞蹈房里过夜。
  毕竟舞蹈房里还铺着地毯。
  倪萱萱生着病,海百合让她吃了桂圆和红枣,又给她喝了杯热果汁就让她先睡了。
  今天是疲惫的一天,草草吃了些东西果腹,大家铺好床铺就休息了。
  海百合一直陪牧歌睡着才重新坐了起来,梁霄靠着墙坐着,正微笑着看着她,仿佛早已料到她会醒来。
  她做了一个去外面的手势,两个人一前一后出去了。
  他们进了办公室里,海百合把门关上了。
  寂静的黑夜里,锁舌嵌入锁扣盒的嘎达声尤为明显。
  梁霄从背后揽住了她的腰,贴在她的耳边,像是亲吻,又像是笑语:“现在,衣服好还我了吗?”
  海百合能感觉到他的手指抚摸着自己的脊背,还偏偏是她最喜欢被人爱抚的地方,她懒洋洋地说:“想要回去的话,你就自己来拿。”
  “yes,madam.”
  扣子被扯开时发出轻微的啪的一声,他抚摸着她光滑的手臂,亲吻她圆润的肩头:“忘记称赞你了,honey,你这一身可真好看,只可惜,”他把带子从她肩上咬下来,“我不是唯一一个欣赏者。”
  海百合的额头贴在墙上,手扶着墙以免站立不稳,她假惺惺地安慰:“那真是遗憾。”
  “我更为他遗憾,小姑娘,你多漂亮。”
  或许是因为背对他的关系,听觉带来的敏感就格外得多,他的笑声钻进她的耳朵里,像是热巧克力汩汩地浇在了心脏上,而她的心脏是冰淇淋做的,刹那间就融化了,滴滴答答从指缝间流淌下来,香醇又甜美。
  “小百合,我受伤的时候不怎么敢想起你。”他吻着她颈后的一小块肌肤,轻声说,“要是我想起你,很容易就像现在这样,这可不大好。”
  海百合很享受他所带来的欢愉,除了发出无意义的轻哼并不怎么想说话,但听到这里,她忍不住说:“你可以永远别想我。”她挑衅他,“或者,你可以想别人,近在眼前不是更方便?”
  “我知道你生气,你说什么都好,”他咬开了一枚小雨伞的包装,揽着她的腰贴向自己,“但是我要告诉你,以后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但现在你对我而言,无可替代。”
  这是她曾对他说过的话,被他原样奉还。
  海百合似乎想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可你现在可以被替代了。”
  “噢,那我会想办法不能被代替。”他笑,“比如,这样?”
  海百合:“……我一定要把那句台词说出来!”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把字一个个挤出来,“你个磨人的小!妖!精!”
  梁霄愉快地接受了这个称呼。
  一个小时后,他们回到了舞蹈室里,衬衫当然还没还回去,因为海百合把裙子塞进了包里,虽然吹了一个下午但还是潮潮的,她就挂在了一边的椅子上晾干。
  吃饱喝足的海百合睡到牧歌身边,梁霄走过来,她做了一个拒绝他一起睡的手势,梁霄点了点她的唇,附在她耳边轻声说:“过河拆桥也不用这么快吧?”
  “是又怎么样?”她扬眉得意一笑。
  梁霄从她的领口伸进手去,想抚摸猫咪一样抚摸她的背,海百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在没有尾巴的日子里,觉得如果能被摸(尾巴)的话也不错,退让了,她掀开被子,邀请他一块儿睡。
  “乖。”他摸了摸她的头。
  窝进他怀里的一瞬间,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得意和欣喜弥漫上了心头,她忍不住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肆意游走,又戳又捏,每一个角落都不曾放过,仿佛要宣告所属权。
  梁霄刚开始还能受得住,眼看要丢盔卸甲,赶紧握住她的手投降:“都是我的错,我不好,我投降,我认输。”
  海百合很满意他的伏低做小,得意地收回了手,她想,我的,这个男人归我了。
  真正的,归我了。
  第二天好像就是一眨眼就来了。
  海百合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她用力揉了揉眼睛,看着牧歌疑惑:“你们……是要去军训吗?”
  不管是牧歌倪萱萱还是其他人,居然都在羽绒服外面套上了一件迷彩服,这也就罢了,还把被子都裹在了身上。
  “冷、冷死了。”牧歌狠狠打了一个喷嚏,“今天起码有零下三四十度,超级冷!”
  海百合挠了挠头,眼里满是迷惘:“冷吗?我不冷啊。”
  “你看看你身上盖了几床被子。”牧歌吐槽,梁霄起来以后就觉得不对,立刻到楼下又搬了两床被子来给海百合盖上。
  像她们这样的单身狗那就只有被活生生冻醒的命运了。
  海百合从被窝里爬出来,从前的被子都是棉絮,又重又不暖和,压得她重死了:“外面下雪了吗,你们那么冷?”
  牧歌目瞪口呆看着她,海百合只穿了一件梁霄的衬衫就爬起来了,舞蹈房里铺着地毯,都不穿鞋就直接走到了窗边:“你、你不冷啊?”
  “还行,”她揉了揉脸,“正好清醒一下。”她望着窗外,感觉到空中飘飞着一些灰色物体,“这是什么,雪吗?”
  牧歌不知道是该先吐槽她穿得不对还是先回答问题:“像是雪,但也像是灰,寂静岭那种灰,奥斯维辛集中营飘的那种骨灰。”
  “咦?”海百合纳闷了,胡杨乡上次可没这玩意儿,这是什么鬼东西?
  牧歌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舌头:“你快把衣服穿了!”
  女人什么时候最性感,穿男人衬衫的时候最性感,她是不介意海百合穿成这样,毕竟以前还一起洗过澡呢,问题是……房间里还有其他男人好嘛!
  海百合低头看了看:“别大惊小怪的,和夏天的裙子差不多长啊。”她扫了其他人一眼,依依嫌恶地看着她:“不要脸。”
  海百合:“……亲,你穿过比基尼吗?我又不是裸奔,你骂我不要脸是几个意思?”
  “你难道还要脸?”依依憋了一晚上的怒火都爆发了出来,“你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干嘛去了,你以为我们都没听见?”
  海百合不能理解她的脑回路:“……我们又不是当着你的面做,这都不行?”她敢保证他们昨天都没发出什么声音,又不妨碍他们睡觉,更重要的是,她又不是睡她男朋友。
  依依到底在生气个什么劲儿?
  “你真恶心!”
  海百合:“啊??”这年头啪啪啪已经成为了罪恶之源了吗?
  杜琰和牧歌倪萱萱不熟,和依依甘朵也不熟,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劝,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起来了?”梁霄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把外套脱下来在外面抖了抖,飘下来一层灰,“外面突然降温了,你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