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吴婉娇乖巧的点了点,心想,我的内里早就不是你的那个女儿了,想到这里,轻轻得叹了一口气,人生真是无常,谁能想她有一天会成为一个古代的小姐呢?
  吴杨氏抬眉看了她一眼,刚想开口,吴婉娇忙端正了自己,吴杨氏无奈的摇了摇头。
  因为就在隔壁,没有用到马车,本来有一顶软骄的,吴杨氏没用,她跟自己的儿女一起步行到三房,并没有走正门,两家相隔的月洞门今天开了锁。
  三房的格局跟二房差不多,但是在收拾管理上似乎没有那么齐整,有点凌乱。想了想也能明白,三叔不但不事生产,而且还要耗钱,看到东院门房的那些个东西就知道了,吴婉娇悄悄放慢了脚步,看了一圈,雕得东西可真够杂得,木雕、石雕、泥雕,竹刻,还有各种和样的印章,估计是练手用的,不过细看之下,可不错呢?难道真是一个大家?吴婉娇对这些可是一窃不通的,就是觉得雕得还挺好看了,要不等吃了饭回去跟三叔要两个,那个竹筒漏刻可以做笔筒,也可以放插花,嘿嘿。
  一行人来到了三房的主院,主院门前的婆子看到了,耷拉着双眼,往里面唤了一句,“二老爷,二奶奶到。”说完边上的一个小丫头双手揭起了门帘。
  吴婉娇很明显得感觉到一家人的氛围变了,特变是自己的便宜父亲好像切换了一种模式,如果说前一秒还是温文而雅,那么此刻就有点那么放荡不羁的感觉,虽然没有具体的行为表现,但她就是这么认为的。
  果然,进到里间,他一言不发的找了把椅子就坐了,也不给主位的爷、奶行礼,见到大伯一家也不打招呼,而且她的家人也见怪不怪似的。吴杨氏该咋的就咋的,带着她们一群小的,规规矩矩行礼,主位上的两位老人,祖父端着茶杯不停的滑动茶盖,小口抿着茶水,继祖母端着上身,抿着嘴,双眼斜着就是不让吴扬氏起身,半蹲过的人肯定有同感,这个姿势要保持个分把钟那是相当不易的,更何况,吴婉娇现在心里觉得大几分钟有了,还好最近一直在练,否则今天她绝对是坚持不下来的,大伯一家子得意之色隐隐流露出来,三婶也捂着个帕子双肩微耸。几个小的也不敢闹了,突然之间气氛诡异起来,就在吴婉娇觉得快要受不了时,她的父亲啪的把一个杯子摔在了地上,哇,好彪悍啊。
  边上的丫头婆子们纷纷朝主位上看过去。
  他的祖爷终于放下了杯子,“老二啊,都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给小……”说完好似多无可奈何似的,“起来吧,真是作孽哟”摇了摇头又拿起了杯子。
  底下的婆子们见老太爷发了话,赶紧收拾现场,继祖母眼角瞟了一下祖父,哼了一声。
  吴杨氏跟着几个小的就退到了吴名德边上,吴杨氏顺着边上坐了下来。屋里不复先前的热闹,大家都小眼瞪大眼,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这时门外叫到“三老爷到了”,她的继祖母,马上屁股半抬起来,“这个逆子,还知道出房门,”说完就差站起来了去迎,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啧啧,这差异也太大了吧,别人的儿子就不是儿子,自己的儿子就是儿子。
  “儿子给父亲、母亲请安”掀起袍子半跪着,那个继祖母根本等不到他的膝盖着地,就扶起了,“你这个不孝子啊,住在家里,老娘见你还要费个周折,真真是逆子”嘴里虽说骂着,可瞎子都看得出来,那个欢喜的劲啊酸得人牙都掉了,犯得着吧,都几十岁得人了。
  除了她们家,大家又热络起来。三叔终于扒开他老娘的手,转身给哥哥嫂子们见了个礼,孩子们也跟他见了礼,不知为什么,吴婉娇觉得他三叔品像确实不错呢,身材匀称且直,脸清瘦但不骨感,双手修长,很有文人气质,又转头看了看三婶,确实配不上三叔,不过世上多得是一个馒头一个糕,男才女貌毕竞是少数啊,就像她的父母,可母亲十年前,除了样貌其他可什么都提不起,这十年自己的父亲可是像养女儿一样养自己的老婆啊,一般人能做到吗?吴婉娇深深佩服她的父亲,不容易啊。
  “二伯母,再过些天,就是母亲的小生辰了,不知你们都准备了些什么?”三婶娘依旧半提着帕子,好像没那个帕子,她就不能说话似的,真是搞得像娇小姐似的,一个半老徐娘至于嘛。
  吴杨氏抬了抬头,不紧不慢的回答道,“还没有全好,正备着呢,不知三弟妹备了些什么”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哇,看来她的父亲功夫到家了吗?老娘表现不错呢?
  吴三娘嘴角扬了扬,你们还以为是以前吗?三叔家的女儿吴婉萍忙得接了话过来,“我家备什么要你问”
  “那我家备什么要你问”吴婉娇不示弱,反正她们两个年龄差不多,就是说起来,也不过是小儿女之间的玩闹罢了。吴五娘双眼瞪她居然跺起脚,“我就是要问你,要是你们少给祖母,我可劳不了你”
  吴婉娇实在跟不上她的思维,太无语了,决定无视她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果然不一会儿,这个小姑娘就被她看毛,跟姐斗,你嫩着呢。
  吴五娘败下阵又下不了台,转身就抱起自己祖母的胳膊,“祖母,你看,六娘越发没有规矩了,竟然顶状我这个做姐姐的”
  “明德啊,”从进来到现在就没有正视过自己父亲的祖母竞然叫起父亲的名字,在古代叫名讳,要么是上级对下级,又么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要么是特别亲近的长辈,总之一般是不会随便叫名子的,她这个祖母居然叫名字,她们兄弟姐妹都非常纳闷,不过答案马上出来了,“明德,听说你把你外祖家的阮嬷嬷请回来了,你看,你三弟就这么一个女儿,也不能耽误啊,明天就一起跟三娘她们一起学吧”直接就定下了。
  她对这个吴五娘不了解,可吴三娘了解啊,她见吴三娘抽了一口冷气,微微垂下双眼,双手在衣袖里捏了一把汗。
  还没等吴明德两口子说话,那边大伯也开口了,“二弟啊,你看,你这三个侄女也不能耽误啊”
  吴明德兄弟三人,三个娘,大伯是祖父的通房生得,因为生了儿子上位成了姨娘,吴婉娇一直未注意,在祖父身后边立着一个老太婆,她还以为是个下人呢,不过姨娘也只比下人高个半截而以,不过看她好似低眉垂眼的站在那里,没有存在感,可真心不是简单的角色啊。这边大伯殷切看向吴明德,那浮肿的双眼,眼周发青发黑,眼丝发红,脸上皮肤暗沉下垂,这分明是一副酒色之相,衣服是交领的袍子,袍子的料子看起来相当不错,嵌金丝褐色锦服。自已的父亲是祖父的元配妻子生的,因为难产,所以祖母缠绵病榻三年多就去世了。三叔当然就是继祖母的儿子了。
  大伯娘吴氏在边上帮腔,“二弟啊,虽说我们现在分家了,可你们还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啊”
  吴氏这个人惯会装腔作势,这话说得让你不同意也得同意,看她暗自得意的样子,
  吴婉娇转过头看自己的父亲,父亲他会同意吗?
  ☆、第九章 吴氏大家庭3
  只见吴明德悠悠地站了起来,“要请自己请,我是不会同意的。”说完眼皮动都没有动,“要是没饭,我便回去。”说完牵起吴扬氏的手拔脚就要走。
  吴氏看到他们牵着的手,眼里妒意横生,嘴角微挫,“哟,他二叔,大家可都是亲兄弟呢?”吴氏看了眼吴扬氏,眼里透出一股阴森,小贱人。
  咣,又是一个杯子落地,哦,原来摔杯子是遗传啊?
  她的祖父抬起手指着他父亲,“你这个孽子,生下来就该溺死,这个家主你想都别想,你这个不孝子,今天你要是不同意,出了这个门,我就到族里告你,你这个畜生,你说,到底同不同意?”
  “哼,告,现在就去,我的好父亲您现在就去,现在就去,我恭送您,”说完脸色一沉,“备骄子。”
  老头真得就往外面走,颤抖着双手,“不孝子啊,怎么雷不把你给劈了。”果然是一辈子养尊处优的,没有什么皱纹的脸因为生气、激动涨得通红,继祖母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她的大伯看到老头脚要迈出了,忙作模作样的伸手去拉,到是三叔一把抱住了老头的腰,“爹,你作什么,多大的事,教养嬷嬷再请一个就是了,再说早就分家了,再搅和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吴婉娇高看了一下她这个三叔,清高也有清高的好处啊。再看看其他恨不得老爹现在立即马上就去,把自己的亲人往脚下踩,自己脸上就有光了,古人不一直强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嘛。
  老头被三叔抱着腰没法出去,转过身来,就朝父亲身上招呼,真正是手打脚踏,父亲站在那里任其打踢,三叔又跟了过来,“大哥,你过来拉住爹”两个成年男人终于制住一个精力过剩的老头。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老头喘着粗气,“你娘马上生辰了,大小要宴请,把份银先给了,老二,三百两”
  三百两?吴婉娇不知道是多还是少,不过看到吴三娘猛得皱了眉头,知道这个水准肯定超过他们这种人家的承受能力了。父亲倒是没有说什么,吴杨氏看了看丈夫,“是每家三百两,还是三家三百两。”
  “你大哥又没有个正经营生,你小弟现在还没有捐到官,他们哪有银子?”老头瞪着眼。
  吴杨氏被老头唬得不敢吭声了,吴明德用手按了按眉头,从袖袋里掏了一张银票出来,转手给吴大郎,吴大朗双手捧到祖父跟前,老头气哼哼的拿过去,低头一看,“一百两,打发叫化子呢?”说着,又要站起来。
  “要不要随便你,大郎,把你祖父手中的拿过来?”这就是做样子了,大郎那里敢从长辈手里拿东西,他是算准了老头不会还回来,果真,可能看到没有,骂骂咧咧一阵也就消停了下来,继祖母也是一脸的不甘心,这点钱能做什么,自己娘家人过来,又要丢面子,虽不情不愿还是从老头子的手中把银票拿了过去,边上的婆子接过去拿到里间去了。这个动作说明他们很缺银子啊,吴婉娇也觉得惆怅起来,不知家里有没有银子,够不够花啊。
  刚好门口婆子问要不要开饭,一众人神情各异的到前厅吃饭了。对于吴婉娇一家来说,这哪里是来吃饭的,简直就是来受刑的。
  吃个饭还好,到底是贵族的后代,礼仪规范都齐全,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吃完饭后,大家也没有什么心情寒暄,各回各家了,吴婉娇本想要两个竹雕的,可这气氛委实不合适。
  初夏的夜晚,月亮还不错,一弯上玄月,一家七口人倒是慢慢散着步,有些习习的凉风吹过,郁闷的心情也被这有几分朦胧的月色和微风带走了。
  因为要学着理家,所以这次给继祖母准备生辰礼,吴婉娇也参与了。因为与她并不亲厚,所以也只准备了面子上的东西。
  吴婉娇准备学做一个抹额,不过家里的丝线都不太合适,她准备到外面买点,本来只要家里的婆子就可买好的,但吴婉娇实在是想到外面看看,来到这个世界一个多月了,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
  左磨右泡的终于同意了,娘几个带着阮嬷嬷一起到锈坊去。
  六月的天气还是比较热得,坐在马车里,侧边两个小窗口上遮得是绉纱,外面的街面,模糊能看到点,还好,要是冬天,厚实的棉帘真是会什么都看不到的。她们穿过好几个胡同,才真正转入到商业街道,可能是京城吧,非常繁华热闹一点都不逊于现代城市,街面比较宽,像她们这种规格的马车可以并行四辆。但如果是正三品以上官员或者公、侯的马车就只能通行两辆了。
  这不,前面就有当朝大员的马车,车夫马上把车子往侧边靠了靠,因为他们有宗室的身份,所以并不要停车驻足,只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车夫都会适当的侧让,以示尊敬。
  吴婉娇看着隆重而过的马车,装饰、雕刻无一不体现奢侈啊,镶着乌金丝的骄柱被光照过真是亮瞎人的眼啊,骄子的前后一个半圆形的图刻,这可不是什么马车牌子,这是某个家族的族微,很多京城人看到这个标志就能大体猜测骄子是何人。
  马车通过后,回避的人群再次流动起,对于在京城生活的人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
  过了不多久,她们也到达目的地了,后面小马车里的丫头婆子赶紧迎上来,吴婉娇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就在此时,前方一辆失控的马车朝这个绣坊门口飞奔而来,吴婉娇因为没有古代人这种闺秀的意识,所以一直挑着帘子,比较先的看到了这情景,所以在她反应过来的一刹那,大吼“赶紧退到门口,赶紧退到门口”连叫了几句,顺手推了把小桃,小桃滚了出去,那辆失控的马车随着撞了上来,就在两辆车相撞那一瞬间,她自己双手提裙,纵身一跃,在地上翻了个滚后双手抻地。
  所有的人都被这个小姑娘的动作惊呆了,反而忽略了相撞的马车。
  “哇,”突然边上的人大叫一声,“这是谁家的姑娘?”
  ☆、第十章马车惊魂
  一众人被这声感叹惊醒了,只见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姑娘,白晰的鹅蛋脸微仰着,神情有点呆滞,一双大杏眼瞪着那辆肇事的马车,双手还抻在地上,头发散乱,衣服也圈了一层灰尘。
  吴三娘最先反应过来,迫不及等地小跑了过来,扶起吴婉娇,“娇娇,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吴三娘用手上下摸了摸,“疼不疼,有没有痛得地方”吴杨氏也奔了过来,双手抱住了她,“娇娇,我的儿,娇娇,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娇娇是吴婉娇的乳名,在古代一般娇养女儿的人家也叫女儿家为娇娇,因为吴婉娇生下来时实在是玉雪可爱,胖嘟嘟的,家人便唤她娇娇儿。此刻她的亲人在危急时刻便脱口而出她的乳名。
  当事人吴婉娇心里真有一个念头,看来学点功夫带是好的啊,关键时刻保命啊。不过念头闪过,她又愤恨起来,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等级社会实在可恶。要不是自己前世从六岁开练跆拳道,有些功夫底子,今天换了她娘或姐姐,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小命不保,她的腿有点发软,被母亲和姐姐扶起之后刚想开口大骂一顿,边上的阮嬷嬷也扶起了小桃朝她看过来,眼神复杂,糟糕,她看了看围观的人群,想也不想,哇一声大哭起来,哭得惊天动地。
  对嘛,哪有这么小的姑娘能这么临危不乱的,这才正常嘛。人群便转向那辆肇事的马车,只见两辆马车终于在百步开外停了下了,这还得感谢前面走道上的一棵树,否则还有得闹。
  肇事的马车很是平常,上面没有什么族徽,也没有表示身份地位的特征。
  “被撞得,好像是吴氏县伯候家的马车呢?”
  “县伯候是啥官啊?”
  “也不是什么官,是宗室后代的封号,也就只是个封号罢了,不过也不是我等升斗小民能惹的啊”
  大家都在等事态的发展,那辆马车的车夫好像受伤了,从马车内部走出来一个高大粗犷的男子,胡须很特别,自然卷而且茂密,脸形有点长长倒梯形的那种,一看就是北方人。也许是北方人到京城做生意的,因为马车太平常了。
  此人下车后就抱拳,“对不住了,鄙人邱某,刚从北方到京城,因为惯用的马车夫生病,刚刚雇用了一个,可能不熟马,惊到各位,实在对不住。”说完从身后的包裹里抓了一把碎银就朝大街扔。
  人群哄得一下就上去了,这太大款了。
  可吴婉娇不干了,这叫什么事,停下了哭声,挣脱了母亲的怀抱,绕过人群,直接走到这个大汉的跟前,刚想理论一番,可人家根本就没有给她机会,直接掏了四个金绽,“小娘子,对不住了,这金子了表心意,还请姑娘笑纳”
  “你她娘的,拿金子砸人啊”吴婉娇心里有股火,反正以后大家都不会再见,也顾不得什么礼仪风范了,直接暴了粗口。“你倒是学过心理学啊,懂得先服众,好,好得很。”
  很显然,纵是彪悍如北方大汉的邱某人也惊得掉了半个下巴,京城的小娘子都是如些彪悍?下意识朝后面的车厢看了看,“小娘子,实在对不住,你看这马有时候也非人能控制的,你就通融通融,”说完递上金子。
  就在大汉以为她不会收金子,被她训斥一顿时,她转脸便一笑,“是不是有点少了,你看我,这头上的钗也丢了,衣服也坏了,哎哟喂,我的肚子,我的腿…”
  大汉再次掉了另半边下巴,“在下因为出来的急,只有六绽,不知够不够小娘子看病用”
  “就六绽啊,少是少了点,勉为其难吧,”转身便叫石榴,“过来,拿着”
  吴婉娇看到要发彪的老娘,脸已经滴水的大姐,果断得瘸着脚往绣坊里面钻。
  石榴看着吴三娘没敢接,那个大汉好像有急事,把金子往石榴手里一塞,“得罪了,邱某还有事,告辞”说完扭头就走了。
  那辆寻常的马车就这样快迅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只是在不经意间,骄帘似乎掀起一条缝,那缝隙处有一抹光追着那个小不点进了绣坊。
  众人再次目瞪口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没人热闹可瞧的众人三三两两散了。
  吴杨氏转身看向吴嬷嬷,吴嬷嬷点了点头,笑了笑,吴二郎的这个闺女可不简章啊,拍了拍吴杨氏的手安抚了她一下,“没事,事情明眼人都看着呢?”
  吴杨氏也无奈的叹了口气,“吴嬷嬷您老多费心了”
  吴三娘也被自己的妹妹吓住了,以往淘气是淘气,今天淘得特别不一样,让她心惊胆颤,也朝吴嬷嬷行了一个礼,“请您多多费心了”
  吴嬷嬷只是笑了笑,没有言语,还有什么事她没有经历过的,这可说不清呢。
  吴婉娇和小桃虽说没有什么大碍,擦伤总是有的,一行人便找了家附近的医馆,找了个跌打大夫他细的看了遍。
  吴杨氏总算放心了,拉着吴婉娇的手就不肯放,吴婉娇心想自己倒没什么,可老娘分明被吓坏了,仿佛一撒手自己就不见似得。
  吴婉娇也懒得动了,让母亲和姐姐到绣坊买东西,自己跟小桃在医馆等着。
  吴氏想了想,也行,毕竟那么高的马车上跳下来,总是不妥的,就不让她折腾了。便让她在医馆后面专门的休息室等着。
  吴杨氏一众人走后,吴婉娇叫了小二哥,问他有没有冰,她想用冰敷一下,脚脖子扭了一下还怪疼的,刚才吴杨氏帮她没敢说多严重,要不然又要唠唠叨叨。
  结果小二哥说,今年的天太热,市面上没有什么冰买,而且只有权贵家才有冰窖,知道今年热放出来卖的就更少了。
  喔,这样啊。
  冰是个难寻紧俏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