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不舍得。
  温燃仰头看着沈砚性感的下巴,又低头看看沈砚的手腕。
  沈砚穿着白衬衫,袖子层层整洁地挽到手肘处,手臂上蜿蜒着充满力量的青色脉络。
  他这个人,明明有着很淡漠的气场,却又有着充满荷尔蒙的性感魅力。
  真舍不得他以后的女朋友是别人。
  温燃突然扬唇嫣笑,抓过沈砚的手腕,“再见之前送你个礼物。”
  温燃飞快地摘掉脸上的小红心,贴到了沈砚的手腕内侧,正好贴在他跳动的脉络上。
  贴完她就跳着退开,晃动着脑袋上的兔耳朵,乖乖挥手,“燃总把心给你啦,砚总再见!”
  沈砚似是除了和女性合作商握过手外,从未和女人有过肢体接触。
  半抬着的手腕微僵未落,无名指肉眼可见的轻缩两下。
  看呆的郝乐:“…………”
  我的妈,燃总这是什么会撩的女人啊???
  郝乐跟在沈砚身后出园,日常唠唠叨叨,“砚总,燃总是在追你吗?我的天,她也太好看了吧,漂亮,可爱,阳光,热情,还会撩!燃总好像一团火啊,我在她旁边站着都感觉浑身热热的,她可比那个看起来就假的钱总……”
  沈砚开门上车,平淡纠正,“沈总。”
  郝乐一拍脑袋,“忘了忘了,被燃总给带的,沈总,咱们现在去哪?回家吗?”
  沈砚沉默未言,敛眉看着手腕那颗心。
  垂着眼,神色晦暗不明。
  沈砚是冷白色皮肤,手腕内侧多了这颗红心后,显得他好似都变成了暖白色皮肤。
  片刻后,沈砚揭开这颗心,折了两折,扔进车内烟灰缸。
  第6章 高冷一时爽
  沈砚接了儿童乐园的市场调研任务,结束后需要向上级汇报工作。
  周末,上级在家不上班。
  上级是沈冀董事长。
  沈砚垂眼站在家门前,深深地呼吸了两个八拍,按指纹进家门,“爸,妈,我回来了。”
  “砚砚回来了?”董事长夫人在客厅里喊他,“快进来,妈看看你长没长个,咱们有十来年没见了吧?”
  “……”
  徐嫚女士的讽刺能力又见长了。
  董事长沈冀先生对他招手,“来,过来汇报工作吧。儿童乐园玩得有什么感想?有没有帮助?”
  沈砚换一次性拖鞋进去,坐到客坐沙发位上。
  刚碰到沙发,沈砚还未坐实,徐嫚皱眉道:“去洗手。”
  沈砚身影顿了下,“我擦手了。”
  徐嫚:“擦的不干净,去洗洗,游乐场的细菌病毒多,你生病没什么事,我怕你爸生病。”
  沈砚站起来,去洗手间洗手。
  再回来后,沈砚简短地对此次市调做汇报,“没什么帮助。”
  沈冀一把瓜子扔在桌子上,随意地拍了拍手,“那就继续谈韩家的事吧。”
  徐嫚女士在家里不掺和公事,拍拍沈砚脑袋问:“儿子吃冰淇淋吗,妈最近发现花心筒冰淇淋好好吃。”
  沈砚向后靠过去,微微闭上眼,“妈,我今年二十六,不是六岁。”
  徐嫚冷嗤:“瞧你说的,二十六就不能吃冰淇淋了?”
  沈董事长继续老生常谈,语重心长地说:“你韩叔叔在我们家差点破产的时候,帮过我们家,对我们家有恩。现在你韩叔叔家股市一跌再跌,需要我们帮忙,这是还人情的时候,而且思桐那孩子人也不错。”
  沈砚微微掀开眼皮,“爸,我和韩思桐,五年没见了。”
  沈冀当下做决定,“那明天就见一面。”
  不等沈砚拒绝,沈冀又道:“还有温氏,我说过一次了吧,我不建议和温氏合作。不过你可以从温氏那了解一些情况,做垫脚石,别直接合作。”
  沈砚取杯喝茶,指尖微顿了下,掀眉看父亲,声音淡淡地问:“温志成怎么了?”
  “温志成也没怎么,就是太利益,”徐嫚吃着冰淇淋回来,负责解释八卦,“他不是二婚么,二婚前所有财产做了公证。还有他那女儿,对女儿也不好。你刚读完博士,你对业内还不太了解,总之温志成对亲女儿都不好,何况合作伙伴。”
  沈砚轻饮茶水,目光在徐嫚女士的冰淇淋上停留了两秒,不经意地问,“温志成,具体怎么对他女儿不好?家暴么?”
  徐嫚摇头,“家暴倒不至于,就是最近听说他把所有遗产都给他继女了。现在都说他那亲生女儿,不是亲生的。我记得那女孩好像叫燃燃吧?多可怜一孩子,父母离婚,父亲还不是亲的。”
  沈砚未搭腔,垂眉思忖。
  眼前忽然闪过某个人的明媚笑容。
  鼻子忽然泛痒,沈砚打了个喷嚏。
  徐嫚立即皱眉,“怎么打喷嚏了?是不是要感冒?”
  沈砚方要摇头说没事,徐嫚道:“那你可快回家吧,别传染给我俩。”
  沈砚:“……”
  温燃早上醒来,困得直揉眼睛。
  前一晚和发小同学们吃饭喝酒,早上两点才回家,到家后洗澡护肤吹头发,三点多才躺到床上。
  七点多钟,温燃迷迷糊糊抓过手机,发微信语音给郝乐,“乐乐,今天能帮我预约和砚总在公司谈合同不?能约上我给你发红包。”
  郝乐回复超快,“不能啊。”
  温燃皱眉,酒后有点头疼。
  郝乐又道:“砚总感冒了!感冒的时候所有预约都延后!”
  温燃彻底醒了,立即爬起来往浴室跑,但起来猛了,站在床边眼睛黑了好一会儿。
  以最快速度化好妆,温燃开车去看望病人。
  开门的是之前的阿姨,温燃举起路过买的早餐粥晃了晃,像进自己家似的光脚走进去,“说砚总生病了,我来看他,阿姨你们早上吃饭了吗?没吃就别做了。”
  “嘘,小点声,”阿姨指着沙发说,“先生在睡觉。”
  “吃药了吗?”
  “没吃,”阿姨小声说,“先生讨厌吃药。”
  温燃向客厅内的深色沙发望过去。
  沈砚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光着脚,很长的一只躺在沙发里。
  白衬衫上面三颗扣子没系,松松散散的。
  右手臂搭在眼睛上,似是鼻子不通气,呼吸有些不舒服的浓重。
  头发软塌塌的,冷白的皮肤有些高烧的粉红。
  温燃蹑手蹑脚地蹲到沙发旁边,手指轻轻拨弄他柔软的头发。
  她刚碰上,沈砚就移开了手臂,睁眼看她。
  沈砚眼底泛红,目光有那么一瞬间的柔软。
  温燃眼神瞬间变得好乖,小声说:“我想摸摸你额头,看你发烧重不重,高烧是要吃药的。”
  沈砚目光恢复平淡,“不严重,谢谢温经理。”
  话出口,沈砚的声音是感冒后的粗哑。
  温燃好诧异,“你怎么突然感冒这么重?我都没感冒呀,难道你是在游乐场热伤风了吗?你是从小就体弱多病吗?你这么虚的吗?”
  沈砚表情微有波动,目光变得冷清了两分。
  像是想说什么,动了动喉咙,憋回去了没说,重新闭上眼睛。
  温燃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嗫嚅道:“我也不是说你体弱多病,不是说你虚,我就是个比喻句……”
  沈砚喉咙也不舒服,掩唇低咳,咳声压抑。
  继而他好像冷了,微微蹙眉,将身下的毯子盖上来。
  看样子就知道沈砚没吃药,温燃轻轻靠近他,感觉他高烧也挺严重的,浑身都是热气,呼吸间也有滚烫热气。
  温燃想了想,手心速飞快地落到他脑门上。
  咦?
  沈砚脑门好像没有很热。
  沈砚缓缓睁开眼,眼角似乎有不自然地颤了下,哑声说:“你手心很热。”
  “……”
  对哦。
  温燃摸了摸自己手心,确实很热,所以摸他额头都感觉不到热。
  感冒分很多种,要对症买药,发烧也分低烧高烧。
  温燃为了确定沈砚是哪种感冒,便像小时候妈妈用脑门贴她脑门一样,飞快地把脑门贴到沈砚脑门上。
  沈砚下意识就是晃着额头躲开,温燃连忙捏住他下巴,“你别动,我就贴一下,高烧要吃药的。”
  额头相贴,呼吸也距离很近,在相互交织着。
  手指捏在他下巴上,轻而柔软。
  温燃身上的香气也近距离的落在对方鼻间,似乎连眨眼时长长眼睫都碰到了对方皮肤。
  她在很认真地感受沈砚脑门温度,沈砚有那么两秒,呼吸微微滞住,缓缓闭上眼睛。
  “真的好烫啊,”温燃脑门还贴着他,震惊地说,“沈砚,你得发烧三十九度了吧?你必须要吃药了啊,不吃药就输液,你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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