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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新雨小眯了会儿,感受到后背上滚烫的热度,她翻过身看到何元烧红的脸,摸摸额头,温度几乎灼伤手心。
  “阿元。”她轻轻地叫了一声,可何元睡得昏沉,不见醒来的迹象。
  见他一动不动的躺着,何新雨特别害怕和不安,可是在和他做爱的那刻,她是抱着一起死去的决心。
  “我很胆小的,快点好过来吧。”她亲了亲男孩额头,穿好衣服下了床,双脚刚碰地,下体传来的钝疼让她差点跌倒在地。
  除了私处,整个身子像被碾过,难受又没力气。
  这时何新雨才恍惚忆起,不久前他们上床的所有细节,想着想着面红耳赤,偷看了眼何元的睡颜。
  忽然电话响了,是姜楠打来的,何新雨没由来的心慌,她撒谎何元一切都好。
  外面天快黑了,她打开灯,仔细查看了顾凯家的诊所,他们正处的是诊所里的小隔间,地方不大,但厕所和厨房都有。隔间外面有几张病床、椅子,靠近门口还有摆满了药的壁橱。
  她走过去,对着一排排药翻找,很快找到了退烧药,感冒冲剂等类似降热药。
  厨房里还剩下几袋方便面,冰箱里除了两个腐败的土豆和一排鸡蛋,再也搜刮不出其他食材。
  何新雨先烧了壶开水,同时煮了一碗加蛋的方便面。
  水烧开后,她又去叫了何元,叫了三四声,何元才睁开眼。
  “姐。”看清楚何新雨的脸,何元立马扑过去抱住她,他做了很多噩梦。
  何新雨担忧地问:“觉得怎么样?头疼不疼?胸口难受吗?”
  “都难受。”何元埋在她怀里,声音非常沙哑。
  人生病的时候很脆弱,何元好像小孩子在撒娇。何新雨叹了口气,摸摸他的脸:“我找到退烧药了,先吃一次试试。”
  喂何元吃完药,面也煮好了。不过他吃了两口再也吃不下,躺在床上又睡了过去。
  何新雨把剩下的面吃了,又找了一床被子盖在何元身上,然后带好口罩,出门买点吃的用的。
  附近菜市场全关闭了,街上连人都看不到几个。市中心的超市里还是开着的,何新雨到市中心花了半小时,买了足够量的吃食和生活用品,才打车回去。
  回去的时候,何元醒了,靠坐在床上,脸朝窗户边。
  “好点了吗?”何新雨放下东西,过去摸他额头,总算不那么烫了。
  她见何元皱着一张脸,怕他又胡思乱想,哄着说了好多话。
  何元淡淡地说:“你不用太敏感,我没乱想。你没什么异常吧?”
  何新雨勉强笑出来:“我还健康呢,你也不会有事的。”
  尽管两人都没胃口,何新雨还是做了点饭菜,何元尽量吃了很多。
  晚上睡觉时,何新雨脱的只剩下内衣裤,紧紧抱住他。
  第二天,何元虽然降温了,但还是恹恹的。幸好晚上顾凯他爸从市医院赶回家,顺便给何元检查了一下。
  因为顾凯爸爸对于病症获取的消息比较全面准确,在询问完何元的病状后,确定他只是正常的发热,而非感染。
  何新雨可算定下心,将顾凯爸爸送到门口,郑重其事地鞠躬:“顾叔叔,在您家打扰了,等我弟弟退烧,我们马上离开。”
  顾爸很有风度地笑笑:“不碍事,有什么困难和我说。”
  “真的谢谢您了。”
  何元又连续烧了两天,终于好转过来,何新雨赶忙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计划明天就回家。
  夜里,两人躺在床上,倒是什么也没做。
  何新雨又用自己的额头抵着他的,眼神透过他在认真地感受体温。
  何元无奈地笑:“姐,你已经试了第五次了。”
  她抵着他额头,注视了很久,还是很后怕:“你真的吓死我了。”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关心我了。”何元拦住她的腰:“如果真被传染然后死了,或许是种解脱。”
  “别说不吉利的话。”何新雨赶忙捂住他的嘴巴,“等你过完生日,就成年了,你就不是小孩子了,所以以后做什么事,多想想你妈妈。你不仅有我,还有她呢。”
  何元拿下她的手,放在嘴边亲:“可这两年多,我就像溺水的人,要生不生要死不死的,我想不到任何人。”
  何新雨问:“那现在你活过来了吗?”
  “我找到了一根浮木,但我还在海水里。”何元说完,咬了一口她的指尖:“你要渡我。”
  她抱抱他:“我尽量吧。”
  快睡着时,何新雨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
  “对了,你不是说给我买了生日礼物吗,礼物呢?”
  “在我书包里。”
  “是什么啊?”
  “没什么。”
  “到底是什么?”
  “等我拿给你看。”
  是条白银项链,吊坠是一颗小小钻石贝壳,何元帮她戴上后,何新雨靠在他怀里,爱不释手地摸着它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