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宣!”
  萧景承眉头微皱,这么快,难道已经审出了什么?
  “微臣参见皇上!”张荐脚步快而沉稳,跪下行礼后,又分别给其他几人一一行礼。
  “可是刺杀豫王一案有所进展?”
  张荐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了两样东西,“回皇上的话,微臣从嫌犯身上搜到了这个。”
  李公公将东西接了,呈到明文帝跟前。
  明文帝看了两眼,“这不是承儿一直所服用的药方子吗?”
  萧景承猛地一抬眸,目光直直盯向明文帝手中拿着的东西,眼眸深处闪过了一丝复杂难辨的意味。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一张小小的纸上,没有人注意到,在听到“药方子”的瞬间,皇后的身子也有一霎那的僵硬。
  “承儿的药方子理应储存在太医院,怎会在这个小小侍女身上搜出来?”
  “昨夜有人夜闯太医院,大内侍卫未能将人捉住,因而刺客夜闯太医院的目的也就不得而知。如今看来,夜闯太医院的与嫌犯恐怕是同一个人。”
  “哼!”明文帝冷哼一声,一把将手中的药方子攒成一团,片刻后又将药方子展了开来,递给了李公公。“审问进展如何,嫌犯可曾招出什么?”
  “回禀皇上,嫌犯自打进了天牢,未曾开过口。”
  “给朕继续审。”明文帝沉声道:“除了死人,没有人能在天牢里紧闭嘴巴。”
  左侍郎退下后,明文帝随后便命人将萧景承出宫前所住的居所收拾出来,要他暂且留在宫中。刺杀一事一日未能查清,皇上都不能放心让萧景承离开。
  “好了,你们先退下吧,朕同秦王说几句话。”
  萧景承和萧弘奕,一前一后退了出去。出了大殿,贺章正守在外头,见了殿下便立刻迎了上来,请罪道:“属下来迟了,请殿下责罚!”
  萧景承摆摆手,是他派遣贺章去做了别的事,怪不了贺章。他只是没想到,有人竟然如此沉不住气,大年初一在惜春居便轻易动了手。
  “你先去惜春居接王妃进宫。”
  同一时刻,阮盈沐费尽了力气,终于把聒噪的阮温打发走了。
  她站在桌子上,一只手用力抵在桌子上,垂首,眼眸紧闭,绞尽脑汁去想应对的方法。
  思索良久,她吩咐婢女准备了笔墨纸砚,迅速写下了一封言简意赅的信。推开外窗,确定四下无人后,阮盈沐跳了下去,走到空旷处,将手指放进口中,吹出了三声旋律特殊的口哨。
  片刻后,一只外形极其普通的白鸽打着旋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指望你了。”她将卷成一小团的信纸放进了白鸽腿上的竹筒里,轻轻抚了抚它的头顶,然后将白鸽放飞。
  白鸽飞远后,她不敢耽误,立即原路返回。刚一落地,门便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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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王妃娘娘,您在里面吗?”门外传来惜春居老板娘的声音。
  阮盈沐轻手轻脚地关好了外窗,拍了拍衣衫,上前去打开了门,“何事?”
  “有一位自称是豫王殿下的贴身侍卫,正在底下等着您,说是奉豫王殿下之命,接您进宫。”
  阮盈沐稍加思索,便知来人定是贺侍卫,“好,我知道了。”
  老板娘眼睛一转,颇为关切道:“这进宫也不急于一时,王妃娘娘还是在惜春居用了午膳后再进宫吧!”
  她此刻确实有些饿了,但是目前还不知道紫鸢到底什么情况,她又怎么吃得下去呢?温声拒绝了老板娘的提议,简单地洗漱完毕便下了楼。
  “王妃。”贺章正站在院子里,见了她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殿下如何了?”
  “殿下一切安好,派遣属下前来护送王妃入宫。”
  阮盈沐径直往门外走,“你应当守在殿下身边,我这里不打紧。”宫里并非安全之地,刺客在惜春居未能得手,却难免不会再另找机会下手。
  想要害豫王殿下的,恐怕正是宫里的人。
  一刻钟后,阮盈沐便重又踏入了宫门。贺章一路引着她到了东竹居。
  这东竹居是豫王殿下尚未出宫时的居所,豫王殿下搬出宫后,这东竹居便空了下来,但是明文帝吩咐宫人们照旧按期打扫,一直维持着从前的样子。
  “四皇嫂?”萧哲正从旁边的东兰居跑出来,迎面瞅见她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响亮清脆地叫了一声。
  阮盈沐的目光转向他,温柔地笑了笑,“七皇子,你这急急忙忙地,又是要去哪里呢?”
  萧哲挺了挺胸,理直气壮道:“我去找我太子哥哥玩儿!平日里太子哥哥总是忙着政事,不爱搭理我,这好不容易过年放假了,他再不陪我玩儿,可说不过去了!”
  阮盈沐瞧着他一张天真可爱的脸,心道生在皇家,到了这个年纪,心性依旧如此单纯直率,不谙世事,恐怕一定是有人将他保护的很好吧。
  “对了,四皇嫂你为何会来这里呀?难道四哥回了东竹居吗?”
  “是,出了一些意外,豫王殿下要在宫里住两天。你要不要同我一起进去,找你四哥玩儿?”
  “不不不……”萧哲一边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一边小步往后退,连连拒绝道:“四哥身体不好,我就不打扰他了,我还是去找太子哥哥玩儿吧!”
  阮盈沐失笑,豫王殿下有这么可怕吗?笑着笑着,她眉心一动,不动声色地往萧哲那边走了几步,“七皇子,你别往后退了,四皇嫂有悄悄话要对你说。”
  萧哲似乎对这个只见过几面的皇嫂有一些天然好感,闻言便听话地停住了脚步。
  阮盈沐挨近了他,微微俯身,在他耳边极其轻微地说了几句话。
  片刻后,她直起身子,含笑道:“七皇子你听清楚我说的话了吗?”
  “听清楚了!”七皇子斩钉截铁道。
  “那你能一字不漏地记住吗?”
  萧哲得意地晃了晃小脑袋,“那当然了!本皇子记性可是特别~特别~好的,父皇都夸我呢!”
  “好吧,四皇嫂信了~你去玩吧。”阮盈沐亲昵地捏了捏他白嫩嫩的小脸蛋,目送他高高兴兴地又跑远了。
  贺章依旧站在原地,此时恭敬出声提醒道:“王妃,先进去吧。”
  东竹居内里布置极为讲究,阮盈沐稍一打量,便知这里的布局同豫王府是一脉相承的。
  果然,豫王殿下的寑殿,几乎同豫王府的正厢一模一样。
  萧景承现下正躺在床榻上,眼眸轻阖,呼吸平缓,整个人安静美好得如同一幅美人安眠图。
  阮盈沐像一只猫一样悄然走了过去,站在离床榻几步远的地方,静静凝视了片刻。
  半晌后,她靠近了床榻,俯身弯腰,将他盖着的滑下的被褥往上拉了拉。
  下一刻,她的手腕子便被一只冰凉如玉的手捉住了。
  “你来了。”萧景承睁开了双眸,眼里还残留着朦朦胧胧的睡意,嗓音低哑,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阮盈沐微微扬了扬唇角,尽管还是条件反射似的捉住了她的手腕,但比起第一次,现下他用的力道已经轻多了,至少已经不会弄疼她了。
  “妾身吵醒殿下了。”阮盈沐也不挣扎,柔声道:“殿下不必管我,继续休息便是。”
  萧景承握着她的手腕子,又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放开了她,撑起了身子。
  “不打紧,本王只是小寐片刻,贺章。”
  贺侍卫立刻出现在了门边,“殿下有何吩咐?”
  “可以传午膳了。”
  阮盈沐取了架子上的大衣,替他披上,“这都快到未时了,殿下怎地还未曾用过午膳?”
  萧景承随意道:“一进宫,便被父皇召见去了,也才回来不久。”
  阮盈沐替他系带子的手微微顿了顿,忍不住还是小声问道:“皇上都说了些什么?”
  萧景承冷冷淡淡道:“还能说什么呢,无非就是下令定要抓到刺客和其幕后主使罢了。”
  阮盈沐听闻,咬了咬略有些干燥的下唇,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直截了当地问道:“我听闻紫鸢被关进了天牢里,殿下您知道现在她那边是什么情况吗?”
  萧景承沉默了半晌,抬眸望进她的眼眸里,“刑部左侍郎张荐,从紫鸢的身上搜到了我一直服用的药方,推测紫鸢正是昨夜夜闯太医院的女子。”
  阮盈沐瞪大了眼睛,一句“不可能”脱口而出,“不可能,紫鸢怎么会是夜闯太医院的人?”
  萧景承紧紧盯着她,“你为何如此肯定不可能?药方一直放在太医院,若不是她去偷了,又怎么会突然到了她身上?”
  “我……”阮盈沐泄气,半跪在他身前,低垂着头,身子微微发抖,心里反复道:事情不是这样子的不是这样子的!嘴上却无从解释。
  良久后,她将脸伏在了他的腿上,闷声道:“紫鸢不会做出对殿下不利的事情,这一点,妾身绝对敢保证。”顿了顿,她继续道:“因为她知道殿下的安危对于我来说,是多么重要。”
  片刻后,萧景承抬手抚摸了她的长发,轻声叹息道:“如今她进了天牢,审讯便是刑部主持,本王也不能随意插手了。”
  “是,妾身明白。”
  这一日,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极为漫长的一日。阮盈沐一直陪在萧景承身边,晚膳后,又伺候他洗漱沐浴,直到天色彻底黑下来,才躺上了床。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后,她在黑暗中轻轻唤了一声“殿下。”无人应答。
  她便又伸手去拍了拍身旁的人,“殿下,您睡了吗?”
  回应她的只有绵长平缓的呼吸声。
  药效发挥作用了。
  她起身,摸黑迅速地换好了衣裳,再次确定了床榻上的人毫无动静,这才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如果她此时恰好返回来看一眼,便能看到本该熟睡的人,在她阖上门的下一刻,便冷冷地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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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语怜版】
  苏语怜上辈子不顾一切下嫁谢嘉,自以为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想谢嘉一路高升后翻脸无情、妻妾成群,最后害了她苏氏满门。
  苏语怜到死才明白,一开始谢嘉便是在借她报复苏家。
  一朝重生,她又回到了及笄之年。这一次她一改痴心,步步为营,甚至为了守护苏家,踏入宫门。
  进宫三载,皇帝如期驾崩,摄政王皇叔控权,小皇帝继位,她却莫名其妙捡了个便宜儿子,做了养尊处优的傀儡太后。
  苏语怜:哀家是抱摄政王大腿呢还是抱摄政王大腿呢?
  只是这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皇叔,盯着她的眼神怎么越来越如狼似虎?
  【楚琅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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