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
  邵文辉现在想想还觉得自己很伟大,竟然能屈能伸的拉下脸皮来,在严玉这女人身后,作底服小,弯腰鞠躬的,不容易啊,怪不得算命的一看他,就说是个能做大事儿的!
  周秉言揉着眉头。心里仔细的想着下午赵雪那小丫头的前后表现,可以确定的是,她对他决定比自己想象中的在乎。那担心害怕的表情,根本装不来。
  再结合着邵文辉的话,周秉言有些理解小姑娘的心思了,“哎,我大概知道赵雪那丫头为什么突然这么奇怪了。”
  “倒是难得见你叹气!这个小姑娘不行的话,再换下一个,反正军区里的小姑娘也不少呢!”邵文辉满不在乎的说,“以前不知道你原来好这一口,给你介绍的都是些成熟大气的。或是妖娆妩媚的。”
  “那你还给严玉淘什么好镯子啊!直接换个不要镯子就能结婚的多好!”周秉言冷冷的撇着他,“以你的条件,后面排队等着的也有不少人。我看啊,这镯子我就不用费力去找了。”
  邵文辉跨到沙发旁,重重的坐下,一直臂膀搭在周秉言的肩膀上,“别介儿啊,好兄弟!这镯子一定得抓紧!你那儿认识的藏家好东西是不少,可都是比较难搞定的非卖家,还是得你这阴狠的出马,哦不是。是智商高的出马!”
  “我刚刚不过是那么顺嘴儿一说,你和那个赵雪,再合适不过了!你这性子就得让那丫头给磨磨锋利的棱角。”邵文辉分析着周秉言和赵雪那小妞之间的事儿,一侧头见周秉言这人竟然真的睁开眼在认真听着。他说话还没这么受过周秉言这种格外的重视,可真是难得了。
  “以我和严玉纠纠缠缠这么多年的经验,我估摸着他们女人想的也无非就是那几种。你家这小妞妞估计就是觉得你飙车不靠谱吧!女人一般不都是想要安稳的么!”
  邵文辉想想今天被兄弟叫去,看到的周秉言撞车后的场景,他都觉得有几分胆战心惊。那盘山公路下的山崖掉下去哪还有活路,要不是撞车停了,那连人带车就一起翻下去了。
  “我以前都是有分寸的,这次心思有些乱。”周秉言当时心情实在低迷,又出现之前那种阴暗的情绪,他不想多说这些心理上的事儿,“我跟她承诺以后不再做危险的事儿,她就会妥协么?”
  邵文辉摇摇头,“这不好说吧,小女孩儿一会儿一变的,不过你之前怎么逼迫人家同意的,现在如法炮制不就好了!”
  周秉言想想当时,叹了口气,这小丫头昨天就已经被气得不轻了。在那样吓唬她,估计会适得其反,兔子急了还红眼儿呢!再说,他哪舍得现在就这么真的办了她!
  那她还不得委屈到天上去,周秉言也摇头,“我家那个小妞妞,哭起来要人命啊!你是没见过……”
  邵文辉一听这话乐了,“嘿,你不是挺烦姑娘,哭哭啼啼的么?怎么这个就不心烦了!”
  周秉言不搭理他,邵文辉以前还说最讨厌女人要这要那的讨要东西呢。现在还不是为了严玉求到他这儿,好几回了。
  邵文辉不用周秉言说话,也能从他脸上感受对自己的不屑,因现在跟以前说的话相悖而自打嘴巴的他,无奈挥手,“咱们俩一个白毛,一个妖怪,谁也别说谁!”
  周秉言耸着一侧的肩膀,将这家伙儿的手臂抖掉,站起身来,“我先走了。明天还有事儿。”
  “哎,你这手,还有这满身的酒气,往那儿去啊?”邵文辉拦住他,“回大院儿,你家老太太看见,多半会猜到是因为你那小女朋友的原因,一向肯定更加不好。好多这婆媳关系就这么形成了。”
  邵文辉对此很有经验,他和严玉闹那几年,他妈天天数落严玉这那的,折腾了一大圈儿,现在也只是勉强接受了。
  “我会局里小院儿。”周秉言还没有傻到去大院儿,被一群望风的人到处打听。
  第77章 胭脂香
  步入阳光灿烂的六月,赵雪明显感觉到,军区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了。特别是他们这一批的即将要面临服务期结业考核,以及最为关键的工作分配事项,也开始提上日程。
  宿舍里,图书馆,训练场,随处可见或奔跑着练习军事考核,或拿着厚厚的资料埋头苦背的穿军装的小姑娘身影……
  赵雪也是其中的一员,她从上次耍情绪和周秉言说出分手,到现在,已经有整整半个月的时间,没有再通过一次电话,见面更是不可能。
  赵雪心里清楚,如果不是周秉言主动找她,她很难见到这位大人物的。打电话倒是可以,赵雪早就被那人霸道的强迫着,记熟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但是……赵雪不会主动去打这个电话的,分手是她提出来的,即便如今心里在怀念,她也不会低头去服软。
  这半个月来,每晚睡觉都要翻来覆去折腾好几遍,这对于以往躺在床上,闭眼就睡着的小姑娘来说,无疑是种折磨。
  可是赵雪无论怎么努力,都挡不住只要一静下来,脑海中就纷乱复杂的思绪……
  赵雪只有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警醒自己,一个人再好,不合适,终归只是一次错误的相识。正如她前几天在图书馆的书中,读到的舒婷先生的《致橡树》中所写。
  她爱周秉言,却不想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他的高枝去炫耀自己;也不想像痴情的鸟儿,只待在周秉言所给的绿荫般的庇护,单单为他去重复单调的歌曲。失去自我的独立。
  她想不止是像泉源,常年给他带来清凉的慰藉;不只是像险峰,可以对自己的另一半也有所帮助,去增加他的高度,衬托他的威仪。
  她想像诗中的木棉一样,作为树的形象和他平等的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每一次交流,他们都能互相致意,他有他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锋芒毕露又势不可挡;但她也有自己红硕的花朵,能像是英勇的火炬,为他照亮前行的道路。
  赵雪希望她的爱情一如诗中那样,两个人变成我们,然后一起分担寒潮、风雷、霹雳;也同样共同分享雾霭、流岚、虹霓。既能够各自独立,又始终终身相依,这是她的爱情观。
  一如舒婷先生写的那样,作为女性,有娇嫩的鲜艳,同样也有独立的自主,两个人相互依偎,互相扶持,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像扶藤一样,完完全全的依附着别人去生活着,久而久之,就会失去了自我。
  “又想什么呢?”一双有着细长手指的大手在赵雪的眼前晃了晃,“你呀,舍不得,就服个软,又能怎么样呢?大丈夫还能屈能伸呢!你个小女子,计较个什么劲儿!”
  赵雪抬眸看孟妍浅笑着开解她,拉住她的因刚刚快跑而有些潮湿的热手,“我当时真的有想过就这么算了,省的还要提心吊胆的为他担惊受怕。”
  “哎呀,你也说了,是当时嘛!此一时彼一时,女人善变是天性!”孟妍轻拍她瘦弱却笔挺的小香肩。这两周来,每天晚上都能听到这睡眠质量一向很好的小丫头,睡不着身子翻动,而引起的床板吱呀声。
  “我要是就这么算了,他以后还去做那么危险的事儿,怎么办。他们那些人,真的是跟玩儿命一样的。”赵雪皱着小眉头,半撅着嘴。“要是真的在乎我的感受,好好爱惜自己,才是真的。”
  孟妍见她明明舍不得,又这样傲娇的小模样,捏了把她的小脸儿,“这时候倒是挺有自己的小主见的。”手上滑嫩嫩的触感,让她有些舍不得放开,“啧啧,雪啊,你这小脸儿保养的真好!”
  赵雪斜睨着她,“手上好多细菌的,别摸我的脸,老规矩,小手儿给你随便摸。”
  说起保养的事儿,“刚好我们也练的累了,不如我来给你传授传授上次没讲完的秘诀。呵呵,走走!我春天时采了花瓣,该做了胭脂粉和花露水儿呢。”
  赵雪觉得与其她现在这样,没事儿就胡思乱想的,还不如做点儿感兴趣的事儿,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赵雪和孟妍回到宿舍,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密封着的小罐子,轻轻解开上面最上面的卫生纸,塑料袋上的小绳子。
  赵雪一打开小盖子,扑面而来的玫瑰香气,让人心旷神怡,“你闻闻,味道好像还不错。”她举起来给孟妍看。
  “真的哎,比之前那种供销社里卖的固体玫瑰膏味道更淡雅。”孟妍还挺惊奇的,每天看这小丫头没事儿埋头胡乱捣鼓,还以为她是在糟蹋东西,没成想还真能让她做出这么好闻的香水来。
  “还真被你给捣鼓出来好东西了,嘻嘻,怎么做的?我也学学,这下能省不少钱呢。”孟妍满眼的惊奇。女人到了一定年纪,在洒脱的人,也逃不掉喜欢胭脂水粉,香膏香露的爱美心。
  “之前供销社那是抹在头发尾部,手腕内测,耳朵后面的固体香膏,味道太弄,有些刺鼻。”
  赵雪拿出柜子里之前买好的小号透明液体瓶,轻轻的将成味儿的香露倒在小瓶子里,淡淡的粉色液体带着玫瑰花的诱惑清香,没有过于浓郁的香气,少了些主动邀请的意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