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俞莉莉走出来,正好同言念打了个照面。
  一个是红裙红唇,一个是清秀干净。
  像是红玫瑰和白玫瑰的对比。
  俞莉莉冲言念笑了一下。
  那笑容,颇带着几分深意。
  言念没往心里去,正准备进去,就听到里面有个男人提到了她——
  “老江啊,我说句实在话。”
  “我觉得吧,这俞医生人美大气,家庭条件殷实,听说父亲是公司老板,而且又跟你工作对口,你俩平时共同话题也多,多好啊是不是?”
  “这个言念吧,倒是也行,话不多,感觉很安静……”
  “不过,在我看来,她比不上俞医生啊!”
  言念恍然。
  原来方才俞莉莉意味深长的笑容,是这个意思。
  下一秒,透过门缝,就见江北渊的脸色沉下来,忽然抬手给了身旁的人一拳。
  “你小子,再敢说我老婆不好,以后兄弟没得做!”
  第19章 你们几个完了!
  站在门口的言念一愣。
  她没想到,江北渊竟然这么维护她。
  里面这个男人,向来清冷,这次眉眼之间的弧度却变得生动起来。
  她得承认,因为他的维护,自己心口暖了一下,融融的,好似有光。
  就像是那天自己阑尾炎。
  他焦急地抱她去医院,又照顾她一晚上,那种暖意四生。
  不过,现在进去的话,也挺尴尬。
  毕竟她也看得出来,江北渊这几个兄弟并不是很看好他俩这段婚姻。
  她便给江北渊发了条信息,说自己肚子痛,先走了。
  肚子痛?
  江北渊以为,言念是阑尾炎又犯了。
  正准备随即离开,外面俞莉莉走了进去。
  “刚刚言念在外面站着,没进来吗?”
  俞莉莉这么一说,江北渊就明白过来了。
  他二话没说起身就走了,周身裹着一层密布的冰冷,走路带着风。
  大家伙面面相觑,不明白好端端是怎么了。
  还是徐况杰这个有眼力见的,开口咋舌,“你们几个完了,完了!你们把那厮惹毛了。”
  “啊?!”
  “啧啧,你们没认出来还是怎么着,那个女人就是中学时候那个!”
  闻言,几个人对视一眼,张帆率先一拍脑门,“靠,就是她啊!让老江惦记的那个丫头!”
  “可不就是吗,所以说你们几个完了,刚刚说的那些话,说不定就被人家在门口听到了,啧啧啧。”
  徐况杰心里暗爽!
  他最喜欢看江北渊暗戳戳整人了。
  以后谁若是心脏胸肺有问题,让江北渊主刀,江北渊这厮不给你缝块纱布进去,他就不姓江了。
  哥几个面色有异,纷纷盯着方才说错话的那个眼镜男。
  “老八,这次你的锅,我们可不背!”
  眼镜男:“……”
  *
  言念漫无目的在街上走。
  恍惚间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一回头对上江北渊的脸,愣了几秒。
  “你怎么在这?”
  他不应该陪着他的兄弟们?
  江北渊低眉颔首,盯着她的脸,“吃饱了。”
  “哦……啊对,我刚刚肚子疼来着,特别特别疼,现在不疼了!”
  她捂着肚子,冲他装模作样地笑笑。
  演技非常拙劣,江北渊都懒得戳穿她。
  “没事的话,那我就回店里去了,我花店事儿不少。”
  江北渊点点头,“我送你。”
  “不用!你医院跟我花店又不顺路,我自己打车就行。”
  磨磨唧唧的。
  江北渊上前去,一把攥住了她纤细柔软的皓腕。
  “老子乐意送。”
  所以没有她说不的权利。
  言念:“……”
  刚开始的时候,她觉得江北渊这人,特别高冷,难相处。
  但是相处之后就发现,这人其实一点都不高冷。
  闷骚,又挺傲娇的。
  就像现在。
  他将她安安稳稳送到花店,言念刚想说谢谢,却发现自己花店的门是开着的。
  暗叫一声不妙,打开车门飞快下车去看。
  以为是进小偷了,没成想看见贺淮光正坐在客厅里面插花,不得不说……
  不懂花艺的人,插得一塌糊涂,没法看!
  贺淮光冲着言念招招手,顺带着,也看到了随之而来的江北渊。
  白色t恤,黑色短裤的男人,身材修长匀称,五官非常精致,棱角分明的两块颧骨,很突出,下颚线和唇线之间形成的弧度完美无缺。
  贺淮光觉得这人几分眼熟,像是之前在哪见过一次,又想不起来。
  “言小念,这是?”
  “啊……他啊,我,我——”
  言念考虑着说朋友好呢,还是说亲戚好。
  对方已经先她一步开口了。
  “她老公。”
  第20章 嗯,安静了
  “啪。”
  拿在贺淮光手里的一束蓝色妖姬,怦然坠地。
  他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好,对方眉目悬寒,身上有股矜贵清冷之气。
  “这,真的是你老公啊?”
  言念尴尬点点头,“他,额,就——江北渊……”
  然后贺淮光就没话说了!
  他可是个富二代,本来不自卑的,可是面对这样一个单单只是站在那,就气场强大、自带贵胄范儿的男人,忽然之间就觉得被比下去了,矮了大半截。
  原来人比人,真的能气死人!
  言念走上前去,捡起地上那只掉落的蓝色妖姬,重新插了回去。
  “插花不是这么插的,要斜着插,还要有配叶和配草才行。”
  “我这不等着你来教我的嘛。”
  “呵,你还真打算来我店里给我当伙计?六千块钱,没有五险,你不嫌弃?”
  贺淮光还想说一句不嫌弃。
  眸光一瞥,斜对面一股杀气。
  他抬手摸了摸鼻尖,怂了好几怂,又矮了大半截,“那啥,我想起我家里还有点事,我改天再来你店里帮你哈!”
  说着就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走了,经过江北渊的身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迄今为止,能让他打寒颤的,就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十多年前的江霆。
  一个是现在的江北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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