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
  那小将士惊讶着提醒他,季琅看着姜幸傻笑:“没事,好了,我一点都不疼!”
  失踪人口回来了⊙▽⊙大家有没有想我,想打我……
  前段时间太忙了还得了重感冒,每天只能码一点凑不出一个章节,就不好意思发出来,抱歉哈,尽量完结前不断更了。
  第111章 桃花
  季琅一高兴,连自己身在哪都忘了,看着姜幸是鼻子眼睛都是笑意,傻嘿嘿着又把姜幸包在怀里,胳膊上的伤全被抛在脑后。
  姜幸能疗伤止疼,他以前就说过!
  后面的三个女子面色各异,眼中却都是一样的震惊,韩碧苒怔然过后,有一瞬的窘然,末了她笑着走上前来,看了看那个小将士:“这位是?”
  那小将士先是恭敬地问礼:“是跟何夫人来送衣服的,属下清点衣服忙不过来,她来替我给卫长送一下金疮药。”
  韩碧苒眉头一挑。
  明明她刚刚听说某人金疮药管够的。
  “这边是军中重地,记着以后不要放外人进来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她背着手,数落完那个小将士又转向被季琅紧紧拥着的姜幸,维持着面上的笑意,“我知道姑娘的心意,这么久了见不到情郎心中必是想的,但是军中有军中的规矩,你这样做,要是连累华卫长受罚可就得不偿失了。”
  姜幸被她这番话说得一怔。
  “什么情郎?”季琅却先出声了,他扬了扬眉,“这是我妻子!”
  他面色不悦,语气不自觉就重了些,对面的韩碧苒听到后又是一顿,视线在两人身上流转,背过身的手缓缓握紧,脸上已是有些挂不住。
  姜幸看着本就年岁不大,季琅也是少年心性,交祉这边,军中兄弟们一年到头看不到一只母蚊子,就是二十七八还未娶妻的也不少,所以她下意识以为季琅也是这样。
  原本她行事也算坦荡,就是时机不太对,方才那些话若是一丝不差都被人家夫人听了去,那她现在也太无地自容了。
  韩碧苒想到此,急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窘迫神色:“就……就算是夫妻,这在军中也于礼不合。”她脱口而出,说完却有些后悔。
  然而一听这话,姜幸就有些不高兴了。
  她之前躲在营帐后面不出来,其实也是因为怕她的出现让女儿家家的尴尬,毕竟误会一场,喜欢一个人的心是没有什么错的,季琅也好好拒绝了,多给人留一丝面子双方都好过。
  但对方却丝毫没想为她留面子。
  “刚才看到副指挥和身后的姐姐们传递心意那般理直气壮,我还以为军营中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呢,我终究也只是想送个药,既然副指挥送得我送不得,那便就这样吧。”她蹲了蹲身,语气平静疏离,却没弱了半分气势。
  姜幸自作主张擅闯军营探望季琅是她的不对,那她在军营借职故之便接近季琅表白心意就不是错了吗?
  是真的为军规考虑还是存着私心用军规压她,明眼人一看便知。
  韩碧苒一下变了脸色。
  季琅也听出姜幸有些生气了,感觉后背嗖嗖冒冷风,他赶紧把姜幸拉回来,扭头跟几个人打哈哈:“虎子你先回吧,回头我自己跟邓将军领罚,不劳你们操心,副指挥挺忙的?去忙你的吧,去!”他抬手招呼,像赶小鸡子似的,就差“呕史呕史”地喊两嗓子了。
  姜幸瞪了他一眼,娇艳欲滴的眼神仿佛是在控诉他没事招惹什么烂桃花!
  季琅只得偷偷地顺了顺姜幸的后背让她不要生气。
  两人的小动作被人看到眼里,更是让人眼热了,那边韩碧苒还下不来台,两个玉莲军其中之一忽然走上前,她视线在姜幸脸上扫过的时候,带了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不屑。
  “卫长自当该去邓将军那里说的,只是现在见面也见了,是不是该让夫人离开了?免得一会兄弟们操练回来,看到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再闹出什么乱子就不好了。”
  她虽是在夸人貌美,却怎么都让人觉得那个语气不舒服,就如同漾春楼里那些拿钱来快活的大爷似的,明里被楼里的姐姐们迷得神魂颠倒,背地里却又看不起那种以色侍人之人。
  好像貌美之人天生便要低人一等。
  这下连小将士都闻到了空气弥漫的硝烟气。
  季琅生着一颗玲珑心,小时候听多了那般阴阳怪气的话语,如何不懂那人的意思,顿时有些不高兴了。
  “我的事,好像轮不到你们来管吧?”
  他睇了一眼那人,眼中虽有三分笑意,却足够凉薄,韩碧苒赶紧将阿亮扯回来,见她还要同季琅理论,对她摇了摇头。
  季琅懒得跟他们周旋,如今姜幸好不容易来军营里看他,他们小两口把握时间好好诉说相思别离之苦才是,哪有功夫在这瞎扯,转身便要拉着姜幸回营帐。
  谁知,却被一个人的声音拦住了去路。
  “你们围着这在做什么?”
  被季琅拉着胳膊的姜幸闻声转过头去,远处正有一人走来。
  声音的主人高挑的身子,冰冷的天里只着了一件软甲,腰身纤细脊背挺直,往那一立便自有风度,虽然一身戎装却不掩眉眼秀气,微薄的红唇若冰天雪地中绽放的一朵雪莲,让女人看了都惊艳不已。
  姜幸却怎么看她怎么熟悉。
  “将军!”
  除她之外,几个人一看到来人都恭谨地低头见礼。
  姜幸恍然,以女子之身能被称作将军的,也就只有卓家的那个卓珩了。
  是卓璎的姐姐。
  姜幸正在心里拎着她和卓珩之间的辈分呢,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告她状了。
  “将军,是这样的,华卫长的夫人不知军规,闯到了军营里面见华卫长,我们正劝他将人送出去呢,毕竟在这里多有不便,等会兄弟们操练回来,看到有女子在这也不太好……”
  姜幸眉眼一立,煞是惊讶地看着她,打仗的娘子跟城中的娘子们有何不同了?明明自己也是女子,怎么偏就她不便呢?这理由怎么听着怎么诡异。
  谁知道卓珩却是扬颜一笑,越过那几个人走到姜幸和季琅面前,仔细端详了她半晌,又将头转向季琅:“这就是你求娶的那个妻子?”
  众人一愣,卓将军在军营最是一板一眼的人,铁面无私从不容情,今日这般是怎么了?居然如此好声好气。
  季琅点了下头,试探地问了一句:“怎么样?”颇有炫耀的姿态。
  姜幸一听二人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卓珩一定是知道季琅的身份的,心中担忧便淡去几分,他如今在军中地位不低,又有人照应,远比她当初以为的那般要好很多了,也省得她总是挂念。
  此来不是白忙一场。
  卓珩是什么样的人她不知道,但就她熟悉的卓家人来说,那样的家族出来的,必定都是正直善良的好人吧。
  “能随你到这等苦寒之地来,已是寻常女子不敢为之的了,你好福气。”卓珩说的是肺腑之言,但这话只有他们三个能听懂,放在外人眼中,这怎么看都是要包庇二人。
  那个被叫“阿亮”的女子甚是不服气:“将军!当下似乎不是客套的时候吧?”
  卓珩抬手示意,制止了她后面要说的话,她头也没回,在姜幸脸上扫了一眼,沉默半晌,忽然道:“你可以在军中陪他几日,只是切记不要随意走动。”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震惊不已。
  姜幸猝然抬起头看了看她,就算是知道季琅的身份,就算将军府卓家和武敬侯府季家有交情在,她也没必要破这个军规。
  季琅显然也有些惊诧。
  但他转而就满面喜色:“将军!”里头好像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卓珩知道他要说什么,轻嗯一声,点了点头:“我跟邓将军商量过了,决定采纳你的提议,只是人手我们还要挑一挑,这几日,你就先养好伤。”
  她看了姜幸一眼:“好好陪陪你夫人几日吧。”
  她说完,转身便要走了,季琅心中狂喜,赶紧抱拳对她的背影道:“属下尊令!”
  小将士见将军都没说什么,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疑问,只是遗憾地看了看姜幸,伸手指了指后头:“那我去跟何夫人说一下,让她先离开了。”说完也跑开了。
  季琅得了将军的命令更是肆无忌惮,他无视剩下的三个人,猴急地拉着姜幸进了他自己的营帐,什么话都没留。
  韩碧苒沉着脸,冷风吹着却也觉得火辣辣的,兰亮见她面色黑沉,想要开口劝劝她,却被另一个人拦下,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半晌后,韩碧苒将目光从帘子上挪回来,转身离开。
  “走吧。”
  两个人交换了眼色,急忙跟了上去。
  营帐之内烧着炭火,寒冷风霜被厚厚的帐帘阻隔了,季琅拉着姜幸到炭盆旁,大手将她的双手包裹,轻轻搓了搓,一边问她:“冷不?”
  姜幸攥着拳头,里面包着的是盛着金疮药的玉瓶,她摇了摇头,细眉忽地蹙起,两眼含着不满瞪着他:“你既然受伤了,怎么不让人告诉我们,自己瞒着受苦心里好受是吧!”
  季琅只管笑着看她,虽然眼前人瞧着生气了,可都是因为担心他,自己无论在哪里,都有人牵挂着他,还为此牵动心神,他怎么不欢喜?
  “你笑什么?”姜幸被他灼灼的目光烫红了脸,嘀咕一句低下了头。
  “笑什么,高兴呗,你来军营里看我,我真的,连心都痒了……”他边说便靠近,直到喷薄的呼吸交缠,醉人的尾音在耳边缓缓萦绕又消逝,姜幸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
  然而预想中的吻并没有落下。
  姜幸微微睁开眼,发现季琅正捧着她的脸,忍着一脸的笑意看着她,方才那窘迫的模样都被他看去了,姜幸恼羞成怒,气得扬手要打他,被季琅轻松就握住了。
  “你!你捉弄我!”
  “没有,没有。”
  “分明就是!”
  她挣扎两下也逃脱不开,泄气地放下手,却听到头顶传来季琅温柔的嗓音:“很少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在想你在城里是不是很想我。”
  上次他用这种语气说话之后,没多久就下大狱,姜幸简直是惊弓之鸟,抬眸间皆是警惕。
  “你又有什么话说?”
  季琅看了她半晌,忽然仰头大声笑了笑,而后又低下头:“知我者,芊芊也!”
  姜幸想起之前卓将军的反常,身为一军表率,她应当不是那种因为亲疏远近对军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人,却让她留在军营里陪季琅……
  “你不要自己瞎想了。”季琅打断她的思绪。
  “过两日,我得去秘密完成一个任务,如果顺利,就可以解北疆危机,邓将军和卓将军就能分出手来回京城。”
  姜幸皱了皱眉:“京城情势很紧迫吗?”
  “嗯,”季琅认真地点了下头,“禹州叛军起势,打到安阳的速度但分快些,我们就赶不及了,说不定陛下和殿下都会……”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姜幸紧张地看着他,已然有种被人掐住脖子的窒息感。
  季琅来北境一定是有目的的,只是她现在还不清楚。
  她听到他低沉的嗓音:“让塔塔退兵。”
  怎么让塔塔退兵?
  和晋王早有交易的塔塔眼见着几座城池就要收入囊中,怎么甘心退去?
  她心中憋了好多疑问,可是看着季琅坚定的眼神,最终也只是问了一句话而已。
  “你必须去吗?”
  季琅看着她,下颔重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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