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我只对你坏,喜欢吗?(1)
  虞烨儿上到三楼,敲开了于筝的门。
  于筝正在给小狗蹭蹭喂奶,蹭蹭已经喝到尾声了,在小桌子上舔着狗盆里最后一点奶渍,但困意也已经来了,一边摇晃着脑袋,一边努力地舔,看起来特别可爱。
  虞烨儿就留在于筝房内等它舔完。
  于筝坐在床边,问道:“烨儿姐,倪总监走啦?”
  “嗯。”虞烨儿抽来纸巾给蹭蹭擦着嘴。
  “他直接回沙城酒店?”
  “对啊,何晓给他打电话,车停在外面路口等他,当然是回沙城,”虞烨儿抬头看她一眼,“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
  于筝道:“烨儿姐你不是说宁萱也来剧组了吗?”
  “嗯……”
  “难道你没想过吗?她为什么会来这个跟她没有关系的剧组啊?”
  “……”怎么会没想过呢?明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一看就是冲着倪宸来的。
  于筝看她还在沉默,心里都在为她着急,“烨儿姐,在剧组里的事我就不说了,可是今晚呢?宁萱肯定是要住在酒店里的,到时候和倪总监同住一个酒店,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啊?”
  虞烨儿托起蹭蹭,用手抚摸着它的小脑袋,不甚在意地道:“那又怎么样?住酒店的又不止他们两个,何晓也在呢,剧组其他人也有在的呢。”
  “万一她私底下找倪总监呢?大晚上的,一男一女……你就对倪总监这么放心啊?”
  虞烨儿噗嗤就笑了,“你就对倪总监这么不放心吗?”
  于筝一时就哑口了,好像……也是哦,如果倪总监和宁萱这么容易就会发生点什么的话,那人家在这两年里都不知发生过多少回了,现在才担忧似乎真的是多此一举。
  虞烨儿想起刚才两人道别时的甜蜜拥吻,还有之前的无数次……再加上倪宸每次在宁萱面前也都是对她不加掩饰的关怀,这些细节都让她对倪宸有着很大的信心。
  他是有自控能力的人,跟那些容易会受他人影响的人不一样。
  “你真是比我想的还多,”虞烨儿嗔道:“倪宸还让我明天去沙城陪客人吃饭,是比较重要的人,你也跟我一起去,明晚回来。”
  “……哦。”
  “那就早点休息吧,我回房啦~”虞烨儿把蹭蹭放进棉窝里,提着棉窝回自己房间去了。
  ~
  宁萱在剧组等得有些尴尬。
  这本不是她拍戏的剧组,虽然对导演们说探的是师弟兼好友何晓,但因为人何晓戏份多,休息的时间也要赶着记台词对戏补妆啥的,根本就没时间和她搭话,导演组都心知肚明她的真正目标是谁,又因着她名气大,不好惹,再加上是倪宸签的艺人,所以在剧组里面也就由着她待。
  但她是为倪宸来的呀,本来在华城是有几场发布会要出席的,前两天在一个活动上偶遇张宪导演,聊到对方受到倪宸邀请要去苗黎镇考察取景,她就心血来潮也跟来了。
  但人是来了,也见着倪宸了,却没料到今晚自己会被撂在剧组里,只用一碗破面条就给打发了,让剧组里不少明事儿的人看了个笑话。
  她觉得倪宸欠她一个解释,哪怕就跟她说一下不会回剧组也行,她也不至于喜滋滋地却只等来一碗面条……
  她今天算是探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班。
  若是剧组是在别的地方,她可能就会在收到面条的当下立即转身离开剧组,但这次情况不一样,这里是虞烨儿的家乡,她家所在地就离这剧组不远,她几乎要怀疑倪宸今晚就是去她家里吃饭……
  不过,可能吗?
  如果倪宸是和虞烨儿有了什么私下关系的话,他知道自己去虞烨儿家里代表了什么吗?
  想到这个,她就实在是坐不住,又拉不下脸打电话给他质问,因为她根本就没立场啊,不是女朋友,也不是可以对他的交友情况进行干涉的任何人物,就只是有工作关系的手下艺人而已。
  她更拉不下脸去问何晓或者导演组的人,那样会更让人看她的笑话。
  所以就只能含恨把面条吃了——其实只吃了小部分就实在吃不下去了,心里堵得慌,味道再好的食物也无法下咽——然后冷着脸坐在剧组里等。
  这一等就是三个多小时。
  直到何晓收工卸妆,整个剧组都准备收拾道具要回去休息了,他也没回来。
  然后何晓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是不是要一起回沙城,当时她就在旁边绷着脸听着,当听到他的回应是10分钟后让车在某处等他时,心才总算是放了下来。
  幸好,不是过夜……
  不过,如果真是上门的话,在女方家里过夜也太……
  何晓挂了电话后就问她是不是也要一起坐车,她同意了,于是就坐着何晓的保姆车一起在路口等着。
  倪宸的车被李赟临时乘走回沙城接待张导一行人了,所以他也要做何晓的保姆车回去,幸好何晓的七座保姆车够宽敞,多他和她两个人也坐得下。
  她就坐在车的中间位置,和何晓同排,何晓和后排的助理闲聊着,聊到有趣的地方还哈哈笑起来,她在一旁却听着很是反感,绷着脸也不笑,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路口的位置,心里在打着鼓,10分钟就快到了,不知道一会儿出来的人是一个还是两个……
  终于,在第12分钟的时候,终于有人影从昏暗的路口走了出来,她瞪大眼,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是一个人。
  她松了口气,同时也辨认出那正夹着烟在抽的人正是倪宸无疑。
  “宸哥来了,”何晓也看到了,坐在门边的他赶紧就给倪宸开了车门,“宸哥,上车。”
  倪宸走过来,直接就上了车,坐在了他的对面——何晓的保姆车内部经过了改装,中间部分是相对而坐的,方便他和其他人进行沟通,平时他是和助理相对而坐,今天自然是要将最好的位置留给倪宸。
  倪宸一个人坐在双人位上,将唇上的烟移到旁边掸了掸,瞥了眼对面的宁萱,淡淡地道:“你也在剧组待了这么久?”
  宁萱抿了抿唇,见他主动和自己开口了,心里又委屈又气恼,但至少不再尴尬得没台阶下了,便稍微缓和了脸色,道:“你要去赴别人的约倒也可以直接跟我说呀,要知道你忙得都没空理会自己人,我也不会傻傻地留在剧组里面了,待得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倪宸点点头,“也是,是我疏忽了,没跟你说明白。”
  宁萱以为他这就是在跟自己致歉了,想着自己正好可以借用这几句话跟他重新找到话题,她在心里想着要怎么回应他,没想到他很快就又开口说道:“明天我不来苗黎,要接待张导他们,恐怕也会忙,后天虽然也会过来,但是基本都要忙得无暇顾及其它,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也别来了。”
  “……”
  宁萱眼角抽了抽,这话直白得……这所谓的“其它”,指的就是她吧?他连顾及她都觉得是无谓的事情吗?这样的话说出来,跟羞辱有什么区别?
  她脸色顿时就微沉下来,暗自咬紧牙关,双拳握了握。
  车内气氛也僵了,何晓和助理都感应到了,完全不敢开口插话。
  偏倪宸又直视着宁萱,说道:“本来这剧组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估计导演组今天也是够为难的,让你待着也是给足了你面子,你应该自己有分寸,不然下次何晓一时兴起也去你剧组探班,你觉得会是什么感受?”
  何晓:“……”宸哥你这不厚道啊,你跟宁萱的对话,扯上我做什么?我何其无辜啊?
  不过,打死他也不可能去探宁萱的班倒是真的,因为——没有任何理由啊,除了会给狗仔们制造话题之外。
  宁萱脸色自然是不好看,她垂着头,默默承受着来自经纪人的奚落,却无言可反驳。
  倪宸也是个见好就收的人,多余的废话也不会再多说。
  于是,车内一路无言回到沙城。
  到了酒店,倪宸让何晓的女助理陪着宁萱在前台办理入住手续,自己和何晓先回12楼去了。
  李赟在某间房门前等待着倪宸,看到人过来,便恭敬地将房卡递给了他,“倪总,这是房卡,已经办好了,行李也收拾过来了。”
  何晓愣了下,看了看房门号,1207,咦,这不是昨晚虞烨儿住的房间吗?
  他看到倪宸接过房卡直接在1207房门上刷了下,门发出“嘀”一声后便开了,诧异地问:“宸哥要搬到这边来住?”
  “嗯,”倪宸淡淡地应了句,“烨儿明天要过来跟我一起接待张导,方便她下午休息用,先给她占着房。”
  何晓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占着房你也不用把自己行李都搬过来了呀,这司马昭之心……
  倪宸进门后直接就将房门给关了,也没给他多问的机会。
  何晓看自己的男助理已经在不远处开好了自己的房门,正在门边等着他,便也走过去了。
  ~
  倪宸进房后洗了个澡,仅围着浴巾就出来了。
  用干毛巾擦了擦湿发,随意地挂在脖子上,走到沙发坐下,取了支烟含在唇间,还来不及点燃,就看到茶几上的手机亮了下。
  手机设置收到信息会不断亮一下提醒,他拿起来点开,是虞烨儿发来的,时间是5分钟前。
  【明天几点车会来接我?我忘记了。】
  他轻笑出声,直接点开她的号码打过去。
  两声后就被接起,电话里想起她绵软的声音,似乎已经躺进被窝了:“你怎么打过来了?”
  “直接电话里说话不是更快吗?”倪宸往后靠坐在沙发上,噙着笑道,“想听你的声音了。”
  “……”那边默了默。
  他知道她肯定是又脸红了,她真的太容易害羞,每次脸红的时候总是脸颊红润,眼眸水漾,看着就想让人咬上一口。
  下意识搓了搓手指,脑中回忆着晚上分别时指尖轻触她脸颊的感觉。
  虞烨儿又是柔柔地问道:“明天到底几点?”
  倪宸道:“九点在路口接你,我会让李赟过去,别忘了让于筝也跟着。”
  一般艺人出门都会随身带着助理,除了会帮忙处理琐事之外,有没有独立的助理也是艺人地位阶段的象征,如果公司连助理都帮你省了,或者是几个艺人共用一个助理的情况,那这艺人对公司来说几乎就是可有可无的了。
  “知道了,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没了,其它的等你来了自然会让你知道。”
  “嗯,”虞烨儿顿了顿,慢吞吞地道,“那——我挂了哦?”
  倪宸挑眉,“除了问这个,就没别的好聊了?”
  虞烨儿窘窘地道:“可是你不是让我早点休息吗?我现在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了,我是怕明天睡过头,所以才想跟你问清楚时间的……”说完这段话,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有些敷衍,又讷讷地问,“你已经回到酒店了吗?”
  “嗯,刚洗好澡出来,”倪宸大手往旁边一放,轻轻抚摸着身旁柔软的皮质沙发,低低地笑了一声,“猜我现在在做什么?”
  “我哪知道你在做什么?也准备要睡了?”
  “我把你昨晚住的房间给包下来了,接下来几天都会住在这里,”倪宸嗓音略哑,缓缓地道:“我现在就坐在沙发上,昨晚上我们做a的地方,在回想那个场面,你在我怀里颤抖的样子,喘息的样子……”
  “倪宸!”虞烨儿顿时又气又羞又恼,“别说了!”她脸红得快要能滴血了,“不许你包那间房,快去退房!”
  倪宸闷笑出声,“来不及了,已经交了3天的房租,退不了了~”
  “那那那……你换房!”
  倪宸凉凉地道:“今天也不知怎么的,酒店房间爆满,换不了了~!”
  “……你骗人!”虞烨儿咬着唇,恼道,“那就……不许你坐沙发,去床上……”不对,床上好像也有两人相拥而眠的回忆,虽然没在上面做什么……
  “别急,等我回味完了沙发上的,自然会去床上,一会儿过去看看是否还能闻到你的味道~”倪宸继续逗她。
  “……”虞烨儿气得嘴唇直哆嗦,“你,太坏了!”
  之前在心里念叨了太多次“他太坏了”这样的评论,但今天,这还是第一次直接对他说出口,真的,太坏了!
  坏得让她心慌,让她无措,让她……心动。
  心砰砰地跳着,又甜又暖,又惊又慌。
  倪宸低沉着声音,问道:“我只对你坏,喜欢吗?”
  虞烨儿低垂着头,脸颊红扑扑的,嘴唇微启,觉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难。
  好半晌,才咽了咽口水,轻轻地应了声:“……喜欢。”
  ~
  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虞烨儿醒过来,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才睁眼看向窗外。
  半开的窗帘透射进来昏暗的光线,她有些纳闷,这是天还没亮吗?
  一阵阴凉的风从窗隙间挤进来,带着水汽和湿意,让她打了个寒颤,赶紧将手缩进了被窝里。
  这是下雨了吗?
  她将放在床边的睡衣外套披在身上,穿着拖鞋来到了窗边看,外面果然下着毛毛细雨,地面开始变得湿漉漉的,天上黑压压的乌云,难怪天色这么暗。
  今天开始貌似又降温了呢,她这次回来没带保暖内衣,记得家里还有以前旧的款,便从衣柜里翻找出两件来,准备拿一件给于筝穿,估计她也是没带的。
  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八点多,想起李赟9点会到,便加快了速度。
  她没带太多好看的衣服过来,在有限的行李里挑了一下,决定还是穿上倪宸送的那条裙子,穿着会更有气质一点,也显得更尊重客人。
  还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幸好她出门都会自己随身携带彩妆。
  等她和于筝都弄好后,离9点还差5分钟,两人并排走向路口。
  李赟的车已经停在那里了,看见两人过来,主动为她们将车门打开,“虞小姐,请上车。”
  “麻烦你了李助理,在这边等很久了吗?”虞烨儿坐进了车,问道。
  李赟笑着道:“没有,是我的问题,就怕路上堵车,所以很早就出发了,结果发现一早根本没什么人,我们比预计的提前了15分钟就到了呢。”
  虞烨儿心想这李助理可真会说话,你都跟着倪宸在这边来回这么多趟了,什么时间会堵车,什么时候畅行无阻你会不知道?一听就是客套话而已。
  不过人家这么自谦,她也不好意思去戳破,便轻笑着不说话,额际却冒着黑线。
  车子很平稳地开在路上,虞烨儿坐在靠窗的位置,透过车窗看着外面,不多时,原本的毛毛细雨逐渐变大,雨水落在车顶上,又汇聚成一股股水流挂在车窗上,车外的景色变得有些模糊。
  想到在酒店等着自己的倪宸,心里又开始泛着甜腻的感觉。
  才一个晚上,就好想他~
  【我只对你坏,喜欢吗?】
  男人略带磁性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她脸一热,心跳加速起来,有些心虚地看看车上的几个人,李赟在和司机轻声交谈,于筝在看微博,根本没人注意到她,她这才松了口气。
  昨晚对着电话里的他回答了一句【喜欢】之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还连带地关机,然后缩回被窝准备睡觉。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他当时什么反应?
  神思恍惚间,车子很快开到了沙城酒店,停在了酒店大门前。
  雨还是挺大,这会儿沙城也比之前在苗黎时阴冷很多,车门一开,冷风吹过来,虞烨儿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已经下了车的于筝担忧地问:“烨儿姐你没事吧?”
  虞烨儿摸摸鼻子,道:“小喷嚏而已,别大惊小怪。”
  几个人下了车,司机就将车开到停车场去了。
  虞烨儿吸吸鼻子,戴好口罩,跟着李赟走向酒店内部。
  坐着电梯前往12楼,虞烨儿抬头看着不断跳动的数字,想起倪宸的话,转头问李赟:“李助理,倪宸真的接下来几天都住在1207吗?”
  李赟微笑着道:“是的,昨天是我帮倪总换的房。”
  虞烨儿装作不经意地问:“酒店都没别的房间了吗?怎么还是定这间?”
  “有啊,真的大的酒店,现在也不是旅游旺季,怎么能没有房间呢?昨天我过来的时候倪总特地吩咐让我订这间的。”李赟不疑有他,直接就说出来了。
  “哦~”虞烨儿拉长音应了声,心里却哼了哼,就知道逗她!
  12楼,3人走出电梯,李赟依然在前面带路,依然不卑不亢的,丝毫没察觉自己在无意间把倪总给出卖了。
  虞烨儿看着熟悉的酒店走廊,眼睛一间一间地看着房间号,眼看着前面就是1207了,心跳更加快。
  就在离1207房还有几步路的时候,虞烨儿双眼紧盯着那房门,做好了一会儿就会看到倪宸的准备。
  突然,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她和李赟都有些惊讶,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看着那被开启的房门,走出来一个高挑的身影——宁萱,以及她身后另一个颀长男人——倪宸。
  宁萱和倪宸也都看到了他们,几个人站在原处,愣住了。
  ~
  宁萱被倪宸昨晚说的重话刺激到了,一个晚上在自己房里生闷气,自然也就没趁夜去找倪宸——虽然她来之前是这么打算的。
  想到下午倪宸当着张导的面介绍虞烨儿的时候,也提到了她在跟文博苑学表演的事情,就联想到了之前跟徐耀清的那次饭局,当时由倪宸出面敲定了由她宁萱出演富家少奶奶一角,想想不管怎么样,之前在新戏挑人方面,倪宸还是要选择有经验的老手来带新人的,就不禁得意起来。
  不过不知道虞烨儿暂定的那个人物到底有多少戏份,她有些好奇,拿出手机直接跟徐耀清联系起来。
  聊了几句才发现一个让她震惊的事实,原来那戏的角色戏份竟然是反过来的,少奶奶是配角,“林家姑娘”才是女主角!
  她当时就震惊了,气得差点把手机给砸了。
  想了一夜也没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就顶着熊猫眼来敲了倪宸的门,偏生倪宸早起跑步去了,没见着人,她只能在门口等,好不容易把人等回来了,又因为何晓要赶早戏,他得跟他交代一些事情,于是她也一起去吃了早餐,等送走了何晓,他才有空理会她。
  本来他还想在外面直接说事,宁萱说酒店人来人往人多口杂,怕惹上麻烦,倪宸只能让人进他房间,但要求她赶紧将事说完离开,因为看时间虞烨儿就要来了,他更不想惹麻烦——他和她之间的麻烦。
  “说吧,什么事?”倪宸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开门见山。
  宁萱站在他面前几步远,脸色谈不上好,很明显是刻意控制住了脾气,“徐导那部戏,我不是主角?”
  倪宸挑眉,“谁跟你说过那戏是主角的吗?”
  宁萱绷紧脸,确实是没人说过,是她自己断章取义了,可是还是气,气那次饭局上所有人都迷惑了她,让她误以为这个角色的重要性决定了就是主角。
  “我以为以我的条件,演主角是很正常的,之前也都是,怎么在这部戏里,就只能得到一个配角?而且还是个从头到尾只有十几分钟内容的角色?”
  倪宸淡淡地道:“我是根据角色来推荐人选的,你的气质符合这个角色,不适合要求才十七八岁的主角。”
  “她虞烨儿就适合了?演员那么多,为什么只考虑了她?你是不是在偏帮她?”
  倪宸抿紧唇,“为什么不能是她?让她演主角就是偏帮?那让谁演不是偏帮?非得是你吗?”
  宁萱窒了窒。
  倪宸目光一凛,又道:“想必你是自己跟徐导联系,才知道这个消息的?那你有没有自己问过他这个问题,你适不适合这个女主角角色?如果他也认同,还需要我来推荐?我签了烨儿,就可以推荐任何她能演的戏,不管这个戏里有没有你,都一样,如果你因为对个人有偏见,不想要这个配角角色,可以推了。”
  宁萱道:“我只是……不想沦为为新人搭戏演配角的地步。”
  “不如换个角度想一想,是为我签的新人铺个桥?”
  宁萱一愣,看着他。
  倪宸神色自若地道:“我刚推你的时候,亚青也是也给你搭过戏演了配角?”
  金亚青是倪宸在她之前签的艺人,现在早已跨身国际一线身价了。
  倪宸继续道:“我给何晓接第一部戏的时候,你是跟他搭戏演了对手戏,所以才带动了他一把,但现在换成了烨儿,怎么就不行了?”
  宁萱咬着唇,心里犹豫不安起来。如果这是倪宸发展新艺人的必用手段,那她……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倪宸看了看时间,蹙眉起身道:“行了,有事下次再说,我要下去接人了。”
  “接……张导?”
  倪宸没答话,拿起一旁的外套穿上,往门边走,“回去好好考虑下接不接这个角色,还没签合同还没开机,你随时可以改主意……”
  打开房门,他让宁萱先出去,自己也跟着出门。
  然后……就看到了被李赟领过来的虞烨儿。